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冥婚

第二百九十四章 皮癢癢的貓

第二百九十四章 皮癢癢的貓(1/3)

“傻孩子,你這說的什麽話?你現在還年輕,明天有的是,這件事情很快就會結束的。”

樓管一邊安慰一邊將我和軒轅娓媚送了出去,最後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孩子,一切都會好的。”

她沒有目送,我也沒有回頭。

我將軒轅和娓媚帶到了荷花池的亭子裏。

現在是上課的時間,一般逃課的人也不會來這裏,所以現在這裏隻有我們。

“惠月,你可真不厚道,把我們交給別人以後就不來看我們了!要不是你今天把我們帶走,我還以為你是隨便找個借口把我們送走呢!”娓媚不滿地嗬斥道,縱身一躍,跳到對麵的長凳上,坐在看著我。

被娓媚這樣一說,我有些愧疚地紅了臉。

“切!沒有她我們不也死不了,還活得更好!”軒轅躺在亭子的長凳上,翻著肚皮,翹著二郎腿,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接著道,“邱立呢?”

被軒轅這樣一問,娓媚也注意到了,看著我的手腕道,“惠月,手鏈呢?邱立給你的手鏈呢”

我咬了咬唇,沉思半響道,“邱立走了,手鏈碎了。”

娓媚一驚,繼續問道,“邱立怎麽會走了?手鏈為什麽碎了?”

軒轅倒是淡定,小短腿搖啊搖,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還不是因為突然意識到這傻女人長像太差,一時間受不了,嚇跑了。手鏈就是因為傻女人求邱立不要離開不小心摔碎的。”

“……”我一頭黑線。

這喵是不是太損了點?

都說狗狗不嫌家貧,喵喵卻無論你是貧窮還是富有都瞧不起,看來這句話一點都沒說錯!

貓這種東西真的是太傲了,而這隻還很皮癢!

而看著娓媚用幾乎信以為真的表情看著我,我的腦神經更是暴走在了崩潰的邊緣。

“說我醜的一定是審美觀有問題!況且那個說我醜的,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是個什麽貨色!黑不溜秋的,真像拉了很久的屎。”

說到最後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笑場了。

軒轅不屑地冷哼一聲,卻沒有言語。

我別看視線,笑了好久才停下,最後將注意力放在了娓媚身上,“你呢?有過愛情史嗎?”

娓媚放下爪子,一本正經的樣子,“我還是個孩子,不早戀。”

我被她那一本正經的樣子逗樂,笑道,“那這樣說,你們都沒有過感情史?沒有過喜歡的人咯?”

娓媚身邊蕩起一圈圈淺粉色的光霧,圍著娓媚旋繞一圈,她便成了一個身著粉色古裝的妙齡女郎。

她端正地坐在凳子上,頭發上編著辮子盤起,下梳得筆直柔順放在胸前和後背,水靈靈的大眼睛帶著幾絲複雜的神色,“其實……”

我愣了愣,止住笑,看著欲言又止的娓媚問道,“怎麽啦?”

她的眼睫毛好長,根本不像普通人的眼睫毛,還黑而密,最長的似乎有五六厘米。

她低下頭沉思,長而彎的眼睫毛垂下,映出一片陰影,半響抬起頭,淡淡道,“如果沒有邱立,我真的覺得你們兩個挺般配的。”

我突然怔住,看著娓媚那複雜的眼神,感覺自己也跟著懵了。

這是什麽意思?

我將視線放在軒轅身上,想看看它是什麽反應。

隻見軒轅不知什麽時候站了起來,見我看它,便四肢攤開趴在凳子上,十分慵懶又高傲地說道,“這個連魂魄都不完全的雜種人類。況且,即使我孤獨終老也不會跨族戀。”

“……”

好吧,這個傲嬌的家夥又以十分氣人的話語打破了僵局。

我氣鼓鼓地白了它一眼,“你上輩子是不是當過小醜和談判官?”

“我天生伶牙俐齒,你羨慕不來。”

“……”

和它鬥嘴了幾番,卻仍然沒有吵過,我幹脆不理算了,翻了個身子跪在凳子上,趴在圍欄上。

池裏的荷花已經變成了蓮子,混合在蓮葉裏,卻仍然可以一眼就分辨出來。

荷葉長得並不很密,依稀可以看見稀稀疏疏露出來黑綠色的池水,和根根綠色細細的藕。

突然,我的眉頭微微蹙起。

我看見了一件卡其色的東西,似乎是衣服,而且旁邊似乎還有頭發,可是那東西距離我的視線有七八米,因為有些近視,我不太確定自己的想法。

“你們快過來看,那是什麽?”

