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夢秦陵

第三卷 唐風送行 第二十章 暴露了就暴露了吧

咩新真苦……爬過……最近自己抽打自己更新,越來越晚了,越寫越慢了,寫書真是自我摧殘的事。

蒙銳的眉毛揚了揚,遲疑道:“他是道士?”這個有點離譜,因為他不像。月牙兒搖頭。

“他……不是凡人?”陳樂薇問道,月牙兒沒有否認。

他們的眼睛瞪大:“真的?!”月牙兒苦笑,點了點頭。

陳樂薇跳了起來:“我說為什麽第一次見他,有那麽奇特的感覺呢!他到底是什麽身份?”

“冥王?!”蒙銳想起月牙兒一直對他的稱呼,他們還以為是姓冥,還說這個姓比較奇特,名字也很稀奇。

陳樂薇震驚的捂住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她跟蒙銳想到一起去了。

蒙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耐人尋味,說不出是什麽表情:“主宰人間生死的冥界之王?”

月牙兒繼續苦笑,這算是她泄露了天機麽?至少她還是作過動作的,也不能完全逃了幹係。今天差點讓他們送了命,作為朋友,她要是再瞞著他們,確實心裏過意不去了。

陳寶寶終於難以置信的驚呼出聲:“難怪他身上時刻都有一種掩都掩蓋不了的王者之氣,氣勢非凡,原來,原來他確實是……”

蒙銳喃喃道:“莫邪劍,確實是他的。“什麽?”跟莫邪劍有什麽關係?月牙兒奇怪。

“莫邪劍。聽說是從陰間來地。世人一直都找不到。便有傳說。是被帶入了陰間。成了鎮界之寶。而一次偶然地機會。被帶出了陰間。流落到了人間。這就是為什麽它寒氣特別盛。特別地鋒利暴戾。因為。它是從陰間來地。”

陳樂薇奇道:“那怎麽會到了你地手中?”

蒙銳苦笑:“它一直都掛在我師傅地劍室裏。用一塊極破地牛皮包著。我根本不知道它就是莫邪劍。師傅隻是跟我說過它可以避邪。任何歪門邪道地東西都不敢靠近它。因為它地暴戾之氣。任何鬼怪都要畏它三分。後來師傅死了。就把它傳給了我。才告訴我這把劍地事。還說。終有一天。陰間之主會來取回它。因為它是真正地王者之劍。”

月牙兒道:“所以你才沒有反抗他拿走劍?”

蒙銳道:“我根本不信師傅說地什麽從陰間來地。傳說不過就是人們閑暇時地笑談罷了。哪裏真有這種事?直到他出現了。我想起了師傅地話。這才一直都懷疑。但是後來一直都沒有再見到他了。也就沒再想過了。”

冥王地腳步聲傳來。陳樂薇連忙緊張地依靠進了蒙銳地懷中。蒙銳地臉上也有了絲緊張。冥王推門走進來。見他們都表情怪異地望著自己。怔了一下。對月牙兒說:“這裏地事我會處理。明日一早大家都先離開這個鎮子。我不想把你們牽扯進來。”

月牙兒道:“讓蒙銳他們走,我留下。”

冥王蹙眉:“聽話,月牙兒。這裏危險,你不該呆在這

月牙兒平靜的道:“你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跟在你的身邊。”

冥王的麵色柔和了些,她在擔心他地安危,但是,他現在能力不足,不一定能保護她的周全。

“這裏是安全的,你們可以先休息一下。”說完,冥王對月牙兒招了下手,率先出了房門。

月牙兒跟在他地身後。發現院子裏與牆麵都幹幹淨淨,便驚訝的道:“你,怎麽做到的?”剛才滿目血腥的景象還沒退出記憶。

冥王道:“土地爺幫忙清理了。”

月牙兒道:“你是要勸我走嗎?那你別白費心機了,我不會走的,我是你的靈寵,自然是要跟著主人,不然主人陷入危機,我卻跑得遠遠的,像什麽話?”

冥王深深地望著她:“我可能沒辦法保護你周全。你知道我的能力現在恢複得不是很理想。”

月牙兒點頭:“因為你不肯每天喝我的血。”

“我沒想到對方有這樣地實力。那天陳樂薇說床底下有東西的時候,我去檢查。卻沒發覺什麽。一般,如果有問題,多少會在各方麵留下些痕跡,我能看出來,也能感覺到。但是……”

月牙兒急道:“這樣我就更不能走了!我,我不能在失去了張拓之後,再失去……”她猶豫了一下,焦躁的轉了身子:“……你。”

冥王的冰眸定定的望著她倔強的背影,一種脈脈的溫情在心間蕩漾,她的情感是直接而質樸的,她對於她關心地人,會拚了命去保護。

危險麵前,她就會把自己的毛糙和驚慌藏起來,發揮出自己的韌勁不認輸。她膽子通常都不大,但是,隻要朋友有了危險,逼急了她,她又總是能克服自己的恐懼心理。她,真是個很矛盾的人,但是,也很可愛,讓人忍不住會喜歡上平凡大條的她。

