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1/3)
他這麽激動,看來是不行了。
我捧著腦袋,忽然覺得他們都在一片水光中,摸摸自己的眼睛,原來我哭了。
我肯定是喝多了,不然為什麽會流淚。
這頓飯,持續了很長的時間,但是再長,也有結束的時候。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看見,在邱立母親的身後,出現了兩個鬼嬰。
我知道那是鬼司來帶走她的,我準備悄悄地躲起來,我最不適合離別的場麵。
我正要開溜,邱立的母親忽然喊住我:“小敏。”
我站住,回過頭,她向我走過來忽然將我擁進懷裏:“謝謝你,小敏。”
一句謝謝讓我淚眼婆娑,她擦幹我的淚:“別哭了,我會替你和邱立祈福。”
手中一涼,我低頭一看,手心裏多了一顆五彩斑斕的透明珠子,特別好看。
“這是什麽?”
“我死了二十年,每日晚上坐在月亮下麵,時間長了就煉出這顆東西,也不知道什麽,有什麽用,但是總有點用處,我給你。”
我緊緊握著那顆珠子,用力地跟她點頭:“別想著這一世的事情了,好好地去投胎轉世,開始新的人生。”
說完我就溜進了房間裏,我很沒出息,眼淚流了滿臉。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從門縫裏看到,邱立的媽媽靠在署先生的懷裏,而邱立站在一邊看著他們。
我轉過身,閉上眼,本來以為他們還能在一起待很久,但是這麽快就要分開。
與其說是那個該死的冷雯雯,還不如說,這就是命。
就算那天沒有冷雯雯,也許會出現別的什麽人,發生別的什麽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邱立推門進來,我還沒來得及回頭,他就從後麵將我抱住,下巴杵在我的頸窩裏。
“阿姨,走了?”
尊貴的大少爺,估計除了吃飯的時候碰過碟子和碗,人生中沒有將碗放入洗碗池的經驗,從餐桌到廚房,他家就是再大也不過幾十步,居然給我打爛了三個碟子。
邱立家的碟子都是限量版,一套就八個,八個變成了五個。
“先生,我謝謝你,你就看著就可以了,別碰一切有可能打爛的東西。”
“我隻是想幫你。”他高舉雙手,看上去很無辜的樣子。
“我心領了。”他越幫越忙,我還得清掃打爛的東西。
邱立跟我喊:“別動那些,明天我叫人來弄!”
這些小事情還叫人弄什麽,我蹲下來撿,手指剛碰到碎片就被鋒利的邊緣劃破了。
別看這麽小一個傷口,疼的要命,邱立眼明手快地捏著我的手指把我拉起來,忽然就將手指放進他嘴裏吮吸。
電視上才能看到的惡心畫麵,被邱立演繹起來有種韓劇的感覺。
橘色的燈光灑在他的肩膀上,我在他眼睛裏看到了疼惜。
“讓你別弄。”他略帶嗔意,我抽出手指頭,已經沒那麽痛了。
他找來藥箱給我包紮,捧著我的手指頭仔細研究該怎樣包紮會更美。
“創可貼貼一貼就好了嘛!”
他又是塗酒精,又是找紗布,這麽小的一個傷口不至於的。
廚房丟下一堆爛攤子
,我們麵對麵坐在沙發上,注視著對方。
我忽然想起來:“噢,我買的榴蓮蛋糕,忘了吃了!”
我聽說邱立的媽媽愛吃榴蓮,她去世的時候還不流行榴蓮蛋糕,我就想著買來給她嚐嚐,但是時間太緊迫,我都給忘了。
“怪不得一股煤氣泄漏的味道。”他吐槽的和蔡錦華一模一樣。
我去冰箱把蛋糕拿出來:“我把蔡錦華叫過來,我們三個一起吃,我們倆吃不完。”
他忽然拿下我已經撥通的手機,對電話裏的蔡錦華說:“今晚別來了,惠小姐住在這裏。”
然後他掛斷了瀟灑地將我的手機扔到遠處的沙發上。
我瞠目結舌,今晚怎麽了,他居然要我留宿?
他轉了一圈,再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戴著醫用口罩。
“拿下來。”我切了一塊蛋糕給他:“很好吃。”
“不用。”他坐到桌子那頭去,頑強抵抗:“我不吃榴蓮。”
“又不是給你吃,你代表你媽媽吃,晚上我就是給阿姨準備的,但是她卻沒有吃到。”我把盤子推過去,為什麽每件事到最後都會有點遺憾?
邱立看著我,居然把口罩拿了下來,切了一塊蛋糕塞進了嘴裏。
誰說邱立是外放的人?他其實很內斂,他的情感都是深埋起來不讓別人看到,外表不羈隻是他的外包裝,內裏是軟萌的小蛋糕。
我兩隻手撐著腦袋殷切地看著他:“味道如何,很好吃吧?”
