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冥婚

第二百八十四章 詛咒

第二百八十四章 詛咒(1/3)

我的視線已經恢複,隻見說話者是一個女人,從衣著打扮看應是一個大學生。

我還從這群人的腳間縫隙,看到了在不遠處穿著製服的警察,而他們應該是知道的,隻不過沒管。

還未等我反應,一隻手突然揪住了我的頭發,把我往後拉,我的腳也被幾個人拉著,頭和腳傳來的疼痛讓我眉頭皺得緊緊的。

幾個人正要拉住我的手,我眼疾手快一下子操起之前扔我身上的濺到這裏的幾根木簽,一隻腳卻踩住了我的右手。

被踩傷的手受到了第二創傷,我咬住下唇的力氣更大,硬生生地將下唇咬破,滲出血。

這一瞬間,左手被一個男人狠狠地抓住了。

踩著右手的腳被鬆開,那男人的手就要抓住我的手……

就在這千釣一發的瞬間,我心一狠,緊緊地握住手裏的木簽,使盡力氣插到男人的腳上。

“啊——”

還未等我插向另一個人,頭就被一隻腳狠狠地踹了一下。

頭和腳都被放下了,我被踢得翻了半個身,腦袋暈乎乎的,一片空白。

但我記住了那個人,是一個很胖的婦女,眉心有一個黑痣。

笑聲和咒罵聲仍然不絕於耳。

一群人裏三層外三層地圍著我,湊熱鬧的有,拍照的有,卻沒人上前。

“她手上的鏈子,看是價格不菲,該不會是偷的吧?!”

一個尖銳的女音響起,瞬間我的手鏈便成了話題的焦點。

我上了新聞,怕我的底細已經曝光了。我的家庭普通,如果手鏈很值錢,怕是真的會被當成小偷……

可那是邱立給我的!

我趴在地上,歇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怒意恨意瞬間淹沒了我。

突然一隻手出現在我的眼前,落到了我的手鏈上。

我一驚,心都要跳出來的。

“你們會死的!”

我歇斯底裏地喊出了從醫院醒來的第一句話,眼神冷如利刀。

我的話剛脫口,全場都安靜了,拉著手鏈的手僵了僵,然後立即鬆開。

“無論是碰過我的,還是罵過我的,隻要今天在場的,我保證你們——”

我嘴角勾起一道幅度,冷冽地開口,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召喚。

細雨又落下。

明黃的燈光照在那群人身上,有些虛幻,灰暗的背影倒映在地上的女人,燈光隻落下了一斑斑光影。

“活不過明天!”

明亮的燈光照映出在場的人的臉色的蒼白。

我勾起的嘴角在斑斑燈光和駁駁暗影顯得異常詭異。

說完,我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腳上的痛感讓我幾乎摔倒,而我隻是更加咬緊下唇,站穩腳步離開。

沒人攔我,隻是臉色慘白地站在原地,木訥地看著我遠去的背影。

我又想起了那句話——在你墮落失意的時候,看熱鬧的人可以圍著地球繞一圈。

不過,我不怕,我還有自己。

……

漆黑的房間,一束光從手機屏幕散射,照在一張蒼白冷漠的臉上。

我點開一個主題是“公認群眾掃把星被群眾圍攻:活不過明天”的新聞,眼神越發的冷。

裏麵沒有任何講解,隻有一個我被打的視頻。

微信裏的學校群傳來我被踢

出去的消息,一些亂進的群和被同學拉進去的群卻討論得格外激烈,而主要討論的就是今天我被圍攻的事情。

我突然感到一種無助的百口莫辯,又想起自己被圍攻的時候,身邊保護我的卻空無一人,心裏一陣痛。

“他們都會死嗎?”

我在心裏問道。

我感覺到很迷茫,我想讓所有人都覺得對我隻是誤會一場,而我卻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不可能,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事實。

我無力反駁,隻能任流言蜚語宰割。而我現在也是恐慌矛盾的,我怕他們真的因為我的那句話死了,也怕他們沒死,對我的欺負會更加的變本加厲。

“明天就會有新聞公布,全死了。”

那個聲音帶著冷冷的笑意出聲。

我抿著嘴,握住手機的手指越發的用力,骨節泛白。

“咿呀——”

門被打開,燈也照亮了整個房間。

往門外一看,隻見兩個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是路零思和那個與我住在一起的女生。

見我看她們,她們的眼裏便露出了閃躲的神色,連忙走到她**收拾東西。

“你認不認識路零萌?”

我從**坐起身,低頭刷著手機,淡淡地問道。

“你怎麽認識她的?”

路零思帶著警惕的語氣傳入我的耳朵。

看樣子路零思和路零萌的名字差不多應該就是不是巧合了。

“她現在在哪?”

