第一百四十六章 破陣法
第一百四十六章 破陣法(1/3)
其實他們長相和我們差不多,翠兒那時候就跟我說西夏人都長得青麵獠牙,沒見過世麵就是可怕,無知局限了她的想象力。
合陽關,在西夏邊境和宋朝邊境,兩邊都是懸崖峭壁,隻有一條丈餘寬的路口通行。
離的遠遠的,他們就聽下來了,李長河指著前方對我們說:“百裏將軍便在那裏。”
我急著向前,趙僅拉住我:“你是全陰之人,不可太靠近。”
我隻能站在關口向前看去,說來也奇怪,四處都是白雪皚皚,隻有那一處沒有雪,黃土地,有些寸草不生的感覺。
我很快便看到了邱立,他騎著馬在關內奔走。
“伽!”我忍不住高聲喊叫,李長河告訴我:“他聽不見也看不見,他被困入了陣裏。”
看上去就在前方,根本沒有東西擋住他,我回頭看著李長河:“王子為何不前去營救他?”
李長河答道:“我已派無數精兵強將進陣去救他,但是無一幸免,他們全都消失了。”
我驚愕地看向雪雲,她對我點點頭:“是的,我哥哥沒有騙你,我們拍了很多人去營救百裏將軍,但是都失敗了,我們損失了很多人。”
什麽陣這麽厲害,我就不信這個邪!
我掙開趙僅的手就往前方跑去,在我眼裏邱立就在我前麵,我伸手就能抓住他。
我聽到趙僅在我身後喊:“小敏,不要!”
不要什麽?我一定要救他!
忽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氣流,仿佛麵前出現了一道光圈,我邁步就要往光圈裏踏進去,忽然山搖地動,兩邊的懸崖上往下不停地落下大石頭,往捏家屬的身上砸去。
我驚慌地向邱立大喊:“躲開!”
他聽不見我,但是靈敏地躲開,我鬆了口氣,可是大石頭源源不斷地落下來。
這時,我被一隻手給拽開,一股氣流撞過來,我們雙雙摔倒在地上。
地上全都是硬石頭,硌到了我的後背,痛的快要死過去。
拉我的人是趙僅,他也摔在地上,我不由得有些氣急敗壞:“你拉我做什麽?”
“你看。”他指著陣裏:“我若是不拉著你,百裏伽就要死了。”
確實奇怪,這時從懸崖上再也沒有掉落石頭了,山搖地動也停止了,仿佛一切沒有發生過。
“我說過,你是純陰命格,不能進入這個陰陽陣!”
“你剛才說過我可以破陣的!”
“你可以破陣,但是前提是全陽命格的人沒有進去之前!”
什麽亂七八糟,繞的我腦袋都疼,反正我現在就是眼睜睜地看著邱立在我麵前我卻無可奈何就是了?
雪雲跑過來扶我起來,李長河說:“其實,此陣並不是沒有破解之法,隻是很難。”
“如何破解?”我馬上問。
“據說,兩個全陰之人結合生下孩子,那個孩子的臍脈之血可破此陣。”
我隻知道臍帶血能治至親的血液病,卻不知道還能破陣。
真是不穿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我茫然地看著李長河:“上哪裏再去找另一個全陰之人,而且是個男的?”
上次我聽隨緣說,
像我這種命格的人少之又少,他行走江湖這麽多年是第一次見。
他回答我的隻有沉默,其實我現在都不確定這是不是他的一個計策,不過想一想,如果他真的騙邱立入陣,而現在宋軍群龍無首,他這時候反擊是最好不過的時機了,但是他並沒有,可見這不是圈套。
我站在陣外,看著邱立在陣裏,看的見他卻幫不了他。
冷風吹過,他那裏掀起一片黃沙,我這裏卻漫天大雪。
他在他那裏,我在我這裏。
“他這樣,還能堅持多久?”我啞著嗓子問。
“將軍已經在陣裏十餘天,他已經超於常人了,正常人在裏麵熬不出三天。”
就算邱立天賦異稟,他還能比別人多熬幾天?
我跌坐在雪地裏,其實我很怕冷的,但是此刻卻不覺得冷。
我覺得我的命真的蠻苦,為什麽每一世過的都這樣驚心動魄。
趙僅在我肩上披上鬥篷:“你在這裏也無用,回到營帳裏再說。”
“我想在這裏陪他。”我有氣無力地說。
“他也看不見你。”
“可是我能看見他。”
我拗起來也是蠻強的,趙僅站在我身後陪我,我不知道在這裏呆了多久,雪雲和李長河都回去了。
趙僅一言不發,我讓他回去他也不說話,算了,他要待著就待著吧,反正曆史上他不是凍死的。
這時,西夏的一個士兵飛奔過來通報:“大王子請二位回去,說是請到了一位高人有破陣之法!”
