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陸繁星

第155章 媽咪,我是唐糖啊

第155章 媽咪,我是唐糖啊

厲紹棠伸手抬起女人漂亮下顎,“你這麽看我做什麽,不怕我誤會你喜歡上我了?”

兩人站在水霧裏,周身蘊染著熱氣,朦朦朧朧的,彼此都無法看清對方臉上的表情,隻能臆想猜測。

陸繁星雖然神色恍惚,但還是將他的話聽得非常清楚,心髒已經痛到麻木,所以無所謂地回,“如果喜歡厲總的錢跟地位也算喜歡的話,那我確實……喜歡你沒錯。”

她從未想過會在如此境況下跟他說“喜歡你”三個字,真是極其諷刺。

“嗬,是麽?”厲紹棠眼神幽暗,突然掌控住一側臉頰扯過來,“這樣最好,以後你隻要乖乖聽話,錢方麵沒有問題,你要多少都可以。”

陸繁星心裏早就被淚水充盈,臉上的笑容卻極其洋溢,“那真要謝謝厲總的大方。”

“不客氣。”說著,他往那張慘白的唇上啄了一口,“你應得的。”

陸繁星眼神微移,強忍住因他碰觸產生的燥熱感,卻意外觸及那一片被水淋濕的精壯體魄,明明兩人連最親密的事都已經做過,且不止做過一次,她竟然看見這樣的畫麵仍會臉紅心跳。

該死的心跳!

她胸腔內的那顆心髒到底何時才能不被他幹擾,才能真正屬於她自己?

男人在走出去之前,又伸手掐了下她的臉。

之後,原本溫度極高的淋浴房瞬間降至冰點,她站在溫熱的水源下,卻感覺寒冷入骨。

下意識,她將自己摟緊了些。

水聲跟他走出房間的關門聲交織成一片雜音,不斷刺痛她耳膜,久久不散。

她想,他要軟禁她、她就得乖乖待在這裏麽?

她想,他要她聽話,她就得變成木偶娃娃麽?

不,絕不。

若真是陸家欠的,是她父親欠的,是她大哥欠的。

她還。

但前提是必須弄清楚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她不想頹唐到什麽都還弄明白,就躺平任人宰割。

當然,她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必須先出去。

……

正當陸繁星發著高燒在房間裏不斷轉悠死命想怎麽出去時,厲紹棠換好衣服給蕭雲打了通電話讓她來棠園一趟後才下樓,去見從東南亞地區遠道而來的唐維亭。

甫進客廳,就見有人坐在沙發上,他抬腳走過去,解開西裝外套上的紐扣,淡笑落座,“唐先生來棠園怎麽不提前通知一聲,現在倒是我顯得招待不周了。”

唐維亭留著一頭及肩的烏黑長發,左耳戴著一枚藍寶石耳釘,或許常年在東南亞地區出入,所以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但那雙泛著幽藍自然光的瞳仁很明顯告訴別人,他是個混血兒。

他身形纖瘦,穿著簡單的棉麻質地衣褲,手腕上戴著一串佛珠,明明麵相相當年輕,卻給人一種持重感。

“突然冒昧打擾。”唐維亭聲線低沉,甚至帶著一些不自然的啞,“是我先該向厲先生抱歉才是。”

“……”

兩人這是第一次見麵,按照規矩、買家賣家的首腦人物不該打照麵,所以之前彼此都隻在不算清晰的照片上見過。

此時厲紹棠對這個男人的第一印象,嗬、不簡單,是個人物。

在這種類似商業談判的場合,很少有人見了他眼神不躲閃,敢直視。

而唐維亭對厲紹棠的第一印象,這個男人如此年輕,一言一行卻如此深不可測。

看來,某些關於雲城厲家的傳聞是真的,厲大少無緣家主之位,厲三少成功拔得頭籌。

兩個男人心裏都打著算盤,明麵上客套禮讓,實際上在短短兩句話裏早就淩厲過招。

這時張管家恭敬端上茶來,他剛要開始沏茶,就被自家主子阻止,說:“你下去,我來。”

張管家表情短暫一愣,要知道他家主子鮮少會親自來,心裏不免疑惑,今兒來的這位爺到底是何來頭?

