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章 樂極生悲
“哇塞，好凶猛的能量波動，你真的要把我這樣一個大好青年葬送在這裏嗎？趙小柔，你可要想清楚啊！”林笑被不斷拉扯著靠近了那團雲霧纏繞著的風暴中心，感受到其間的暴虐力量後，便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道。
“哼，現在知道怕了吧？”趙小柔慢下動作，麵露得色道：“再說，你也不是什麽大好青年，頂多就一心術不正的猥瑣男！還有，別以為賣了我一個消息便可以上房揭瓦，不服管教，快快求饒，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士可殺不可辱，想讓我求饒？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林笑還在垂死掙紮道：“趙小柔你這個潑婦，我隻不過是無意中摸了一把你的胸脯，有必要這麽耿耿於懷，揪著我不放嗎？你丫的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我……靠！見過不要命皆不要臉的，可還真沒見過你這種不怕死且這麽著急投胎的，老娘今天不成全你，簡直是對不起天地父母啊！”顯然，咱們的趙大小姐也是動了真火，誰讓林笑哪壺不開提哪壺，把那麽“私人”的事兒給當眾說了出來呢？
當然，現在還真沒別人，就他們倆當事人在場。但是，趙小柔再怎麽說也是個女孩子，還是個年紀不大，最喜歡調皮搗蛋的小女生，如何經得起林笑如此調戲嘛！
“完了，看來是捅了馬蜂窩，闖了大禍啊！”一見趙小柔那副吹胡子瞪眼的駭人模樣，林笑小手一抖，差點兒沒把黑棘槍給掉地下。
“你給我去死吧！”趙小柔大吼一聲，全力催動著風雲變開始運作，硬生生地把林笑拉進了毀滅風暴的核心，馬上便要施展出殺手結果了他。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絲理智總算是及時回歸，提醒著趙小柔不要妄開殺戒，以免更重要的刀劍落空。再加上趙小柔本就不是個邪惡之人，對林笑的惡感也隻不過停留在“**”與“流氓”這種初級階段，所以，她還是下意識地降低了爆炸的威力。
可惜，趙小柔雖有心放過林笑，眼下，卻已無力付諸實施了。因為，就在方才全力施為的瞬間，風雲變在吸收了大量念力後，突然就脫離了趙小柔的控製，變得狂躁混亂起來。
事實上，這種變化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以趙小柔的實力，強行操控風雲變運轉如此之久，已經是到達了自己的極限。而在剛剛風雲變力量充盈的一刻，趙小柔自己卻已沒有足夠餘力進行駕馭，失控自然便成了在所難免的事情。
“轟……”的一聲巨響，毀滅風暴在能量紊亂的情況，不可抑製地發生了威力最強的爆炸，強烈的震蕩波甚至衝擊地整個擂台都開始不停晃動，直看得場外那些不明所以的觀眾們麵麵相覷，不知道林大粗和趙不哭這二位爺蹲裏頭折騰了這麽久，到底在搞什麽飛機？
“我、我不是故意的……”眼看著自己一手導演的正劇竟然成了悲劇，趙小柔不禁欲哭無淚，傻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此時，青岡岩做成的擂台已經被炸出了一個直徑有數丈之長的大坑，在這樣的爆炸威力下，林笑別說是留個全屍了，能找到一片半片的碎肉，就已經是謝天謝地，可以死而無憾矣。
因此，趙小柔除了默念幾句“一路走好”之類的客套話外，似乎也是無計可施。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猛然發現，失去了林笑，自己根本沒有感到半點兒開心，這種好像失去心愛玩具般的陰鬱心情，讓她一下子就意識到了林笑的重要性。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就不會有那麽多尋死覓活的癡男怨女了。”正當趙小柔陷入了深深的遺憾和自責的複雜情緒中時，一把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將之拉回了現實。
