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愛千年:魔君的心頭獨寵

第十一章 被他推倒(精彩你懂)

聽了宙斯的話,卡蕾忒像是挨了當頭一棒,此刻的她後悔不已。

悔不該自己有病亂投醫,內心煩亂之際居然把肇事者宙斯當成了可以傾訴心事的對象,才無故生出這許多的心堵來!

卡蕾忒神色廖廖,臉上僵僵做著苦笑,隨後傳波過去向宙斯發起提問:

“宙斯,到底在你心裏什麽才是真?什麽才是假?又或者說,你存在著的世界中,到底還有真實與虛假的區分嗎?”

“卡蕾忒——”

宙斯似乎麵色震怒,朗聲吼出女兒的名字,以呼喝來傳達他的強厲指責。

而她似乎沒被嚇住,還在繼續勇敢地挑戰著她父親的底線,意識界中頓時蕩出她蒼白淺淡的聲音:

“我真的無法演下去。我不想再傷害德莫斯,也不想再造孽。宙斯,能不能放過我……”

“我當然可以放過你,更可以把你視為無知的懷春少女去免除你的全部罪過。但是柏修呢?你來告訴我,我該以什麽借口來豁免他?”

“宙斯……”

和卡蕾忒的身體一同顫抖著的,還有她響起在意念界的波聲。

宙斯的意念波轉為不緊不慢的節奏,撒放悠然:

“正如我當初承諾的那樣,你為聖山取回寶石,功勞算在你們整個團隊成員頭上,我自然會以這個功勞作為豁免的理由,向諸神宣布柏修免罪。”

“柏修現在怎麽樣?你到底將他如何處置了?”

卡蕾忒一想到那個曾經多次幫助自己,如今被捉回奧林帕斯的祭司,不覺替他捏把冷汗。

“他現在正浸泡在天水寒池中受刑。”宙斯回答幹脆,語氣冷漠。

“什麽……”

卡蕾忒聽後緩緩從沙發上撐起身,雙腿落在地板上走了兩個兩回。

她不是不知,柏修的神力源屬陽之火,而奧林帕斯山中的寒池水深沒頭,終年溫度冰冷入骨。

日後,就算柏修從池水中出來,他的神力源必受重損。

卡蕾忒焦灼萬分,她完全可以想象出一個蒼暮的身影立在凍死沉浮不斷的寒水之中,滿麵傷悴的衰容……

柏修——

卡蕾忒悲戚地默念著他的名字。

“我們……都是你的子女,你為何待我們如此心狠,如此絕情?宙斯,你這樣做,又和海王波賽頓有何區別——”

卡蕾忒越訴越氣,所有憤怒和絕望匯為爆發的火山,頃刻間在意識界中噴發。

宙斯靜了一刻,似乎等卡蕾忒的熔岩般激憤的熱度揮發幹淨才聲色陰沉地回答她:

“本質方麵,也許我和波賽頓並沒太大不同。唯一不同就是,在爭奪聖山支配權的戰役中他失敗了。而我,是真正的贏家——”

“……”

卡蕾忒全身怔住。

宙斯的波聲好似一把攜著冰封寒度的利劍瞬間插入她滿腔熱血的心房,令她品味到一種從頭到腳、由表膚到內心的啐骨冰涼。

良久回神,她傾斜嘴角,做出一抹涼薄的蔑笑。

“我一直在思索一個問題,宙斯。如今,你剛才的話終於讓我找出那問題的答案了……”

“哦?說說看!”

宙斯雖然興趣不大,但為了能讓卡蕾忒安心執行任務,便耐著性子裝出一副很想聽的語氣。

卡蕾忒垂著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境之中,因而對後麵波聲傳出所引來的後果毫不顧忌。

“我終於明白,神代時母親為何會義無反顧離開你返回了海洋,聖山的種種委屈與淩辱根本不是直接原因。如果一個女人還愛她的男人,她隻會一心一意留在他身邊,再苦再難也不會選擇離開!宙斯,你雖為全神之神,雖執掌神權坐擁天

下,卻唯獨配不起一個女人的愛!”

“住口——”

宙斯勃然大怒。

意識界中,他的一記波聲變得極為震耳,幾乎震爆了卡蕾忒的腦子。她痛苦的呻吟一聲,雙頭控製不住地捂了頭。

“注意你的言行,特別是管住你的心——千萬不要愛上德莫斯!我再告誡你最後一遍,別對他動情——”

宙斯帶著無限忿怒退出了他和卡蕾忒締結的意識界。

卡蕾忒癱軟在地板上,後背靠著沙發坐墊。她無精打采地的耷拉著腦袋,十根手指插進腦頂的頭發,指甲邊緣已經深深嵌入了頭皮。

與宙斯的第二次意念波交流已經使她陷入徹底的絕望中。

也是此時,她終於認識到宙斯的險惡居心。

這個全神之神想要的絕不隻有雅典娜寶石,也許,他更想要德莫斯的命——

卡蕾忒被自己這靈光一現的想法嚇出一身冷汗。

如果真是這樣,怎麽辦?我還做什麽?

是繼續沿宙斯為我設好的不歸路繼續走下去,還是——

卡蕾忒不懂弄權和謀略,也不想懂這些。她認為權謀之術總有很大程度的不光彩的一麵,這是被她那有些小清高的內心最不待見,最不能忍受的。

也因為懷有這種想法,對待神職工作她更願意用踏實本份的心態做好,其他的什麽都不圖。

她更不想成為哪種勢利或者派別的棋子,她隻想自由自在,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如今,她參不透德莫斯究竟哪點惹了宙斯的眼,逼得宙斯動起想要除掉他的念頭。

德莫斯是個亦正亦邪的提坦神祗,這是卡蕾忒在人界和他過招三個多月得來的結論。

他的邪惡,隻對敵人惡。犯他者,他絕不留情,絕無手軟,絕對會以常人無法想象的毒戾手段將敵人除掉。

而他麵對她時,卻總能表現出一個護花使者那般正義的維護。

他沒做過任何傷害她的事,並且在多次危機中拯救了她。

難道,自己真要順從宙斯,對護著自己、愛著自己的德莫斯下手嗎?

