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不是癡漢

v7當年分手上

V7 當年分手 上

平安速度很快,眨眼來到陷阱區邊緣,眼見著馬上一腳就要踩上一個陷阱了,值班人員連忙看向商寒之,多虧了眾多科研人員的八卦,現在COT的大家都知道,平安是商寒之的小舅子這件事,這要讓小舅子在眼前出事,那博士的幸福可要出現危機了啊。

商寒之看著平安激動的身影,眼眸越發黑得森然可怖。既然他這麽激動,這麽喜歡林刻骨,巴不得再看他一眼,那就讓他陪著林刻骨一起去死好了,死吧!

“博士……”

他被負麵情緒所占據的腦中忽然出現鍾離錦的身影,漆黑無光的眸中,驟然出現一點扭曲的光亮,這光亮帶著刻骨銘心的痛的出現,卻又叫人舍不得在黑暗中將它割舍。

他痛苦地握緊雙手,唇瓣發白,“把陷阱板全部關掉。”

值班人員立即按下開關,開口沒來得及全部合上,可平安一腳踩上去也隻是踉蹌了下,摔了一跤,起來後毫無察覺到危險地繼續往前跑。

林刻骨看到這一幕,唇角勾起些許冷漠的弧度。

平安很快就看到了站在樹上的那個人影,月光不夠亮,他沒辦法看清楚臉,可光是那個身影就已經讓他心跳越來越快,越發不敢相信,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一個鍾離錦,一個林刻骨,他們化成了灰,他也不會認錯。

這個人……這個人……

平安腳步越快,快要到達林刻骨所在的樹底的時候手臂被猛然一扯,人被迅速往後拖去,原來是那個保全人員追上來了。

平安這時候哪會聽話?他本來就對商寒之和COT存在敵意。可還未來得及掙紮,眼前閃過一道人影,一道淩厲的風從麵頰刮過,抓著他的那隻手猛然鬆開,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事情發生得像陣風刮過一樣的快。

那個保全人員躺在不遠處,悄無聲息,一動不動。

那個高大的人影站在屍體旁邊,在月光陰暗下格外濃重,修長的雙腿邁動,步伐輕緩又堅如磐石般的,朝這裏除了他自己之外,唯一的活人走去。

平安坐在地上,瞪著眼怔怔地看著那個顯得有些危險的人影朝他走來,越靠近,他便越漸漸看清他的麵孔,不敢相信的驚喜漸漸流露於色。

林刻骨本來打算把他拉起來當擋箭牌,既然他們會因為他而關掉陷阱,那麽電網一定也會關掉,可是他看著他神情的變化,眉心一跳,“你認識我?”

監控室內的商寒之眸光猛然一厲。這人……失憶了?

平安怔住,從地上站起身,拉住林刻骨的手,查看他的左手食指靠近中指方向的內側,看不清字,可確實有一個紋身,平安知道,那是字母“A”。

真的是林刻骨,他竟然還活著!可他不知道他是誰,他也像鍾離錦一樣,失憶了嗎?

林刻骨收回手,無意識地觸摸自己的食指,眸光冷靜而晦暗莫測地看著平安,這個人不僅認識他,且跟他關係不淺,連韓立都不知道他手指上有紋身。

【刻骨哥,你失憶了嗎?】平安嚐試著使用手語。

林刻骨還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看得懂手語。

“對。你是誰?跟我什麽關係?”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平安正要比劃的動作一頓,猛然想起這是什麽地方,有個多麽想要林刻骨死的人,臉色一變,拉著林刻骨往另一麵的山下跑,他當初就是從外圍翻過電網闖進COT的,自然知道怎麽出去。

下山比上山要容易上許多,且兩人都是身手敏捷的人,電網的電果然已經關掉了,平安把自己胸前的攝像機拿下戴到林刻骨脖子上,為防商寒之突然通電傷了林刻骨,還伸出一隻手握著一條鉄繩,催促林刻骨快走。

林刻骨看看胸前吊著的攝像機再看平安這副全然維護的模樣,心下微動,“你不一起走?”

