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陸繁星

第69章 怎麽,你害羞?

第69章 怎麽,你害羞?

女人依舊在不配合扭動,好似要將渾身力氣揮灑幹淨,不管不顧、甚至於都不在乎後背上的傷勢如何,隻想掙脫開男人的鉗製。

即便背部的鞭痕火辣辣的疼,像是灼傷,她都已經不在乎——

厲紹棠單手摁著,另外一隻手輕輕撫過三條皮開肉綻地痕跡,冷著聲音問:“疼?”

陸繁星胸腔被憋了許久的委屈一股腦兒全部傾瀉而出,她咬著手沒吭聲,隻是眼淚不斷往下流。

可又不想在他麵前示弱,隻能不斷擦拭、一下又一下。

今天那三鞭將她在他麵前僅有的尊嚴都驅打幹淨,她感覺自己就是一隻任他捏在手裏把玩的小物件,這種感覺強烈到滅頂,甚至於羞惱到不知該如何麵對他。

再加上此時的境況,她以這種姿勢趴在後座上,上半身毫無衣服,卑賤到連女奴都不如。

這種屈辱感讓她再倔強也隻能默默流淚,毫無頑抗的勇氣。

男人順手拍了她臀部,“伶牙俐齒被邵槐嚇沒了?”

“……”陸繁星心裏酸澀成災,吱吱嗚嗚半晌,說:“滾,別碰我!”

厲紹這輩子還沒人對他說過一個“滾”字,這個女人絕對是第一個,這麽臭的脾氣也不知道像誰,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臭脾氣。

突然,他將她單手提起來,不管她後背的傷勢,讓她跨坐在他身上,強迫她麵對麵。

陸繁星隻覺傷口被什麽東西摩擦而過,本就疼得要撅過去,此時更是痛如心絞。

她視線還沒來得及定焦,下顎就被緊緊扣住,是男人蒼勁有力的大手逼迫她的麵對。

可她依舊閉著眼,帶著在男人看來極其幼稚而偏執的強。

厲紹棠未料到會看見一張布滿淚痕的臉,他心髒口被狠狠一觸,突然有點柔軟,但一想起她從小到大做的荒唐事,又再次變成冰雕利刃。

“覺得委屈?”他問。

陸繁星抽了抽鼻子,將頭撇開看向別處,伸手想抓起零碎散亂的衣服遮一下身體,奈何那手就被男人半路擒住,一個利落反手將它摁在她腰間——

她隻覺那處完好無損的皮膚也快被灼傷。

“……厲紹棠你到底想怎樣!”

說話間,車子突然一個顛簸,讓她上半身貼合到男人堅硬胸膛——

她掙紮想起身,那腰間的大掌卻不讓她這麽做,火熱的呼吸來到她耳畔,“你再動試試,信不信我現在就辦了你!”

陸繁星瞬間吃癟,她知道他並不是玩笑,隻能暫時溫順下來,趴在他身上不動。

本來後背確實疼得要命,但或許是因為沒了衣服的摩擦,痛感迅速減半。

再加上夜風吹進來涼颼颼的,竟然莫名有了止疼效果。

厲紹棠察覺到她不再扭動,暗沉眸光更具壓迫感,隻是陸繁星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所以並未看見,她能看見的隻是不斷遠去的渝城夜景。

這座風光無限的不夜城。

“我不到,你就真準備陪他睡?”

“呃,可能吧!”她說:“其實我也不知道,畢竟在厲總眼裏我一直是人盡可夫的女人,睡一次似乎也無傷大雅。”

男人眼底彌漫上風暴,那放在女人腰間的手力道越來越大,好似要將她直接折斷,“別不知道好歹,這種時候我喜歡聽你說實話,嗯?”

陸繁星緊抿的唇瓣微微顫抖,疼痛讓她放棄了抵抗,甚至腦子裏有了點屈服的念頭。

其實她一直很奇怪,她這麽愛他,為什麽就不能在他麵前服次軟?亦或者跟別人一樣說些好聽話逗他開心。

風情說過,她嘴巴甜起來能把人甜死,為什麽她就做不到甜死他?

每每跟他見麵都要這樣劍拔弩張、加強帶棍的,他又怎麽會喜歡!

她想,可能他們注定就該對立,命運隻是跟她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

必須對立的同時,她又愛他如斯。

厲紹棠感覺女人正抱緊他脖子,那帶著涼意的芳唇若有似無地輕觸他脖子,像是一種引誘,但細品之後又發現不是。

“嘿,實話就是……我準備等他脫褲子的時候直接閹了他,這樣也算替廣大女性報仇了。本來確實是想這麽幹的,可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狠狠打了我三鞭,還把我帶走……”

“厲總。”她強撐起身體,與他四目相對,“其實我很想問問你,在你眼裏我是不是……從來不知道什麽是痛?”

“我想今天若是換成楚琳琅或者秦詩薇你肯定會選擇別的方式幫她們脫困,以厲總強大的智慧怎會用殺敵一千、自損五百這種辦法啊!”

“嗬,果然是隻白眼狼。”厲紹棠薄唇微扯,他強有力的大手慢慢往上,拂過最為柔軟之地,來到女人白皙麵頰,“救了你兩次,你非但不感謝我、還口出狂言。我跟楚琳琅是何關係不需要跟你解釋,至於詩薇……聰明的就離她遠點,我不想她再受到任何傷害,不然……”

“不然我會死無葬身之地麽?”陸繁星忍著心裏的疼痛,半開玩笑地問。

男人指腹溫涼,臉上的表情更顯紳士,可他說出來的話卻句句蘸著劇毒,“有這種可能,你那麽聰明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還真是啊!”陸繁星哭不出來就隻能強顏歡笑,“看來厲總對秦小姐真的不一樣,既然已經說到這份上,厲總可否大發慈悲告訴我、初一是不是你們的孩子?”

這話像是觸動了他的逆鱗,她親眼看見那雙深沉如海的瞳眸凝聚起來的殺意——

他扣著她的下巴,“你最好乖乖閉嘴,不然後背就不僅僅是三鞭那麽簡單,嗯?”

陸繁星是個完美主義者,尤其在皮相方麵,她確實不想後背上再添傷痕,現在那三條還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印記。

唔,如果跟之前那兩次一樣,她又得去一趟韓國。

——

之後車廂內無比安靜,陸繁星就這樣岔開腿坐在男人身上,她上半身**、兩手勾著男人脖子,為了省力下巴也擱在男人寬闊地肩膀上。

饒是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再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但隻有陸繁星清楚,即便她這樣坐在男人腿上,他的氣息都不曾紊亂過,呼吸平穩的好似她就是一個完全沒有任何誘huò力的女人。

其實並非是她沒有吸引力,隻是他對她沒感情罷了。

這個男人已經能輕易駕馭自己的情yù,估計隻有在遇上真正動心的女人時他才會表現的跟正常男人一樣。

變成普通男人吧。

很可惜,那個女人不是她。

想到此,陸繁星不再放任自己繼續頹廢下去,她伸手抵開男人胸膛,聲音軟糯卻帶著冷意,“厲總,很快就要到棠園,你身上的衣服借我。”

不是疑問句,而直接是肯定——

他必須給她衣服,因為她的衣服是被他撕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