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

一凡擦了擦一腦門的汗水，到現在他這顆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是放了下來。

背後，劍曲看著他的目光漸漸的淩厲的起來，看著一凡收回混沌之氣，出聲道：“好了嗎？一凡，你隨我出來一下！”

一凡轉頭看著劍曲真人，後者那淩厲之中帶著冷光的眼神讓一凡有些不明所以。

劍曲真人轉身出了房門，一凡連忙大步跟上，門外，夢露還有夢煙都站在那裏，好似是等著劍曲真人。

一看到師傅出來，夢煙率先出聲道：“師傅，夢瑤她……”

劍曲真人打斷她的話，帶著清冷的聲音道：“已經沒事了，你們都散了吧！”

夢煙聞言愣了愣，這還是她從小到大以來第一次看到劍曲師傅以如此的表情跟她說話。看了看劍曲，再看了看一凡。夢煙暗自想著，莫不是這愣頭愣腦的小子哪裏得罪了師傅？

這般想著，夢煙不由得對著一凡使了幾個眼色。而一凡一時沒能領悟夢煙的意思，隻覺得怎麽好端端的，夢煙師姐對他拋什麽媚眼。撓了撓頭，這個貌似不太好吧，畢竟他已經是有了夢瑤的人了。

假如，夢煙要是知道她這個幾個眼神能惹來一凡這樣的遐想，肯定會氣到吐血。又或是直接把一凡吊起來左右反抽四百下，再告訴他，拋你妹！

劍曲領著一凡徑直向外走，一邊走著，一邊劍曲出聲道：“看到這些殘骸了嗎？這一次我錦繡峰，大殿，後院，演武場，廂房，被毀於一旦，更是有三十名弟子死在了拿下魔道妖人的手上。你能夠明白我的心情嗎？”

一凡點點頭，舉目望去，不少錦繡峰弟子的眼圈還是紅腫一片，顯然也是哭過。劍曲真人接著道：“不光是我錦繡峰，這一次整個九天門都遭逢浩劫，所有的山門建築，幾乎都被打成殘垣斷壁，陣亡的弟子更是至少百人以上，受傷的更是不用多說。一凡你知道我有多麽痛恨那些魔道中人嗎？”

一凡聽著劍曲的話，都能猜測的出劍曲到底是有多麽的痛恨，那聲音都像是自牙縫之中擠出來一樣，滿是殺氣。

一凡出聲道：“早晚有一天，我們也會殺上他天魔穀的宗門！”

一凡這一句倒是沒有絲毫的做作，無論是飄渺峰的房屋被毀，還是道武師傅的受傷，抑或是夢瑤的昏迷，都讓一凡對天魔穀滿是了殺氣！

劍曲瞥了一凡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向前走去。繞過山門，出了密林，眼見的都是被破壞的景色。劍曲在前麵領路，速度倒也不慢，不消片刻，兩人便是出了眾人的視野，猛然抬頭一看，劍曲居然是帶著一凡來到了落月崖。

一到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一凡的心神頓時有些放鬆了下來，也是了夢瑤的傷勢已無大礙，一凡這才得以在心中放下一顆大石。

這裏的景色倒是沒有什麽變化，看來也是沒有什麽人跑到這裏動手。正當一凡四處張望著的時候，驀地，劍曲居然是袖中一柄長劍如靈蛇出洞，一下便是抵在了一凡的喉嚨之上，以劍曲真人一隻腳踏入不滅之境的實力，再加上一凡現在的受傷之軀。一凡毫不懷疑，隻要劍曲真人的劍再向前一寸，他今日就是能夠命喪當場。

感受著這靈蛇長劍上鋒芒的劍氣，一凡有些懷疑，就算自己放出龍象之身，能不能抵擋的住劍曲真人的長劍也還了一個問題。霎時間，一凡渾身汗毛聳立，驚駭的看著劍曲真人道：“劍曲師姑，你這是……”

“說，你到底是不是天魔穀的臥底！”

劍曲真人冷然問出聲來，一凡聞言傻住了。天魔穀的臥底？這是什麽意思。看著一凡一臉的茫然，劍曲真人的劍又向前進了幾分，頓時一凡的脖子上有鮮血滴落。

“不要跟我裝傻，以你分神的實力，居然是有混沌之氣，佷顯然是吃了琉璃五彩蓮。而那琉璃五彩蓮，十幾年前是被天魔劍奪了去。你為什麽有琉璃五彩蓮，說！”

劍曲真人眼中殺機一片。隻要一凡不能給她一個解釋，那今日，劍曲怕是會將他斬殺當場。

“我……我……”一凡一個“我”字，說了半天，也是沒有下文。看著劍曲真人的冷如寒霜的麵孔，一凡心裏也是翻起滔天巨浪。那琉璃五彩蓮，早些年居然被魔劍穀主奪了去。那為什麽它又會是在母親手裏？

一凡又是想起了那天，恍恍惚惚之中母親給自己吃下一朵五彩蓮花的畫麵。半響，一凡咬著牙關出聲道：“我不是天魔穀的臥底！”

劍曲瞪著眼睛看著一凡，後者也是毫不相讓，兩人的目光足以在空氣之中爆出一片火花。

良久，有風襲來，吹佛起兩人的衣衫。

劍曲出聲道：“夢瑤是我最心愛的弟子！”

一凡沒有說話，死死的咬住了牙關。

頓了頓，劍曲接著道：“我希望她找一個好人家，哪怕是一介凡人都無所謂。作為師傅，我隻希望她有一個好的歸宿，而不是嫁給一個魔頭，做一名讓世人痛恨的魔女，我也決不希望，有人故意玩弄她的感情。”

一凡雙拳緊握，整個身軀都在顫抖，出聲道：“我不是魔頭，我也沒有玩弄她的感情！”

劍曲看著一凡，那一雙冰冷的眼眸像是要透過一凡的眼睛看透他的內心。

須臾，劍曲忽的收回了自己的靈蛇長劍。看著一凡道：“你以後，不要來錦繡峰了！”

一凡霎時間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來，看著劍曲，指甲都快要陷到了肉裏。

一凡佇立許久，出聲道：“要怎麽才能證明我不是魔頭！”

劍曲淡淡的道：“不需要證明，是就是，不是亦不是！你，回去吧！”

言畢，劍曲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