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亂情迷,高冷男神在隔壁

攻略上都這麽寫的,此時無聲勝有聲

商商一直緊抓手機靠在沙發上等電話,可年西顧的電話一直沒來,她打過去那頭更是無人接聽,一連幾遍,無一例外。

一顆心高高懸起,就怕年慕堯會有什麽事情。

而且腦袋裏不好的想法一經產生,不好的預感便愈演愈烈的,緊緊纏繞在心上,壓得人根本喘不過氣來。

這麽等下去不是辦法。

更多還是覺得,若真出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年西顧多半也是要瞞著她。

時間越長,越是坐立難安。

捏著手機起身,還是預備去醫院看看,哪怕年晉晟不讓她見,但隻要打探到他現在什麽情況,知道他是否平安,總歸能夠安心一些。

嘀嘀

才跨步,手機響起。

低頭查看,有條短信進來,是年西顧

手術已經結束了,很成功,我現在不方便打電話,早些休息。

商商拍拍xiong口,長長鬆了口氣。

手術很成功,那就好

這樣就足夠了。

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放任自己陷進這片柔軟裏,盯著手機屏幕上手術成功幾個字,久久的出了神。

真好,他沒事了。

盡管如此,一夜仍是注定無眠。

不是不想睡,是真睡不著。

每每閉上眼,晚上年慕堯被車撞飛的場景就會回到腦海裏,一遍一遍,遍地血紅

夢裏全是恐怖刺耳的刹車聲,無數次回到車禍現場,那種撕心裂肺更是不斷重演。

最恐怖的一個,離奇的夢到醫院病chuang上,年慕堯靈魂出竅,透明的顏色,眸色始終平靜,可一開口說出的話,卻分明是同她告別

不久心跳檢測儀跳動成直線

驚醒,已是後半夜。

還是這張沙發,衣服幾乎被冷汗浸濕。

商商撐著身子xiong口急速起伏,偌大房子,安靜的像是連呼吸都有回音。

她怔愣盯著頭dg冰冷吊燈,根本感覺不到燈光刺眼,好一會,才抬手抹了把額上虛汗,起身時身形踉蹌了下,定了定神,往浴室方向過去。

洗了澡,臉上深深疲憊才算減淡。

重新回到客廳,手機上多了一條短信。

睡了嗎

仍是年西顧發來的,時間顯示是三分鍾之前。

見狀,她飛快回了兩個字,還沒。

之後一直盯著手機屏幕等他下條短信進來,十多分鍾,耐心幾乎耗盡,因為他不方便打電話的叮囑又不敢貿然打電話過去。

終於等到回音,隻有簡單兩個字。

是我。

不是年西顧

商商愣了下,突然想到某種可能,心底有陣狂喜安奈不住,手指顫抖著好幾次都按錯拚音,好不容易才發動過去。

小叔

嗯。

這次,那邊倒是回的很快。

確認是年慕堯沒錯,她唇角忍不住高高揚起,手上電話已經撥了過去。

等待音響過兩聲,那頭被人接起。

小叔一時間無數的情緒湧上心頭,心跳加速的,手指捏緊了電話,嗓音已是軟軟帶了哭腔,真的是你嗎

嗯,是我。那頭,年慕堯耐心十足。

許是昏睡才醒,他聲音裏有層朦朧睡意未散,反使得腔調柔軟,像是他掌心溫潤的溫度一並通過聽筒傳送過來,叫人心口升溫。

幸虧,他無恙。

你真的嚇死我了她那點鎮定能維持到眼前已經不易。

再開口,斷斷續續哽咽更重,你現在怎麽樣了,還有沒有生命危險麻藥散了嗎手術傷口疼嗎

一連串的問題丟過去,語無倫次的,隻是不停的說話,哪怕沒有回應,但知道那頭他在聽,她就覺得安心。

話音才落,不知怎麽話筒裏傳來他一聲痛苦悶哼。

商商清楚聽到了,神經下意識緊繃,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病房現在有人麽,趕緊叫醫生過來看看啊,真的,這個時候你別拉不下臉