“我不看中醫。”我這句話在哪裏說過,我猛然想起第一次見隨緣的時候,他也讓我伸舌頭。
這白胡子老頭不會是隨緣的前前前世吧!
我瞪著他,在他的臉上找不到一點肥頭大耳的隨緣的影子。
不過,回去之後我真的要建議隨緣留胡子,這樣看上去專業好多。
我伸舌頭給他看,他看了好久,我覺得我都要滴下口水了,他才慢悠悠地點點頭:“可以了。”
我縮回舌頭,聽他怎麽說。
老者摸著他的胡子良久才開口:“這個陣,隻能有一人能闖,卻需要三人同破。”
“什麽意思?”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此陰陽陣,如果全陰之人進去,隻會瞬間灰飛煙滅,而全陽之人能與之抗衡,但是如果無人破解卻永遠走不出來。”
“那陣裏什麽都沒有,到頭來還不是會活活餓死?”我問他。
老者眯著眼睛看著我:“沒錯。”
我耐著性子:“你說有三人同破,哪三個人?”
“一男一女兩個全陰之人,然後他們結合後生下的孩子。”
說了半天還是要生孩子,我看著老者:“如果現生,最起碼要十月懷胎吧?”
“沒錯。”他捋著胡子點頭。
我按壓住罵街的衝動:“你覺得,百裏將軍可以在那陣裏不吃不喝地撐過十個月麽?”
且不說我找不到第二個全陰之人,就算找到了生孩子,他哪裏能等十個月?
“不能。”老者從容地開口。
我除了瞪著他不知道該給他什麽表情。
“還有一種方法。”老者又開口,我立刻瞪大眼睛
洗耳恭聽。
“陰陽之陣,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陰陽結合,而是需要陰陽背道而馳,如果陰陽之間不再有任何瓜葛,甚至反目,便能破了此陣。”
這算什麽破陣之法,意思是讓我和伽老死不相往來就是了?
我立刻表示懷疑:“這怎麽可能?這和破陣有什麽關係?”
“這和破解陣法的確無關。”他說話繞來繞去,我都快被他繞吐了,環顧房間裏的四周,雪雲,李長河,還有趙僅,他們都在。
他們的臉圍繞在我身邊,仿佛在轉動,一圈一圈停不下來。
我捂著頭弱弱地問:“你到底想說什麽?”
“百裏小姐,其實將軍這次被困陰陽陣中,實際上是他的一個劫數。真正破陣之法隻有我剛才說的第一種方法,就是用兩個全陰之人的孩子的臍脈之血。如果第一種沒辦法實施,那隻能想其他的辦法。”白胡子老頭從一堆眉毛中瞅我,他的目光很鋒利,像刀一般。
“白裏小姐,你和將軍相生相克,他克你,你也克他,你們原應天各一方才能相安無事,但是命運又讓你們在一起,這次他入此陣是命中注定,和你有關,但也隻有你能解。”
我好像聽懂了,說了半天,一切都是我的原因。
我已經猜到了老者讓我做什麽:“你就說吧,我該如何做?”
“嫁給你要嫁的那個人,從此和百裏將軍橋歸橋,路歸路。”
我就知道是這樣,我終於明白了。
這一世,不是我有意虧欠他,是我們八字不合,勉強在一起,隻會兩敗俱傷。
我想,以前的我做出的便是嫁給趙僅離開伽的決定吧,總得救他,不能讓他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所以,讓我做出一個決定也並不難,當然得救他。
我幾乎沒有考慮,點點頭:“我同意。”
老者站起身:“你也不要感到遺憾,你能救他,已經是造化。”
那要不要我給他磕個頭表示感謝?
高人飄然而去,我急忙抓住他的衣袖:“您別急著走,我還不知道該怎麽做呢?”
“我走什麽走?”他拉回他的衣袖:“大王子在中營設宴,老夫要去吃飯。”
搞了半天,千年之前和千年以後,他都是個吃貨。
宴席很豐盛,在軍營中能吃到這樣的飯菜已經很不錯了。
我也好幾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但是沒有胃口。
我哪裏像那白胡子老頭那樣沒心沒肺,手抓著風幹牛肉就這麽啃,崩掉他的牙齒才好。
老頭又喝酒又吃肉,我全然沒有胃口,趙僅給我卷了一個餅放在我麵前的盤子裏。
我對他笑笑,我知道我此刻的表情如喪考妣。
我馬上要嫁給他,但是我是不情願的,他也知道。
對他也極不公平,但這就是一個光怪陸離而又不公平的世界。
若是以前,我哪裏相信什麽相生相克的說法?但是現在我已經坐在一千年之前的西夏大軍的營帳裏,這世界還有什麽不會發生?
伽在陣裏奔走流離,我卻在這裏大魚大肉。
縱然以後不能在一起,至少我能現在和他同甘共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