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區別
第282章 區別
“好了，乖寶兒，回去好好休息……相信我，現在沒人會對我怎麽樣？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會不一樣了。”慕辰逸又抱著她，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思涵點頭：“那我走了……”
慕辰逸眨了眨眼，她的手還在他的手裏，依依不舍的不想放開。又是膩歪了好一會兒，她才走。
思涵出了醫院，沒想到的是霍天宇的車居然還在外麵等著，而他人就坐在車裏。
她一出來，司機馬上下車來，給她開了車門，她便看到坐在裏麵的霍天宇。
她身體一僵，還是坐上了車。
她一上車，司機再上車之後，霍天宇便讓司機開車。
“涵兒，你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恨慕辰逸嗎？你可知道為什麽？”霍天宇看著前方，麵無表情的說道。
“為什麽？”她亦麵無表情的問，雖然她已經知道了為什麽。
“因為慕辰逸他不僅害死了爹，害得霍家家破人亡，還奪走了你。我真不明白，為什麽他做了這麽多事情，你居然還能留在他身邊？”
“大哥，我是你和爹讓我嫁給他的，到現在為止，他還是我的丈夫。他是我的丈夫，你可以明白嗎？”思涵努力的平複自己有些激動的情緒，“我承認爹的死，他有責任，我不是說我徹底原諒了他。而是在情感上，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去恨他，他還是我兒子的父親……”
“說到底，你就是愛他，愛他愛到不顧父親的仇。愛他愛到是非不分，就連他賣國複辟你也去支持他。”霍天宇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他真的那麽好？可以讓你愛的這麽盲目嗎？”
“大哥，在這一個時代，又有誰能評論誰的所為是對是錯呢？你真的確定你現在做的是對的嗎？你又能百分之百肯定慕辰逸是錯的嗎？是對是錯，曆史自有公論。至於父親的仇，我相信爹也不會想要你變成現在這樣？明明十年前，你可以讓自己過一些平靜的日子，你可以讓整個霍家都過些平凡的日子，可是你還是選擇了做鬆州的督軍。既然如此，難道你不應該為你當初的決定而付出代價嗎？”思涵眼眸泛出了濕痕，“大哥，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是為了所謂的民主，真的是為了民族大義才和馮景惠聯盟，擁孫先生為總統，討伐慕辰逸的嗎？”
霍天宇放開了她，恨恨的不說話。
“你不是，你是為了報仇，你恨慕辰逸。你不惜犧牲我，犧牲嫂子，犧牲整個霍家來報仇。仇恨真的那麽重要嗎？慕辰逸這條命真的那麽重要嗎？重要到你要舍棄你原本最寶貴的也要他死嗎？”她一句句的問，就好比揭開了那道誰都不想知道的疤痕，當傷口露出來，便是淋漓鮮血。
“是，我一定要報仇。涵兒，你沒得選擇，你必須要嫁給我……三天之後，就是我們的婚期，我已經公告天下。”霍天宇鐵黑著一張臉，“涵兒，事到如今，你不可能再回到慕辰逸身邊。慕辰逸身邊的人現在也是除你而後快，你隻有留在我的身邊，才是安全的。”
“我該說的已經說了，我不會嫁給你。”思涵冷下了臉，別過臉不去看他。
霍天宇也不想再說話，兄妹倆便一路無語，直到回到霍家。
一回霍家，思涵便看到宏文和雙雙在外麵的院子玩兒。宏文一看到他們進來，眼睛睜的大大的，不肯說話。雙雙跟著後麵，低著頭不說話。
思涵心口一窒，宏文定然從報紙上看到她和霍天宇要結婚的消息，心裏還不知多麽恨他！
“宏文，這個時候你怎麽在家，你怎麽不去學堂上學，還帶著妹妹不上學？”霍天宇看到兒子，怒斥一聲。
“我不想上學，妹妹也不上了。”宏文說著，便衝衝的往裏麵跑。
