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262章 慧眼識珠
“小秘密？”崇元帝忍不住輕笑，捋了一把胡子，好整以暇道：“那好，就說說你那無傷大雅的小秘密吧？”
皇上雖然這樣說了，玉小魚還是有些不踏實，她向坐在一旁喝茶的蕭天翼使眼色，請他幫忙說。
誰知某人卻直接否決了她，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自己闖的禍，自己收拾。”
沒義氣的家夥，說好的同甘共苦呢？玉小魚忍不住心裏腹誹。
自己說就自己說，她又不是縮頭烏龜。
做好了心理準備，玉小魚抬頭挺胸道：“皇上，實話告訴您，其實我不是左相的女兒，我也不叫沈夢詩。這個身份是方便我進宮給您看病，左相一家開始是不知道的。後來知道了，也已經被我害的沒有退路了，所以他們是無辜的，求皇上您不要怪罪他們。”
崇元帝詢問的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得到兒子的確認，才相信這是真的。抿了抿唇，瞪了兒子一眼，這麽大的事竟然瞞著他。
“那你究竟是誰？”崇元帝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悅。
“我的真名字叫玉小魚，我是神醫的徒弟。”
聽到這個名頭崇元帝才露出笑容，甚至有些欣喜，“原來是神醫的徒弟，難怪醫術這麽高明。這麽說翼兒去找神醫，並不是空手而來。他早就找到了你，而且把你藏到了丞相府？”
玉小魚忍不住愣了愣，皇上竟然是這麽理解的？那她該不該糾正一下皇上的想法。
隻是不等她開口，蕭天翼已經從座位上站起來，“是的父皇，如果讓人知道神醫找到了，給您治病一定會受到阻擾。畢竟這種事已經不止一次發生了，小魚兒還為此差點送命。所以兒臣不敢再冒險，就讓她借用了沈小姐的身份。”
崇元帝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說法。玉小魚也覺得沒有必要再解釋了，這樣倒是省了不少事。
“既然如此，朕自然也就沒有再追究的理由了。小魚兒，你起來吧。”
“謝皇上恩典，我就知道您是天底下最好的皇上了。”玉小魚開心的一個頭磕在地上，正準備站起來，卻被旁邊的人一把又按了回去。而且那人也在他旁邊跪下，和她並肩跪在一起。
“父皇，小魚兒治病有功，您賞賜了她。兒臣護駕也算有功，能不能也向您提一個請求？”
看著跪在下麵的兩人，崇元帝忍不住好笑，“今天是怎麽回事？你們一個個的來邀功？老三，你都已經封王，還有兵符在手，你還想要什麽？再上一步，你可就到朕的位置了。”
“兒臣不敢，兒臣沒那麽大的野心，您的位置不是誰都有本事做的，還是父皇您能者多勞吧？”
崇元帝歎息著搖搖頭，“朕不是怕你有這個野心，朕是怕你沒這個野心。”他這個皇位，能傳的人也就這個兒子了，如果他真不接，他才發愁呢？
“天佑雲起，父皇不用擔心。”蕭天翼對這件事很看的
開。
“好吧，那你說說看，有什麽請求？”崇元帝正襟危坐，好奇的問道。
蕭天翼坦然開口，“父親，兒臣請求您讓兒臣娶玉小魚為妻。”
崇元帝微怔了一下，心裏有些糾結。雖然他早就看出他們倆的感情，但是如果玉小魚是左相的千金，他倒是無所謂，門當戶對。可是現在她已經不是，神醫的名聲雖響亮，但是沒有實質用途。一般大戶人家的公子還可以，但是作為皇子，他身邊的每一條人脈都至關重要。尤其是妻子，她的娘家直接關係到他的未來。蕭天恒雖然不成器，但是他的嶽父是右相，外公也是副一品。所以即便他是白癡，也有人為他鋪路。但是蕭天翼如果娶了一個普通女子，那局勢就不一樣了。雖然在他心裏是很喜歡玉小魚的，但是這個喜歡，在皇權大局上，根本就算不得什麽。
兩人跪在地上，看著崇元帝一臉糾結，又怎麽會不懂他心裏想什麽。
玉小魚有點緊張，她已經毫無顧慮的選擇了他，就不想放棄。但是如果皇上真的不答應，就有些麻煩了。
這時手上一暖，男人輕輕握住她的手，把溫暖傳遞給她的同時，也堅定了彼此的信念。
蕭天翼不等崇元帝拒絕，開口道：“父皇，兒臣這輩子沒有求過您什麽，隻是這一件事，求您答應。您放心，兒臣不會讓您失望，哪怕我沒有一兵一卒，隻要我不認輸，也沒有人可以打敗我。而且小魚兒她也並不是一無是處。除了沒有顯赫的家族背景做靠山，她各方麵都很優秀。我要的女人不是一個養在溫室裏的花朵，而是能和我並肩作戰的女人。我和小魚兒一起經曆過幾次生死，不離不棄，彼此認定對方，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求父皇成全。”說著，對著上麵的人，俯首磕頭，態度堅定，不容置疑。
