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夢秦陵

第三卷 唐風送行 第五十六章 洗人還是被洗

冥王一進房,便見蒸汽繚繞中,月牙兒一襲白色抹胸長裙,貼身的白色透明紗衣披著,袖子高高卷起。他們的澡盆換了個大盆,裏麵蒸騰著水汽,水麵上漂浮著各色野花的花瓣。

“爺,請沐浴。”用詞標準,很像那麽回事。

但冥王卻不自在了:“月牙兒,你不用如此,不過就是洗個澡……”看來她真動真格的了。

月牙兒瞪大眼睛:“我要告訴你,什麽是專業,你別有心理負擔,好好享受吧!”走過去,把他拉過來,開始為他解衣。她要給他洗一場別開生麵的澡,要讓他永生難忘。

今天,冥王依舊是一襲黑裳,翻紅繡折枝蘭花紋,紋路是金線繡製的,極其精美,就像一件珍貴無比的藝術品。

他也給她訂製了許多精致的衣飾,隻因她要在人間行走,如果是穿出來,恐怕要引起嘩然,太過引人的注目了,所以她還是選擇了平常的衣飾穿著,連頭飾都很少戴。

解開他的犀帶,再為他解開盤扣,露出了裏麵質地細膩的中衣,一股淡淡的清香傳來。

“你身上總有股很舒服的香氣,但如果不貼著,又聞不見,是什麽?”

“可能是宮娥存放衣服時放的香吧。”

月牙兒繼續為他脫衣服,衣物順著他小麥色的肌膚向下滑,冥王轉過身子配合著她。

他的背脊筆直,肌肉均勻。力道感十足,非常好看。身材是標準的倒三角,窄腰,結實微翹地臀部,看得她心直跳。好吧,她承認,男人喜歡看身材好的女人是正常的,因為,女人也喜歡看身材好的男人。

冥王轉過身。低笑:“娘子。水要冷了。”

月牙兒臉紅撲撲地:“你進去吧。”她既然決心要給他洗一次別開生麵地澡。那怎麽能半途而廢?她月牙兒可不是男色能引誘得了地。

冥王入了水。靠在木桶上。眼巴巴地望著她:“這木桶這麽大。要不你也進來一起洗?”一臉邀請之色。比起她用手給他按摩。他更喜歡她用身子給他按摩。

月牙兒麵色很正:“別引誘我。我地任務是給你搓澡。”用沾了水地手在他地俊臉上輕輕拍了兩下。

冥王輕笑。頭往後靠了靠。微微斜著頭。一縷黑垂入水中。蜿蜒出神秘地圖案。他凝望著她。嘴角微微翹著。蒸汽之中。愈地魅惑撩人。完美地五官在燭光下。竟似一幅畫。

月牙兒掐了掐大腿。別被他給誘得失了魂。她還有任務在身呢。

她走到他的身後,移過一條高凳,坐下,從一個小瓶子裏倒了些**,抹在他地上,拂上了少量的水,開始幹洗。

她的手為他按摩頭上的穴道,不一會兒,泡沫就出來了。

她感歎:“冥,你的質真是好極了。”

冥王閉著眼,覺得很舒服:“你在哪裏學地這樣洗頭?很舒服呢。”

月牙兒喜道:“你喜歡?以後我常給你洗。我以前在現代就這樣給自己洗頭,幹洗感覺洗得幹淨些。”

她移過一盆水,開始進行清理工作,將泡沫除去,又用小水勺剜水,衝洗幹淨。水順著他垂順的長流下,使得他的看上去宛如一匹黑娟,泛著青黑色地光,極其柔軟。

取過白巾,為他吸去上的水分,高高盤了個髻在頭頂,盤了髻地他多了分秀氣和儒雅,和平時的感覺很不一樣,她輕輕地笑了幾聲。

“嗯?笑什麽?”他望著她,挑著一根眉,顯得有點淘氣。

月牙兒看見他耳上剔透地淚晶花,伸手托住他的耳垂:“平素你總垂著,我不時常見到它,你戴著也很漂亮呢。”

他地耳垂肉厚,柔軟,比較大,她有種想吸他耳垂的衝動。

冥王被她觸碰得癢癢的,忍不住側了下頭,將耳朵整個貼在她溫暖的手心。

她用手包住了他的耳朵,嘻嘻笑著:“那時,我還沒說喜歡你,你為什麽送我淚晶花?”