雙雙跟在後麵，看了看父親，又看看姑姑，那雙眼睛裏滿滿的是委屈。
“雙雙，你在幹什麽？”宏文看到雙雙居然沒動，憤怒的大吼一聲。
“宏文，你說什麽？”霍天宇一看兒子那態度，頓時怒了，幾步過去一把拎了兒子過來：“你自己不去上學，還要拉著妹妹不去上學嗎？臭小子，看我不教訓你。”
“我為什麽要去上學？我不去上學……”宏文對父親拳打腳踢，臉上出現的是一種癲狂的憤怒。
“你不去上學做什麽？你說說看，你不去上學你可以做什麽？”霍天宇怒瞪著兒子。
“我要去找我娘，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再也不要看到你們！”宏文大吼一聲，終於掙開了父親，跑了進去。
“我也要找我娘……”雙雙看看父親，又看看思涵，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我討厭爹，我討厭姑姑，我討厭奶奶，我要找我娘去。”
雙雙說著，也跟著哥哥跑進去了。
“你看了……”思涵走到哥哥的身後，“你看到了宏文的反應，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她也沒想要哥哥回應，便自己回去。
思涵回了房間，換了衣服便大睡了一覺，一覺醒來了之後便看到她娘坐在床邊擦眼淚。
“娘……”她坐了起來，更不知道娘是如何進來？她睡的太死了！
“涵兒……你醒了。”段氏忙把眼淚擦了。
“娘，你怎麽又哭了？”思涵實在不想看到母親的眼淚，前些日子才說身子不好，現在好不容易才好一些。
“我沒事，隻是一想到現在這個家，心裏沒由來便是難過。”段氏說著，眼淚又出來了，“我前些日子才聯係你二哥，他竟是不肯回來了。涵兒，娘現在隻能依靠你大哥了。娘這輩子也沒別的指望，隻希望這個家還在，看著宏文和雙雙平平安安的長大。”
二哥在香港，思涵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麽？隻是不肯回來。她歎息：“娘，不如你去香港？到香港去，二哥也在那兒，嫂子也在那兒，還能照顧你。”
“涵兒，那香港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再說，你嫂子跟你大哥已經離婚了，我再去像什麽樣子？”段氏一臉的為難，又欲言又止。
思涵心裏卻是清楚的，她雖和杜可卿相處的不是很久，卻也知道她對大哥其實用情很深。她和大哥一定發生過什麽事情才會讓嫂子決定拋下孩子去香港。至於有沒有離婚，便誰也不知道了。
“涵兒，在很早之前，我和你爹就商量過，把你許配給你大哥。”段氏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說出來，“都這麽多年了，你大哥的心還在你身上，你們又各自離婚了。不如你縱你大哥一個機會，嗯？”
“娘，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和慕辰逸沒有和離，我怎麽可能嫁給大哥？再說，你怎麽會認為我可以嫁給大哥呢？你想過宏文和雙雙的感受嗎？他們一直叫我姑姑的，現在讓我如何麵對他們？娘，就算為孩子，我們都不應該這樣。”思涵隻覺得荒謬。
“可是涵兒……”其實段氏也覺得不妥，但是現在除了聽天宇的，她也沒有別的主意。
“娘，我不會嫁給他，我還有我自己的孩子，我以後也要做人。這麽荒謬的事情，我相信連爹都不會接受。”思涵打斷了母親的說話，“娘，如果我嫁給了大哥，霍家才是真的完了。”
段氏六神無主，一邊掉眼淚，還不知道怎麽辦？
“小姐，我燉了雞湯，你一天沒吃東西，喝點湯吧！”福媽聲音有些急，給她盛好，便端了過來。
思涵是多麽細心的人，而且沒有誰比她更了解福媽。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福媽的眼神有閃躲，端湯的手甚至還在發抖。