他們家的榴蓮蛋糕好吃到爆,我在店裏排了足足一個小時的隊才買到,手機都給我刷沒電了。
“甜味的臭豆腐。”說是這麽說,他碟子裏的蛋糕全部吃完。
“切。”明明就是喜歡吃,還裝作嫌棄的樣子,我低下頭全神貫注地吃我的蛋糕。
蛋糕真好吃,如果邱立的媽媽能夠嚐到就好了。
忽然一雙手從我身後抱住我,邱立用他剛吃完榴蓮蛋糕的嘴在我耳邊吹氣。
“走開,一股臭豆腐味。”我笑著躲開,他卻輕咬住我的耳垂,我手裏的勺子當的一下掉在桌麵上,麻麻的感覺從腳趾頭尖往身上蔓延。
“別鬧。”我掙紮了一下,他的唇就貼著我的頸脖一路往上吻,就像小雞啄米一樣,癢的我好想笑。
“今晚留在這裏。”他在我耳邊輕哼。
“嗯。”我知道,他是怕寂寞,晚上還裝滿了一屋子的溫馨,忽然就消失了。
他媽媽走了,他看上去沒什麽,但是我知道,他心裏是難受的。
他今晚讓我留在這裏,那也就是說,我可以推到他了?
他的吻一直延伸到我腦門上,然後重重地蓋了一個章:“上樓去刷牙。”
他還嫌棄我,他也一股臭豆腐味好不好?
我穿著邱立的睡衣刷牙,他的睡衣可以做我的睡裙,隻是袖子太長,他拿剪刀來一刀就把長出來的袖子給剪了。
他這件可是名牌,有錢人就是任性。
他坐在臥室的**看著我刷牙,流水聲嘩啦啦,邱立好像在跟我說話,夾在流水聲中我沒聽清。
我把水關了問他:“怎麽了?”
“我媽媽,現在,是不是
”他有些遲疑:“已經喝下了孟婆湯?”
“應該是。”我洗完臉坐在他身邊:“你是不是不想讓她忘記你?”
“不。”他搖搖頭:“我希望她忘掉,全部忘掉才好。”
“為什麽?”
“忘掉前塵舊事,才能開始新的生活,每一次結束,都是一個新的開始。”
“但是我們不是。”我輕歎口氣:“我們每一世,都沒有結束,自然也沒有新的開始。”
他的手忽然攬上我的肩膀:“喂,聽說,你很想推倒我?”
我不免臉紅心跳,邱立做鬼的時候,我們每晚相擁入睡,但是他怕陰氣傷到我,沒有進一步動作,所以想到今晚可能發生的旖旎春夜,我心跳的格外快。
但是嘴上還得否定:“誰說的?”
“蔡錦華,他說你每天都會跟他說,晚上你要推倒我。”他扳著我的肩膀將我轉過來:“喂,小姐,今晚給你機會,激不激動,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我的天花板,就是按照星空做的,這些燈的排列,你能不能看出來是星座?”
不能,完全不能,我隻想要撲倒他,誰有功夫跟他講什麽星座。
我撐起胳膊來看著他,五官深邃的人,仰麵躺著臉也不會塌下去。
“邱立,你不會是不行吧?”他跟我嘮嘮叨叨說了這麽多,就是不付諸行動。
他眼睛裏似乎盛滿笑意,忽然翻身將我壓下去:“喂,你在用激將法?”
我勾住他的脖子,我想撲倒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我們宋朝沒在一起,民國也沒在一起,清朝更沒在一起,我和邱立生生世世糾纏了十世,事實上沒有過特別親密的舉動。
所以,我就想知道,如果我們那什麽之後,我們之間會不會產生變化,對我們的事情有沒有推動作用?
反正,我對未來一籌莫展,任何方法我都不想放過。
再說,我喜歡邱立的懷抱,窩在裏麵,我什麽都可以不想。
算了,我主動吧!
我仰起頭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但是這樣脖子好累。
天花板上的燈光似乎都匯集在他的眼中,他的眼睛好亮,仿佛黑夜的大海上猛然出現的燈塔。
我也不知道我這個比喻對不對,因為我此刻的腦子很混亂,邱立的吻,熱切地落下來,我忽然就失去了思想。
我也不去想,我們這樣以後會怎樣,顏汐樓到底要怎樣活過來,地宮裏的冥王成魔之後陰間會變成什麽樣。
我統統不知道,但是,很明顯,此刻不是我思考這些的時候。
邱立看著我的眼睛:“閉上眼,你不知道,及時行樂?”
我有點害羞,真的。
他拉過一張大被單,將我們包在裏麵,然後我的睡衣飛出床單,還有他的。
“喂。”在我意亂情迷之時,他忽然問我:“小姐,請問,我是不是不行?”
他哪裏是不行,他是太行了。
快要折騰死我,事實上,後麵我就後悔了,推-倒他是個力氣活,我筋疲力盡地剛躺下,他的手就從我身後環住我,溫熱的掌心在我的皮膚上遊-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