【姐姐還在這裏,我不能走,你快走,然後想辦法來救姐姐。】

林刻骨不知道平安說的姐姐是誰,但是COT的保全隊伍已經來了,他隻好三兩下翻過電網,騎上機車飛快離開。

平安看著林刻骨騎著重型機車飛快消失的身影,眼中有喜悅,也有一種針對商寒之的快意。鳩占鵲巢是沒有好下場的,先前他一直以為林刻骨已經死了,覺得告訴鍾離錦真相也隻會徒惹她傷心難過,可現在不一樣了,林刻骨還活著,他還活著,商寒之憑什麽鳩占鵲巢?

監控室內,商寒之身邊的值班人員已經看呆了,這、這到底是什麽啊?博士為了他的安全冒著讓闖入者逃走的可能把陷阱都關了,可這個小舅子,竟然幫著外人?這麽明目張膽的胳膊肘往外拐,有沒有搞錯啊?

商寒之轉身往外走。

……

鍾離錦不安地客廳裏踱步,腦子裏一直回放著之前商寒之突然看向她時的眸光,自從兩人和好後,她已經很少在商寒之眼中看到那樣絕望而痛苦的眼神了,這樣的他讓她心疼。

是出什麽事了嗎?

她呆不住了,轉身上樓,她要去看看什麽情況,平安也到現在還不見人影。

“叮咚……”門鈴忽然響起。

鍾離錦腳步微頓,然後快步上樓。

來人是一個陌生人,陌生的女人,長得挺漂亮,眉眼棱角銳利,顯得冷豔,站在那裏,氣勢凜冽,一身黑色的高級定製的服飾價格高昂,容貌和品位都俱佳。可她的眼神並不友好,甚至有些敵意和厭惡。

鍾離錦向來是你對我好,我不一定對你好,也不會輕易接受你的好,但是你對我壞,我絕對比你對我更壞的對你的人。她一接收到何汀瀾身上的敵意,雙手抱胸,站在門口將她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遍,目光放肆,以至於顯出一種不屑和囂張。

這種放肆的好像在判定這個人價值多少的熟悉的眼神讓何汀瀾脊背僵直,下巴線條緩緩繃緊,抬起,顯得高傲不可侵犯,以姿態俯視著鍾離錦,她開口,冷冷的嘲諷,“不記得我了嗎?鍾離錦。”

“說重點。”鍾離錦淡淡地道,看何汀瀾的眼神就像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這女人顯然是特意來找她的,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那位所謂的荊棘女王何汀瀾了,荊棘皇冠集團創始人之一,哼,喜歡她的寒之好多年了。

何汀瀾隻覺得心頭一刺,壓製在心底的怨恨和怒意叫囂著要衝上心頭,鍾離錦沒把她放在眼裏,依然沒把她放在眼裏!可憑什麽?她今天特意穿上衣櫃裏最好的衣服,特意弄了頭發,化了妝,特意將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就為了讓自己從內到外不低她一頭,如今她何汀瀾光鮮亮麗,妝容精致,她鍾離錦一身家居服,素麵朝天,可她竟然依然不將她放在眼裏!

雙拳緊緊攥起,何汀瀾努力讓自己冷靜,千萬不要一開始就輸給了她。她冷冷地勾了勾唇,“我隻是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失憶了。還是說,這又是你的一次下三濫的挽回寒之的伎倆。”

“然後呢?你得出結果了?”鍾離錦挑起一邊眉梢。

“我哪有那麽厲害?我何汀瀾向來光明磊落,論陰的怎麽也玩不過你,更何況做戲?”何汀瀾自認為勇於承認,敢作敢當,向來坦率負責,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是一個獨立堅強果敢的女人,即使在商場廝殺,也有原則和底線,跟鍾離錦這種人完全不一樣。

鍾離錦忍不住露出一抹輕蔑的笑來,“我看不見得吧?雖然說演技卑劣了一點,但是你確實在演不是嗎?打扮成一隻鳳凰,昂著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高高在上,一開口卻立即叫人明白不過是烏鴉,即使外表再高傲,也藏不住那顆自卑的心。可笑的是你還以為自己演得很好,把你自己都騙住了。”

何汀瀾臉色瞬間青白交錯,聲音有些尖銳起來,“你根本沒有失憶!”這樣的鍾離錦,哪裏有一點失憶的樣子?放肆、囂張、狂妄、從不考慮別人的心情,肆意可惡地傷害別人,和以前一模一樣!隻不過因為有健全的家庭和良好的家世而已!她憑什麽瞧不起認真努力奮鬥著的自己!

