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

第85章 歲歲難覓知心人

第85章 歲歲難覓知心人

餘王氏想著剛才餘老爺對重梟差不多近乎是訓斥的話,心裏不大讚同:

“妾(身shēn)不太明白,順義王爺(身shēn)居高位,又年少有為,必是心高氣傲之輩,哪能隨便讓人撅了風頭。”

而且,萬一人家覺得她們夫妻(性xìng)格強勢,不好相處,斷了對餘珂的心思,可如何是好。

“你一個婦道人家怎麽會懂,好了,你還是去看看珂兒,順便請個大夫過夫瞧瞧。”

餘老爺不想給餘王氏多做解釋,反正他並不想讓餘珂跳入重家的火坑就是了。

“可不是,在外風風雨雨十幾天,可是要養養。”

餘王氏說著風風火火又進了府內,準備親自給餘珂熬些滋補藥膳來。

晚上餘珂在(床chuáng)上,裝病似的喝著餘王氏熬的滋補粥,一邊聽著餘王氏嘮叨:

“唉,你也老大不小了,連小你二歲的程家六姑娘,程曉蝶都有著落了,你怎麽還沒半點婚動跡象。”

“母親,女兒緣份未到,您莫著急啊。”

餘珂邊吃,邊安慰餘王氏。

餘王氏卻像沒聽到餘珂的話,自顧自道:

“你說你哪裏不如別府姑娘了,但因何這般歲數,過府來問你的也不過幾個不成氣的,這眼看那帝後命的裴瑩都嫁出去了,為娘能不著急嗎?”

餘王氏是覺得餘珂哪裏都好,最關鍵的,她這女兒,小小年紀就看得一手好賬,有著一肚子的生意經,誰娶了她女兒,那等於是娶回棵搖錢樹,有了隻金母雞啊。

可這麽好的可人兒,怎麽就愣沒有慧眼識金的呢。

好在來了個順義王爺,眼瞅著也是個英武少年郎,隻是她雖不懂朝中大事,但餘老爺既然說不行,那也定是有些道理的。

所以餘王氏到也不強求。

可是錯過這人,哪裏還有更好的的呢,

餘王氏為此愁得是夜不能眠。

“裴姐姐那帝後命是靈隱寺的和尚瞎編亂造的,前幾年安國公府又請高人斷過裴姐姐的命,就是平常富貴榮華命格,沒那麽玄乎。”

餘珂給餘王氏說了說內(情qíng)。

卻不知她親娘腦子裏把她比成什麽‘搖錢樹,金母雞’的話,要是知道了,恐怕會一口老血硬死在地。

餘珂是個普通人,也從不搞特殊,她到這年齡了,自然心裏也是急的,

可是為什麽就沒有人問呢,餘珂也納悶了。

不過,當餘珂這個念頭閃過的第二(日rì),這(日rì)就有人來餘府了。

來的也不是別人,正是鎮國公府找得廄出名的高大媒人上府來探信了。

餘王氏,開始也到禮貌的把高大媒人接到府內,拿出上好茶葉,品相精致的幾樣糕點,好生招待著。

“餘夫人,您上次不是讓我給您看看,這京裏還有沒有什麽未婚俊才嗎。我是千挑萬選,終於讓我逮著一個,這不今(日rì)我便巴巴趕來跟您道喜了。”

不是傳統一(身shēn)肥(肉ròu),臉上有顆媒婆痣的形象,高媒婆,穿著素色襦裙,長得不高,(身shēn)材瘦小,但是這嘴皮子卻是一等一利索。

餘王氏聽著這高媒人,竟是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的,心裏到是開心了些,語氣更加客氣:

“那這位公子家境如何,關鍵是人品,才貌怎樣?”

餘王氏略帶期待的問。

高媒人聽著喜笑顏開,一幅這些根本沒問題的樣子:

“哎喲,這位公子家境那是勳貴公侯世家,祖祖輩輩攢下的都是金山銀山,夫人的女兒嫁過去,就等著揮金如土,使著勁花吧。

這公子更是長房嫡子,長得一表人才,又能文能武,在朝中任兵部上的要職,這自(身shēn)條件,這家境,我幹了一輩子媒人,除了那皇子皇孫,就愣沒有見過比這更好的。”

餘王氏聽著高大媒人一番吹噓,心頭大喜,一時還真有些喜中天將之感,但麵上還是保持平靜問道:

“這是哪家的公子,這般好的條件,我們餘家哪高攀得上。”

“您就放一百個心吧,這事也本就是男方家裏,看上了餘小姐的品貌才(情qíng),三思後,才讓我上門來說道的。而這位公子,想必夫人也該認識,就是鎮國公爺的嫡長子,宋傾琛,宋公子。”

高媒人笑著說了名子。

餘王氏愣了愣後,卻瞬間黑了臉:

“什麽!高夫人您莫不是拿我開涮,那鎮國公的嫡子克……咳,那鎮國公府的世子的名頭,想必你也該是清楚萬分,如今就是廄一些小門效,都不願意把女兒送到鎮國公府送死,您到是哪裏覺得,老(身shēn)會把這唯一的女兒,嫁給個克死幾任正室的鰥夫。”

餘王氏越說越氣,話也逐漸難聽起來。

高媒人臉上的笑掛不住了:

