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亂情迷,高冷男神在隔壁

我隻知道,如果商商沒了,我的天會塌

可是不急,真的不急

他手裏還有一張王牌

年震霆臉上落得滿滿慘白,滿眼駭色之下卻藏著叫人輕易難以察覺的另種算計,可唇瓣顫了顫,說不出話來。

這副模樣,是被年晉晟鎮住了。

見狀,趙青禾皺眉,想罵他沒用,可話到嘴邊下意識看一眼年晉晟方向,呼吸一窒,到底忍住了,訕訕作罷。

分明大勢已去,今晚難以翻身

晚上我叫了商丫頭回來吃飯。不久,年晉晟繼續開口,你們要是有空就留下一起,一家人也算好好聚聚。

即使年震霆已經是副撕破了臉的模樣,可年晉晟仍是將他們當做一家人的。

畢竟這麽多年,不可能沒有感情。

趙青禾皺眉,想說什麽,來不及開口被年震霆拉住了,他臉上似是感激,可那笑容又分明別有深意,好的爸,等下一定和慕堯多喝幾杯,恭喜他快做父親。

對麵,年慕堯視線始終落在他臉上,下意識皺眉。

心底似乎有層不安動蕩。

瞧見年震霆那個笑容,不大對勁,似是落敗臣服,但他太了解這個大哥,不做完全準備,不會輕易撕破臉來。

那層偽裝之下藏了東西

具體是什麽,說不出所以然來。

皺眉,商商

晉晟慕堯,不好了

年慕堯才剛想到這個名字,那邊沈聽荷煞白著臉匆匆過來,老王來電話了,沒有接到商商,電話打給商商開始是有人接的,但通話到一半好像聽到商商慘叫了一聲救命,之後電話再打過去,那邊就一直都是關機狀態

客廳裏瞬間陷進片死寂之中。

到最後隻剩沈聽荷無助的欲哭無淚,怎麽辦呐要不要報警

年慕堯沒說話,視線定定落在年震霆夫婦方向,一瞬不瞬,審視意味十足的,不曾錯過他們臉上絲毫表情變化。

其實很微妙。

趙青禾一秒鍾捏緊了拳頭,先是震驚後是著急。

太刻意

而年震霆,收了笑意,嚴陣以待的模樣,可表現出的關心卻同他眼底那點不算明顯的饒有興味形成兩種極端。

所以和他們有關

年慕堯心裏有了答案。

要股份是不是

他給了,他們有命拿

大哥他含著滿眼笑意看他,那笑意之下冰層畢露,卻不掩蓋,有什麽蠢蠢欲動快要衝脫出來。

被點名,年震霆肩膀下意識的一顫。

一顫,之後瞬間鎮定下來。

看來晚飯是吃不成了。年震霆聳肩表示可惜,轉即一臉關心的安慰,弟妹年紀小不懂事,偶爾的惡作劇也是有的,慕堯你不用太擔心。

對啊,震霆這話在理。趙青禾從旁附和,端坐著身子,臉上是副皮笑肉不笑的清高神情,現在的小年輕,多瘋狂的事情也做得出來,商商那丫頭從小就是個古靈精,慕堯你快想想是不是做了什麽叫她不高興的事情她要真的整你其實也過分,改明兒逮回來,一定好好教育教育,壓壓她不分輕重的粗野脾氣

趙青禾你夠了啊

趙青禾越說話越過分,沈聽荷聽不下去,皺眉打斷。

粗野

這什麽形容詞兒

商商是我兒媳,說句不中聽的,你倆都得叫我一聲媽,商商什麽脾性我兒子喜歡就好,用得著你指手畫腳

沈聽荷半點麵子不給她留。

在這個家裏,她直來直去慣了,沒有看人臉色的道理,我瞧著商商比你懂事,你這都還沒離家出走惡作劇呢,哪輪得到我們商商

你什麽你我告訴你,等下回去記得自己好好照照鏡子,仔細瞧清楚了自己長了張怎樣的刁鑽臉,多練習練習該怎麽和長輩說話,下次說話收收臉上的刻薄,嚼舌根的惡俗脾性自己個兒好好改改,我當你是自家人不和你計較,要換了別人,早上去扇你幾耳光了