心裏很糾結,也很痛苦。

特裏同說的一點都沒錯,關心則亂。

自己若非不愛德莫斯,心中怎會如此在意他的死活,又怎會如此掙紮?

一念之間,卡蕾忒想到海倫,同時也想到之前做過的駭夢。

那真實的夢境究竟是什麽?難道是冥冥之中,宿命的無形力量給予自己的暗示?

她,愛與光明的使者,宿命和那禍國妖後海倫一樣,終將德莫斯帶入地獄?

卡蕾忒全身一陣毛骨悚然,不覺又把雙臂交叉緊緊抱住自己的上半身。

不,不可以!我絕不要那樣的命運,更不要害他——

卡蕾忒突然來了力氣,站起來跑上二樓的臥室取出私人物品,又在一樓的壁櫃中拿了自己的皮包,把手機和一些物品統統收進包裏。

她決定離開!

德莫斯還被蒙在鼓裏,此時正對他們兩個的今後編織著美輪美奐的夢想。

她真的不忍再對他繼續欺瞞下去,還是盡早遠離為妙!也許撤身越早,無論對他還是對自己,傷害終會很小——

提著包站在客廳環顧屋裏的一切,她突然縈上無限留戀的情懷,留戀她和德莫斯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有響動,德莫斯回來了。

他從車庫與別墅的連接門進入客廳,卻在進門的第一眼看到卡蕾忒的整裝待發,不覺神色一愣。

卡蕾忒頓時有些難為情,眼神無注。

早上才回絕了他的求婚,此時和他重新見麵,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別扭和尷尬。

“要出門嗎?”

德莫斯盯著她提包的手,似乎早就忘記上午的經曆,表情倒是隨意自然。

“是。”

卡蕾忒微微低頭答一聲。

她本想離家出走。雖然還沒計劃好去哪裏安身,但至少可以躲一躲。

可是此刻麵對德莫斯的時候,她心中似乎又拿不出剛才做決定時的魄力。

“我陪你。”

德莫斯對她一晃手中的汽車鑰匙。

“不!我想靜一靜!你……不要跟來!”

卡蕾忒抬頭對德莫斯語氣決然的說著。

“你根本沒把我當回事吧?怎麽?隻想玩玩。見我要娶你就害怕了想要逃走?”

德莫斯笑容有些邪肆地說著,放下手中的車鑰匙便朝卡蕾忒徑直逼過去。銳利如鷹般的目光盯在她微微顫動的身軀上,沒有絲毫遊移。

“我沒有!”

卡蕾忒反駁一句。可強勢了還沒一分鍾,她的態度就在他逐漸走來的一步步距離中軟下去。

“做……做什麽……”卡蕾忒被逼到立牆的一角,她剛問出這句,手裏的包就被德莫斯奪了去。

“我不準你離開我!”他怨聲怨氣說完把皮包丟遠,搶上來橫抱起她。

“德莫斯!放下我!你放下我!”

“我說過,今生絕不再放開你!”

卡蕾忒在德莫斯懷中一陣掙紮驚呼,還是被力大強壯的他帶進一樓的一間臥室。

她剛被他扔到**,他的身子就壓上來。

“不…唔……”

在她還沒完全叫出聲的時候,德莫斯的熱吻就堵上來。

“不準離開我…不準走…聽到沒有……”

德莫斯喘著氣呢喃著,一邊將吻痕轉向她臉上其他五官轉移,一邊動手去解她的衣扣。

“不…不行…不能再這樣……”

她在他身下不停扭動著水蛇一樣光滑的身軀,兩隻手做出毫無力氣的反抗。

終於,因為她拚死護住身體最後的底線,德莫斯不得不停止火熱的侵占。

“為什麽要拒絕我的求婚?你不想永遠和我在一起嗎?”

“永遠”,這個用在人類身上似乎不切實際的詞匯對於提坦神祗未必如此。

他們擁有比人類更長的壽命,有比人類更加不易衰老減退的身體機能,因而相對人類而言,神祗真的可以擁有相對意義上的永遠。

德莫斯認真問完直起身形,表情有些嚴肅望著卡蕾忒。

“…我害怕……”卡蕾忒躺在他身下,模樣楚楚可憐。“我從沒這樣怕過,德莫斯……”

“你怕什麽?”他目光尤憐。

“我怕…我會給你帶來不幸,帶來毀滅。德莫斯,也許我們不該在一起……”

兩行清淚從卡蕾忒的眼角滑下。

德莫斯聽後表情悚然驚住,然而隻一刻,他便從惶然的狀態中轉為鎮定,隨後又現出一臉的堅毅,決然。

他終於從卡蕾忒的哭泣聲中聽出她那話語的暗含隱意。

“別怕!如果我們的這一世是不幸的,總還會有下一世。我不信,你會生生世世坑我……”

德莫斯神色憂黯,聲音卻堅定非常。

他說完,將卡蕾忒緊緊擁住。

“傻瓜!德莫斯,你是大傻瓜!”

卡蕾忒為他的執著感動,也因他的執著悲痛。她聲淚俱下,在德莫斯身下不停用拳頭捶打著他,爾後又情不自禁和他激烈吻在一起。

卡蕾忒不知,剛才那句話正是他內心決絕的表露。

他,黑暗之神,已經做好了準備。他要擁抱幸福,也將迎接狂暴風雨的洗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