“話雖是這麽說,但凡事哪能一下子蓋棺材定論,沒準就是那幾任命苦,攤不上這富貴榮華呢。

而這事也不同往(日rì),可是鎮國公親自吩咐我上門來說的,您不看僧麵,看佛麵……”

“夠了,我管是什麽人讓你過來的,這事不成。而且既是這樣天大的好事,高大媒人,還是把這高門親事,說於別人吧,我們餘家攀附不起。”

餘王氏一向低調做人,平時也斷不會當著外人,說這麽難聽的話,

但今天有人打注意到她女兒(身shēn)上,可是觸到了她的逆鏻,怒到了心頭,直接讓(身shēn)邊下人送客。

等這高媒人一出門,氣得餘王氏直接摔了桌上的茶碗:

“欺人太甚,真當我們餘府任人欺淩啊。”

餘珂正好來到餘王氏這裏,一進來,就聽著“乒鈴哐當”的響聲,看著餘王氏最喜歡的一(套tào)上好青花瓷碎了一地。

看著坐在軟榻上依然滿臉怒氣的餘王氏:

“母親,這又是怎麽了,又是誰惹您生氣了?”

餘王氏正在氣頭上沒有說話。

到是旁邊一個嬤嬤對著餘珂解釋了剛才的來龍去脈。

餘珂聽了,沉默良久,嘴上不知不覺掛上了一絲諷刺的笑。

‘嗬嗬,宋家若能早上兩月,派人來說親,她餘珂說不定,還真會求得餘王氏把這事同意了,可惜,為時晚矣。’

“母親,何必為這事氣著了自己,下會這高婆子再過來,直接讓府上人打出去就得了。就算鎮國公那邊有些想法,但天子腳下,他們還能強娶了女兒不成,你就別為這事煩心了。”

就見王氏捶了一下桌子,口氣還有些不好:

“罷了,這事就這麽揭過,隻是這鎮國公為何偏偏找人上我們餘府說親,這也真是怪了。”

餘王氏說著,皺眉想了一會,然後屏退四周,突然問餘珂:

“珂兒,你可對那宋家小子有些意思。”

餘王氏怕就怕在,那鎮國公府使些歪招,從餘珂這裏下手。

餘珂聽著,心裏有朽澀,不過人都是向前看的,既然那個男人一次次的傷她的心,不把她放在心上,她餘珂死心就好。

她又不是生來就是被那宋傾琛作踐的。

想清這些後,餘珂臉上恢複平靜:

“母親放心,這宋家在女兒看來,是個是非之地,而且宋將軍此人,也並非適合女兒。”

餘王氏聽著餘珂真沒有亂七八糟的念頭,稍微放心,但還是不放心囑咐:

“那宋傾琛,雖然看起來模樣周正,但是先頭可是連著克死幾任妻妾,你萬萬不要被他皮相迷了心神。”

餘王氏加了些碼,相信餘珂也該知道,以後,見了宋家人,該是什麽態度了吧。

卻見餘珂臉上並不以為然:

“母親您正好說差了,依女兒看宋傾琛克不克妻不重要,到是他的家人有些不對勁,連著整個鎮國公府也是個火坑,所以女兒才覺得鎮國公府不適合我。”

她這幾年雖然盲目的喜歡著宋傾琛,但不說宋小憐有什麽問題,單是那在鎮國公府一手遮天的鎮國公夫人,都絕對是個硬茬。

“你到知道得清楚,總之你按著娘告訴你的做就對了。”

餘王氏知道餘珂是個有注意的,看著餘珂不像是對宋傾琛有心思,徹底放心。

至於宋傾琛克不克妻,反正也不關她餘家什麽事。

而另一邊鎮國公,也在朝會完後,找到了穿著青色官袍的餘老爺,明裏暗裏的提了提,和餘家結親的事。

卻沒想餘老爺直接以,‘皇上病重,又有外來者對金朝虎視眈眈,國事還未大定,這時候不宜談婚論嫁為由拒絕。’

“餘大人,何不問問自家千金的意思?”

在鎮國公看來,反正這事也是餘珂對他兒子一往(情qíng)深在先。

餘老爺聽著,神色立刻嚴肅起來,反複的看了看鎮國公神色間的真偽:

“婚姻大事,全憑父母做主,哪用得著她一個丫頭片子的意見。”

心想卻回想著鎮國公做得那些沒(屁pì)眼的鳥事,要不是他兒子爭氣些,皇上早剝他的爵位幾回了。

宋傾琛說起來也是個不錯的,隻是不說那克妻命格,鎮國公府的烏煙瘴氣,單說餘珂暴燥的(性xìng)子,和宋傾琛那種藏得過深的男人,以後相處定處處受製。

就聽鎮國公繼續道:

“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這年頭,若是兒女間本就互有(情qíng)意,郎(情qíng)妾意,豈不更好。”

餘老聽著,心裏簡直就要開罵了:‘我呸,這老不羞,一大把歲數了,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私相授受,哪合正理。”

餘老爺說到這裏,就找了個借口先行離開。

而餘珂在家也沒別的事,突然想起,江三娘曾讓人給她拿過來的東西。

於是在(床chuáng)頭暗閣內取了出來,那個被普通青色綢布包著的包裹,發現裏麵有個不大的檀木盒,裏麵放著一係列,磨得非常明亮,保護完好的繡用工具。

還有一本書,和一幅卷起的繡作。

餘珂心帶好奇,打開繡作:

“咦!”

餘珂一驚,這繡作可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