娓媚走了過來,和我一樣跪在凳子上看,軒轅卻是慢悠悠地躍上圍欄。

“好像是被分屍的人。”

娓媚很淡定地說道。

不知是因為環境的原因,還是因為聽到這句話的原因,我感覺有一種涼颼颼的感覺。

“你確定嗎?”我轉頭看了看娓媚,想要再一次確定。

突然感覺頭微微一疼,抬頭時,作為凶手的爪子已經收了回去,而爪子的主人卻十分輕蔑地道,“你瞎啊!看不出來嗎?頭都被砍了。”

……

死者是劉琪菲。

驗屍官斷定是劉琪菲上午8點左右自己跳水自殺,然後被撈屍分屍,再扔回荷花池裏。由於被水浸泡了幾個小時,她身上的指紋都無從驗證。

而千藝的案子裏,嫌疑人中也排除了劉琪菲,隻剩下了我,但我也成了保護對象之一。

我看著劉琪菲被包裹嚴嚴實實的屍體被送上了車子,警察上了車子,然後車子開始遠去。

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我站在樹下遠望,突然感覺到迷茫和恐慌,“殺戮還會再繼續嗎?”

“會的。隻要他沒有死,就會繼續。”一道清冷的女音傳來。

我低頭看著在地上坐得端端正正的娓媚,眼神開始變得迷茫,“誰?為什麽他沒有死就會繼續?”

是有誰在暗中操縱嗎?讓這麽多人死,又有什麽好處呢?

“那個道士。”

“……”

灰暗的山洞裏,一條沾有著狗血的鞭子一次次又一次抽打在穿著單薄衣服的身體上,在素白色的衣服留下斑斑血跡,身下又是一片明火在燃燒,灼熱刺痛的感覺難受得厲害。

我的心微微一顫,有些**地縮了縮身子,一陣冷意如同藤蔓一般纏繞在心口。

“你記起來了?”

“嗯。”

“道士叫什麽名字?”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連他的樣子都沒有見過。”

“那你知不知道邱立去哪了?”

我抿唇,搖了搖頭。

“旋律伴隨故事響起……”

看了看備注,我微微怔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有什麽事嗎?”

“她在不在?”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一道溫潤如玉的男音。

我又是一愣。

難道他還不知道嗎?

“她還在生氣嗎?”

我咬了咬唇,仍然沒有作答。

“她在不在你身邊?要是在你讓她聽一下電話好嗎?要是不在,你告訴我她在哪好不好?我好想她……”

想她?怕是在外麵吃了虧想要回來才這麽說吧!

我帶著幾絲蔑視的語氣,恨恨地罵道,“你有臉說你想她嗎?你現在連給她舔鞋的資格都不夠!”

“惠月你什麽意思?我哪裏得罪你了?你幹嘛這樣說話?!”軍轍對我的話表現出一副反抗的態度,也發起了脾氣。

“你沒得罪我,但你背叛了琪菲!”

“惠月,我看你TMD是有病吧?李蝶雨和我什麽關係都沒有,而且我和菲菲隻是普通的吵架,是因為她來月事了她跟我撒嬌我都不準她吃冰淇淋,讓她覺得我不愛她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我的課程的,但我還是有必要澄清一下,開學的前三個星期我是星期三沒課的,可是後來教授換課了,所以我現在星期三下午是有課的,你不信可以查查!”

我被震在原地,卻仍然不甘願地開口反駁,“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和李蝶雨沒有關係?你們兩個每次吵架都是因為她,最後都是找我來幫你們和解,我可能相信你說的沒有關係?拜托,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你說什麽我就信什麽。”

“你是不是應該去精神病院看一下了?我和李蝶雨就隻見過幾次麵,也沒和她說過話!這也還是我第一次問你菲菲的情況!”

“我看你你才要進精神病院,昨天晚上你還跟我打過電話,最後還是開著李蝶雨男朋友的車過來找我的!”

“我看你是病得不輕吧?昨天晚上我一直和舍友在宿舍打遊戲,電話也隻打過菲菲的電話,而且這還是我第二次找你!雖然我對李蝶雨不熟悉,但是菲菲也沒有說她有男朋友。”

我連忙解鎖,打開電話軟件查看通話記錄,卻始終沒有找到昨天晚上軍轍打過我的那一條,腦子在這一刻瞬間又短路了。

“有病。”軍轍不耐地說完這句話,便將電話掛斷。

到底怎麽回事?我該信誰?一邊是自己屍骨未寒的好朋友,一邊是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可是兩個人說的都頭頭是道,卻在互相矛盾著……

對!手鏈!

“傻女人,見鬼了?臉色這麽難看?”

我沒有理會軒轅的調侃,瘋一樣地往宿舍的方向跑去。

宿舍的門是敞開著的,門口站著兩個警察,裏麵還傳來著一陣窸窸窣窣的哭泣聲。

我頓了頓腳,走了過去。兩個警察正要攔著我,結果將視線放在我身上的時候,剛伸出一點的手又收了回去。

沒有猶豫,快步地走到了自己的床邊,卻見裝雕刻的盒子被蓋上了,我沒有細想,拿了出去,打開盒子。

隻見裏麵的雕刻安安靜靜地躺在,而手鏈就完好無損地放在雕刻半好的母親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