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嫡為貴

第五百四十九章 賠罪

趙家。

趙老太傅勃然震怒,氣的趙大老爺都怕他一口沒提上來,人會暈過去。

趙大太太跪在地上,頭低著,眼眶赤紅。

趙老夫人坐在一旁,手裏捏了一串珊瑚佛珠,臉色鐵青,她勸趙老太傅道,“你先消消氣……。”

趙老太傅桌子拍的砰砰響,“消氣?還是想想怎麽消離王的氣吧!”

整個京都誰人不知大理寺卿是他的人,她讓大理寺把離王和王妃一起抓進了大牢,他不反抗,不辯駁,聽之任之,這其中必有問題。

之前,離王對他還算恭敬有加,今天卻一反常態,舉手投足甚至是眉間找不到半點恭敬的影子。

趙大太太事後告訴他那不是離王,是離王世子,他方才釋然。

可他沒想到,她居然背後動小動作,要將離王世子易容成離王的事鬧的人盡皆知。

一邊希望離王世子幫忙找神醫,一邊又在背後鬧幺蛾子,人家離王世子欠她的了嗎?!

趙老太傅儒雅一生,這會兒也忍不住罵趙大太太是豬腦子了。

趙老太傅極少動怒,一旦他都生氣了,他絕非是小事,趙大太太一句話都不敢反駁,雖然她也覺得委屈的很。

她女兒這些天遭了多大的罪,她心疼,求離王和離王妃幫忙,他們推三阻四,一句準話都沒有!

趙家養育了王妃這麽多年,她幫趙家一點小忙算的了什麽!

離王世子,她更是從小就不喜歡,好不容易才抓到他一點把柄,錯過這村就沒有這店了,誰知道竟然不是他,真的是離王。

這塊鐵板,踢的趙大太太覺得腳趾頭都折了幾根。

大理寺卿肯定是保不住了。

趙老太傅這些天有些焦頭爛額,脾氣也見長,外麵趙翌走進來道,“祖父消氣,趙家這些天晦氣事不少,該辦件喜事衝衝晦氣了。”

趙老太傅聽了,眸露讚賞,但對趙大太太,他依舊沒什麽好臉色,“還杵在這裏做什麽,還不趕緊去沐陽侯府,把吉日定下來!”

趙大太太跪了好一會兒,膝蓋酸痛,趙翌將她扶起來,吩咐丫鬟道,“小心扶穩了。”

趙大太太轉身離開,走之前,趙老太傅又道,“再去離王府一趟,說服他們把王爺接回去。”

趙大太太點點頭。

她也是該去離王府一趟了,那小丫鬟下落不明,程媽媽也沒有隻言片語傳回來,她心不安。

等趙大太太走後,趙老太傅又吩咐趙大老爺道,“讓吳大人寫了告罪書,為錯抓離王一事,去禦書房向皇上請罪。”

雖然有可能於事無補,但也要盡量彌補。

趙大老爺歎息一聲,就轉身走了。

再說趙大太太,她先去了沐陽侯府,找丁氏商議沐婧華出嫁之期,趙家沒有別的要求,自有一個字:快。

畢竟和趙家結親的是沐陽侯府,手裏有兵權,趙家添這樣一份助理,也能震震朝堂上那些蠢蠢欲動的牆頭草。

丁氏知道趙家現在日子不好過,但她對趙大太太是一點好感也無,之前不是拿親事威脅她嗎,又是退親,又是做妾,現在趙家有難了,又想起她女兒來了?

趙家這是拿她女兒當成什麽了?!

丁氏撥弄著茶盞,都懶得看趙大太太,隻道,“婧華年紀還小,嫁衣都還沒有繡好,那些陪嫁我也還沒有準備齊全,嫁人是一輩子的大事,馬虎不得,慢工才能出細活。”

趙大太太能不知道丁氏在拿喬嗎,可現在她隻能求著沐婧華早些出嫁了,她回頭,丫鬟就把錦盒送上,她笑道,“這是之前那間首飾鋪子,我物歸原主。”

物歸原主?

這本就是她的東西,要不是趙家被三皇子一黨打壓的喘不過氣來,會把房契地契還回來嗎?

把她的東西還給她,還要她感恩戴德不成?!

丁氏沒有接錦盒,把茶盞放下,道,“那間鋪子趙大太太喜歡就留著吧,再還給我,我去一次就會想起自己曾經有多麽的愚蠢,想一次,都能少活一年。”

這是真心話,那間鋪子被霸占了,丁氏氣的三天三夜都沒能合眼,現在想起來,還是一肚子邪火。

風水輪流轉,之前一直是趙大太太占上風,現在輪到丁氏了,之前欠的,要連本帶利一起還回來。

而且,趙大太太本性惡毒,這樣的人心眼小愛記仇,今天場子找回來了,女兒嫁進了趙家,她一定會變本加厲的從她女兒身上討回來的。

她對著趙大太太諸多容忍,為的是什麽,還不是為了女兒能過的輕鬆快樂嗎?

丁氏不說話,趙大太太隻能退讓了,丫鬟又拿了幾張紙給她。

自然是房契和地契了。

趙大太太把搶去的鋪子還了回來,還補了一間半大的鋪子。

丁氏眼皮動了一下,笑了一聲,繼續喝茶。

趙大太太拳頭緊了緊,斜了丫鬟一眼,丫鬟這回放銀票了。

一張。

兩張。

三張。

足足三萬兩。

這份誠意,還算真誠。

丁氏根本就沒喝茶,趙大太太有些忍無可忍了,丁氏看出她的底線了,慢悠悠道,“明人不說暗話,這一樁親事橫生了多少枝節,多少的不愉快,趙大太太和我應該都沒有忘記,你我也都知道彼此是什麽樣的人,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趙大太太斂緊眉頭,道,“你我都是不甘平庸的人,如今沐陽侯世子已經立了,是府上大少爺,我趙家可以幫你得到你想要的。”

“空口無憑,”丁氏笑道。

趙大太太額頭一抹青筋跳了下。

丁氏這是什麽意思?

要她將承諾用白紙黑字寫下來嗎?

這東西是能隨便寫的嗎?!

到時候落入她人之手,她還有名聲可言嗎?

趙大太太咬牙道,“我承諾與你,就不會……。”

丁氏笑了一聲,手輕輕在桌子上扣了下。

不要說什麽不會是食言的話,這房契地契就是她過河拆橋的證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論手段和心機,她遠不及她,隻能用在這樣微薄的伎倆護著自己不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趙大太太一口銀牙險些沒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