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章 緣生緣滅不由已
第 93章 緣生緣滅不由已
“瑩兒,這是要去哪裏?”
重政寬儒雅的臉上已恢複平時於世無爭的樣子。
“啟稟父王,家母突發急症,兒臣想回去看看。”
裴瑩麵帶焦急,這些天來,丈夫在外打仗,娘家母親又出了這種事,她一個弱女子,簡直覺得自己有行受不住。
“快去吧,切莫耽誤了你母親病(情qíng)。”
重政寬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憂心。
“兒臣告辭。”
裴瑩說著帶人走遠。
而留在原地的重政寬,臉上的神色開始(陰yīn)沉。
--他當初也是因為這個女人,有著帝後命格,這才讓他優秀非常的世子,冒著被人詬病的風險娶了她回來。
本以為,這種命格的女人,定也是有些不同尋常的。
娶回家才發現,也不過平常拙婦,無半點出奇之處。
重政寬邊走邊氣悶著,到是突然想起了,當年教導重景柏武術,那位讓人琢磨不透的隱士高人師傅,臨走時說的話:
“景柏若得可助他大勢的女人,得天下有望,反之,就算皇權在手,也絕無長久之時!”
“那這位可助景兒得勢的女子,現今在哪裏?”
重政寬當年這樣急切問過。
卻見這好位高人搖頭不語:
“他們冥冥之中早已相遇,至於(日rì)後造化,全靠注定,須知潛龍深在淵,雛鳳隱於林,言盡於此。”
重政寬雖還想問此細節,但高人話說到這裏,他也知趣的沒有多問。
畢竟這些事,太過重大,實屬天機,若是繼續刨根問底,難勉惹惱這位高人。
而靖康帝,看著國勢不穩,自己的龍體又時好時壞,聽人說靈隱寺有些高僧,禪術了得。
於是疑神疑鬼的靖康帝,就想請這些和尚過來做做法,講講道,看看能不能對他的(身shēn)體有助。
這(日rì)靈隱寺在宮內擺下禪術**會。
許多宮外的官家女眷也被邀請進來,或是前來虔誠求這些高僧們指條明路。
而應邀,來金國沒多少天,一(身shēn)繡著詭異符文的寬大黑袍,戴著銀色麵具的神玉國大巫師,這(日rì)在皇家天神宮星辰樓,看著下麵這些靈隱寺的和尚,嗤笑一聲。
--這靖康病急亂投醫,明明中得是奇毒,這些和尚過來有什麽用。
而陪著餘王氏來到宮裏的餘珂,看著眼前百位和尚擺著法事,敲著木魚,念經頌佛,被這種不斷重複的念經聲弄得是頭暈腦漲。
餘珂雖說學道,但本(身shēn)並不排斥佛法,許多佛教典籍,在她看來還是教義深遠的。
隻是她觀察這些和尚半響,本想這些人有什麽高明手段,但是他們嗡嗡如蒼蠅的念了一個多時辰,周圍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難不成這些靈隱寺和尚,看不到出現在整個宮中的灰黃之氣嗎?
雖然常人無法辨別,但餘珂卻看得十分清楚,這些降頭雲的出現,分明就是金國共主運勢迫降的先兆。
餘珂又看了看這些個個頭上蹭光瓦亮,盤腿坐在蒲團上的和尚幾眼,發現打頭,一臉肅穆的一位高僧後,
餘可“咦”了一聲。
這清瘦的(身shēn)形,容長臉的中年和尚,如何這般眼熟。
這不是渡空嗎?,她在狩獵徹見過他的俗家兄弟渡惡呢。
更可笑的是,餘珂發現,渡空(身shēn)後,一臉無聊,打了個哈欠的那個體態臃腫的老和尚,餘珂仔細看清後,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不是那年,那個在靈隱寺行騙的禿頭悟能嗎,是如何混進了這裏,還被當年,知道他騙子(身shēn)份的渡空帶著。
餘珂看到這裏就對這個據說可興國運的法會,失了興趣。
但餘王氏一臉誠心在一旁閉目祈禱,餘珂雖覺無趣,但還是在這裏陪著餘王氏一下午。
隻是幾天後,眼看靖康還是半點無好轉,
靈隱寺,一個(身shēn)材肥胖,油光滿麵的老和尚,竟直接把皇上的病(情qíng)歸結於,四處災荒,國運大損,靖康被連帶著龍氣大消,這才久病不斷。
許多人嗤之以鼻,但也有人被這個老和尚忽悠的信了幾分:
“那如何才能補足這保康健的龍氣。”
“近年來,哀民遍地,戰事不斷,到處是災疫,死亡。所以必需做些和這些相抵興事,紅事,才可使國運重新昌隆。”
有人聽著笑了:
“紅事,高僧是說,宮裏要有人成親來衝喜嗎!”
