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相思一寸灰

第94章 看錯了

第94章 看錯了

她點點頭,還是伺候耿氏睡下了,才回去。

回到了房間,鄭副官已經在等了,她在外廳見了鄭副官:“鄭副官,是有結果了麽?”

“是的,夫人。”鄭副官回道,“初步斷定,香月是被掐住勁部窒息而死,肺部沒有積水,說明她是死了之後才被扔進了井裏。”

思涵心裏已經有數了,她問道:“還有別的發現嗎?”

“發現了這個,被香月抓在手裏。”鄭副官拿出了一塊小布料,“應該是香月死後從凶手身上撕下來的,仵作說因為死者死後,屍體僵硬,手指一直抓到很緊,所以這小塊布料被抓到手裏。”

思涵看著這塊布料,深灰色的布料,材質粗糙,一看就是下人穿的。

“還有在死者的指甲裏找到了血漬,死者死前應該跟凶手有過激烈的衝突,那個凶手身上應該有抓傷。”

思涵思索著,道:“鄭副官,你今天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是,夫人。”鄭副官本想看思涵會不會有什麽要吩咐的,見她什麽都沒說,隻得算了。

“福媽。”思涵看了眼身邊的福媽,“把剔透叫進來。”

“是,小姐。”福媽在思涵身邊的時間越長,便越是心驚,就像現在,她靜靜的坐著,不動聲色,便讓人不由自主的緊張。

不一會兒,剔透便進來了,這會兒她倒穿的老實。自從被打發到外屋之後,她便老實了許多。

思涵還是極寬容的,這內宅的丫環想要出頭,無非是爬上男主人的床翻身做姨太太。她倒不介意給慕辰逸多置幾房姨太太,所以隻按慕辰逸說的放到外屋去,也沒太懲處她。

隻是眼前這般看,不安分的人留在身邊,便是個患害。

“夫人。”剔透低著頭,紮著一條辮子,隻是腳有些發抖,泄露出她的緊張。“您找我,有什麽吩咐嗎?”

“剔透,抬起頭來。”思涵語氣好的很,很是和言悅色。

剔透隻得抬起頭來:“夫人……”

思涵緩緩的起身,走到她麵前:“剔透,你可知道,為什麽我要把你派到外屋去?”

剔透聞到一抹淡淡的清香,看思涵就在自己眼前,明明這少夫人年紀還要比她小些,可是這麽站在她麵前,氣勢逼人,懾人心魄,她不由自主的就緊張起來。

“剔透不知道。”她回答。

“我對我屋子裏的乃至整個府裏的一應下人都還算寬容,犯一兩個錯也沒得什麽。”思涵說罷,眸光一鎖,“就好比上回,我讓你伺候督軍起床,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伺候督軍,惹了他不快,我還是留下了你。”

“夫人。”剔透一聽這話,忙跪下來,“夫人,剔透不敢。”

“你不敢什麽?”思涵微彎下腰,捏起了她的下巴,“你有幾分姿色,也挺玲瓏乖巧的,還是大夫人屋裏過來的,我一向都看重你。若是督軍真的看上了你,我也會理所應當的順了他的心意,讓你做第四房姨太太。”

“夫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剔透聽的膽顫心驚,這少夫人手段厲害他們都見識過了,再聽她這口氣,若真的要處置她,她真的就沒命了。

“這也就算了,你看我可追究過什麽麽?督軍說要辦你,以絕了其他下人的心。我可是攔著了,你們都是人生父母養的,家裏也指著你的這點月例錢,是不是?”思涵輕問。

“是,夫人。”剔透害怕的眼淚真冒,“夫人,我一時暈了頭腦,才會那麽做,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是說,那件事我饒過你了嗎?”思涵後起她的手,“起來吧!”

剔透哪裏敢起,可是看思涵的眼神可怕的很,她的話又不敢不聽,隻得哆嗦的起來。

“那件事我可以饒過你,但是你聯合旁人算計於我,我可饒不過你。”思涵語氣一轉,聲音變得狠厲起來。

“剔透不敢。”剔透馬上又跪下來,“夫人,剔透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

“前日晚上,大夫人壽宴我喝的酒是你倒的,是與不是?”思涵問道。

“是。”剔透瑟瑟發抖,低頭回答。

“昨日我喝了酒,福媽回雅竹苑時,苑裏一應的下人幹幹淨淨的一個人都沒有,我盤問過了一應下人,有好幾個人都是你支開的,是與是?”思涵低頭再問。

“是,但是是府裏客人太多,外邊忙不過來,才到雅竹苑來調人的。是、是曹管事吩咐的,夫人,我隻是聽命行事。”剔透哭的那一個可憐,身體抖的越發的厲害。

“那酒,是你倒的,可經過旁人的手?”思涵的追問。

“我、我不知道,是福媽讓我端酒來的,我便端了酒來,夫人,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剔透一抬頭,楚楚可憐極是無辜的看她。

思涵冷笑起來:“你不知道你做錯了什麽嗎?福媽昨晚給我拿衣時,正好看見香月慌慌張張鬼鬼祟祟的從我這裏出去,她是不是你引進來的?”

“我沒有,我根本不知道。”剔透用力的搖頭,“夫人,您冤枉我了,我真的沒有。”

“還有人看到有男子進了我的院子,是不是你勾了男人,被香月撞見,所以你殺她滅口。”思涵的眼神一時冷寒如冰,像是要馬上吞了她似的。

“我沒有,我沒有……”剔透用力的搖頭,“夫人,我沒有勾男人,那男人跟我沒關係。”

“真有男人進了我的院子,那男人是誰?”思涵抓住了她話中漏洞,追問。

剔透一下子傻了,她還沒有知覺,便鑽進了思涵的套裏。她抬頭震驚的看著思涵:“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怎麽知道你跟那男人沒關係。”思涵說罷,坐回了椅子上,“我看人就是你殺的,這府裏接二連三的死了人,可是大事。這次我也不想掩著了,直接送你去警備廳。讓嚴廳長重重的審問,以示我慕家對下人毫不包庇,公正不阿。”

剔透嚇的魂飛魄散,啪的跪著到思涵的腳邊:“夫人,我求求您,真的跟我沒關係,我求求您別抓我,夫人。”

“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我也就隻能這麽辦。”思涵冷著臉問。

“可是我若說了,也是死。”剔透抽泣著,“夫人,我……”

“你若從實招來,我保證沒有一個人敢動你。”思涵允下承諾。

剔透先是怔怔的看著她,無力的坐在自己的腿上:“我……”

“剔透,你要認清楚,這個屋子究竟誰是主子。你們做了什麽事,我心裏已經有數。隻要你把真相說出來,我會保住你。”思涵再次承諾,“你要是害怕留在慕家,我可以送到其他的地方重新開始。”

剔透目光瞬間變得空洞無神,她無力的搖頭:“夫人,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夫人再逼我也沒有用,若、若是夫人一定要將罪名加在我身上,剔透隻能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