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魂血蠱

第40章守靈

第40章守靈

“你不要誣蔑人,”那個找我們的大姐姐戴著白孝布從房間裏走出,指著那個中年男子,氣得話不打一處來,“我今後就隻侍候大胖的爹媽,看你怎麽說!”

“沒這樣的想法,怎麽又會發怒呢,好了,我不說就是。”那個中年男子連聲價的說道。

大家夥你一言我一語,得心的在想辦法,不得心的在一旁看熱鬧。

我發覺有五六個人神色冷峻,棺材旁邊的小板凳上坐著,輕輕交流著什麽。

從大家的言語中,我弄懂了這六個人應當就是周大胖的父母親,另外兩個男的是他舅舅,兩個女的是他舅媽。

在我們家鄉,如果遇到這種事情,估計早就請師父了。

他們忌諱什麽?

那個大姐姐看到我們,連使眼色要師父幫忙,她現在對於別人的輕佻言語也有些麻木了。

在一起來的路上,她已經跟我們介紹了她娘家,她是個孤兒,被一位老媽媽收養,老媽媽早年喪偶,有個男孩,隻不過出去打工後就再也沒有聯係。

娘家人在婆家人這裏根本沒有地位,誰也不為她說話,問題就出在這裏。

恰好這時,一個人認出了我師父。

“今天真是貴人臨門,高人廟的吳老太仙長不是在這嗎,周大伯,仙長就在眼前,快求她看看!”一個青年人說道。

當初來到廟宇時,問師父這廟的名字,師父搖頭說沒有名字,當時廟外確實沒有扁額,我就信了,沒有想到,居然被別人稱為高人廟,今天才知道這名字,這讓我很高興。

青年人一指認,大家紛紛認出了師父,畢竟,師父在這一帶活動,一回生二回熟,隻是剛剛大家注意力在那具棺材上麵而已。

師父讓我注意觀察,我的眼光就主要關注那坐著的六個人。

大姐姐的公公一臉不快的站了起來,走向師父。

“仙長,您真是及時雨啊,我這兒子死得慘,現在抬棺都抬不動,求您看看吧!”他一說完,就要下跪。

師父趕緊把他扶起,說道:“我和徒弟剛辦事回來,看到這裏人多,就趕緊過來,這裏的事我聽他們說,也多少了解了,既然有事,我得解決下。”

師父隨即來到棺材旁,雙掌按在棺材上一會,又繞著走了一圈。

接著又側起頭,聽了棺材裏麵。

棺材裏的人不是死了嗎,師父還在聽什麽呢?

不一會,他拿出一張符,在棺材的蓋子中間貼起。

師父現在所用的符居然沒字,這倒讓我有些驚奇。

“陰安陽樂!”師父說了聲,“不是太大的事,現在好了,可以抬棺出殯了。”

那張符可是沒有用的,但為什麽真可以起棺?

果然,四個大漢說了聲:“起!”那副棺材就當真被抬了起來。

師父用的是什麽法術,真想問問他,隻是人多不便問。

六個人中的一個中年女人拿了個紅包給師父,師父沒接。

說還有要緊事,得先走。

那個大姐姐也想過來感謝時,我師父連使眼色,拉著我就走出了堂屋,往出殯的相反方向走。

我們回高人廟的方向與出殯方向一致,為什麽師父要走相反的方向?

等到沒人,我問了自己心中所想。

一個問題是棺材是用什麽辦法抬起的,另一個問題是我們現在為什麽要走這條道。

“一邊走一邊告訴你,我們得跟上出殯的隊伍呢。”師父拉著我繞過一條暗黑的小道,緊跟著出殯隊伍。

我心底不由一陣驚奇。

師父邊走邊說。

“那個年輕女子身上的灰黑之氣不散,是因為事情沒有解決,棺材起不來與死者臨死一刻的想法有很大關係,但他不是禍害人,就不用寫字符,我隻對著棺材縫跟他說了句話,讓他放心,他媳婦現在還是向著他的,不要多想。”

“原來是已死的大哥擔心大姐姐啊。”想通此節,我恍然大悟。

“應當是這樣,剛才人多眼雜,我就沒有多問,這需要做法才能知曉,但可肯定的是,這事與那女的公公婆婆有關,捉奸捉雙,這事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說,你以後辦事也得講求真相實質,有些事情我們修行的人清楚,但不代表別人也清楚。如果沒有證據,這不是幫忙,反而會傷害人。”師父說道。

“師父,我明白了。”

農村與城市不同,城市在晚上,早已經夜燈閃爍,而農村,隻有出殯的這行人打著馬燈手電,能看見眼前的路。

與出殯隊伍不遠,但是沒有人發現我們。

到了墓穴,墓穴的旁邊竟然搭著靈堂。

靈堂可是搭在家裏的,這些人在幹什麽啊?

燒紙、念經,放炮,折騰了半小時,人漸漸變得稀少,隻有幾個本家的人在。

那六個人也還在。

後來又走了些人,就隻有燒紙的大姐姐、她的公公婆婆、還有周大胖的兩個舅舅兩個舅媽。

“小牛,一會有情況,你就站在這兒別動,也不要說話。”師父輕聲道。

其實師父辦事我最好不說話的道理我早就懂了,連忙點頭。

“小麗啊,你這麽年輕就成了寡婦,命真是不好,要不你就答應改嫁好嗎?”婆婆對兒媳婦說道。

“媽,你都把我想成什麽人了,大胖不在了,我禮應留下來照顧二老,您再說那話就見外了。”大姐姐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道。

“唉,這也難為你了,”婆婆繼續說道,“本來,這守靈的事,是由大胖的兒子來,可是你們沒有孩子,隻有你來了,明天一早我們再過來。”

婆婆一邊說一邊望了剩下的人一眼。

“爹,媽,舅舅,舅媽,你們請回吧,這裏有我就行。”她說道。

婆婆說話簡直沒安好心,誰說守靈就隻能一人?

六人走後,真就剩下大姐姐一人。

一會不知有什麽危險,我和師父都目不轉睛。

大約過去一個小時,一個人影悄悄靠近了靈堂。

不太亮的月光下,那個人蒙著頭,隻露出一雙眼睛,手裏拿著把殺牛尖刀。

大姐姐此時正在換香,根本沒有預料到危險臨近。

師父悄悄指了指自己嘴唇,搖了搖頭,示意我不可發生動靜。

他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