冥王抬臂,帶起一道水線,挽住了她的肩,月牙兒驚呼:“唉呀,你把我也弄濕了。”

冥王笑道:“濕了就濕了吧,你覺得我的淚晶花透明嗎?”

月牙兒點頭:“和我的一樣透明。”

冥王垂下長長的眼睫,將湊唇在她的耳邊輕道:“淚晶花還是忠貞之花,當一個男人送給一個女人,就代表著對她永不背叛。”

他低沉如中提琴般的聲線,優美而有磁性,震動著她的耳鼓,蠱魅異常,月牙兒凝視著他的雙眼,心怦怦的跳著,笑道:“忠貞之花?那這花真可以說是昭徹的噩夢了。”

他的唇離她的唇很近,他輕笑時,氣息暖暖的吹拂著她:“是,你知道它的意義嗎?一旦送出,永不背叛,背叛了所愛的人,它就會變色,也會變成劇毒,如果對方要背叛死,對方就絕對沒有生還的機會。”

月牙兒渾身一震:“冥,你是冥府之王,你為什麽送這麽危險的東西給我?萬一有人利用我呢?”她有點緊張,又有點心痛。

冥王將下巴抵在她的肩頭:“月牙兒,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是想擁有你的淚晶花。這樣,你放心了嗎?”

月牙兒激動的摟住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半晌說不出話來。

“冥……我該拿什麽報答你的愛?”

冥王拉開一些距離,捧住她的臉:“我不要報答,我隻要你真心真意的愛。你地愛,是我最大的渴望,知道嗎?”

月牙兒連連點頭,淚水顆顆掉落,主動吻上了他的薄唇。

他回應著她,她的淚水微鹹,他為她吻去了淚水,輕輕地將唇覆在她的眼皮上。

冥王還嫌這樣不夠,站了起來,任水花四濺。將她摟在懷中。掌握了主導權,吻得她心潮澎湃難以自製,頭昏腦脹間。她還想著自己白花了那麽多時間準備洗澡工具了,她還沒怎麽開始,就直接給他誘得迷失了心智。

他的舌帶領著她的,一起起舞,他的每一下吮吸都帶給她無限的**。他渴望她!她激動得渾身輕顫,他揉搓她的力量,每次都讓她覺得她會被他揉碎。

冥王火熱地大手順著她地曲線滑落。手指輕輕一解,她的白色長裙便宛若一朵潔白的蘭花。輕輕滑落,散落在腳邊。兩具火熱地身體契合的貼在了一起,冥王喉間出了一聲饑渴的輕吟。

他的手在她的臀上稍一用力。她地腳便離開了地麵,腳下感覺到水的溫度,他已將她帶入了浴盆。

他吮吻著她的脖頸,她很癢,躲閃著,同時又在渴望著他地觸碰。難耐的摟住他地頭,將身子貼向他的唇。

他讓她坐在浴盆地邊緣,一路吻著,她戰栗的緊緊抓住木盆,不讓自己癱軟下去,身體為他敞開。

她忍耐著不敢出聲,壓抑地淺吟讓冥王愈瘋狂的撫誘她,她緊咬著唇,汗珠細密的鋪滿她的前胸。

他抬高身子,吻住她的唇,與她絞纏,準備進行最後一步。

正當他們吻得難分難解,正要之際,突然,門外傳來了惱人的敲門聲。

昭徹悠閑的揚聲道:“月牙兒,我想借用一下你準備的大澡盆!”

他們停止了動作,月牙兒臉紅得要燒了起來,冥王停了一下之後,決定不理會這個煞風景的爛人。

昭徹的聲音再度響起:“咦?沒人麽?難道是陳寶寶說錯了?她說你們半個時辰前就在洗澡了。什麽澡要洗這麽久?讓我看看……”

月牙兒頓時汗毛直豎,因為她想起了他是有透視眼的,連忙推開冥王,手忙腳亂的撿起衣服捂上,叫道:“在!馬上就出來!”

