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貓昏迷穿越

第五十四章 惹禍的貓貓(十四)

毒姑說出來的名字讓杜一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了,他站起身,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也向外看了一眼,施施然朝外麵走去;“這麽好的天氣,我也去找童列喝酒去。 ”

毒姑嘟著嘴開始碎碎念:“一個個的都跑得那麽快。 ”

虛月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來:“因為他們不想傷了你的心,讓你為難。 ”

毒姑心裏一震,急忙抬頭看著靜靜站在門邊的虛月,有些心虛的問:“你說什麽,我聽不懂,也不想聽。 ”

說完之後站起身子往外走去:“我去看看貓貓去哪裏逛街了,我跟她一起去。 ”

虛月淺笑了一下,在毒姑跨出門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時候輕笑了一句:“你難道就準備這樣逃避這件事情嗎?”

毒姑身子微微頓了一下,停在原地,回頭望著虛月,她的眼裏流lou出一種無助:“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麽。 ”

“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不想去明白?”虛月一邊說話一邊一步步逼近毒姑:“對這個問題你想逃避到什麽時候,是要等到你家主子把貓貓殺了才明白嗎?”

毒姑一步步的往後退,用力搖著頭:“我家少爺殺不了貓貓的,他不是貓貓的對手。 ”

虛月的嘴角往上一勾,眼裏滿是諷刺:“你真的是這樣認為的?”

“對,我就是這樣認為的。 ”說完毅然轉身離去。

看著毒姑地身影出院子門之後在轉角處消失。 虛月站在原地淺淺一笑,緩緩的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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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有什麽辦法可以幫到貓貓?”毒姑怯怯的聲音在虛月的門邊響起。

虛月抬頭向她笑了一下,在虛月的眼裏,根本就沒有驚訝,她似乎早就知道毒姑會回來找她一樣。

和虛月的心平氣和比起來,毒姑就不同了。 她地心裏從知道這件事情開始就一直在翻騰,虛月說的沒錯。 其實她什麽都清楚,隻是不願意去想而已。

這時候毒姑也說不清楚自己地心裏害怕什麽,她知道虛月說的是真的,但是這件事也是她最無能為力的事情。

一個是自己從小到大都跟著的少主,也可以說是自己的愛人。

一邊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甚至於可以說是她地親姐妹一樣,她能怎麽辦?

想到這裏。 毒姑心裏苦笑了一下,原來貓貓在自己的心裏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竟變得和白夜一樣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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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月笑著指了一下自己身邊的椅子:“坐來下慢慢說吧。 ”

毒姑搖了一下頭:“不用了,就站著說就行了。 ”

虛月微微沉吟了一下,才開口說道:“你都想清楚了?”

毒姑點點頭:“想清楚了,我幫貓貓,隻要是能幫她的,我都願意去做。 ”

虛月詫異的看著一臉決絕的毒姑。 悠悠道:“我覺得你還是真的沒有想好,你真的知道要是你幫了貓貓地話,死的人可就是你的少主。 ”

毒姑笑了一下:“我都想過了,也明白我幫了貓貓之後的結果是什麽。 ”說到這裏,她眼珠一轉,朝著虛月甜甜一笑:“倒是你還是沒有弄明白。 ”

“哦?”虛月抬起眉毛看著毒姑那張甜甜的臉:“你說。 我有什麽沒有弄明白的?”

毒姑眼裏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憐憫,笑著說:“你沒有弄明白貓貓地性格和為人的好處,因為她講良心,你沒有,你的虛月宮裏麵的人都沒有。 ”

虛月頓時怒怒的站起來低聲喝到:“你說什麽?”

毒姑對虛月的怒氣毫不在意,她的嘴角一撇:“你從來都沒有想過貓貓是為什麽不殺了你和冥月的,她是因為梅,梅是她的朋友,又欠了你一條命,所以貓貓才不殺你們的。 這就是貓貓。 要是換了另外一個人。 恐怕都不會放過你們。 ”

看著虛月突然漲紅地臉,毒姑接著冷笑一聲:“她連你們這樣地人都放過了。 難道不會放過白夜?白夜再怎麽樣也沒有你們那樣不講良心。 ”

“你…”虛月氣得臉色發青,她的嘴張張合合了好幾次,卻說不出一句話。

毒姑笑得更甜了,她地臉上全是痛快的表情:“我怎麽啦?我不像貓貓,對某些人不要臉的人有些難聽的話說不出來,也不是男人,看到你是女人就沒辦法計較,更不是宣武那樣的修煉之士,他對你的所做作為雖然也是不滿,卻不願意過分的說一個和自己師門有淵源的長輩。 ”

“我是毒姑,對我看不慣的事情就會罵。 ”毒姑的頭昂得高高的:“要不是你一再以為自己沒有做錯,傷害別人之後還一味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宮主,我其實都不想開口。 ”

