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夢秦陵

第三卷 唐風送行 第二十七章 膨脹的私心

親們,在此感謝大家的等待,燕子又有兩天未更新了,今日有點時間就趕緊碼了章節奉上。燕子看書評區很安靜,除了忐忑之外,燕子還是覺得親們非常的體諒某燕。燕子會盡快的恢複更新,不然就太辜負親們這麽體貼了。求一下票票,燕子非常的稀罕任何形式的鼓勵,票票與留言,都是莫大的鼓勵,謝謝!

他的心缺失了,不一定再有她,不一定還記得她?

她覺得天旋地轉,她不要昏倒,冥王是個不輕易說話的人,她一定要堅持聽完,哪怕,是天塌下來了,她也要堅持。

身子一晃,她坐了下來,顫聲道:“他在哪裏,他是一個人麽?”

“他受傷後,被天帝囚禁在天池,他的族人恐怕要與天界有一場大戰,這是他不願意看見的。”

“天帝為什麽要囚禁他?”

“他的能力很奇特,他們的族人對天界的力量有牽製,張拓在天帝的手中,他們不敢隨便動手。”天界也不可避免的有權力紛爭,人心是最不可測的,神的心也同樣不可測。

“你會幫我救他出來?”

這等於是與天帝正麵對抗,張拓的傷勢救出來不一定能活過來,冥王猶豫了。

“許多事,還要看時機。”

這是答應自己了?月牙兒含淚望著他:“我又在為難你了。”

冥王沉默了一會兒:“沒有他。你不想活下去對不對?”她生地意誌不強。他能感覺到。他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不想讓她死。

“是……”她一直都撐著是因為還沒有絕望。冥王說過。拓沒有死地。那麽即便隻有一絲地希望。她也要撐到見他。

冥王沉默了。

月牙兒望著他:“我是你地靈寵。我也不會拋下你地。”

冥王望著她。她不會拋下他?

“你難道一直都要為別人活麽?你怎麽這麽不珍惜生命?”他地語氣很嚴厲。他不喜歡她這樣。他覺得好心痛。

“我也不知道,我這個人從來都好像沒有什麽主心骨。總是要給自己找點理由,不然就沒辦法做事情。”月牙兒有點局促。

冥王轉過了身:“你不要再這樣了,張拓不喜歡看見你這樣的。”

月牙兒幽幽的道:“要是能再見他,即便是付出一切代價我都願意,他會想起我的。”

冥王地拳攥得緊緊的:“有一個辦法。但是,他的族人也許不會同意。”

“什麽辦法?”她自然的因為緊張而屏住了呼吸,鼻翼微微的張著。

冥王望著遠山:“讓他成為一個凡人,能力再次被封凍萬年。即便是這樣,天帝也未必會許可。”

月牙兒深吸了口氣:“他自己可願意?”

冥王望向她,頭微側,黑發垂在臉頰旁,冰眸嚴肅:“他不會知道,因為。他現在沒有意識,成為凡人,他也不會再有從前的記憶。”

月牙兒臉色蒼白。這麽一個巨大地決定,因該有誰來做?

冥王向她逼近一步,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這個決定隻有你來做,因為,這世間,隻有我和天帝能做到這一點,而天帝,不會允許。”

月牙兒震撼的望著他,失聲道:“我來決定?”

冥王的眸間似乎有束金光在閃耀。聲音低沉:“是,你。如果你說要這麽做,我才會做。”

月牙兒頓覺壓力大得她無法承受,這是一個人的命運。張拓他自己會希望成為一個凡人嗎?他是凡人的時候,生存的一切都是為了救出族人,恢複能力。如今,她又要使得他再次被封凍麽?而且是失去記憶的封凍?

冥王見她彷徨,便道:“不用這麽快的回答我,我地傷需要痊愈的時間。你想好了,再告訴我。”聲音冷得像鐵。

月牙兒的心完全亂了,蒙銳什麽時候回來地,他們又是怎麽回到竹屋的,她全然不知道,懵掉了。

洗好了衣服,她走到院中晾衣服的竹篙前,要晾衣服,卻發現自己連衣服都沒提過來。她無措的揮了揮手。想讓自己正常點。可是,腦袋還是暈的。

蒙銳望著院中無神。卻在忙碌的身影,道:“她是怎麽了?為什麽這幾天都是這麽失神?昨天她煮飯,還好我發現得快,她居然忘了把手從鍋裏取出來,好在沒燙傷。”

冥王美好的眸深深的望著她的身影,好一會兒,才淡淡道:“蒙銳,你對將來有什麽打算?”

蒙銳怔了一下,打算?他能有什麽打算?他不是個脆弱地人,但是,陳寶寶死了,他的心也死了。他自己也不想醒過來,他自己也不能保證這種傷痛什麽時候能淡去,也許,一生都不能淡薄了,也許,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越來越清晰的嗜咬他的

苦笑了一下,他沉痛的道:“活到什麽份上算什麽吧,打算?有用麽?”

冥王的濃眉攏了攏:“你願意當我冥界的人麽?”昭徹的職位不能一直空著,蒙銳地一身正氣,會是個不錯的人選。

蒙銳愕然的望著他:“什麽?”

