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夢秦陵

第二十九章 難做假想敵

前幾日身在外地不能上網,所以拖欠了親們兩個章節,這兩日就會補上,燕子向大家道歉了.....還煩請手裏還有粉紅票票的親們給燕子投上一票吧,同時感謝已經給燕子投了票的大大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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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兒坐在池邊的大石上,無聊的執著一根柳條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撣著,水麵泛起了圈圈波紋。

扶蘇回宮了,想起他剛才的誓言,拉著她去看花海的振奮,他確認她成了李斯義女之後的欣喜。他這個人的性子根本就不適合當皇帝,雖然他具備作為一個皇帝的才識與能力,但是如此心軟的人又如何能坐得穩那個位置?

唉,不去想這麽多了,事實上他也沒機會坐上那個位置。

一條遊魚遊至她的麵前,她令柳條輕輕浮在水麵上,那魚兒肥厚的唇以為是魚食,張口就咬住了,月牙兒信手一抬,魚就跟著被拉離了水麵,撲騰了兩下濺出許多的水花,月牙兒唉呀一聲掩麵站了起來,魚兒甩著尾巴撲通一聲,又跌回了水中,遊走了。

月牙兒哈哈笑了起來,心情突然好多了,管他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當不了皇帝正好,自己想著把他的命留下就行了。

身後昭徹含著笑道:“不過就是一條魚,還玩得那麽高興?”

月牙兒轉身:“啊,你還在啊?有美人在府裏,你果然有定性多了。”

昭徹嗤笑:“是啊,你才知道啊?”

月牙兒撣了撣裙上的水珠兒,沿著花園小道向自己居住的院子走去:“嗯,我不了解你誰了解你?”今日沒什麽心思跟他鬥嘴。

昭徹見她一副興味索然的樣子,奇道:“你也有垂頭喪氣的時候?”

月牙兒頓住了腳步,回頭白他一眼:“是人就會有失意的時候,你不是人,所以你什麽都是一帆風順的,哪裏能理解我們身為凡人的痛苦?”

昭徹跟得緊,一時沒煞住車,差點撞上她,大手順手握住了她的細肩,止了步,這姿勢就好像突然抱住了她一般。

月牙兒長臂一推他前胸,呼的往外一跳:“唉呀,你的懷裏脂粉氣那麽濃,敬謝不敏了!”

昭徹正想接話,卻陡然注意到眼前瑩白的玉腕之上一隻瑩潤的玉鐲子,那線紅絲融在潤白的玉質裏格外的清晰鮮豔。他臉上神色一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舉到眼前端詳,月牙兒吃痛叫道:“要死了,這麽用力抓女人的手幹嗎?你以為我的手是鐵打的啊!”

昭徹鬆了手,卻一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陰沉:“這個玉鐲是哪來的?”

月牙兒使勁的甩著手,倒吸著氣道:“痛死我了!你看,都捏出紅印子來了,你這蠻人,我又哪裏得罪你了?”

昭徹卻不理會她的責備,隻是死死盯著她:“你怎麽會突然間就戴上了這個手鐲的?”

月牙兒皺著眉,還未回答,身後柳依依柔聲道:“是我送的。”

昭徹轉頭,神色不善:“為什麽?”

柳依依微微一笑,撫弄著自己丹紅的長指甲:“是她自己看中的,我總不能那麽小氣吧?”

昭徹語氣很不悅:“你又是從哪裏得來的這個鐲子?你明知道這個鐲子是不能隨便給人戴的,特別是凡人!你還用了自己的血做引,給她戴上了。”

柳依依看了看驚訝的月牙兒,無所謂的道:“她和它很有緣啊,你也不必太過緊張,隻要她一年之後摘了脖子上的墜子,那小蟲對她就沒有威脅了。”

月牙兒訝然:“這個小蟲?對我會有什麽威脅?”

昭徹歎了口氣:“一年之後,如果摘了冥王的墜子,她就會死。”

柳依依眉毛一揚道:“啊?為什麽?”

昭徹和月牙兒對視了一下,都沉默了,柳依依並不知道月牙兒的具體情況。

月牙兒用他心通對昭徹道:“到底這個玉鐲子有什麽問題?這個花上的小蟲對我有什麽威脅?”

