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亂情迷,高冷男神在隔壁

她才靠近,他又遠離

商商腦袋裏快要亂成一灘漿糊。

煩躁,不安,無力。

可好半天過去,年慕堯的電話仍舊打不通

不同的是,從無人接聽到正在通話中。

也就是說,他手機不是沒帶在身上,也不是沒聽到手機響,僅僅是不想接她電話,別無其他。

事實令人心寒。

那些她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終究被時間摧殘成粉末,一吹即散,令她想不明白都難,年慕堯就是丟下她了,不對,是他從頭至尾根本沒有準備要過她。

連丟下都談不上

所謂好感,也隻是她心底裏的荒唐臆想。

再想起,荒唐諷刺至極。

扣扣

房門被人敲響。

她窩在被子裏,有氣無力的應了聲,外頭容媽已經托著托盤進來,商商小姐,快起來吃晚飯吧。

醒來時的確很餓,可這會卻半點食欲沒剩。

商商又往被子裏鑽了鑽,敷衍,容媽你把東西放下吧,我等會再吃。

這好吧。容媽也不好勉強,將食物在chuang邊矮櫃上放好,臨走又交代,年先生給您把手機給送回來了,那我一並給您放這。

年先生

被子裏商商迅速反應過來這話裏的意思,下意識起身問她,禁不住滿臉欣喜,小叔他回來了

容媽已經走到門口。

聞言,回過身,是回來過,不過也隻是將東西給您送來,我上樓的時候他剛走。

回來過,剛走

商商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消化這條信息的,隻是等她回神,雙腳已經踩在地上,也絲毫顧不得腳上傷口才有愈合的跡象。

傷口撕裂,疼痛鑽心。

疼,但想見他就隻能忍著

哎喲,商商小姐,小祖宗,您這腳不能這麽跑

容媽阻攔不及,商商卻不管不顧的衝出房間,背後容媽一聲驚呼片刻已被她甩出去老遠。

電梯正好上來,容媽追過來的時候商商已經將門關上。

電梯不斷下降。

商商站在裏頭,一臉慌亂的心急如焚。

隻能不斷打他電話,試圖叫他等她,可電話又怎麽可能通

就算通了,他也不見得就會聽她的話

從未覺得這段電梯這麽漫長。

也不知是腳上傷口疼的還是心裏急的,她額上冒出曾細密汗珠,身體裏水分一同往外湧,眼眶滾燙的,不過片刻已經模糊一片。

電梯終於抵達停車場。

商商抬手抹掉眼角淚汽,想也不想直接往外衝。

這個時間停車場車子不斷進出,她瘋了一樣不管不顧,不過片刻,停車場裏刹車聲接二連三,好幾次她都被車身險險擦過,搖搖晃晃差點摔倒。

神經病

瘋子

找死啊

耳邊謾罵聲四起,可她卻沒聽到般,連神情都是麻木的,腳下步子也根本難停。

停車場很大,她根本不知道年慕堯的車子在哪。

也或許他根本已經走了,她這般尋找注定徒勞。

晃神間,腳下踉蹌了下,跌跌撞撞身體傾斜著險些摔倒。

卻也因此,視線不期然撞上斜側裏那倒清冷背影,心口一陣狂喜。

年慕堯背對著她打開車門,正要上車。

小叔

距離不遠,她下意識開口叫他。

那邊,年慕堯一隻腳已經跨進車廂裏,似聽到聲音,動作頓住,下意識回頭。

但也不過冷淡一瞥,像是根本沒有看到她,過後上車動作繼續。

商商不期然撞進他那一眼冷漠裏頭,心髒猛地墜入低穀,步子都跟著慢了下來。

車門關上,車子緩慢移動,而後加速。

一整個過程,商商將他眼底漠然看的清楚,突然有些無力,之後再追黑色卡宴已然加速遠去,直到徹底離開她的視線。

車子裏,司機看一眼後視鏡裏的情況,小心翼翼的開口試探,年先生,商商小姐她好像摔倒了

後座,年慕堯正雙眼微闔的靠在車椅上閉目養神。

從剛剛那聲小叔開始,司機就察覺到他身上氣息不大對勁了

似極力隱忍著什麽,折磨了商商,更折磨了他自己

他不回答,自己討了沒趣,這個時候小心翼翼的應對著,話太多隻會因此失去這麽好的工作機會。

本以為他不會回答。

可車子開出日暮裏,後頭的人突然睜開雙眼,嗓音卻被前頭的沉默沉澱的愈發冰冷,既然容媽沒法照顧好她,那就換個人過來。

是。司機應下,其餘不敢多問。

停車場。

商商跌坐在地上,無助的像是被人丟棄的小孩。

明明已經是一臉的淚痕交錯,視線模糊的根本看不到太多東西,可她就是執著的盯著那輛車子消失的方向,僅存的一點他可能會回來的想法,隨時間不斷往後,希望一並跟著消磨殆盡。