她這會整個急得團團轉,更恨不得一下飛到他身邊。

可他那邊現在究竟什麽情況,光憑這通電話,商商根本難以判斷。

沒有人。她正頭皮發麻,那頭有了聲音,這回倒是平靜,頓了頓,接著補充,病房裏就我一個。

一個人

商商迅速抓到他話裏的重點。

問他,爺爺他們呢

西顧剛送他們回去了。

商商愣了兩秒,而後動作比聲音更快,起身時接著問他,小叔,你這是邀請我過去的意思嗎

以為他會否認,不想那邊卻是光明正大的,回了個,嗯。

這邊,她眼底淚意未幹,唇邊卻又扯出抹燦爛弧度來,你等我,我很快過來。

不急,司機已經在過去的路上了,你十分鍾後再下樓。那邊及時出聲阻止她起身往外走的動作,末了補充,夜裏涼,穿好外套。

好。

商商下去的時候,司機剛好才到樓下。

她果真聽話的換了衣服又穿了件將自己裹得嚴實的外套,雙手將一隻文件袋小心翼翼抱在懷裏,上車。

從日暮裏到慕禮。

和剛剛離開醫院時的心境很不一樣。

那會心裏忐忑難安,可這會,心裏像住了隻小麻雀,嘰嘰喳喳,鬧的人難以消停,又難掩滿滿的喜悅之情。

他在等她。

無論是什麽原因將他改變,但她隻要想到這點,身體裏就又充滿力量。

想見他,無比的想

十多分鍾的路程,車子開進地下停車場。

臨下車商商道了謝囑咐司機早些回去休息,這個時候還麻煩他跑這趟,她心裏其實有些過意不去。

電梯直達ip樓層。

這個時間幽長樓道格外靜寂,腳步落在地上的聲音顯得尤其清晰。

每走一步,心跳都在加快。

終於停在門口

深吸口氣抬手敲門。

扣扣

等了會,無人應答。

聯想到他電話裏那聲痛苦悶哼,商商心口一緊,擰開門鎖進去。

裏頭,光線其實有些昏暗。

偌大病房裏隻開了chuang頭一盞台燈,微弱的暖黃燈光柔和灑下,照亮了病chuang一角,上頭年慕堯沉沉睡著,暖黃燈光也難改善他臉上紙色蒼白,睡夢中分明是副不大舒服的模樣,眉心緊蹙著,額上出了一層的虛汗,是在忍受疼痛。

幸虧隻是睡著了

商商鬆了口氣,關上病房門輕手輕腳過去。

過去了才發現,他一隻手擺在身側,年西顧那隻手機此刻還在他手心捏著,說不準心底那陣莫名潮濕原因為何,靜靜站了會才過去替他拿開。

chuang邊有盆冷水擱著。

商商探一把他額上溫度,熱的,正在發燒。

不過這種情況也是術後常見的,想了想擠了塊毛巾捏在手裏替他細細擦拭起來。

動作不敢太大,深怕會因此吵醒他。

毛巾落在他額上,動作輕柔的擦掉他額上細小汗珠,而後往下

大概毛巾上的冰冷溫度令他覺得舒服,見他眉心褶皺鬆開一些,商商手裏動作不停,唇角卻不禁緩緩上揚。

他這張臉,果然不管看過多少遍,都一樣叫人覺得驚豔如初。

哪怕此刻還在病中,矜貴卻絲毫不打折扣。

商商覺得要是往後每天睜開眼都就看到這張臉,養眼程度絕對比任何奢侈保養品都能叫人容光煥發身心愉悅。

不過她簽過了那份協議,那就是可以享受這項福利的吧

想著,唇角笑意更濃。

視線停在他薄如刀削的唇上,此刻兩片唇瓣因為生病顏色略顯蒼白,不知怎麽想到接吻時的畫麵,臉頰升溫,手指卻不自禁落了上去。

心跳加速

隻是究竟什麽手感,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手腕倏地被人抓住,而後病chuang上上一秒還雙眼緊閉的人,這一秒已然掀開眼簾,眸色清明含笑定定落在她臉上,看得人臉上溫度更是飆升的一發不可收拾。

他究竟什麽時候醒的

商商臉上寫滿局促,幹咳了聲,坐立難安的像是做錯事等待家長訓斥的小孩。

等等。

她究竟做了什麽錯事

見色起意,調戲了她結婚協議上的另一半

別逗了,那玩意兒簽了,不就是用來光明正大調戲他的麽

至此,底氣到底足了些。

手腕還被他捏在手裏,年慕堯掌心此刻溫熱,捏著她剛剛碰過冷水微涼的手腕,隻覺無比舒服,因此並不鬆開。

商商也不掙紮,由他捏著。

一時間,病房靜寂無聲,反有種細水長流的靜好叢生。

如果他不是躺在病chuang上的話,應該還能更美好,商商心疼的湊過去,臉上寫滿歉意,小叔,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會受傷的。