我的心裏出現了一種近似希望的感受,接著問道,語氣卻是一成不變的淡。

“她已經死了幾個月了……”

路零思嬌小的身子一下子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她旁邊站著收拾東西的女生連忙也蹲了下來,抱住她,輕聲細語地安慰著,“沒事的,思思,沒事的,都過去了。”

我背著她們,看不到她們的表情和動作,可單單聽到聲音,我的心裏就起了一陣揪痛。

至少路零思還是有朋友的,至少她不是孤獨的,不像我一無所有,不像我沒有朋友沒有戀人沒有家人……

而我哭的時候,似乎除了父母,就沒有收到過其他人或者非人類的安慰……

班上的人都坐得離我遠遠的,隻有那天坐在我旁邊的男生坐在了我的前桌的旁邊。

他那似有似無的薄荷味傳入我的鼻子,淺淺的,很清涼。

此時的他正直直地看著教授,認真地聽著課,眼裏閃著一絲光亮,嘴角微微上揚,骨節分明的手放在了屏幕已經暗下的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

他穿著一件白色T恤,配一條牛仔褲,鞋子還是昨天的黑色運動鞋,還是那副幹淨的樣子。

我的眼前突然又浮現出邱立的樣子,看著他發著呆。

邱立也是一件白色素衣。我依稀記得他胸口上有一朵紅得似血的彼岸花,但那妖嬈彼岸花時有時無。

而我右肩上也出現過彼岸花的“胎記”。那次封玄奕想要侵犯我的時候,那個“胎記”發出了紫光,似乎還讓我有了一股很強大的力量。

父母死的那天晚上,我還“夢”見過彼岸花,那個聲音還說和我做一個交易。

那這個彼岸花到底有什麽意義?那個聲音的主人又是誰?

輕輕地在心裏問道,回過神來,發現男生的耳朵已經有些發紅,便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

“我不是你,你就是我。”

他是邱立,卻不是邱立。

是夢但不是夢。

這是她第三次說這種無厘頭的話,可是我卻覺得她並沒有和我開玩笑或者是欺騙我的意思。

是的,隻是我沒她的搞懂意思。

我的腦子突然好像閃過什麽,可閃得太快,我沒能捉住,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記憶證明它曾經出現過。

突然一張紙條放到了我的桌子上,打斷了我的思緒。

是那個男生的。

他已經轉了回去。

我看了看他,拿起紙條拆開,隻見上麵赫然地寫著一些字——

一切都會好的。

我有些詫異,心裏卻蕩起一陣暖意,麵不改色地將紙條隨手扔到桌箱,低著頭。

這個世界上真的還會有同情我的人嗎?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我開始懷疑人生。

我沒有細想,在心裏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就像公主和我的身份一樣,你包含著我,而我隻是你們的一部分?”

我有些不悅。

為什麽我總是附屬?

“你確實是公主的一部分,但我卻是因你而活,但你消失了,我不會不存在,隻會一直沉睡,直到你出現的那一刻。”

腦子突然又閃過了什麽,我一下子將它揪住,緊緊地。

“他是邱立,卻不是邱立”這句話的意思應該就是,淩月隻是邱立的一部分。

可是,“是夢但不是夢”是什麽意思?

我交織著手指,看到手上紫青紫青的痕跡,心裏一陣酸,“詛咒是人?鬼?僵屍?還是一個無形的咒語?”

“詛咒是……”

“惠月你給我滾出來!”

一道尖銳沙啞的聲音突然傳來,淹沒了那個聲音的後半句話的關鍵詞。

講台下頓時議論紛紛。

抬頭隻見,一群中年婦女中年男人站在門外,手裏拿著鐵棍、刀之類的武器。

教授見狀連忙鬆開手中的鼠標走了出去,將他們拉到一旁調解。

如果課堂上有什麽學生出事了,錯會怪在老師的頭上。

我的眼神漸冷。

打?打得過嗎?還是溜吧。但願瞬間移動是真的。

我正要閉上眼睛,卻見那個男生站了起來。

他轉頭看了看我,仍然淺笑著,用那溫潤的聲音說道,“交給我吧。”說完,不等我做何反應便轉頭出去。

我的腦子裏突然出現一個念頭—他喜歡我嗎?可如果是又能怎麽樣?

他剛走出幾步,那一群人已經闖了進來,步伐急促地走向我。

手鏈還是沒有搖動。

“我知道失去親人很痛苦,但那一切不過是意外!”他淡淡地說道,溫潤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們有話坐下來慢慢說,說不清就去警察局,再不清楚就上法庭,現在是一個法製社會,何必舞刀弄棍的?”

“先拋開惠月是什麽人來說,昨天晚上的事情也是你們家屬的不對,而且人家畢竟還是個女孩子,你們今天這麽一群人拿刀拿棍的來情理也不合。”

又有兩個男生站了起來,看了看他,接著說道,語氣透著幾絲擔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