瞬間,整個客廳就飄散著一股子淡雅茶香,厲紹棠手一揚,笑著說:“我這裏就隻有茶,讓唐先生委屈了。”

“無妨。”唐維亭玩文字遊戲也不差,拿起茶杯,說:“平時我就喝白水。”

言下之意,你他媽那筆貨,老子要定了,不管你肯不肯賣。

厲紹棠自然聽出這話裏的意思,挺拔背部往沙發上一靠,直截了當道:“我那筆貨沒問題,唐先生故意找茬是不是有點不上道?”

“厲先生,我們合作的時間也不算短,以前也沒少讓你撈油水。”唐維亭表情冷銳了幾分,“貨有沒有問題,厲先生最好自己去查清楚。手下的人辦事不利落,中飽私囊的事時常有。”

厲紹棠表情一震,“唐先生這話是什麽意思?”

唐維亭緩和一笑,“我知道最近這段時間厲先生正在享受生活,一些公事都交給手下人在幹,不過我勸厲先生還是親力親為些比較好,有些人是心腹,有些人注定是蛀蟲。”

話落,他優雅抿了口茶水,麵帶笑容起身,伸出手說:“厲先生,我會在渝城逗留一段時間,希望我們還有見麵的機會。”

厲紹棠同樣神情自若起身,似乎完全不受剛才那話的影響,與其一握,“當然。”

唐維亭笑了笑,“那就先告辭。”

“好,我送你。”

“……”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棠園大門,來到停靠在外麵的車旁,又簡單寒暄了幾句唐維亭才真正上車。

厲紹棠看著那輛慢慢駛離的車子不禁劍眉緊蹙,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容言,將人員盤查一遍,我懷疑有問題。”

“啊!”容言在那邊震驚無比,“厲總您確定麽?這樣做可能會動了軍心。”

厲紹棠看向已經沒了蹤影的車子,道:“算了,這件事我會親自處理,由我出麵他們就不會嚼舌根。”

容言真是求之不得,那幫子混蛋各個都當自己是總統似的,根本不好伺候,一被被他們纏上可能會短命好幾年。

“好,那是繼續圓桌會議,還是各個擊破?”容言問道。

圓桌會議就是大家坐在一起圍成一個圈,有問題直接攤到台麵上講。

各個擊破就簡單了,將嫌疑最大的拎出來談就行。

厲紹棠沉默了一會兒,捏著眉心說:“直接圓桌吧,省得麻煩了,你通知他們、時間你定。”

“呃,厲總確定要我定時間麽?”容言笑嗬嗬、說的極其狗腿,“我怕您沒空啊,正好在辦事怎麽辦?”

從容言嘴裏說出來的‘辦事’跟別人不同,總覺得帶著某種令人遐想的顏色。

但卻提醒了厲紹棠,他立刻轉身往回走,就怕某個人暈厥在浴室裏,摔得渾身上下都是傷。

他快速來到主臥,開門進去,漆黑的眸將裏麵掃視一遍,沒見著人,眉頭瞬間擰緊走到浴室門,伸手扯開門——

眼神頓寒。

浴室裏冷冰冰,半個人影都沒有、水蒸氣已經完全消散。

他清楚這並非是捉迷藏遊戲,而是……她跑了。

厲紹棠立刻冷著臉走出浴室,環顧四周,最後眼神定格在那扇窗戶上,他疾步走過去輕輕一推,窗戶果然開著。

該死的女人,竟然跳窗、真是不要命。

“咚咚咚”——

蕭雲站在房門口,也不敢隨便進去,這可是她堂哥的臥室哎,能瞧上一眼已經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