她斜斜的望一眼手指開始被氣得發抖的虛月,悠悠的說道:“我也有一個處事的原則,對一個我看不起的人,別說是和她說話,就是罵我也不想罵她的,別髒了我的嘴。 ”

虛月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你好大的膽子。 ”

毒姑笑了出來:“我的膽子不大,但絕對明白實力說話,對你這樣一個自廢功力的人,我還是可以的。 ”

虛月咬著牙:“你出去。 ”

毒姑一屁股坐到虛月身邊的椅子上麵:“我可以給你一點時間慢慢考慮,要知道,你心裏比我還著急這件事情。 ”

看著怒氣衝衝卻又無可奈何的虛月,毒姑甜甜一笑:“這就是誰最擔心誰吃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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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剛踏出大門。 就看到宣武一臉嚴肅地從外麵走過來。

貓貓就笑了出來:“什麽事情能夠讓我們什麽東西都不放在心上的宣武眉頭皺成這樣啊。 ”

宣武不但是眉頭有些皺,他的聲音也很悶,看到貓貓之後眼睛一亮,他本來就想找貓貓:“這麽好的天氣,看來你也是想出去溜溜了,要不要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貓貓的眼睛就跟著亮了:“你想帶我去哪裏?”

她知道宣武絕對不是隨口說說而已,他要帶自己去的地方不是有他的用意就是有好玩地東西。

看來好玩是不可能了。 因為宣武已經說出來那個地方的名字了:“杭州府衙。 ”

“府衙?”貓貓皺起眉頭看著宣武:“那裏有什麽好玩地?”

“有。 ”宣武點點頭:“不過不是好玩的,到了你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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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跟在宣武後麵。 還沒有轉到府衙前麵的大道上,就聽見一陣陣的嚎啕大哭,其中也有叫大人做主的哀求聲,就這些聲浪聽起來還不是少數人在哭。

貓貓朝宣武看一眼,小聲的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宣武臉色凝重的搖搖頭:“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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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一走過街道地轉角,心裏就嚇了一跳,在府衙前的大道上。 無數個人都跪在地上,在他們的身前都有一具用白布包著屍體,這個長龍把從府衙前開始排起,把整個大道都占得滿滿的了。

在宣武的示意下,貓貓慢慢的從這些人中間走過,一直到了府衙前麵,在那裏,杭州的知府大人正站在衙門前。 一個個小聲的安撫著離自己最近地人。

他身邊那些平時都是一副囂張樣子的官差臉上都是除了不忍和難受之外,什麽都沒有了,平時那種囂張跋扈都沒有了。

不知道為什麽,貓貓的心裏升起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原來衛淡之殺的那些女孩子的樣子立即就浮現在她地腦海裏,她已經隱隱感覺到那些屍體都是與衛雪和白夜有關。

小老頭和老太太也站在府衙前。 老太太已經哭得喘不過氣,讓貓貓嚇了一跳,急忙走到她的身前:“你怎麽啦?”

她不問還好,一問小老太太的哭聲就更響了,手指著那些人:“我看著實在是忍不住,太可憐了。 ”

貓貓強行把心裏開始的那種想法壓下去,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急急的開口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太太搖搖頭:“我心裏難受,實在是不願意說,你自己去看吧。 ”

貓貓向宣武看了一眼。 想問他。 卻看到他正在和知府不知道低聲說些什麽,隻能是自己走到一具屍體的前麵。 歉意的朝跪在他後麵的人點點頭之後,用手指輕輕的把他頭上地白布揭開,一張幼稚地臉就出現在貓貓的眼前。

在那具屍體後麵跪著地兩個人他們的年齡應該是女孩子的父母,看到貓貓的動作之後,以為貓貓是衙門的人,不由一邊痛哭一邊用力向貓貓磕頭:“大老爺,你可要為我的女兒作主啊,她下個月就要出嫁了,現在卻……”

貓貓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在這個時候,安慰已經成了一種空泛的詞語。

貓貓的手指開始有些發抖,心裏也像是被一些東西一樣堵著難受,她慢慢的放下手裏的白布,站直身體向身邊看去,在她的身邊,都是這樣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這樣的情況就是一向以心腸硬而出名的官差都覺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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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你們還是先回去吧。 ”

知府的話讓貓貓從發怔中清醒過來,回頭向他看去,隻見知府已經走到街道的中間,向地上跪著的人拱拱手:“你們放心,本官定會為你們找出凶手。 ”

那些父母的哭聲立即就響起來了,他們都頻頻用頭用力磕地:“青天大老爺,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

“我不走,我要在這裏跪著等老爺將那個殺千刀的抓來。 ”一個母親嘶聲力竭的哭訴著,說著又哭著撲到她前麵的那具屍體上,她是一個人跪著的:“我守寡十幾年,就是想看著女兒出嫁,誰知道......“

說到這裏,她直接拿頭去撞地:“殺千刀的,你還不如把我一起殺了。 ”

她的一番話讓所有的人鼻子都酸了,連眼淚都差不多流下來了。

但是貓貓卻沒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