昭徹看了一眼柳依依,上前拉住她的手拔腿就走,柳依依望著他們倆的背影,唇角綻開了一抹微笑。

月牙兒一直被昭徹拉著進了房,這才疑惑的掙脫了他的大手:“昭徹,到底怎麽回事?”

昭徹立住了腳步,出了會兒神,這才走到一張椅子旁坐了下來。

月牙兒走到他跟前,低頭去看他:“為什麽你要緊張?這個小蟲就這麽厲害麽?”

昭徹看著她道:“月牙兒,你是不知道這個蟲子的厲害,它可不是尋常之物,它原是血化而來的血玉蟲,這蟲子千萬年也不見得能行成一隻。一年之後如果不除了它,待它活過來,你就會成為它的食物。”

月牙兒抬起手鐲,用力去拔它,想摘下來:“那我摘了它去。”

昭徹握住她已經被摩擦得發紅的手腕,搖了搖頭,月牙兒還從未見他過如此憂慮的神色,本來咋咋呼呼的她,一時間也緊張了起來。

“是我不該帶她來的……”語氣間,昭徹竟深有悔意。

月牙兒急道:“反正該不該的,她也來了,我不管這個東西是什麽了,趕緊想辦法摘了就得了。”

昭徹揉了揉眉頭:“摘不下來的,除非一年後將冥王的墜子摘除,這一年之內,你就是死了,它也會跟著你的。”

月牙兒沮喪的看著這個奇怪的鐲子:“柳依依為什麽要害我?”

昭徹道:“她興許一開始並不是要害你的,隻是為了要你摘了那墜子。”

月牙兒頭疼:“就為了這個破墜子?”

昭徹頓了一下:“這個墜子可不是你說的破墜子,它是每個女人都想得到的事物,它的功用可不僅僅是壓魂!”

月牙兒用力扯了扯:“不管它有什麽用,反正我也用不上,盡給我惹禍端!”

昭徹把她推到鏡前,指著鏡中的她,問道:“你看你自己,有什麽變化沒有?”

月牙兒皺著眉,湊近了,又拉遠了看,道:“這銅鏡好模糊,我就從來沒看清過。”

昭徹歎了一聲,大手一揮,銅鏡就變得明亮清晰了,月牙兒就見鏡中一女子,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長睫如羽,唇紅齒白,雙頰那一抹嫣紅格外動人,黑發如瀑,竟端端的美得讓人窒息。

“啊呀,哪裏來的美人?”她驚呼一聲。

月牙兒撓了撓頭,那鏡中人也撓了撓頭,她張大了口呆住了,有點結巴:“這、這是我?”

昭徹一臉黑線:“你竟不知道自己長得什麽樣?”

月牙兒的手撫上了臉頰:“不,不是吧?我在水中看過倒影的,頭發枯黃,臉頰消瘦,蒼白得沒有氣色,這、這是你給我變的?”

昭徹一臉好笑的神色:“我就是能給你變個容貌,那也不是永久的,這是你吃了冥王的丹藥,加上他給你的墜子所致,你現在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那個墜子了吧?當然了,那墜子的效果可不僅僅如此。”

月牙兒一臉的感動:“虧了我素來都不照鏡子,從此以後我要天天照時時照!誰問我要這墜子我都不給!”

昭徹一臉的無奈:“你的腦子怎麽有那麽多奇怪的想法?”明明這個女人處處都表現得很虛榮,敲詐起他的錢來絕不手軟,卻是個不照鏡子的女人,真奇怪!

月牙兒伸出手來,圓潤瑩白的手腕,纖細修長的手指,難怪近來紅丫頭老是說她口味變好了,皮膚也變好了,連頭發都黑了,還嘻嘻的笑她女大十八變呢。她一直都沒太在意,以為是她恭維她玩的。

她一臉要哭了表情:“自古紅顏多薄命,雖然我上輩子不是紅顏也薄命了,但是現在變漂亮了,我好像又要短命了。”

昭徹很奇怪:“你這是什麽邏輯?”

月牙兒欲哭無淚:“你自己看啊,我好不容易變漂亮了,還是因為墜子的原因。一年後摘除了它會死,不摘除了它也會被蟲子當食物吃死啊!”

昭徹臉色一沉,這倒是個棘手事。

月牙兒拉住他的衣袖道:“我不要被蟲子吃,昭徹,你快找冥王去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