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毒姑的心
毒姑的蒼白的臉色出現一種異常的紅昏，眼神也開始有些迷蒙：“不為什麽，我就是不要他死。 ”
貓貓有些抓狂的在毒姑的床邊走了幾步，雙手緊緊的攥成拳：“要不是你現在...”她頓了一下，怒怒的罵道：“我真的很想打你一頓，好把你這個壞掉的腦袋打清醒。 ”
“貓貓，你過來。 ”不管貓貓說什麽，毒姑還是柔柔的說道：“你過來坐到我的身邊。 ”
貓貓斜著眼睛撇了一下期盼的看著自己的毒姑，怒怒的說道：“不去。 ”
話還沒說完，身子卻走到毒姑的床邊坐下來，眼睛始終不往毒姑的方向看一眼。
看著貓貓嘟著嘴巴的樣子，毒姑的嘴角微微的勾了一下：“貓貓，貓貓。 ”看到貓貓依然怒怒的模樣，毒姑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哀怨的說道：“你一定是看到我變成這個樣子，覺得我是你的拖累才故意這樣對我的。 ”
貓貓的猛地轉頭抓著毒姑的手，努力壓低自己的聲音：“你不要胡思亂想，我怎麽會覺得你是我的拖累，我隻是生氣你到現在這個樣子還護著那個白夜。 ”
說著說著貓貓的聲音漸漸的高了起來，她強壓下去的那種怒氣又升起來了：“你難道不知道你變成這樣，都是白夜那個畜生做的？”
毒姑搖搖頭：“我知道。 ”
她的眼神裏有著貓貓看不懂地神情，更有著濃濃的情意：“我一點都不怪我家少主。 他是我的主子，就算是殺了我也是他的權力。 ”
貓貓嘴巴一撇，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人的命都是自己的，沒有什麽主人不主人的說法。 ”
毒姑苦笑了一下：“那是你地想法，我家世世代代都是白王爺家的下屬，那是我地命。 ”她咽了一下喉嚨，想著當時的情況。 痛苦的說道：“而且動手的並不是白夜，是衛雪。 ”
貓貓伸手抓著毒姑的手：“動手的是誰並不是主要的。 就算不是白夜，但你跟了他那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完全應該攔住衛雪地，而且，他也有這個能力。 ”
毒姑閉上眼睛，眼淚湧了出來：“不要再說了。 我什麽都不想聽了。 ”
貓貓急忙幫她把眼淚擦掉：“好好好，我不說了，你不要傷心了。 ”
好半響之後，毒姑的眼淚停了下來，卻不睜開眼睛：“貓貓，求求你，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殺死白夜。 ”
貓貓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對毒姑現在提出來的要求，她根本就沒辦法拒絕：“好了，你放心，你的白夜死不了。 ”
毒姑感覺到貓貓抓住自己的手在承諾自己的時候加重了力道，知道貓貓心裏不甘心到了極點，下意識地想反手握住貓貓的手。 看到貓貓一點反應都沒有，好一會兒之後才想起自己的手腳都廢了，心裏一陣淒涼：“我都成了這樣了，看來這一輩也隻能躺在**慢慢的熬了。 ”
貓貓心裏一酸：“胡說，你會好的。 ”
毒姑搖了一下頭，強笑道：“怎麽我們的貓貓也說這樣沒有水平地謊話了，你一向不是說，說謊要說得像才能騙得了人嗎？”
看著說不出話的貓貓，毒姑把眼睛慢慢的閉上，她的身子在這次大傷之下。 實在是太虛弱了。 說了一會兒話就意識就開始渙散，睡意又上來了。 喃喃的念出：“我這一輩子也隻能是躺在**了，我真的不願意唯一愛過的牽掛的人是一個死人，我希望能一輩子都有一個讓我牽掛的人，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活著是為什麽了？”
“嗯。 ”看著陷入沉睡地毒姑，貓貓咬著牙重重地點了一下頭：“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殺了他，會讓他陪你一輩子的。 ”
“怎麽讓他陪一輩子啊？”
宣武在門邊地聲音讓貓貓舉起手指無聲的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指指睡著了的毒姑，眨了眨眼，用眼神詢問宣武有什麽事。
宣武點了一下頭，朝貓貓勾勾手指，又指了一下門外，示意貓貓到外麵說話。
貓貓點點頭，輕輕的放開抓住毒姑的手，確定毒姑沒有被驚醒之後，才輕手輕腳的走出去，到了院子，小聲的問：“什麽事情啊？”
宣武點點貓貓的鼻子：“你先告訴我怎麽讓白夜陪毒姑先。 ”
貓貓冷笑一聲：“等我抓到他，就把他的腳筋和手筋割斷，不就行了。 ”她冷冷的說道：“既然那麽多人想留著他的性命，那我就留著，但就算是留著他的命，看他到時候還能做什麽？”
宣武呆呆的看著冷靜說出挑腳筋的貓貓：“想不到你狠起來還真的不比辦別人差。 ”
貓貓側頭看著宣武，嘻嘻一笑：“我狠嗎？” 不等宣武回答，貓貓自己搖了一下頭：“我不狠，我隻是明白了一個道理，有時候對一個人狠心，就是對別人的慈悲心。 ”
宣武愣了一下，剛想開口說話，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那是一個人發出來的鼓掌聲：“貓貓果然是一個有天賦的人。 ”
宣武還沒有回頭，反對的話就說出來了：“師父不是一向都說，每一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命，旁人都沒有權力去結束別人的性命，什麽又讚成貓貓說的話了。 ”