沈聽荷啪嗒將手機拍在茶幾上,瞥一眼趙青禾臉上青白交錯,還不忘朝著年震霆惡人先告狀,震霆,好好管管你媳婦

這話說的趙青禾。

可話裏話外的,早在年震霆臉上不知刪了幾耳光。

年震霆皺眉,臉色沉鬱的一樣不大好看,皺眉,爸

好了聽荷。年晉晟這才看一眼沈聽荷方向開口,似是責備,可也隻說了這麽一句,之後再無下文。

沈聽荷擔心商商,難得沒和他嗆聲。

過去在年慕堯邊上坐下了,小心翼翼打探,慕堯,商丫頭前些時候和你鬧變扭,你倆還沒和好呢

她也隻是多嘴問了這麽一句,本意道希望真的隻是惡作劇。

那邊趙青禾逮著苗頭,作勢冷哼,好像事情真被她說中一樣,沈聽荷打死的不承認,心裏還不已經默認

但剛剛被沈聽荷數落了那一頓,在年晉晟麵前,趙青禾到底存了幾分忌憚。

沒再開口,雙手環xiong一副坐等好戲上演的神情。

鬧變扭

年慕堯想到那天在她宿舍時候的情形,頭疼。

他倒真希望她隻是和他在鬧變扭,她說分開,似是看淡一切的模樣,這種狀態之下,她能和他玩兒什麽惡作劇

沈聽荷的問題,他沉默。

一雙黑眸盯緊了對麵沙發上兩人,盯得年震霆突兀生出幾分不自在,恰巧這時候口袋裏手機鈴聲乍響。

年震霆接了,那頭也不知說了什麽,不多久見他皺眉應了句,好,我馬上過來。

收線。

爸,我有點事情要處理,先走。打過招呼,臨走時候同年慕堯交代,慕堯,警局那邊我有好些熟人,如果有大哥能幫上忙的地方,你千萬不要見外,盡管和我開口就是,那我就先走了,有消息和我報個平安。

年慕堯仍舊不語,點頭。

年震霆夫婦相攜離開。

兩人走遠,年慕堯臉上凝重這才一點點顯現。

劃開手機屏幕,撥商商號碼。

那頭果真是關機狀態

不對,事情很不對。

媽,老王說聽到商商喊救命他抬頭,向沈聽荷做最後確認,那他人現在在什麽地方,還在a大

嗯。沈聽荷點頭,我叫他去調學校監控了。

年慕堯眉心緊皺,拎著外套起身,我親自過去一趟。

慕堯。年晉晟開口叫住他,視線落在茶幾上那份股權轉讓書上,眉心緊皺著,臉色也不好看,如果這事情和你大哥有關,那很顯然他擺明了是要用商商來換你我手裏的年氏股份,告訴我,如果是這樣你準備怎麽做

年慕堯步子一頓,回頭看他。

茶幾上,那份股權轉讓書靜靜躺著,他低頭掃過一眼,薄唇緊抿著,難以探究他眼底究竟什麽情緒。

良久沉默。

如果是大哥做的,那好辦。好一會,他才抬手捏捏眉心,開口時嗓音嗓音幹澀有種說不出的沉重。

不否認,心底生了恐懼。

不是天下大亂,而是一顆心瞬間就被高高吊起。

事情來得突然

他在打一場沒準備的仗,之後可能需要步步為營,用什麽換都可以,隻要換回平平安安好好的那個傅商商。

真的,他不貪心。

他要的不過就是股份。年慕堯沉沉歎出一口濁氣,如果是用商商做交換,他要,我會毫不猶豫的給。

慕堯年晉晟眉心一秒鍾擰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爸,那種感覺你不明白他看看沈聽荷,那是年晉晟的命,我隻知道,如果商商沒了,我的天會塌。

年晉晟愣住。

但也不過片刻,歎一口氣,作罷。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年晉晟收起那份股權轉讓書,意思是關鍵時刻他會配合簽字,末了,虎著臉瞪他,臭小子,要真為你女人把老子的家給敗光了,以後記得親手翻倍的給我爭奪回來,聽到沒有

好。年慕堯點頭應下。

臨走扯唇朝他感激的笑笑,這才轉身。

另一邊,年震霆夫婦驅車一路駛離年家大宅。

車裏,趙青禾對著鏡子補了補妝,本就精致的妝容此刻更是完美,不過她妝底偏白,加上她麵無表情的模樣,倒襯得她臉上刻薄更甚,全是冰冷。

環著xiong,想到剛剛情形,仍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我不懂你在顧忌什麽話是對駕駛座上年震霆說的,傅商商那小蹄子明明就在我們手裏,年慕堯又對她滿是維護的,看得出很是在乎,這麽好的一張牌,並且那小丫頭肚子裏還有塊肉,若剛剛咱們乘勝追擊,還怕他們不乖乖交出股份來