鍾離錦白了她一眼,往前走了一步,何汀瀾立刻往後退,警惕地看著她。然而鍾離錦隻是走出去,把門關上,越過她往電梯走去。

還以為荊棘女王是什麽樣的人物,原來是一隻自卑地活在別人的陰影下卻不自知的可憐蟲,且這陰影不是別人給她的,而是她自己拿去往自己頭上蓋。

“站住!”何汀瀾憤怒地追上去,她現在不是商場上那個冷靜果斷的荊棘女王,隻是一個被嫉妒和怨恨和憤怒充滿頭腦和內心的普通女人,這種嫉妒怨恨和憤怒從學生時代積攢到如今,早就形成她的陰暗麵,一被刺激出,她就根本無法控製。

“你要去哪裏?是不是要去找寒之?你憑什麽還敢這樣坦蕩?就算你是真的失憶,難道就可以把你以前做的事全部都抹消?你就沒有一點兒慚愧和自知之明嗎?你根本配不上寒之!你不配!”何汀瀾的聲音尖銳歇斯底裏,在整個樓層裏回蕩,如果不是因為這一層樓裏隻有商寒之居住,恐怕已經把鄰居給引出來了。

鍾離錦腳步一頓,緩緩轉過身看著何汀瀾,烏黑的眼眸冰冷幽深,像一汪深不見底,冒著寒氣的潭水,落在人身上,仿佛能感到實質的徹骨冰寒。

她緩緩朝何汀瀾靠近,何汀瀾心髒一縮,下意識地想要後退,有一種被潑了一盆冰水的感覺。

即使她不願意承認,即使她一直在忽視,可事實就是如此,事實就是,她一直都嫉妒、怨恨、敵視,並且……懼怕著,這個名為鍾離錦的人。

從學生時代開始,那時候她隻是一個明明投靠的是親生母親卻有寄人籬下感覺的普通鄉村女孩,還未看全上流社會的光鮮亮麗和陰暗,就被送進小姐少爺的聚集場所,她穿著從未穿過的好衣服好鞋子,努力讓自己不要自卑不要害怕,縮在角落裏試圖遠離他們專注於學習,認為他們不過是一群不會有什麽出現的啃老一族,畢竟慕華不是什麽好學校,她母親把她送來也不過是希望她結交上流社會的人物,日後能攀上一個高枝就更好了,這對於她雖然還算富有但依然上不了什麽檔次的丈夫有益。

她小心翼翼,可一不小心,還是弄髒了一個女孩的衣服,她連道歉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被人打了一巴掌,打她的,不是被弄髒衣服的女孩,而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鍾離錦。

那一巴掌其實並不怎麽疼,可卻打碎了她努力在這些人麵前維持的尊嚴,所有的種子,都是從那一刻種下。

那一巴掌,讓她怨恨鍾離錦的同時,卻也在她心裏種下了對她的恐懼,她不知道為什麽會恐懼,至今不知道,就像她至今想不明白,鍾離錦當時為什麽要打她,憑什麽打她一樣。

可她現在已經不一樣了,她不該再這樣,仿佛低鍾離錦一等!