紅天笑了一下：“看來，你這個空門的第一奇人還不如貓貓厲害。 ”
貓貓眨了一下眼睛，詫異的問道：“剛才宣武說的話真的是紅天掌門你說的？”難怪貓貓這樣詫異，在武林中，都是以武力為主的，隻要你的武力比別人高，殺了人也是理所當然的，要不然虛月也不會當別人的性命像小菜一樣，她還不算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隻是沿襲武林一貫的做法而已。
貓貓有這樣的認知，是因為她多多少少受了原來法治社會的一些影響，但紅天啦？
紅天淺笑了一下：“難道貓貓還有別的高見？”
貓貓搖搖頭，笑眯眯的撓撓頭說：“那可能，我隻是覺得紅天掌門說的這一番話實在是有些驚人，是貓貓從來沒有聽過的說法，才是這樣問的。 ”
紅天有意無意的看貓貓一眼，不答反問：“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貓貓納悶的搖了一下頭：“很多事情都不是由我打算的，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畢竟白夜和衛雪的武功並不比我的差。 ”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
紅天的話讓貓貓愣住了，她想了半天還是不明白紅天說的是什麽事情，但是有一點她是絕對能確定不過的，紅天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專門來找她的。
看到貓貓眼巴巴看著自己的眼神，紅天笑了一下：“我說的是冥月。 ”
紅天的話才落音，宣武就低呼出聲：“冥月？”
紅天撇一眼宣武：“你不明白？但是貓貓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 ”
宣武狐疑的看向貓貓，後者則避開宣武的眼睛，低頭不語。
紅天點點頭，用手掌在貓貓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一下：“很多事情都是要你自己去決定的，但是，你要記住，要是太苦的話，就不要把什麽責任放在心裏，按照自己的真正的心思去做，有時候最傷人的是好心和愧疚，你會在累了自己的同時卻傷了別人。 ”
貓貓用力用牙齒咬著自己的下唇：“我不明白紅天掌門說的是什麽。 ”
紅天搭在貓貓的肩膀上的手掌用力的捏一下，低下眼瞼看著貓貓單薄的肩膀：“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我也隻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 ”
貓貓沉吟了一下，突然笑嘻嘻的轉頭看著紅天擔心的眼睛：“你放心，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她低頭看著紅天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低低的說：“不管怎麽樣，不管什麽事情，隻要是我決定的事情，做了我就不會覺得苦。 ”
說完之後輕輕的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拉下來，向紅天抱抱拳頭，恭聲說道：“多謝紅天掌門掛心了，毒姑現在這個樣子，心裏肯定難受得緊，要是醒來看到自己是一個人，也不知道會怎麽難受。 ”
她歎了一口氣：“我心裏放心不下，還是先回房看著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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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貓貓的背影，紅天搖了一下頭，轉身往後走去。
宣武看看自己的掌門，又看看貓貓，轉身追上紅天：“掌門，你說的是什麽意思，難道貓貓......”
紅天深深的看一眼宣武：“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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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靜靜的坐在毒姑的身邊，仔細的聽著隔壁的聲音，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好半響之後，看到毒姑睜著眼睛看著自己，就一五一十的將小郭沒有死的事情告訴毒姑，悶悶的說：“你說，小郭和冥月誰好？”
毒姑早就醒了，她靜靜的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貓貓，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來真正的心思來：
“你不是早就決定了嗎？怎麽又突然想起這個問題來了？”
貓貓撓撓頭，避開毒姑的眼睛：“可是我又拿不定主意了。 ”她嘻嘻一笑：“難怪別人都說，女人都是善變的，變起來的時候，連自己都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