至今想到那場景,仍有幾分心有餘悸。

幸虧他沒事,否則

呼吸都變得壓抑起來,不敢再想。

她突然湊近,帶著圈淺淡的獨有香甜將鼻腔間的消毒水味都一並衝淡,微熱氣息噴灑,年慕堯更覺得那香甜隨呼吸深入肺腑,伸手寬大掌心落在她頭dg,chong溺十足的,許是才睡醒,嗓音慵懶卻愈發凸顯其中幾分柔軟,應該的。

一瞬間,商商眼底有淚。

美好的時候總會想起曾經經曆的苦難,這場景夢裏有過千百遍,真的發生在眼前唯覺得尤其不真實。

小叔深深埋進他脖頸間,避開他身上傷口虛靠著,好一會悶悶嗓音才傳出來,之前你給我的那兩個選擇我可以重新選擇一遍麽

耳邊有他清淺一聲哼笑,反問,我能說不可以

當然不能商商刷的起身,將自己帶來的那隻文件袋丟給他,手術同意書我撕了,另一份文件我也簽了,白紙黑字你休想抵賴

頓了頓,有些不自然的眼神飄忽,嗓音猶如蚊y,咱們什麽時候去登記

她所有勇氣隻足夠支撐到此刻

臉上早就滾燙的竟比他一個病人還誇張,一顆心噗通噗通的像是下一秒就能從喉嚨裏蹦躂出來,屏息等他回答。

要不要這麽猴急

腦袋裏正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一個在說:傅商商,你丫一21歲青春無敵水嫩少女為毛比他一32歲老男人還心急

另一個又說:原諒他一顆悶sao無比sao氣連天的老男人心吧,再指望他主動,可能到老都難爬上他家的戶口簿

管他呢

這種時候隻講究個抱得美男歸,連孩子都懷上了,還害羞個屁啊

年慕堯瞧著她不知在想什麽,紅白不斷交錯苦惱無比的精彩臉色,身心都跟著愉悅不少,病痛更神奇減緩。

眉頭微挑,忍不住起了逗她的心思,這算是求婚

果然被嘲笑了

商商憋屈的嗚咽了聲,傾身重新撲過去,逮著他完好的脖子就是一陣啃,年慕堯,你是不是特得意

還行。某老男人嗓音淡淡的,臉上笑容卻是漸濃,頸窩間全是她軟香呼吸,挪了下,試圖避開些。

這會心裏享受是真,可身理會很難受

可他才稍微避開,她又不知消停的靠上來,反複幾次,商商急了,年慕堯,你現在又是什麽意思

某老男人幹咳一聲,一本正經的糊弄,可能激素打多了,腎上腺激素飆升,你一靠近我就硬了。

商商愣了兩秒,被自己口水嗆住,而後偌大病隻剩她一陣劇烈咳嗽。

媽蛋,還能不能愉快的溫存了

這麽含情脈脈的時刻,他滿腦子都是那碼子少兒不宜的黃色思想幾個意思

活像他真有體力得到滿足似的。

再說了,擦多了槍走不了火,就不怕往後不舉麽

深深腹誹一番,感覺肺都要咳出來了才算舒服了些,他張嘴似還有話要說,見狀商商連忙伸手捂住,我求你趕緊睡覺,我可不想生出一小不正經的小流氓

話音未落,卻見他眼底閃過一抹輕微笑意,閉眼前有意無意的模糊嗓音自她指縫間流出,可惜了,本來還想求婚的。

她就嗬嗬了,再信他,她腦袋就被年西顧附體了,可手上卻不自覺鬆開了,幹咳,那你就說說看。

沒有動靜。

還是沒有動靜。

等得都覺得自己再次被耍了,突然他長臂一伸落在她背上著力,冷不防的被他帶倒,重新撲進他懷裏。

還沒反應過來,右手被一圈已經捂熱的什麽東西圈住。

下意識低頭去看。

無名指上精致鑽戒在昏黃燈光下仍舊熠熠生輝,粉鑽,設計簡單卻不失莊嚴,大小正好完全是為她量指定做。

是種獨一無二的承諾,有一瞬,商商隻覺此生無憾。

惟願歲月靜好,哪怕永遠隻停留在這一刻。

外頭天際泛白,而她久久盯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紅了眼,開口聲音有些不受控的哽咽,然後呢