所以何汀瀾抬起下巴,克製想要後退的衝動,倔強的虛弱的強硬地瞪著鍾離錦。

鍾離錦走到她麵前,伸手抓住她的衣領,把她扯到自己麵前來,聲音低而緩,每一個字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帶著沁人骨髓的冷意,“我曾經跟你堂妹說過,再滿嘴胡言亂語說些空穴來風的話,就撕爛她的嘴。既然現在你一副跟我很熟知道我所有事的樣子,你最好能說出與你剛才說的話相匹配的事件來,否則……你應該知道,我會做什麽。”

何汀瀾看著近在咫尺的鍾離錦,隻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下顎繃緊,“好,我就讓知道,你到底都做過什麽事!”

……

平安再一次被丟進地牢。可不同於第一次的憋悶,此時他心裏滿是快意。

他隔著圍欄跟商寒之麵對麵,看著商寒之那一副他厭惡至極的斯文沉靜又清貴的模樣,肆意諷刺。

——很生氣?你是在氣刻骨哥還活著,氣你依然比不上他的一根毫毛嗎?

商寒之沒有說話,沒有動彈,隻是烏黑的眼瞳,冷冷地看著他。

平安此時可不怕他,如果他能說話,如果他不需要花時間寫字就可以諷刺他,他一定會說出更多句穿心掠肺的話來傷他,就像他曾經讓他最親愛的姐姐那樣的難過。

——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為什麽不怕被白帝國集團知道我姐姐在你這裏了,因為比起這個,你有更害怕的事,你一直在害怕,所以一開始你囚禁我,囚禁姐姐,防止任何一個知道的人接近她。

——你害怕有人有人告訴她,你害怕姐姐知道,知道她愛的人,根本不是你!

那些字眼,如同利劍,將他的心射穿,鮮血淋漓。

平安惡狠狠地瞪著他。

商寒之麵色在晦暗的地牢燈光下,越發的蒼白,手指在衣袖下微微顫抖。

平安胸口微微起伏得厲害,憤怒使他隻覺得這樣傷人很是快意,商寒之越難受他越覺得痛快,因為他活該!

“……被拋棄的人是我,你憑什麽怨恨我?”商寒之聲音低啞,他一直困惑,平安對他的敵意從何而來,就因為他的刻骨哥?

——拋棄?你太可笑了,我姐姐一個人在美國孤獨的生活的時候你在哪裏?她遇到困難的事的時候你在哪裏?你一個月裏電話都沒有給我姐姐打過幾次,到底是誰拋棄誰?

——你現在還一副受害者的模樣,編造出謊言把我刻骨哥哥的存在抹消,不知羞恥地讓我姐姐以為她腦子裏的人影是你,鳩占鵲巢地霸占本來該是我刻骨哥哥的那份愛,讓我姐姐對你心存內疚!

——她在孤獨寂寞痛苦難受的時候,刻骨哥一直陪在她身邊,實驗室意外爆炸的時候,連消防員都不敢進去,是他奮不顧身冒著生命危險去把我姐姐背出來,無論什麽原因,刻骨哥都不會輕易離開她。可你在哪裏?你在國內,有個對你不離不棄的女人陪著,她給你端茶倒水,跟你日夜相對!

——這種時候,我姐姐喜歡上其他人,有什麽不對?

在平安看來,商寒之所做出來的受害者被拋棄者的模樣真是可笑之極,明明被辜負的人是他姐姐,隻是最後說出來的人不是他而已!想吊著鍾離錦,跟何汀瀾搞曖昧,坐享齊人之福?做夢!竟然還一副一本正經斯文清高的模樣,真是衣冠禽獸!

商寒之微微垂眸,睫毛在眼下籠罩出剪影,這一刻他像失了魂,在晦暗的燈光下,格外蒼白單薄。

------題外話------

其實……我真的不是後媽,你看我虐的都是博士啊!又不是虐女主←←阿錦明明一直被寵著,被博士寵被平安寵被刻骨寵被你們寵……(挖鼻孔)

不過其實這文真的不虐,主要是因為後麵的還沒寫出來,寫出來後虐感就會變成感動了,不過現在受不了的養養文吧,我也不勉強你們了,雖然我看到沒訂閱沒票票時就不想寫o(╯□╰)o

PS:阿錦隻愛博士阿錦隻愛博士阿錦隻愛博士!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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