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夢秦陵

第三卷 唐風送行 第三十二章 幫冥王入夢(一)

在這樣風景優美的山區種菜,就跟在北方種麥子一樣,省心。麥子是不太需要澆灌的植物,是懶人適宜種植的農作物,而月牙兒種菜是播了菜種子,老天就三五不時的給下個雨補充補充水分,也是極其的省心,所以說要是有人認為她在深山老林裏自食其力是件辛苦事,那就純屬誤解。

肉食的來源她更不用操心了,冥王的狩獵水準那是世上所有獵戶夢寐以求的神技,所以說,世界上永遠都會存在不公平的事,因為,老天本來就很擅長製造落差,以激勵人類的奮進之

菜地裏一片狼藉,月牙兒手中握著根木棍,雙手叉腰,眉毛直豎:“又有獐子來踐踏我的勞動成果了!”她很氣憤,可惜這頭倒黴獐子不知道的是,這姑娘氣憤起來後果很嚴重。

冥王正在屋裏打坐,月牙兒已經走進了房,氣憤的道:“冥王,那可惡的獐子欺人太甚,已經不是第一次踐踏我們的菜地了。”

冥王睜開眼,見她氣得臉紅撲撲的:“那你要怎樣?”

月牙兒手中的木棍虛揮了幾下:“嚴懲不貸!”

夜裏,月牙兒滅了燈火與冥王透過窗戶縫往外看,冥王望了望地理位置比自己低的腦殼,月牙兒比他矮,低聲道:“我來給你解決不就得了?”

月牙兒噓了一聲:“小聲,那獐子很狡猾,我要自己來。不然難解我心頭之恨。”你欺負我一次我忍了,你居然還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我,想讓我去吃野菜,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月華如水,幹等一夜,月牙兒頭歪歪的靠在窗邊地地下睡著了。

冥王苦笑,她等得太累了,就犯困。結果那獐子連個影子也沒見著。睡前她還囑咐他,叫他先盯著一下,等那臭獐子出來了叫醒她。

他彎腰抱起她,月牙兒自然就往溫暖源上靠,冥王怔了怔,月牙兒含糊不清的道:“我就睡一會兒,記得叫醒我……”

這孩子。犯得著跟一頭獐子鬥氣嗎?冥王笑了。

月牙兒呼呼地睡著。她覺得很踏實。因為有他在。那頭臭獐子遲早要落入她地法網。隻不過是她更想自己親自抓住它罷了。

冥王輕輕地將她放在了**。為她脫了鞋。蓋上被子。

月牙兒翻了個身。困極了。胡亂地揮了揮手。翻身抱住枕頭就睡了。

他靜靜地坐在床沿。聽著她地呼吸聲。夜。真靜。

她很信任他。也很依賴他。這個他能感覺到。她地這種全身心地依賴。給他一種溫馨地踏實感。心中那種沉甸甸地感覺是什麽?很充實。有種難言地柔軟。

有風入鬆濤之聲傳來,似乎是起風了。

月牙兒翻了個身。麵向他,手臂一撣,左手放在了他的膝上,原本鬆握的五指在觸及他膝上長袍時,微微的收了收,就像是抓住了他地衣擺。

冥王怔了怔,大手輕抬。覆蓋在那隻纖手的上方。卻又握緊了拳頭,終是沒能握得下去。

她清麗的麵頰上落了一縷發絲。他為她輕輕拂去。指上,他的指環散發出暗暗的藍光。他呆呆的望著那隻指環。

歎息一聲,他喃喃道:“月牙兒,你不是要幫我入夢麽?”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摁在了那枚指環上……

今夜,我的夢交給你……

月牙兒渾身一震,感到一股撲麵而來地清新。

她好像在一座宮殿裏行走。

“可惡!”一個稚嫩的男聲響起,這個聲音好耳熟,她不自禁的腳步連移,放輕了腳步,向發出聲音的方向走去。

一片修剪布置得很精致的花園顯現出來,那個男聲再度響起:“是誰把我的水槍扔掉了?是誰?”

月牙兒怔住了,那個男孩,一臉的稚氣,麵帶憤怒與倔強的男孩,赫然就是冥王!!

這,這……是冥王多大的時候?神的歲數她不知道怎麽換算,但是要按人間對人類年齡地判斷,這個男孩大概是十歲上下。

天哪,他真是好看到了極點,與成年後的人沒有區別,臉上的那種稚氣特別的可愛,酷酷的,散發著一種天生的威嚴與尊貴。

“殿下,皇後說,您作為將來的冥主,不該玩這些沒用地東西。”那婢女誠惶誠恐地以頭觸地,不敢抬頭。

冥王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條黑色的長鞭,啪地一聲脆響,一道黑影飛向那婢女的背部。婢女啊地一聲痛呼背部的衣物被擊破,一道深深的血痕顯現。

她抖嗦著跪好,吃痛的吸氣聲清晰可聞,她顫抖的聲音裏有一股倔強,沒有害怕:“殿下,皇後的話不可不聽,您就是殺了小的,小的也必須如此。”

冥王的長鞭消失,滿臉的憤恨:“滾!”

