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冥婚

第三百九十四章 凶手

第三百九十四章 凶手(1/3)

我從夢中驚醒,額頭上布滿著細汗,那道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圍繞著,我看不到那人的影子,也想不起自己在哪兒見過他。

隻是,那身影卻是熟悉的。

我坐在**發起呆來了,晝夜說過一個個死了他就不可能做夢了,可是我不僅做這麽奇怪的夢,甚至覺得夢裏的一切是很真實的。

身後的小弟為他點煙,披衣的,氣勢是絕對的足。

他趴在櫃台上,挑釁道:“小妹妹幾歲了?加個微信好不好?”眼睛裏滿滿的猥瑣。

我雖然非常厭惡,可到底還是忍了,問道:“姓名?”

“大山,大家都稱呼我山哥。”他得意的笑著,滿口的大金牙子,看著就讓人反胃。

“姓……”算了直接填成男了。

繼續問道:“怎麽死的?”

這話一出他總算是惱了,一拍櫃台,指著我鼻子道:“誰死了,你怎麽說話呢?咒我是不是?信不信小爺滅了你?”

“大哥,別急,別急。”

要不是他兩個兄弟攔著,我看他都能直接爬過來了。

我厭惡的撇他一眼,若不是阿晴一旁拉著,我早就一巴掌拍死他了,敢在酒館撒野,也不看看自己死成什麽德行了?

兩個小兄弟笑了笑,還算禮貌道:“我們大哥脾氣不好,姑娘也別怕,隻要把微信給我們,我們就不為難你。”

另一個附和,“就是,就是,交個朋友而已,以後有我們山哥護著,保準讓你吃不了虧。”

我輕蔑的冷笑著,幾個死人還想威脅我?我是真不想揭穿他們,好看他們再多嘚瑟一會兒。

好似我那笑容徹底惹怒了他們,幾個人忍無可忍的就衝了上來,嘴裏喊罵著:“給你臉了是不是,找死了是不是?”

我心煩的拍了桌子,瞬時酒館動搖了起來,我冷聲問:“說,昨天晚上都做了什麽?”聲音冷厲,透著震懾力。

他們幾個明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這個時候過來,又不是白天死的,那就肯定是昨天夜裏無意識的死亡。

所以今天晚上魂魄才走來的酒館,他們可能還覺得自己是剛睡醒呢!

男人滿臉不服,可看到我的氣勢他也不得不收斂起來,垂了垂腦袋,到底都老實下來。

帶頭的男人抬眼四處打量了一番,開口嘟囔道:“這也不是警局呀!明明是酒館。”

他覺得我的質問像極了警察局的審問流程,這個流程他是熟悉的。

我冷著聲音道:“少廢話,昨天幹了什麽?老實交代,否則……”我手握的咯吱咯吱響,他們終是心生寒意了。

在看著我把手裏的杯子捏成了粉末,幾個人瞬間就慫了,他們是真怕了,從沒見過這麽厲害的女人,他蹲下身子抱著頭道:“我們知道錯了,請政府從輕發落,給我們改過自新的機會。”

這是把我當成警察了,我也沒搭理他們,等著聽聽這幾個糊塗蛋是什麽死的。

男人喉嚨滾動著,終於開口道:“是那個男人買凶殺人的,他答應事成之後給我們三十萬,我們最多算從犯。”

“所以人殺了?”

沒有沒有。”男人急忙反駁,他道:“我們雖然不是好人,可是我們也是有底線的,沾染命案的事兒我們不幹。”

“所以呢?”

男人心虛的低了低頭,“所以,我們就是把那個女人玩兒了,並沒有殺她,並讓她配合我們拿到剩餘的定金。”

“你們綁架她?”

“不算綁架,是她老公親自把她騙來給我們的,我們隻是想從中得到點錢而已,我們沒有害她。”男人狡辯著,他認為隻要不觸及人命都不算大事兒,而且他料定男人不會報警。

至於女人,他們拍了跟多照片當要挾,而且讓她看清了那個男人的真麵目,所以她該感謝他們才是。

“然後呢?錢到手了?”我繼續問道。

一想到這個,男人就生氣,他們控製著女人整整十幾天,那個男人隻一再推脫,他們都承諾把屍體藏好了,可那個男人好像後悔了一樣,怎麽也不見蹤影。

害得他們幾個玩兒都玩兒膩歪了,那個女人也被他們折騰的要死不活的,他們是真怕再這麽下去這女人真會死他們手裏。

所以他們冒險上門找到了男人,他說他給妻子買了意外保險,如今他隻能等到妻子屍體被警察找到了才能拿出保險金,所以他現在手裏沒錢。

而且他也報了警,幾個人覺得被耍了,把男人打個半死,並威脅他三天後再見不到錢就要他的命。

男人一再追問他們把女人的屍體扔在了那裏?可是人都沒死,他們怎麽回答他?

