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夫婦決裂
貓貓的話讓小老頭張開的嘴直接定在原位，但後麵那些怒罵卻像是被卡在喉嚨裏麵一樣，卻怎麽樣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貓貓揚起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把自己暴怒的心情壓抑下去，一字字的問道：“怎麽你不罵了？”
她一腳踏進房門：“為什麽又不回答我的問題？”
小老太太咬咬牙：“我們，我們隻是...”
貓貓盯著她的眼睛：“隻是什麽？”
小老頭到這個時候才回過神，張著的嘴巴才合上，有怒怒的說了出來：“凶什麽凶？我們做的事情都是皇上吩咐的，我們又沒有做錯什麽。 ”
貓貓輕輕的哦了一聲，將頭慢慢的湊到小老頭的眼前，笑眯眯的問道：“是嗎？”
看著貓貓離自己不到半尺的笑得像兩道彎月的眼睛，帶著甜笑的臉，小老頭心裏升起一種害怕的感覺，用力咽了一下口水：“你想幹嘛？”
白衣說得沒錯，每一個人對貓貓的這個笑臉都很熟悉，那就她要發飆前的預兆。
貓貓眉毛一挑，慢慢的站直身體，看著老頭有些慌張的臉，雙手一攤：“我想幹嘛？我又能幹嘛？”
她的臉上帶著笑容，眼睛卻眯成了一條縫，冷冷的說：“你們的主子是皇上，我敢怎麽樣？”
說完轉身就往外走：“你們馬上收拾東西給我離開這裏。 ”她幽幽的歎口氣：“這個屋子太小，容不下背叛自己朋友地人。 ”
跟在貓貓身後的杜一詫異的看著貓貓的背影。 小聲的問宣武：“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宣武搖了一下頭，徑直跟著貓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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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太太癟著嘴，看到貓貓離開之後，忍不住開口和小老頭抱怨：“我早就說過了，這件事情做不得，叫你想好了考慮清楚了再做，你偏偏就瞞著我去了。 你看看。 這都變成了什麽樣子。 ”
“夠了！不要再說了！”小老頭怒怒的嗬斥了老太太一聲之後，看著老太太不以為然的表情。 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道：“這個是皇上交代下來的事情，我們能有什麽辦法。 ”
老太太一邊快步走到一邊拿起自己地包袱，重重的攤開，就胡亂把東西丟到上麵，一邊碎碎念：“皇上皇上，我們所有的一切都要按照他說的做，他不要朋友。 連我們都一起跟著他不要良心了。 ”
“放肆！”小老頭怒喝一聲：“這些話是你能說的嗎？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難道連這個道理都忘記了？”
老太太將手裏紮好口的包袱用力往桌子上一頓：“我為什麽不能說？難不成為了差事，我連良心都不能要了，連朋友都不給交了？”
小老頭被老太太說得啞口無言，半響之後用力一巴掌打在老太太的臉上，隨即抬起手顫顫抖抖地指著老太太：“你看看你跟著那隻貓，都變成了什麽樣子，連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都敢說出來。 枉費你還是將門之後。 ”
老太太挨了自己老公一巴掌之後，雖然感覺到臉上一陣火辣，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更沒有抬手去摸自己火辣辣的臉，隻是木然的看了小老頭好一陣之後，低下頭慢慢的將打好的包袱裏解開。 從裏麵把自己的東西拿出來。
小老頭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你這是想幹嘛？”
老太太麵無表情的把重新將包袱紮好口：“這裏麵都是你地東西，你自己走。 ”
“我自己走？”小老頭詫異的抓住老太太的手臂：“那你呢？”
老太太抿了一下嘴，用力甩開小老頭抓住自己手臂的手，皺皺的臉上出現一種決絕：“我不走，我要呆在這裏，我要和貓貓他們一起把白夜殺掉。 ”
小老頭倒吸了一口冷氣：“你瘋了？你忘了皇上的交代了？”
老太太搖了一下頭：“我身為將門之女，自幼修煉武功地目的，為的就是長大之後為皇上效力，十五歲藝成之後就開始進宮。 在皇宮裏度過一輩子。 這一輩子聽的都是皇上的指令。 做的都是皇上吩咐去做的事情。 ”
她用力的咬了一下幹枯的嘴唇，看著小老頭的眼裏出現一種悲哀：“一直到現在。 我從來就沒有為自己做過任何一件事情，好不容易叫了幾個朋友，卻又為了那該死地皇差把他們都出賣了。 ”
老頭歎了一口氣，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抓住自己的手：“其實我又何嚐不是這樣，難道你以為我做了這些事情，心裏不難過嗎？”他有些頹然地搖搖頭：“但自古以來忠孝不能兩全，更何況是朋友......”