這就完了

緩過神來,才覺得剛剛是被感動衝昏了頭。

他還什麽都沒說,她還什麽都沒答應,這就戴上戒指了

這步奏和電視裏演的分明略有出入

視線從戒指上移開,落在他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上,雙眼無辜眨巴了下,安靜等他下文。

攻略上都是這麽寫的。半天,也隻等來他一句意味不明的陳述,而後淡定補充,此時無聲勝有聲。

商商眼睛繼續眨巴,好不容易緩過神來,腦袋裏已經炸開了鍋。

尼瑪,能不能更無恥點

簡直簡單粗暴,霸王硬上gong啊有木有

但再轉念一想,年慕堯的這向來高冷的情商能想到去查求婚攻略,對她來說已經是種無上榮耀。

至少他知道送戒指了

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在他懷裏重新撲好了,伸手重新捂住他嘴巴,以防他再說出什麽更離奇的話來,命令,睡覺

然而心口蕩漾開的感覺卻是無比微妙。

空氣微甜,而她唇角更是忍不住高高揚起

她其實一點都不在意有沒有甜言蜜語,更不在意有沒有盛大無比的典禮儀式,隻要替她戴上戒指的是他,已是她心底最大的滿足。

婚紗隻是外表,鑽石也缺生機,如果沒有愛情,誰也換不來她滿心的甜如蜜。

上方,年慕堯眼簾微垂便可看到她無名指上閃耀的一點,精致的戒指圈住她蔥白的手指,一切全都相得益彰,落在他眼底完美滿足的無可救藥。

的確,傅商商已成他的病入膏肓。

怎麽睡著的,商商已經全不記得。

睡得很沉,起先卻不舒服,不久全身陷進一片柔軟裏,仍舊沒有醒來,直到翻身尋找到氣息熟悉的窩心熱源,才算安心。

睡夢都變得香甜起來

醒來時,懷裏抱了隻巨大枕頭,外頭已經大亮,沒有睡夠,埋首在雪白枕頭間蹭了蹭,又蹭了蹭,鼻腔間似有層若有似無的熟悉氣息,這才清醒。

她在醫院

這原本是年慕堯的病chuang,但此刻他那個病人不在,反是她鳩占鵲巢的一覺睡到現在

微紅了臉,起身。

醒了不遠處,沙發上,有道微啞嗓音適時傳來。

奇怪的條件反射,商商下意識低頭去看右手,確認過那隻戒指的確還在,肯定了夜裏發生的一切不是夢境,心情瞬間明朗起來。

唇邊有笑意暈染開來,小叔,早。

不早,已經中午了。那邊,年慕堯將手裏報紙翻過去一頁,餘光將她那些患得患失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心口微疼,卻不動聲色的開口,去梳洗下,過來吃東西。

他還是往日裏的年慕堯。

夜裏的那些溫聲細語也早不複存在

商商歪著頭,分明有些愣神,怒了努嘴,到底乖乖下chuang往衛生間方向去了。

刷牙,洗臉,冷水拍在臉上,一整夜未散的滿心悸動這才稍有平息,而後充滿不安的盯著手上戒指出了神。

他是不是後悔了

心口湧上一股強烈不安,深怕下一秒又會從雲端徹底跌落。

複雜思緒四起再難平複,好一會也隻反複深呼吸,惴惴不安臉色微白的跨步出去,不管怎樣逃避難以解決問題。

一路過去在他邊上坐下。

病房裏食物香氣濃鬱,可她這會哪還有半點食欲

雙手交疊著小學生一樣乖乖在膝蓋上放好。

心裏裝了事情,這會的相處反倒不自然起來,她迅速掃一眼病房裏的擺設,已經不見了睡前擺在chuang頭的婚前協議書

思緒更沉。

小叔咬牙開口打破沉默,想說什麽,還沒有個下文,外頭卻有兩道她熟悉的嗓音說著什麽由遠及近。

是年晉晟和沈聽荷

我去洗手間躲躲。幾乎是反射性起身。

話音未落,步子就要跨開,隻是跨出的右腳還沒著地,手腕一緊被人製止,有些著急的回頭就對上年慕堯一臉的眉心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