這錢沒弄到,還無緣無故招惹了警察,這讓他們越發的不安起來。

於是他們隻能跟女人談判,他們答應放了女人,但要她同意不許報警,他們不想進去。

女人也答應了,當天晚上他們就放女人走了,他們覺得這件事兒就這樣了了挺好的,雖然錢沒掙到,可好歹也玩樂了個女人。

然而三天後男人來了,帶著錢來的,說是自己湊夠了錢,他們幾個都愣了,難道說女人沒有回家?男人還不知道妻子還活著?

可不管怎麽說,有錢拿,他們當然不能放過,男人帶來了香檳說是要慶祝,他們幾個都喝了不少,最後就睡了過去。

醒來以後發現男人把錢又拿走了,他們就怒氣衝衝的一路找來,沒想到隻找到了這間酒館,而看到裏麵的女人挺漂亮,他們就又生了歪主意。

男人交代的很詳細,大概問題就出現在他們最後喝的酒上了,隻是當時那個男人也喝了酒,他怎麽就沒事兒呢?

我想不通,也懶得想,反正這幾個小鬼的來路算是清楚了。

不過不得不說他們死的不虧,隻是比起他們,那個喪心病狂的男人更該死才是。

我苦笑的搖搖頭道:“大概吧!你看看古今中外這些瘋狂的人,大多數都是因為錢呢!說不定它還真是萬惡之源。”

“我看就是人自己控製不住貪念而已。”

錢是好東西,可也該憑著自己的努力去掙,而不是把心思放在歪門邪道上。

男人還不明白狀況,弱弱的問道:“警察姐姐,你看我們這罪

能判個幾年?我們這可是屬於自首的。”他還是沒能意識到死亡。

我無力的吸口氣道:“不是說了嗎?你們已經死了,沒機會接受法律的製裁了,不過去地府閻王會給你們算這筆賬的。”

男人臉色沉了沉,強忍著不安,扯著笑道:“姐姐開玩笑的吧?我們怎麽可能就死了呢?我們昨天還好好的呢!”不就喝杯酒的功夫,怎麽就死了呢?

我無法跟他解釋,隻道:“那你現在出去看看,那些外麵的人類是不是還能看到你。”

他驚的退了一步,“不可能,這不可能……”他不敢麵對這樣的事實。

他是沒想到自己最後會載在那個男人手裏,他是該有防備的,隻是當時看到錢他就失智了,他怎麽就沒料到他連枕邊人都敢害,就更別說他們幾個人了?

幾個人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我倒是也不急,反正人間的案子還沒解決完,他們不必急著回地府,我隻先把他們幾個的信息先登記上了就是。

至於那天相通了,他們自己就會回來的。

阿晴湊近我問道:“小月,你想不想知道,那個女人是如何反擊的?”

我搖搖頭,“不管怎麽反擊,她心裏已經留下了深深的傷害,以後她要如何去麵對人性?她要如何去重新相信人類呢?”

“是呀!她的悲劇依然是發生了的。”而這一切都是她最親的人親手將她推出去的。

這個世界就是這麽的殘忍,有時候捅在你身上的刀子未必是別人而是你最信任的人捅上的。

那傷口很深,一般總是很難痊愈。

女人其實是堅強的,她還逃了出去,她還知道把自己保護起來,她還沒有放棄人生。

她是好樣的,那個傷害她的男人也終將得到報應。

……

今晚的魂魄好像比昨天的少了一些,可能是我沒有那麽消極的緣故,開始認認真真的麵對這份工作。

晝夜說的對,每一份工作都需要我們積極的態度,否則就注定了失敗。

那個整日頹廢喝酒的男人還是來了,他倒在了回家的路上,那近在咫尺的家門,他終是沒有機會再進去,欠母親的那句道歉也終是沒法訴說。

他這一生結束了,那段癡戀的愛情也終是不屬於他,他死後沒有急著來酒館,他是去母親的墳頭去看了看,又去看了那個他放不下的女人。

她是幸福的,他在想,也許她跟著他也未必會這樣的幸福,那個男人給了她他所不能給的美好。

他們兩個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原本就是那個多餘的存在。

也許這些年他的執著本來是一場錯誤,他隻是一味的沉浸在哪點美好中不能自拔。

他沒有向前看的勇氣,所以他就隻停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他的靈魂早就死了,他不值得任何人記掛。

來到酒館他是專程來道謝的,他說母親還在等他,他不能耽誤,說完就匆匆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阿晴問我,這樣的清醒算不算晚?

我說不算,隻要有清醒的一刻,那不管什麽時候都不算晚。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