他怎麽可能回來

但凡心裏還有半點不舍,也不會是那樣半點猶豫沒有的走掉。

好不甘心

為什麽每次都是這樣

她才靠近,他又遠離。

明明這一覺之前,還是滿懷期待的想得到他給的答案,甚至想象過往後兩人在一起的畫麵,可那些被她誤認成甜蜜的錯覺,果真黃粱一夢。

醒來了,夢散了,他走了。

年慕堯這個人,即便是站在她伸手就能觸摸的地方,可她才發現,自己其實從未觸碰到過他心上的那根弦。

一秒都沒有

此後,商商的生活以日暮裏為圓心,無比單調。

而她一顆試圖頹廢的心,還來不及放任自己頹廢,就被迫冠以和學校相同的作息時間,去不了學校,每天卻有各科教師過來公寓報告。

她也反抗過。

可無論是怎樣惡劣的反抗方式,到最後都被這些人的一顆慈悲心原諒,第二天仍舊如約過來公寓報道。

商商其實明白,這些在全國都算有名的教師不會真閑的那麽沒事做,之所以每天不厭其煩的過來,衝的還是年慕堯的麵子。

但他年慕堯這又是什麽意思

既然做好將她丟在這間公寓自生自滅的準備,又為什麽處處幹預她的生活,明明生活裏沒有這個人的身影,可又讓她覺得年慕堯這個人時時刻刻都在。

這種感覺很不好,就像是才要淡忘,卻又深深想起。

然而,長此以往,卻是她破罐子破摔的慢慢接受

轉眼一周。

一連幾天c市都不見半點陽光。

年晉晟出院這天正好周末。

他住院這些天,因為之前去s市的事情,商商還沒想好怎麽解釋,所以一直沒有去過醫院,今天已是避無可避,這一趟勢必得去。

下了一整夜的雨,到早上仍不見要停的意思。

商商看了一路的陰沉天空,到醫院時心情更糟。

病房外頭,及時止步。

深呼吸調整好情緒,又抬手用力在臉頰上拍了幾下,直到臉色紅潤了些,這才敲門進去。

裏頭,有護工出來開門。

意料之中病房裏接他出院的人很多,隻是商商並未想到,這個時間年慕堯竟然也在。

商商餘光瞥見不遠處沙發上雙腿交疊的清冷身影,腳下步子頓了一秒,才稍有紅潤的臉色瞬間蒼白下去,指甲掐進掌心,裏頭濡濕一片。

好一會,才又艱難跨步,抬頭時笑容都是虛的,爺爺,您身體好些了麽

不遠處,年慕堯將她這副模樣收進眼底,眸色未變,隻一眼毫無痕跡的偏開視線,走路這個姿勢,腳底的傷起碼已經好了七八分了。

上,年晉晟將這兩人疏離的模樣看在眼底。

片刻已是臉慈祥笑意,商丫頭快過來,好些天不見,怪叫爺爺想念的。

年晉晟的模樣和從前無異,商商這才鬆了口氣,跨步過去。

之後,一屋子人傷處融洽。

話題轉了又轉,最終停在不久後年晉晟的生日宴上。

說到生日宴,勢必又會牽扯到商商和年西顧那場半路黃掉的訂婚宴

之前是西顧不懂事,才會半路搞出幺蛾子來,商丫頭你放心,這婚事爺爺替你做主。年晉晟一席話十足的善解人意,完全始終一錘定音的架勢。

字麵上似乎處處在為商商著想,可商商明白自己根本不能反抗,畢竟那天她去s市前,曾聯手年西顧演了出被愛情傷到傷心出走的戲碼。

眼下,除了接受,她別無選擇。

頓了頓,年晉晟看向年慕堯方向,吩咐他,你大哥這段時間忙著公司業務,再想操辦我的壽宴恐怕分身乏術,幹脆你接手他之前還沒處理完的事情,連帶著商丫頭和西顧的訂婚也一並交由你打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