就像他自己說的，這是他第一次求皇上，以前那些賞賜都是皇上塞給他的，他從來沒有覺得那些人人羨慕的俗物有多珍貴。唯有眼前這位女子，是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也不能失去的。
玉小魚聽到這番話，心裏暖暖的，很感動，有種被認可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幸福。
既然人家已經承擔起責任，玉小魚也不是躲在男人身後求安逸的人。隨即也表了態，“皇上，我也向您保證，絕對不會成為他的拖累。雖然我沒有顯赫的家世，但是我覺得我自己已經很了不起了。我不靠任何人吃飯，同樣也不受任何人的約束。而且我有信心，給我兩年的時間，我保證雲起的商業將會上一個新台階，在經濟上一定是衡空大陸最富饒的。”
崇元帝眉峰一挑，露出喜色，“好大的口氣啊！”不過她說的那句，不靠任何人吃飯，也不受任何人約束倒是讓他很滿意。朝堂聯姻，其實也不見得就是一條心，最怕的就是明明是站在一條船上的，卻不知何時對方倒戈，被自己人害死比被敵人害死更容易。在這一點上，玉小魚沒有任何背景，反倒是好事了。
這時天福也忍不住插了一句，他站在皇上身邊，低頭哈腰道：“皇上，恕老奴多一句嘴，老奴也覺得玉姑娘神通廣大，定和一般的女子不同。老奴曾經猜想過，她一定是老天爺派來的神仙，就是來拯救蒼生的。她救了您，您是咱雲起的天子，她做到了別人想做而做不到的事，就說明了一切。”
玉小魚很感激天福公公替她說話，對他露出感激一笑。
崇元帝看在眼裏，故意沉下臉，哼了一聲：“你這個老東西，是不是收了他們什麽好處？在這裏幫他們說話？”
天福嚇了一跳，忙跪在地上，苦著一張臉道：“皇上冤枉啊，老奴是您身邊的人，誰能收買的了，您要是不信老奴的這份真心，老奴寧可一頭撞在這柱子上，以表中心。”
“瞧你那點出息。”崇元帝不屑的嗤了一聲。
玉小魚看到天福公公因為自己受罰於心不忍，“皇上，您真的冤枉福總管了。他沒有收我的任何好處，隻是因為他長了一雙慧眼，能看到我的優點，怕皇上一時大意，錯失了我這麽好的一顆明珠，將來後悔終身，所以才冒險提醒您。”
崇元帝直接被她氣笑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呢？“難怪老三總叫你小泥鰍，你可真夠滑的。朕第一次聽人往自己臉上擦粉，擦的像你這樣心安理得的。讓你這麽說，天福是慧眼識珠，朕豈不是昏庸無道了？”
“當然不是，福總管那點慧眼還不是借您的餘光，您才是大智慧呢？所以小女子大膽的揣測聖意，其實您是讚同我們在一起的，隻是故意逗我們。”
崇元帝笑了笑，“算你猜對了。”
聽到這句話，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其實剛才玉小魚也是在打賭，她賭皇上是一位明君，至少看在她治好他的病的份上，會格外開恩。如今聽到他鬆口了，才真正的安心。
蕭天翼又磕了一個頭，“謝父皇成全。”
“先別急著謝，小魚兒的身份確實不適合做王妃人選。”
崇元帝一句話，又把他們剛剛升起的熱情給澆了一盆涼水。玉小魚幾乎已經猜到他下麵要說的話，所以先開了口。
“我是絕對不會做妾的，側妃也不行。”
崇元帝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失笑，“為什麽不行？難道你不知道，做一個王爺的妾，也比嫁到別人家做正室好的多？”
玉小魚挺直腰板，認真的回答，“我不知道做王爺的妾和別人的正妻有什麽不同，我知道我要嫁的男人叫蕭天翼。不管他是王爺，或者九五之尊，也或者是平民百姓，對我來說沒有什麽兩樣，他就是他。既然他在我眼裏沒有兩樣，為什麽他要對我有不同呢？”
崇元帝還是第一次聽一個女人說這樣的話，可以說是大逆不道。然而，就因為她這些話，讓他想起曾經年輕的時候，似乎也有相同的事發生，而他又是怎麽選擇的，最後變成了無法收拾的局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