在他開始說的時候，老太太的臉色本來有些緩和，聽到後麵又勃然大怒：“夠了，我已經老了，什麽皇上什麽主子的恩情和忠心都報完了。 ”
她把包袱往小老頭手裏一塞：“你要是還想效忠你的皇上，那你就自己走，從現在起，我要為我自己活了。 ”
“你真的瘋了！”看著自己的老伴，小老頭發現自己除了這句話，什麽都說不出了，他發現老太太的臉上有著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拗執，這個發現讓小老頭認識到老太太絕對不是和以前發脾氣時說些氣話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小老頭被這樣的老伴一下子就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了：“難道你真的忍心在我們相依相伴了幾十年之後和我分開？”
老太太的眼睛馬上就紅了，卻還是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小老頭叫了出來：“為什麽？”
老太太歎了一口氣：“因為我不願意再做一個沒有靈魂的奴隸。 我的心更放不下那些無辜慘死的女孩子，我隻想將白夜殺死，為她們報仇，而皇上卻.......”說到這裏，她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你說得沒錯，我是不應該指責皇上有什麽不是，但我卻沒辦法再為他做這件事情了。 ”
小老頭沉默了一陣之後。 沉聲問道：“你決定了？”
“我決定了。 ”
老太太的回答讓小老頭默默的點了一下頭，轉身向外走去：“白夜他們地手段毒辣。 你要小心。 ”
“嗯，你以後也多保重。 ”老太太嗯了一聲之後，轉過身子不再看老頭離開的背影。
道不同不相為謀，離別已經成了定局。
離別地時候，看和不看都一樣了，隻能是平添更多的痛苦。
老頭本來已經走到院門口了，又折了回來。 站在房門前猶豫了半響，咽了一下喉嚨，才急急的說道：“有一件事情也許你也不知道，皇上早就到了杭州。 ”
“什麽？”老太太立馬轉過頭看著小老頭，後者則微微點頭，以示他說的是真的。
隨後不等老太太有什麽反應，就頓了一下腳，快步往外走去。
等老太太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小老頭的身影已經不見了，老太太默默的把自己地東西慢慢的放好，眼淚突然流了下來，嘴裏喃喃自語：“也許，這是最後一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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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坐在大廳裏麵，她已經將她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等她說完之後。 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紅天和製空兩個人對望了一眼，彼此都看到對方眼裏的疑問。
紅天的眉頭皺的緊緊的：“不可能吧，就算是皇上不是你們地朋友，但也絕對不會姑息白夜這樣的凶手啊。 ”
他抬頭看著宣武，看著自己的徒弟臉上那種凝重的表情：“宣武，你說，到底是怎麽樣一回事？”
宣武搖了一下頭，他的眉頭和紅天一樣，也是皺在一起：“這件事情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按說。 以我對當今皇上的了解，他應該不會做出這樣地事。 但是，事實卻擺在眼前。 ”
紅天點了一下頭：“現在的問題就是，皇上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做。 ”
製空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麵：“若此事真的是皇上的意思，那我們...”
“我還是會按照我原定的計劃去做。 ”貓貓麵無表情的低頭看著地上的磚縫：“我知道殺人償命，不想也不會去管什麽皇上不皇上。 ”
紅天眼裏出現了笑意：“好，既然貓貓這樣說了，我空門自然也沒有什麽顧慮，隻是不知製空掌門的意思如何？”
製空沉吟了一下，臉色凝重的說道：“其實現在倒也無所謂，大不了大家裝一個糊塗，怕隻怕皇上到時候會直接下一道明旨，到時侯...”
說到這裏，製空就站了起來：“但是就是貓貓這樣地女流之輩都義無反顧，我緣門裏本都是修行之人，難道還會在乎不成？”
梅摸了一下鼻子：“我們小鎮地人就不用考慮了，反正都是死過一次的人，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 ”
紅姐輕笑著點了一下頭：“那是，說實話，就是別人聽到我銷魂舞紅帶還活在世上可能倒還是覺得奇怪。 ”
貓貓眼睛一紅：“紅姐，我...”
紅姐不等貓貓地話說出口，就用手指賞了貓貓一個重重的暴栗：“你千萬不要跟我說什麽叫我回家帶孩子之類的話，這件事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難不成就是你一個有良心，我們的都喂了狗不成？”
貓貓捂著自己的頭，眼睛紅紅的，嘴裏卻笑了出來：“紅姐欺負人，我才不會叫你回家帶孩子，我隻是想說我幹了，而你卻一直把茶壺拿在手裏。 ”
貓貓的話讓大家都笑了出來，紅姐更是直接把手裏的茶壺往貓貓手裏一塞：“得了，全都給你，別說我欺負你到了這個份上，連水都不讓喝了。 ”
所有的人都明白，貓貓的確是想叫紅姐回去，但所有的人，包括貓貓都知道，紅姐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這個時候除了笑還能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