這些年在大宅生活,哪一處不是忍著讓著

想想沈聽荷囂張跋扈的模樣,她無時無刻不恨得牙癢癢。

好不容易機會來了,眼見就要翻身,可關鍵時刻年震霆卻停了手

她心裏怎麽會不氣憤

駕駛座上,年震霆聞言卻是笑笑,xiong有成竹的笑,同趙青禾一臉氣憤截然相反。

所以說你們女人全都目光短淺。不久,年震霆突兀開口說了這麽一句,眼見著趙青禾臉色更差,他才不疾不徐的問她,你覺得用商商換了股份,等商商安全無恙了,到那時候咱們的二弟年慕堯,他真能善罷甘休

在年家,他最忌憚的不是年晉晟。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他再怎麽鬧騰,至少年晉晟不會將他往絕路上逼。

可年慕堯不一樣

他骨血裏幾乎全全繼承了年晉晟當年的殺戮果決,應該說,比之年晉晟,年慕堯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那小丫頭,年慕堯寶貝的很。

別人碰了動了,難保他不會翻臉不認人的十倍百倍討回去。

然而,這麽多年,年慕堯的底他mo不清。

不確定一旦交戰,自己能否占到上風。

經他提醒,趙青禾總算想到這層,皺了皺眉,但不甘心到手的股份就這麽嘩啦啦飛了,那咱們現在怎麽辦股權不要了

那費盡心思綁走傅商商,豈不白費力氣

這個你放心,傅商商這張牌,絕對好玩兒。車子轉彎,年震霆笑笑,這才緩緩說出心裏所想,剛剛你也看到了,年慕堯對傅商商的在乎不假,他興許猜得到商商被綁的事情同咱們有關,但他沒有證據,若剛剛我們趁機要挾他交出股份,無非是不打自招的承認了是咱們策劃的這場綁架,等到傅商商平安,他再反咬,咱們怎麽辦

股權一定會是咱們的,隻是早晚問題。他頗有自信的模樣,臉上笑意更濃,青禾,你忘了麽,陸成安和年慕堯之間可還有一筆舊賬需要清算,這種時候咱們坐山觀虎鬥,興許能得漁翁之利,這樣最好。

還有,剛剛老頭子的態度叫人寒心,不過我反而看清楚了他臉上漸漸染上一層狠戾,陰測測冷笑,要想永遠將年氏這塊肥肉緊緊抓在手裏,勢必得永絕他想將股份交給年慕堯的心,所以隻有叫他年慕堯永遠從這世上消失

趙青禾一驚,下意識拽緊拳頭,掌心出了一層冷汗,心髒高高吊起,心跳漏跳一拍,然而她臉上同年震霆幾乎同步的笑容卻是漸漸顯現,怎麽做你有把握

有沒有把握,還的看傅商商這小丫頭能發揮多大效用。年震霆想到什麽,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悅。

怎麽能不愉悅

明明比他小了那麽多,可這個弟弟卻處處勝他好幾籌。

原本他選擇從醫,大家本可相安無事。

怪就怪老頭偏心

什麽好處都要留給那房母子,寒了人心

如果小丫頭在年慕堯心裏足夠重要,那陸成安一不小心讓小丫頭出了事,一來能給他們以警醒,二來絕對能打擊的年慕堯一蹶不振。想想最終結果,身體裏血液漸漸沸騰,臉上激動更是難掩,當然,還有更好的

什麽趙青禾下意識問他。

你說陸成安那麽恨年慕堯,會不會叫他以命換命

車子抵達目的地,車停。

隨他上一句話,兩人麵麵相覷,會心笑容更甚,趙青禾理理頭發,笑開,那咱們就祈禱,最好年慕堯愛那小丫頭愛得發狂

隻要他死了

隻要他死了,以後老頭的財產他們這房想不要都難

趙青禾這才明白過來,恍然大悟,所以這場綁架,從一開始你們的目的就不單單隻是股權,而是要將年慕堯徹底打進地獄

也不盡然,原本不一定要走這步。年震霆側頭,如果老頭兒乖乖簽字交出股份,咱們何必要走這步

所以不怪他,真的不怪他。

是老頭親手在將他心愛的小兒子往監獄裏推

真是,你們怎麽不早和我說趙青禾作勢瞪他一眼,倒不見有任何動怒的成分,要我剛剛在大宅說出商商被綁的事情,豈不就成了壞掉這完美計劃的罪人

也不是不和你說。年震霆安撫,綁架的事情全是陸成安在做,咱們的人半點也沒經手,怕的就是有個什麽變數這次事成不了,到時候咱們還要落下個難逃其責,那陪了夫人又折兵不是冤枉得很