沒想到這個油光滿麵的老和尚,竟然十分嚴肅的點點頭:
“本來要是聖上立後,或是太子娶正妃,都是可以衝掉這些隱於宮中的不祥之氣的。”
許多人被驚呆了:
--我去,皇上都這歲數了,難不成,要廢了跟他二十多年的皇後,再立後,還是把懷著皇嗣的太子正妃休了,再讓太子另娶一位。
老和尚似是感到大家的想法,咳了一聲:
“若是以上這個無法施行,老衲還有一妙法,需蓋百座龍神廟,然後選百對新人在龍廟前結為夫婦,這之後,貧僧會算出個吉(日rì)吉時,用金鋼木,仙瑩水,菩提木,金果葉等等特品到聖山,舉報造天大典,補足金國所缺的水氣,保金朝國運昌隆”
眾人聽著這個老和尚,說這個什麽造天大典,也(挺tǐng)唬人的,到是一時失了言語。
靖康聽著信了幾分,反正他都病成這樣了,死馬當活馬醫,賜婚,蓋龍廟,或是舉辦什麽造天大典,對他也沒有什麽影響。
駙馬府的長公主,一向八麵玲瓏,先得到了消息,想起自己命苦,前年剛準備成親,男方卻因在青樓與廄別府二世祖爭一青樓女子,命喪刀下的事。
雖說這親事也沒有結成,但還是給女兒的名聲造成了不小影響。
公主怕女兒傷心,這一年多來,是沒少在青年才俊之中,物色上乘之選,奈何,陳寶蓮是誰也看不上。
但是就在今(日rì),公主卻從女兒侍女那裏得到一消息,原來陳寶蓮早有喜歡之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曾喜歡梁麗珠多年的恭賢府的重星柏。
長公主初聽一驚,隨後找來女兒問了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母親,星柏他喜歡的是麗珠,又不是我……”
陳寶蓮,又羞又惱道。
她從型梁麗珠玩在一起,因此對重星柏這個癡(情qíng)於梁麗珠的男子就多注意了些,這一來二去,看得多了,又把重星柏做為一男子,對另一個女人百般嗬護的好看在眼裏。
不知不覺就陷在裏麵,但奈何,這個男人喜歡的不是她。
長公主就這一個女兒,聽後,就大概知道了陳寶蓮的意思。
心裏一琢磨,這重星柏,雖然不是世子,但是配自己女兒也到尚可。
可是,她和恭賢王妃明明早就認識,但也不見恭賢王妃對她提過這茬。
但要她上去毛遂自薦,長公主覺得自己女兒這般優秀,又覺得丟分。
隻是女兒喜歡,她說什麽也得爭取一回,於是當聽說,皇上有意,找些新人賜婚的消息後。
長公主就來到了宮中。
先是給皇後透了口風後,又找靖康,隱晦的說了自己不懂事的女兒,對這重星柏有些(情qíng)意雲雲,求了這件事。
靖康當時也沒多想,這些(日rì)子以來中,雖說宮中什麽也不缺,但長公主,沒少((操cāo)cāo)心他的事,遍請名醫,又送多種名貴奇藥到宮裏。
他也是看在眼裏,自然沒有什麽不答應的。
隻是等長公主走後,靖康想了一回,又覺不對。
這恭賢王府的重景柏,已娶了有帝後命的裴瑩不說,難到還想再娶個郡主不成。
靖康想到,有人密報恭賢王私下的小動作,心裏覺得不安起來。
而且陳寶蓮喜歡誰不好,又為什麽喜歡這重星柏,重星柏以前不是一直喜歡梁麗珠的嗎?
靖康雖(身shēn)居高位,但是下麵的事,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看來以前他覺得沒什麽野心的恭賢王,圖謀甚大啊。
靖康下了這樣的結論,隻是君無戲言,他答應了長公主的事,一時也不能反悔啊。
靖康盤算著,第二(日rì),就把神玉國帶著麵具的大巫師和永遠一(身shēn)白衣,飄逸出塵的天女叫到了禦花園中。
在和大巫師說了一會話後。
外麵的待衛通報,鎮國公和定北將軍覲見。
“快喧。”
穿著明皇龍袍,顯得憔悴不少的靖康,難得精神了一些。
很快,一(身shēn)官服,年逾五十,顯得依然有些老不正經的鎮國公,(身shēn)後跟著,鎮國公(身shēn)材高大,表(情qíng)嚴肅的宋傾琛來到這裏。
向皇上行完禮後。
“兩位(愛ài)卿請起。”
靖康看著宋傾琛,眼神漸漸柔和。
大巫師看著:
“皇上政務要緊,吾不便打擾,先行告辭。”
“不必,朕正有件喜事,想和大巫師你商量。”
靖康邊說,邊看了旁邊的天女一眼。
大巫師聽著就有些不好預感:
“哦,到不知聖上說的是什麽喜事?”
靖康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
“朕的定北將軍,文武雙全,德才兼備,但是如今年歲不小,卻依然勃然一(身shēn)。而朕想保婚貴國天女與朕的將軍兩人結為連理,大巫師覺得如何!”
靖康話一出口,大巫師一邊和鎮國公一方都顯出驚色。
大巫師臉色變換許久,但是直拒顯然也不合(情qíng)理:
“不瞞聖上,我方早為天女定了合適人選,今天若不是聖上的兩位臣子過來,吾也正想跟聖上言明呢。”
就聽一直不言不語,不識人間煙火的聖女清冷的聲音傳出:
“聖上,定北將軍自然不失為金國一等優秀男兒,但是我心中道侶卻不是他。”
靖康聽著臉色不好,隱著怒火開口:
“聖女說的是誰?”
卻見大巫師起(身shēn):
“我方想選順義王爺做天女道侶,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荒唐,不可!”
靖康聽著直接站了起來,又覺自己有些失態:
“順義王爺婚事,朕另有人選,除了他,天女選別人朕都可以考慮。”
如今金國四處戰亂,他雖然心中有火氣,但也並不想與神玉國也動起幹戈。
而因為靖康皇上直接拒絕,弄得氣氛一時緊繃,到是宋傾琛臉上無悲無喜。
鎮國公看了看,宋傾琛,又看了看天女和大巫師,心裏也有一口氣咽不下去,起(身shēn)道:
“稟聖上,其實小兒也有心儀之人,臣也早想稟明聖上……”
“哦?”
靖康聽著,壓了壓心中鬱氣,有些好奇。
“(愛ài)卿說的是哪家千金?”
“太常寺卿家的嫡女餘珂。”
鎮國公直接說出了名子。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猜猜小珂紙會怎樣,哦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