那婢女抬起了頭,臉上淚水漣漣,月牙兒倒吸了口氣,天,好美的女子,那種以玉為肌,以水為神的溫柔,極其的獨特。

冥王卻看都不看:“還不快滾?”聲音裏有壓抑的憤怒。

婢女跪坐著,淒然道:“皇後要我來服侍殿下。”

冥王霍然回頭,臉上陰沉得猶如暴風雨的前夜:“什麽?”那聲冰涼的反問令得月牙兒幾乎要對那美麗婢女大喊,要她快走!

那婢女卻一臉的決絕:“是,皇後要我服侍殿下。”冥王陰笑一聲,那種表情與他的年齡與外形極度的不符:“她又在想什麽花樣?要你來監視我,拴住我?”

那婢女規規矩矩地叩頭:“婢女絳柔,從今天起。就是殿下的人了,皇後說,不管您對婢子做什麽,婢子都必須無條件的服從。”聲音中有種豁出去了的堅強。

冥王的冰眸一眯,聲音拉得很長:“是嗎?”讓人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那婢女仰起頭,微微一笑:“是的,殿下,如果您拒絕婢子。婢子的家人就會萬劫不複。”

冥王笑了,又用這種手段來逼他?皇後,那個被他稱之為母後的女人,那個**地女人,那個讓人恥笑他不知道是誰人的雜種的女人,至今他的爹是誰他都搞不清楚,很遺憾,就連他母後本人也搞不清楚。

冥王走到大石旁坐下。手指向那絳柔鉤了鉤。絳柔跪著前行幾步,距他兩步之遙,冥王淡笑,厲色不現:“怕什麽?再過來一些。”

絳柔猶豫了一下:“殿下萬金之軀,婢女不敢冒犯。”

冥王不動聲色:“你這是要抗命麽?是誰說了我要你怎樣你就怎樣的?”

被他一針見血,絳柔隻好又靠近了一些,冥王笑了一下,那種笑容有一種惡作劇的成分在裏麵。絳柔明顯的也吃了一驚。身子在被他握住雙肩之後,輕輕地掙了一下。

冥王已經用力將她的衣服撕了下來,絳柔驚叫一聲,抱住了前胸,滿臉地驚慌失措,楚楚可憐。

她隻覺得麵前的男孩超越了年齡的那種成熟,讓她恐懼。他冰眸裏的那種深沉,讓她想尖叫逃走。

她的反應愈發激發了他的惡作劇心理,冥王伸出了一指手指,順著她顫抖的下巴往下。輕輕地滑落:“可惜,可惜,我還要再過一些時日才能用得上你。”說完那根滾燙的指已經陷入了她豐盈地乳溝之中,絳柔倒吸了口氣,泫然欲泣。

冥王站了起來,冷冷道:“怎麽,就你這樣還敢在我的麵前豪言壯語?”甩袖而去。一點都沒有他那個年齡的善良純真。

絳柔嚶嚶的哭了起來。拉扯著破爛的衣服,卻怎麽都遮不住纖細的肩頭。

月牙兒看得心軟。下意識的想上前去安慰她,這樣如水的美麗女子。誰人見了都要憐惜三分。

但是奇怪的是,她還沒舉步,就感覺身子一輕,景物轉換。奢華的大殿內,冥王用力一腳踹掉了椅子,麵色難看。男男女女地隨從見了他這副樣子,都很有默契的,如水潮般的退了下去,不一會兒就隻剩下他一人獨處。牙兒能感受到他那種無法爆發的憤怒,她看著他走到榻邊,用力往後一躺,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突然,有隨侍來報:“殿下,竺英小姐來了。”

冥王翻身向裏:“不見!”

那隨侍麵有難色,冥王突然坐起,拿起枕頭就飛擲出去:“說了不見,還不快滾?”

月牙兒抹了抹額頭的汗,冥王小時候原來是個標準的叛逆者,真是個刺兒頭啊,難伺候,真是為難了這麽些人了。

那隨侍連忙連滾帶爬的往外走,竺英卻脆生生地道:“冥哥哥又在生氣呢?”走進了大殿。

冥王黑著臉,撇向一邊。

小時候地竺英明顯的是個美人胚子,大大地水汪汪的眼,靈動可愛,粉紅如花地唇,再加上身上華美的宮服,真是太可愛了。

“哎喲,冥哥哥,你別跟這幫子奴才撒氣,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冥王不幹,竺英笑嘻嘻的湊上前去,對他做了個鬼臉:“連我都不理睬,那真是氣得不輕,要不你告訴我,是在生誰的氣,我去給你理論。”

冥王瞥了她一眼,哼了一聲,竺英拉起他,往外推:“走啦,生悶氣隻能讓氣你的人更高興,有什麽用呢?”

兩個小小的身影逐漸遠去,好一幅青梅竹馬的溫馨場麵,不遠處,絳柔憂鬱的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出神。

月牙兒的身子向前飄去,與她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