被你這麽一說我倒擔心了。趙青禾眉頭重新皺起,有些擔心的問他,那要事情真成不了,那咱們豈不空歡喜一場

放心年震霆倒是全無顧慮,臉上笑容不減,看得出來心情極好,年慕堯逃不掉,逃了這次,那之後還有更狠的在等他

他母親白茹將一切計劃的很好,環環緊扣,綁架隻是開始。

若這次能成功將年慕堯解決掉,那皆大歡喜,若不能,還有更好玩的會在後頭等他,隻要有耐心,解決掉他真的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夜色漸沉,郊區廢棄停車場裏。

商商皺了皺眉,腦袋裏僅有的一點意識全都集中在小腿抽搐疼痛的那塊,鈍痛難忍,動了下,疼痛更是鑽心。

最終眼皮顫了顫,這才悠悠轉醒。

後背一大塊被什麽硌著,艱難挪了挪,才察覺情況不對。

鼻腔間全是酸腐發黴的難聞味道,空蕩蕩的,不遠處有輛破舊報廢大巴停著,頭dg一盞被汙漬遮蓋的暗黃的燈泡晃晃悠悠,明滅間刺得人眼睛發花。

這是哪裏

試圖起身,可身體裏力氣像被人抽光一樣,渾身軟綿綿提不上力氣,小腿正在抽筋,萬幸小腹處並無不適,寶寶沒事。

閉著眼睛細細回想

她被人騙上了車,之後老王打電話過來,她察覺不對,大喊救命,記憶隻到這裏,之後自稱小袁的人捏著噴霧冷不防往她臉上噴,她沒有防備,一下吸進不少,以致察覺危險為時已晚,不多久便徹底暈死在車裏。

所以,她被綁架了

是了

這情況不會再是其他。

可為什麽要綁她

她有什麽值得綁匪看上的,劫財,她沒有,劫色,她不覺得自己如今這副模樣能叫人提得起什麽劫色的興致。

還有什麽

那就隻剩年慕堯了

最後這點很說得通,她現在一屍兩命,或許這些人有什麽要達成的目的,所以覺得綁了她,過後一切好辦

那要年慕堯不妥協怎麽辦

他們正鬧變扭,她還說要和他分開,會不會他想想覺得娶她不值當了,剛好趁此機會拒絕,一了百了,解決煩惱

那她豈不要被撕票

想到這層,慢慢恐懼衝上頭腦。

不管年慕堯救不救她,時間拖一份,那她危險就多一分,何況她肚裏還有孩子,呆在這種地方不是長久之計。

她得自救

四下安靜的出奇,初步推斷綁匪們可能不在。

這廢棄倉庫,恐怕正常不會有人過來,因此他們放心將她丟在這裏。

商商掙了掙,雙手雙腳被綁,時間久了四肢近乎麻木,小腿仍在抽筋,愈演愈烈的疼痛更甚,她額上出了一層冷汗,不知是恐懼的還是疼的,總之情況不好。

挪了半天還在地上,根本起不來。

急的快哭了

怎麽辦

吱呀

正著急,那邊鐵門被人緩緩推開,年代久遠失修,鏽跡斑斑的鐵門不大靈活,推動時候發出陣尖銳聲響。

商商聽到聲音,掙紮的動作一頓,下意識抬頭去看。

忘了這個時候自己應該裝睡,可看也已經看了,何況進來那人正對她的方向,背著光,她看不清那人什麽模樣,卻肯定那人已經看到她醒了無疑。

誰商商眯著眼睛,呼吸不穩皺眉。

那人不語,繼續跨步。

商商一邊耳朵貼在地上,能清晰聽到那人沉穩腳步聲悶重。

不遠的距離,他走得不快,緩緩過來,緊接著那圈麵容在昏黃燈光下一點點顯現出來,商商視線漸漸清晰,看清他的模樣。

一瞬,臉上慘白更甚,怎怎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