“你……你怎麽還活著？！”猛地轉過頭來，雙眼狠狠地釘在了林笑臉上，趙小柔震驚之餘，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美妙感覺。沒想到啊，這轉眼間，悲劇就變成了喜劇，還是特逗的那種！
“廢話，好人是這麽容易死的麽？”林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輕鬆自若地笑道：“這下，咱們應該扯平了吧？你不用再追我討債，我也不會去追你討命，可以開始正式的合作啦！”
“去，你死了也別想找我討命，我隻會再炸你一回。一回不夠就兩回，兩回不夠就三回，一直炸到你滿意為止！”趙小柔被林笑的話逗得忍不住一樂，隨即，便犀利地反駁道。
雖然，此刻的林笑灰頭土臉，略顯狼狽，但趙小柔看在眼裏，卻覺得他是順眼多了。再加上心中那種失而複得的喜悅心情作祟，她不由有些暗自著惱，一轉身便自顧自地朝向出口走去。
“誒，別走得這麽快嘛，我們的奪寶大計還沒商量好呐！還有，這場比試怎麽算？還要不要接著往下打了？不打的話算誰贏啊？”林笑忙不迭地跟在身後，像個兜售吃食的小販，全然沒有劫後餘生的那種雄壯、蒼茫之感。
“廢話真多，算你贏吧，反正我也沒興趣再玩了。至於計劃嘛，可以慢慢談，打了這麽久，我要快點兒回去衝個澡，換身行頭。”趙小柔一臉不耐道。
“那我以後怎麽找你啊？去城主府可不行，我慎的慌！”林笑連忙聲明道。開玩笑，城主府那是淩霄宮的總部，自己貿然前往，萬一被坑了咋辦？
“瞧你這點兒出息，放心吧，回頭我自然會去找你的，你就洗幹淨脖子等著……不對，是洗幹淨嘴巴……真別扭啊，總之，你也趕緊回去洗洗吧。”趙小柔被氣的語無倫次道。
“我靠，你一下這麽愛幹淨，我還真有點兒接受不了，別是腦子打壞了吧？”林笑詫異道。趙小柔在他的印象裏，素來都是一身男裝打扮，風裏來雨裏去，一塊兒在叢林裏摸爬滾打的人物，這會兒怎麽就淑女起來了呢？
“滾，我他娘的一向都愛幹淨，不像某些人，從認識到現在，一直都隻穿一身衣服，從沒見換過！錯，應該是從沒見洗過！”趙小柔反唇相譏道。
“咳，我內衣是有換……不，是有洗的。”林笑連忙糾正道。
“哼，人呐，心髒點兒就算了，最可悲的是連身體也跟著一塊兒髒，簡直是沒救了你。”趙小柔顯然更擅長與林笑鬥嘴，開起炮來，火力凶猛。
“我怎麽心髒了我？不就是摸了你一把嘛，至於……”林笑話剛說到一半，便猛地戛然而止，因為，他發現兩人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場外，而自己的音量也在不知不覺中，略高了一些……
“臭流氓，給我納命來！”耳邊傳來趙小柔發狂般的低吼，林笑下意識地便飛竄而去，將自己的速度發揮到極致，一眨眼功夫就在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消失地無影無蹤。
“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而趙小柔則一邊喊著，一邊追了上去，留給觀眾們無限的遐想空間。
一男一女，獨處一室，嗯，人物和環境因素已經具備了；大戰一場，且動靜不小，唔，連過程都可以想象的出來啊；出來後，男的略顯狼狽，女的則麵色潮紅，唉，這也太明顯了一些；至於最後這一句：不就是摸了你一把嘛，簡直是畫龍點睛之筆呀！
於是乎，林笑成功地敗壞了趙小柔的名聲，兩個人同時被緋聞了！雖然，他們倆用的都是假名，但了解底細的人卻不在少數，因此，還有大把的麻煩等著他們去頭疼呢。
“這兩個人果然厲害，你們看，擂台上竟然炸出了那麽大的一個坑，試想，若是換成自己的話，能否像他們一般毫發無傷地走出來？”在甲天下眾人所處的包廂內，姚行之皺著眉頭分析道。