月牙兒終於神情恍惚的晾好了衣服,抱著衣藍轉身,卻見蒙銳一個人站在廊簷下沉思。

她連叫了他好幾遍,他都沒有應聲,她苦笑了,又一個像她一樣的失心瘋?也是,心傷是需要恢複的時間的,她又何嚐不是多次看見他坐在他自己的房中黯然神傷?隻是,他是個大丈夫,他的傷痛會在她地麵前隱藏,不想增加她地心理負擔。

她與他擦肩而過,一切他人的安慰都是杯水車薪,解決不了根本問題,所以她也不多費口舌了。

她剛要進房門,蒙銳卻突然說了句:“好,我去。”

月牙兒愕然回頭。他是在對她說話?

蒙銳回身,卻見是月牙兒,不是冥王,怔了一下。冥王從房裏走出,沉聲道:“想清楚了?這種事,可是沒有後悔地餘地的。”

月牙兒不解的望望這個又望望那個。他們在說什麽?似乎是蒙銳在下一個重大的決心。

蒙銳堅定無比地望著冥王:“想清楚了。”

冥王淡淡的笑了一下:“跟我來。”率先走向院外,蒙銳向月牙兒點了點頭,跟在他的身後。

冥王的聲音傳來:“月牙兒,最遲明日,我們會回轉。”

蒙銳走到階下,突然停住了腳步,轉身,深深的望著月牙兒:“月牙兒,你要保重。”

月牙兒的心揪了起來。搶上兩步:“你要去哪裏?”

蒙銳笑了一下,是一種灑脫地笑容,很久很久了。這個笑容是那麽的熟悉卻遙遠,將蒙銳眉宇間的那抹憂傷,掃得晴朗。

“不知道。”語氣是期待卻又堅定的。

月牙兒呆呆的望著他大踏步地跟在冥王的身後走遠,身影消失在了林間,她怎麽覺得好像又看見了當初那個挺拔的,無畏的,灑脫的蒙銳?

他地樣子好像是放下了一切,放開了一切。

她頹然的坐在簷下,她呢?她能放下一切嗎?她沒有他堅強。

她鬱悶的進屋。倒在**,呆呆地望著窗外的一株碎葉樹,小小的葉片好像每一片上麵都抹了油,散發著溫潤的光澤。

他變成凡人,把他變成凡人。他現在被囚在天池,沒有意識。他成為凡人就失去了記憶與能力,封凍萬年。他自己願意嗎?以前他記得她,也許他會願意,但是現在他不記得她了。他還是一個天族的首領,他會願意嗎?她能獨占他嗎?

腦袋裏不停的好像有個聲音在詢問著她,逼她做出回答,但是她腦袋好亂,她能不能左右一個男人的命運?如果他有意識,她就不用這麽煩惱了,因為她就會知道他的心意。如果他不願意變成凡人她也不會怪他,因為,他肩頭有他的責任。他是一族之首。

她好慘。她可以說連他地一根頭發都沒有,人家還能憑吊物品思念。她就什麽都沒有。她怎麽就這麽粗心?說什麽都要問他要個紀念物才行啊!

唉,真是發蒙,自己不是靈魂進了另外的時空嗎?即便是給了她信物,她也不可能帶到這個時空,笨啊!明顯的神經錯亂了。

她從枕頭底下取出一隻小木盒子,打開,隻見裏麵有些細細的,金黃色的須須,被捆紮成了一小撮。

她苦笑的自言自語:“你以為你拿點玉米穗子晾幹就當是拓的金發?你傻得可以啊!”

她的淚滴了下來:“拓,我好難過,為什麽我就是這種孤獨命?好不容易我找到了你,不要說朝朝暮暮了,連相處的時間都沒有。”纖細地指輕撫著玉米穗。

“我多希望我們是普通夫妻,哪怕是吵架,打架,但是起碼我能看得見你。”

頹然的倒在**,將小木盒子放在胸前:“我不確定你會不會把你的命和自由看得比身為一族首領的使命重要,我真的好為難。”

翻過身去,抱住枕頭:“其實我知道,你肯定會把你的使命看得比任何東西重要!”她哭了起來:“但是我好想用我的私心把你留在身邊,好想……”

她突然大聲喊道:“我是個普通的女人,我是個自私的女人!”反正家裏沒人,她需要發泄一下。她就這樣將自己拋在**,埋著頭,恨不能暈過去,這樣她就不會整日介地去想這個折磨人地問題。如果拓沒希望回來,她也就放棄了,最多活得沒意誌,現在有了這個希望,她的私心就不斷地膨脹。

“咄咄!”幾下輕輕地敲門聲響起。

她怔了一下,因為她沒有關房門。竹屋也不需要關門,因為深山老林的,沒人可見。敲擊聲又響了幾下,她這才意識到,確實有人。

她翻身坐起,隻見一個、歲大的小男孩站在門口,神情怯怯的,小臉蛋上的兩陀明顯的高原紅很醒目,小臉皮膚糙糙的。

她喜道:“阿原,是你來了,你爹呢?”原來是獵戶的小兒子阿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