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如你所願
第42章 如你所願
“……嗯。”
黎洛微微皺眉,她沒想到他的反應是問:她醒了?
她側眸看向容言,對方朝她來了個無奈的聳肩——
等她再回神,眼前男人臉上的冷漠更勝以往,看一眼就能凍死人,頓時讓黎洛不敢說後麵的話。
厲紹棠將報紙放到一旁,眉宇間平淡無波,“她讓你帶什麽話?”
黎洛突然如鯁在喉,“陸小姐說厲總之前有言,讓她打掉這個孩子,那麽風臨跟陸氏就會無憂,當時她沒答應。”
容言一驚,那雙腳堪堪像是被釘在原地。
他也沒想到,曾經他們家的主子竟然還提過這樣的條件,這麽說主子已經確定那個孩子跟他無關?
不是他的種?
黎洛攥緊雙手,垂眸覷了眼男人,見他表情依舊,便提著膽子繼續往下說:“但現在孩子沒了,所以陸小姐想跟厲總見麵談一談風臨跟陸氏的事。”
她總算說完,黎洛暗暗鬆了口氣。
下次,她再也不當傳話筒,感覺比挨鞭子還讓人心驚膽戰。
容言作為旁聽者也覺得陸繁星的思維模式牛bī,甚至於是大膽,這簡直就是在挑釁。
他們家主子素來不會紆尊降貴對任何人,連家裏那幾個難纏的兄弟,他都是愛理不理。
也就厲家的兩老還能在他麵前說點重話。
“容言——”厲紹棠突然出聲。
“是。”
容言立刻一個激靈清醒,“厲總有何吩咐?”
“安排好跟陸繁星見麵的時間。”
“……好。”
容言偷偷看了眼黎洛,見她還渾身緊繃著,心想小丫頭總算也意識到自己亂摻和了。
竟然願意替陸繁星傳話,也不怕厲總大發雷霆直接殃及她這條小池魚。
……
厲紹棠的行程一向很滿,所以抽空去見個麵並不容易。
其實,黎洛並不這麽想,他能每天去醫院看楚琳琅,卻沒時間去看陸繁星?
她並非三歲,不信。
可,這也隻能在心裏想想,不能在明麵上說,免得一話不對他不去了怎麽辦?
三天後他們一起去了醫院,剛到醫院門口,容言就拉住了黎洛小心翼翼叮囑,“待會不管病房裏發出什麽聲音,我們都不要管,就當沒聽見,等厲總談完出來,我們立馬就跟他走,懂麽?”
“為什麽?”黎洛一臉莫名,“你緊張做什麽?”
容言敲了敲她腦門,“別問那麽多,說了反正你也不懂,聽話就成。畢竟是女孩子,背上有痕跡好看麽?自己注意點——”
“切!”黎洛嘴一癟,“實在不行就去韓國整修一下,怕啥!”
容言:“……”
小丫頭片子腦子倒還挺靈光,不過他真想介意她,若真去韓國動刀子的話,可以直接換張臉。
現在這張……實在太馬馬虎虎。
厲紹棠走進病房後,容言跟黎洛就安靜站在病房門口,免得有閑雜人等過來騷擾,兩人猶如門神站在那兒,麵色都帶著幾分冷,路過的醫生跟護士紛紛感覺脖子那裏冰涼徹骨。
但,再涼,都不及病房內的溫度低。
厲紹棠走進病房時,陸繁星正盤腿坐在病**,她頭發淩亂,麵色蒼白正在搗鼓什麽東西,聽見聲音頭都沒抬,就說:“厲總一到連病房裏的空調都壞了,溫度真是直驟下降。厲總,坐吧!如果您不嫌這裏髒的話……”
她知道他有潔癖,而且不輕——
嗬,可笑。
她為什麽到現在還對他的事記得那麽清楚?
厲紹棠走近幾步,隻見她正在紙上不斷寫著什麽,再細看那竟然是……
“您不坐麽?”陸繁星抬眸朝男人一笑,“既然不坐就站著吧,我很快就好了,您稍等。”
厲紹棠突然沒了耐心,“陸繁星你又想搞什麽鬼!”
“沒啊!”女人絲毫不受影響繼續專心手上的活,“隻是想跟厲總談一筆買賣。”
言罷,她又揚起頭來,衝男人抿唇一笑,“厲總,您會感興趣的。”
男人眸底一深,“你笑得真難看。”
陸繁星冷笑,“那是自然,在厲總眼裏恐怕沒有比楚小姐笑得更好看的人了吧!”
“是,跟她相比,你確實及不上她的十分之一。”
“……”
冷銳的聲線從頭頂傳來,讓陸繁星拿筆的手驀地一頓,她晃掉心裏的繁雜,得出最後一個數字後便揚手給男人,“拿去吧!”
厲紹棠皺眉接過,看著那上麵的數據以及計算方法,有理有據、考慮全麵,她果然有個聰明的腦瓜子,聰明地讓他想掐死她!
陸繁星朝男人瞥了眼,“這是陸氏五年內的規劃圖,厲總在方麵是行家,我不敢在您麵前班門弄斧,但數據騙不了人,眼下陸氏確實遇到資金周轉問題,但隻要度過這次難關,它的潛力空前絕後。”
“至於風臨,它雖然才起步,但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它也可以嶄露頭角,它的相關數據在背麵。厲總,您看完這些需要多久?十分鍾應該夠了吧!”
厲紹棠譏誚道:“不需要。”
然後,在她麵前將那些兩個晚上不眠不休整理出來的數據撕了個粉碎。
女人看著那些落地的紙片,眸底滿是驚訝,抬眸看向他的瞬間已經變成恨意。
“陸繁星,你在我麵前確實不該耍花招,直接說你想要什麽,或許這樣我還會覺得你有點……可愛。”
厲紹棠伸手捏住女人那張完美到如妖精的臉孔,他故意跟她靠得很近,眼中卻滿是鄙夷。
“好。”陸繁星淺笑,伸手快速拽過男人黑色領帶,拉近,“我想要厲總您,可以麽?”
厲紹棠從來不是好勾引的男人,那次她僥幸得手也是因為風情給的藥不錯——
此時,兩人挨得極近,呼吸交纏而錯,偏偏帶出了一些旖旎情緒,讓病房內的溫度稍微回暖了些。
但,陸繁星看清楚了,這個男人隻是在故意陪她“玩”,他的眼睛依舊清明一片。
絲毫不見情yù。
就如那晚,她被他剝個精光,而他仍是西裝革履,不但衣服沒亂,連心思也沒亂。
在藥物的驅使下,也隻是發出了幾聲不細聽都無法辨出的鼻音。
這個男人的忍耐力,著實可怕。
現在細想,總覺得那時候不太對勁。
說是她不擇手段用藥睡了他,但其實更像是他……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