“姚叔，這事兒蹊蹺啊，那個神秘女子暫且不說，畢竟人家有法器傍身，絕對是屬於實力超強的人物。可那林大粗，卻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竟也能與之一戰，且戰而勝之，這也太過詭異了吧？”白無情一臉疑惑道。
“的確如此，我看，要不就是這個林大粗有問題，要不就是他們倆都有問題！”一旁的謝謙也點頭附和道。
“女的沒有問題，因為我們已經調查出了她的身份。”姚行之擺擺手，接著說道：“至於男的，確實是咱們失誤了，一看他的法寶連命紋都沒有，就扔到了一邊，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姚叔，我在想，這個林大粗會不會與青山城的‘那個人’有關？”白無情突然開口猜測道。
“你是說林笑？嗯……很有可能，他們的年齡和實力都有相似之處，而且，連使用的武器都是長槍。”姚行之點點頭，繼續道：“不過，現在還不能妄下結論，我們還是再等等看吧。”
“大少爺，看你的樣子，似乎對這個林笑很是上心啊。”謝謙一見白無情眉頭緊鎖的模樣，便忍不住出聲道。
“他最近在西北一帶聲名鵲起，又跟老八走得很近，我自然要特別注意一下。”白無情沉聲道：“更何況，這次他們本來是一同前來的，而林笑若真的改頭換麵，偷偷地混進了比賽之中，肯定是暗藏了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少爺說得對，白無雙既然已經不可信，這個林笑當然也必須提防一二。”姚行之跟著說道：“而且，在某種程度上，林笑的威脅要比白無雙更加可怕。需知，他在西北連環十二城做的這些事情，哪一件都不是能夠輕易完成的……”
另一方麵，競勝的鄭天元等人也正在自己的地頭熱烈討論著，對林笑的身份展開了新的猜測。
“你說，他有可能是甲天下要找的那個人？”鄭天元沉著一張臉，再次確認道。
“沒錯，你們想，能夠戰勝擁有法器的高手，姑且不論這個高手是否為人念之境的強者，這都已經足夠駭人了。”顧承宗一臉嚴肅道：“因此，光從實力角度而言，林大粗極有可能便是甲天下要找的擁有仙體之人。”
“哼，這也不一定，現在的世道，年輕一代可謂是英才輩出，遠的不說，光是那名聲顯赫的林笑，便有一身難以想象的實力。搞不好，這林大粗也是什麽隱秘門派的弟子，或是修煉世家的傳人呢。”韋達習慣性地與顧承宗唱反調道。
“又是林笑，又是林大粗的，這青山城莫非是得了什麽神仙之氣的關照，一下子變得這麽厲害起來？”鄭天元忍不住調笑了一句，接著說道：“如果不是林笑沒有隱藏身份的理由，我倒是有些懷疑他與林大粗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這……應該在下一輪便能得出結論了吧。”顧承宗喃喃自語道，想起林笑等人在萬刀城的所作所為，不由又開始咬牙切齒，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林笑，一哥不在這兒，你就完全放開了嘛！”剛剛逃回自己的包廂，白無雙那幸災樂禍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連帶著胡衝的眼神也跟著曖昧起來。
“放屁，我那完全是在拚命啊諸位！”林笑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心有餘悸道：“娘的，以後還是少跟趙小柔這種女人打交道為妙，完全是個火藥桶，一點就著啊！”
“你那種點法，不著才怪。”白無雙笑著說道：“所以嘛，你還是有空多回去陪陪一哥，外麵的世界很危險，外麵的女人更危險！”
“好吧，在這點上，我接受你的意見。”林笑點點頭，深以為然道。
“對了，你是怎麽打贏趙小柔的，我看她的樣子，可不像是輸的一方。”胡衝突然開口問道。