“我換件衣服，洗個澡再來喝。”思涵倒是冷靜的很，“娘，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福媽，給我拿換洗的衣服吧！”
“好的，小姐。”福媽隻得把湯放下，去拿衣服。
段氏也不好再留下來，隻得出去了。
思涵看福媽正到拿衣服，便將那湯倒在一旁的花盆裏，然後裝著對碗一口飲的樣子，再擦了擦。
“小姐，你把湯喝了？”福媽看她擦嘴，大驚的叫道。
“這湯不是你熬給我喝的嗎？”思涵冷笑，反問道。
“我……”福媽表情一僵，僵僵的說了聲是。
“福媽，我一直沒有好好感激你……”思涵若有所指的看著她，“當年我離開，讓你照顧好木頭。這十年來，你一直很盡心盡力，把木頭照顧的很好。”
“這是我應該做的。”福媽說著，眼睛泛紅，“小姐，對不起，小姐你快走吧？剛才那湯裏放了藥，一會兒大少爺就進來了。”
“放了什麽藥？”思涵像是不意外般，問道。
“我不知道，是夫人給我的，說放在湯裏。”福媽羞愧的說道，“說這樣小姐你就能嫁給大少爺了……”
“我知道了，去準備熱水吧，我要沐浴……”思涵心中了然，對福媽說道。
“小姐，可是你已經喝了湯……”福媽是不想害小姐的，可是夫人和大少爺也對她有恩，他們的話她也不能不聽。
“我心裏有數，你去準備熱水。”
思涵沐浴完，換了衣服霍天宇便進來了。
“大哥，你有事嗎？”思涵冷眼的看著兄長。
“涵兒……我們再談談。”霍天宇走到她身邊，“涵兒，你還記得小時候嗎？你很喜歡水仙，可是水仙花是長在花塘裏的，愣是讓天奇給你把水仙摘過來，種在花盆裏，放在你的做窗台前。”
“大哥和二哥的確是極寵我的……”思涵的臉微微的開始泛紅，眼睛也有些迷離。
“我還記得，我和可卿時候，你親自來給我敬灑，你的眼睛紅紅的。”霍天宇看她的臉色變化，便知道她身上的藥發作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個時候我便知道，你心裏有我，你也愛著我，是不是？”
“你放開我……我頭暈。”思涵想甩開他的手，卻是甩不開，聲音越發的虛弱。
“涵兒，你根本不愛慕辰逸，我知道的，你不愛他，你愛的是我。”霍天宇抓住她的另一手臂，“涵兒，你承認吧！由始自終，你愛的隻有我……嫁給我……”
霍天宇聲音懇求，語氣輕柔：“涵兒，嫁給我……嗯……”
“你有嫂子，還有宏文和雙雙，不可以……”思涵用力的搖頭……
“可卿在香港，她根本不會再回來了，宏語言和雙雙我也會送到香港去。”霍天宇聽她是這麽回答，一時有幾分欣喜，想著中了藥才說出真心話。
“可是你和嫂子沒有離婚，是不是？”
“就算沒有離婚也不能阻止我們在一起……”霍天宇一把抱緊了思涵，“涵兒，嫁給我，跟我在一起吧！你已經回不到慕辰逸的身邊，嫁給我，好不好？”
霍天宇正說著，突然感覺腹間有一把冰冷的金屬指著自己，他一低頭，竟看是一把槍。他再抬頭看思涵，她一臉清醒，完全不是中了藥的模樣。
“你根本沒有離婚，我也沒有離婚，你卻讓我嫁給你？你一步步把我拉到這個地步，你還讓我嫁給你？”思涵退開一步來，槍指著他的額頭，“我不會嫁給你，不會……”
“涵兒，由不得你……”霍天宇說道。
“是的，或許由不得我……”思涵慢慢的收回了槍，“大哥，記得十年前嗎？你在爹的墓前要殺慕辰逸，被他識破之後，我拿著一把槍指著自己。”
她正說著，也拿了這把槍指著自己：“如果你一定要我嫁給你，我情願死，現在我就可以開這一槍，你娶的也隻是我的屍體而已。”
霍天宇看著思涵寧死也不肯嫁給她，不由的笑了：“你居然拿威脅慕辰逸這套來威脅我……”
“對，當年我寧死也不肯留在慕辰逸身邊。我現在也一樣，我寧死也不會嫁給你。”思涵斬釘截鐵的說道。
“涵兒，就算你死了，我也會跟你結婚，一切都不會改變。”霍天宇逼近她，“而且我知道，你不會開這槍，你還有很多舍不得的。”
思涵便是笑了，她終於看到了慕辰逸和霍天宇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