門外昭徹忍著笑,繼續道:“喔,你在啊,剛才你怎麽不出聲?我還以為沒人呢。”

月牙兒一瞥眼間,瞟到一臉欲火中途被打斷,痛苦的冥王,慌亂間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爬出浴桶,胡亂的擦了一下身子,套上衣服繞過屏風,走向隔間。

她緊張的從衣櫃中找出幹淨的衣物迅速的穿著,腰帶纏在了一起,差點打結。她又匆忙的將一套幹淨的衣物掛上屏風,給冥王。自己將頭簡單的梳理了一下,挽了個簡單的髻。

夜空很高遠,仰望時,幾乎可以看見所有的星座,星星點點的,美得讓人沉醉。風很柔和,仿若一位身著輕紗,偏偏起舞的舞娘在舞動時,時不時的將輕紗拂過人的麵頰。

院子裏,蒙銳架起了一個篝火堆,陳寶寶在一旁幫忙,她的笑語隱約傳入耳中,她深情地凝視會在一霎那碰上蒙銳的回視,他回應時的微笑,讓這個夜晚顯得格外的浪漫。

蒙銳正在將一隻小野豬串上木架,陳寶寶體貼的為他擦著汗水。這溫馨的畫麵不知為何,在這個時間,刺激了昭徹的神經,觸動了他的情思,他突然覺得有些孤獨了。

月牙兒一打開門,就看見昭徹倚在欄杆上,怔怔的俯望著院中忙碌的兩個人。

“喂,回神。”她輕拍了一下他的肩,奇怪他怎麽會出現這麽詩意的表情,他可不是那種多愁善感的男人,她對他的評價是:瀟灑不羈,多情有餘。

昭徹恍然回過神,微笑:“喔,洗完澡了?”語氣裏不無調侃之意。

她身上有種沐浴過後的淡淡的清香,在她的身上,找不到一絲的脂粉味,讓人覺得非常的清新自然和舒適。

昭徹暗中搖了搖頭,他是脂粉氣聞太多了,居然會欣賞起月牙兒這樣素淡如水的清澈了。

月牙兒感覺自己臉上有點燒,調了目光看向院子裏的蒙銳與陳寶寶,含糊的應了一聲,岔開話題:“你剛才在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昭徹嘴撇了一下:“我被你們蜜裏調油的日子給泡壞了,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月牙兒笑道:“怎麽?要去找伴了?”

昭徹輕搖折扇:“我大手一揮,那美女真如過江之鯽,還用找嗎?”

月牙兒望著他笑,一臉,我就知道你耐不住了的神色,昭徹收了扇子:“下去幫忙吧。”無意再討論這個問題。

月牙兒回望了望房門:“你不是要借用浴盆麽?”

昭徹頭也不回的下樓去了:“不借也罷,反正沒人嫌棄我臭,也沒美人飽眼福。”他覺得自己掃人家夫妻的興,有點吃飽了撐著,無聊。

月牙兒對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伏在欄杆上,托著下巴,望著他加入蒙銳他們的隊伍,一起忙碌,笑了,大家在一起的日子,真愜意,如果他離開的話,她還會覺得有點舍不得。

“看什麽?”冥王已經換上了幹淨的衣物出了房,走到她的身後,攬住她的腰。

月牙兒轉身,摟住他的腰:“在看他們,大家在一起的日子真熱鬧。”

冥王笑著吻了她的額頭:“我們下去吧。”擁著她向樓梯走去,下麵,昭徹對他們揮了揮手。

月牙兒仰頭,輕輕問道:“剛才你是不是特別難受?”

“嗯,晚上你就要辛苦一點了。”冥王回答,唇角的微笑令她會心一笑。

月牙兒滿眼媚色的瞪了他一眼,嘴角高高翹起,也不甘示弱的放電。

冥王突然停住了腳步:“我們還是現在就回房吧!”

月牙兒連忙拉住他回轉的身子,輕叫道:“別,別,別!我們這樣,人家不用想都知道是怎麽回事,我會羞死的。”她可招架不住昭徹的調侃,她的皮還不夠厚。

冥王順著她,開始下樓,肚裏暗笑,嘴上勉強:“好吧。”他喜歡看她的羞色,特別可愛。

月牙兒緊緊握著他的手,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想著他剛才說的話,晚上估計又會有一番瘋狂,便有點心神不守。

階梯走到盡頭了,冥王的腳步大,先下了,回身扶著她。她恍然間感動得無法形容,這就是她的丈夫,她祈禱上天,如果可以這樣執手,直到天荒地老,那該多好?

她踏下最後一步,洋溢著醉人的笑容,輕輕地用唇語對他說了一句:“我愛你。”柔情似水。

冥王怔住了,她卻笑著鬆開了他的手,率先向昭徹他們小跑而去。

冥王笑了,是該要個孩子了,一個溫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