“嘿嘿，果然被你們看出來了，其實我們已經化敵為友，成了一對知心朋友。唉，要不是剛才發生了一點兒誤會，我們現在本該把酒言歡，共謀大業才是。”林笑一臉惋惜道。
“化敵為友？不會吧，之前不是還一直喊打喊殺，一副有我沒你的模樣？”白無雙詫異道。
“哼，當然是靠我獨特的個人魅力了，正所謂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對付趙小柔這種黃毛丫頭，我還是有信心的。”林笑略顯得意道。
“吹，接著往下吹，敢情剛才那個跑得比兔子還快的人不是你啊？”白無雙表情誇張地說道。
“咳，對此我也保留意見。”胡衝尷尬一笑，很識實務地退居二線。
“好吧，我坦白……”林笑瞪了二人一眼，不情不願地繼續道：“我把狂魔刀和仙絕劍的事兒跟她說了，成功勾起了這丫頭片子的好奇心，正打算一起合作呢。”
“什麽？你把消息透露給了趙小柔？”胡衝大聲確認道。
“沒錯，這是我們之前商量好的戰略，隻有拖淩霄宮一起下水，我們才有機會從甲天下和競勝的手中將寶貝搶過來，你地明白？”林笑一臉詭笑道。
“這事兒……是一步險棋啊！”胡衝點點頭表示明白，接著說道：“借助淩霄宮的力量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但他們是這裏的地主，經營已久，暗地裏的實力可比甲天下和競勝加一塊兒還要強大。”
“我懂，你是怕咱們引狼入室，與虎謀皮，對吧？”白無雙一下子就聽出了胡衝的意思。
“嗯，沒錯，畢竟我還有一個淩霄宮外門弟子的身份，對他們的底細了解地比較清楚。萬一，趙小柔發動全城勢力來介入此事，恐怕我們隻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胡衝坦白道。
“老胡的顧慮確實有道理，這件事，我們還需仔細籌劃一番才是。”林笑點點頭，接著說道：“另外，趙小柔很快還會來和我們接觸，具體計劃咱們可以稍後再好好溝通。”
“我猜，趙小柔被你臨走前弄了那麽一下，應該會迫不及待地往咱們這兒衝了吧？”白無雙一提起這兒事就忍不住想笑。
“管她呢，要是還沒冷靜下來，我就再收拾她一頓！”林笑一臉壞笑道，似乎一點兒都沒有感受到從遙遠的城主府傳來的巨大壓力……
“你們快放手，讓我去好好教訓林笑這個王八蛋，剝皮抽筋，要他生不如死！”往日寧靜肅穆的雲嵐城城主府，如今正雞飛狗跳，一片混亂，除了劈裏啪啦亂砸東西的聲音，聽得最清楚的便是趙小柔的大嗓門了。
“小姐，冷靜一點啊，競勝會館現在高手雲集，你若是過去搗亂，會被人家看笑話的啦！”月兒緊緊抱住趙小柔的小蠻腰，帶著哭腔勸道。
“對啊，小姐，咱們耐心一些，他又跑不掉，遲早都會落到咱們手裏的啊！”仙兒也拉著趙小柔的胳膊不放，嘴上雖然這麽說，心裏卻早就把林笑恨個半死了。
“我的姑奶奶，你就消停一點兒吧，再鬧下去，我以後真要沒臉出去見人咯……”元辰道人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得跟著這幫年輕人瞎折騰，還真是老當益壯，著實不易呀！
“別拉了，我已經冷靜了！”不知是哪根筋又瞬間搭牢，趙小柔突然平靜了下來，臉上的怒氣也正在逐漸散去。
“小姐，你真的想通了？”月兒還是不敢放手，小心翼翼地問道。好不容易才把這位爺從競勝會館弄了回來，他們可不能功虧一簣。
“放心吧，我突然想到這小子還有些用處，不妨先忍一忍，利用完了再收拾他。”趙小柔目光遊移不定地在城主府侍衛們身上打轉，顯然是從他們腰間佩戴的刀劍上得到了靈感。
“什麽用處啊小姐？”仙兒好奇地問道。她雖然知道自家小主經常性抽風，可一旦認真起來，那是相當恐怖的。
“天下第一刀知道麽？”趙小柔麵露得色道，眾人搖了搖頭。
“那天下第一劍呢？”趙小柔更開心了，再次開口道，老少爺們還是搖頭表示不知。
“好吧，上課時間到了！”趙小柔擼起衣袖，開始難得的當起了普及知識課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