冥王歎了口氣,他從前不知道什麽是歎氣,因為從來沒歎過,遇到她之後,歎氣的頻率太高了。他就是趕走她,她也能自己摸回來,結果隻會更糟,她闖禍的本事絕對不容忽視。

月牙兒轉身:“你趕我走,我也能自己回來。”

冥王聞言,失笑,他還真是了解她。月牙兒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的這句話有什麽問題,居然換來他這麽驚世絕俗地笑容。

見她又一副呆滯狀,冥王地淡笑掛在唇角,揉了揉她的頭:“你在張拓麵前也……”突然怔住了,他怎麽會去比較這種無聊地事呢?

月牙兒聽他提起張拓,眼神黯了下來,冥王看著她低垂著頭,無精打采的樣子,便道:“事情也許不會像我們想象的那麽糟糕。”

月牙兒的淚又要忍不住了,但是她不想讓他擔心,因為他已經夠操心的了。她振作道:“是,事情不走到最後一步。永遠是會有轉機的。”

看著她討好的笑容,眼神背後的強打精神,冥王心下微微一動,向她靠過去。月牙兒怔了一下,就聽見冥王僵硬地道:“借你靠一下。”這句他從現代社會上學來的話,說起來很不順溜。

月牙兒感動得淚水一下子就落了下來。他僵硬的語調讓她知道,他正在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是為了她。她為什麽這麽容易感動?因為她實在是個無依無靠的可憐蟲,所以,一旦有人對她好,她就感受特別深,記得特別的牢。

冥王見她哭了,有點局促地又靠前了一點,卻不見她倚上來。於是有點尷尬的臉上掛不住了。月牙兒見了,擦了擦眼淚,破涕為笑道:“我知道你對我好。謝謝,我沒事了,我會堅強起來的,沒有你,我可怎麽辦?”

冥王又恢複了平靜無波的表情,月牙兒擦幹淚,眨了眨眼,道:“你白天追的那個叫絳柔的女子是誰?你的熟人?”

冥王沉默了一陣子,月牙兒以為他不想說也不會說了的時候。他居然開口道:“她長得很像我的一個故人。”

月牙兒想了想:“是竺英說地那個女子?”

冥王點了點頭。

“是不是因為我呼喚你,壞了你的追認計劃?”

冥王道:“一開始就追丟了,我到處找,但是沒有找到。恰好你叫我,叫得急,我就趕過來了。”

月牙兒奇道:“她轉世了?”

冥王皺著眉搖頭:“不應該,當時,竺英將她圓神都破了,沒有希望了。”這是他頭一次主動提及自己的恩怨。月牙兒不敢隨便插嘴,怕他不願再講下去,便靜靜地聽著。

“這麽巧,你們就發生了危險,我想,這兩者之間不會沒有聯係。但是,如果她是妖,或者什麽東西,沒理由我沒有感應。除非是她道行高得無法想象。”

月牙兒又開始擔心了。但是沒表現出來:“也許,是一個塵世女子恰好長得象她。那麽,你會不會……”

冥王打斷她:“不一樣,不會再有第二個她。”

月牙兒也不逼迫他,雖然他是個很堅毅的男人,但是也會有感情弱點的,今天他一看見那女子就追了上去,就是很明顯的表現。隻是他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要想遺忘一份真摯的感情,是非常非常難的。

夜風吹得院中兩顆白樺嘩啦啦的直響,那葡萄架形成的涼亭下,也開始有了夏蟲的鳴叫。她陪著他靜靜站立了一會兒,便坐到了石凳上,冥王道:“你不去睡一下嗎?”

月牙兒淡笑:“把房間留給他們吧,他們曆經劫難,我真想看到他們終成眷屬。”話裏掩不住淡淡地哀傷。

冥王也坐了下來:“你困的話,就靠著我睡吧,以前你不也說我可以趕蚊子麽?”還要加上最後一句給自己開脫。

月牙兒笑了,很不容易呢,那就給點麵子吧,將頭輕靠在他的肩頭,望著天上的月:“我呢,最喜歡上我外婆家度暑假了。一來可以脫離父母的管製,二來可以跟野牛一樣野,每個暑假完畢的時候,我就跟煤堆裏爬出來似的黑,隻有牙是白的。”

“我的成績一直中不溜,爸爸還管我嚴,不許我穿好看地衣服說影響學習,不許我……後來我就很叛逆,我考上了一般本科,還是高三讀得死去活來的結果。別說早戀,我爸知道會打死我的,大四我談了個黃昏戀,他還喜歡上了別的女孩子,可能是我一直都太平凡了……”

她絮絮叨叨的跟冥王開始侃大山,所有記得起來的往事,得意的,失意的,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