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素心在玉壺

卷一百一十八 一路無安寧 抵達門外危

卷一百一十八 一路無安寧 抵達門外危

一晚過後,世上再無安寧郡主。

袁雅英以庶人的身份嫁過去給甄博明,可甄府對這件事本來就不甚重視,隻覺得自家的兒子丟了些許臉麵。

可女人?不過隻是一個妾室罷了,更何況還是一個根本就數不清究竟已經是第幾個了的妾室。

所以婚禮也是草草舉行,袁雅英既不可以穿鳳冠霞帔,也不可以八抬大轎,隻是穿著一身粉色的衣裳,委委屈屈地進了門。

聽說甄博明的妻妾雖多,可甄博明的正室火爆得很,若是妾室安安分分倒還客氣一些,像袁雅英這一種還沒有進門的時候就已經傳出了這麽多事情的人,她是半分好感都沒有。

就在進門給正房遞茶的時候,就聽說甄博明的妻子給她下了好大的一個馬威,甚至茶都被掀翻了一次,狠狠地潑在了袁雅英的身上,第二次遞茶才喝了上去。

喝完還訓斥了一番袁雅英的禮教不嚴,不識規矩!

不管如何,袁雅英之後的日子,可不能算好過了。

但是,這一切跟溫素心都已經沒有什麽關係了,就連這些事情,也是後來聽著八卦唏噓不已的尉遲靈寫著信遞過去才知道的。

就在那一天的第二天早上,溫素心隨著尉遲甫就前往甘布國出發,一邊是濟世救人,一邊是操兵練將。

二人早早就開始準備了,可溫素心還是沒有想到,她依然小瞧了尉遲甫。

“這……都是什麽。”

溫素心看著眼前一車車的東西,嘴角都忍不住扯了扯地問道。

尉遲甫卻看上去一臉無辜地說著:“怎麽了?隨從的車啊。”

“為什麽是這麽多的車。”

“都是給你備下的。”尉遲甫聽到這個問題,一下子就笑開了臉來,“要不,你看看清單?”

溫素心看著眼前的仆人似乎聽到了命令一樣,唰地一下就把一個清單一路滾下來拖得老長!

聽了半天,尉遲甫幾乎把自己可以用上的平時用品都全部帶上了!別說衣服就帶了好幾箱過去,就連仆人大聲地喊著“月事帶六十卷”的時候,她覺得自己臉都要跟著黑了!

這什麽玩意!

偏偏尉遲甫還一臉壞笑地看著她:“怎麽樣?每天都來月事都夠你一天扔一條的!”

“重點不是在這裏好嗎!”

不管如何,兩個人吵吵鬧鬧地還是開始出發了。

就在路途上,雖然溫素心一度還是帶著些許沉重的氣息,可因為旁邊還有許樂天這個活寶,正好許樂天跟單雀、雙鶯之間還是個老相識的,三個人一路在馬車的外麵占遍了馬車位,一路吵吵鬧鬧過去,竟然也看著非常開心。

溫素心在馬車裏頭笑得無奈:“他們可真是說得久啊。”

“經常不見,多說些也正常。”尉遲甫翻著手頭上的書,輕輕地瞥了車夫那邊一眼就不說話了,再抬頭,看向溫素心的眼神更添溫柔,一把把人摟了過來,問道:“還要坐一段時間,睡一會兒?”

溫素心見有個人形枕頭,當然表示非常不介意甚至非常願意睡過去。於是聽著馬車軲轆軲轆的聲音,一震一震的,頗有著催眠的效果,不到一刻鍾就睡著了。

許樂天駕著馬車,偷偷在門簾的縫隙裏頭瞟了一眼歲月靜好的兩個人,心中笑意更濃,轉過頭來繼續扯談。

這樣的日子真好。

尉遲甫心中也想著:嗯,就當做提前的一次二人旅行吧。

說起來,他還沒有帶著她四處去看過呢,真是有些慚愧。為了戰爭,他跑遍了四處各地,可還是沒有讓她也好好駐足一次自己曾經踏過的地方。

不過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

尉遲甫如此想著,忍不住在溫素心的額頭上啄了她一口,幫她理了理頭發上散亂的發絲。

就在這時,溫素心猛地一睜開眼睛,看向了外麵。

尉遲甫依舊不變,甚至頭都沒有轉過去。

隻聽見外麵有著兵刃相對的聲音,不一會兒卻迅速地陷入了寂靜。

溫素心心中覺得哪裏不太對,問道:“是……刺客?”

“刺客,或者江湖殺手,都有。”尉遲甫一臉不在乎地說道。就在這時,許樂天適時地掀開了一點點的車簾,向裏頭說道:

“主子,剛剛有六個人試圖攔截我們的車,是直接奔著咱們這輛馬車裏頭去的。”

尉遲甫一聽,饒有興致地說了一句:“噢?”

溫素心也覺得自己聽懂了:“我們出來根本就沒有多長時間,而且為了掩人耳目,我們坐的這一輛馬車跟後麵甘布國的兩個使者根本沒有什麽區別,為什麽可以直接認出我們來?”

“直接就針對,甚至一點懷疑都沒有,說明他們肯定是知道我們兩個人是在這輛馬車上的。也就是說,咱們的隊伍裏頭……有奸細?”

尉遲甫冷聲說道:“去查!”

“是!”

許樂天應聲道,把手中馬夫的夥計交給了單雀和雙鶯,唰地一下就消失了。

溫素心的眼神也跟著眯了眯,沒有想到,這一趟的旅程,也會有人不想讓他們順心呢。

“素心。”

尉遲甫輕輕地抱了抱她:“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溫素心知道尉遲甫是擔心自己,不管怎麽說,作為一個穿越者,就算她跟著林清塵學了再多的功夫,也有限,很多這裏的東西她都還沒有參透。

“我知道的,我會多小心。”

“平時若沒有什麽事情,盡量不要離開我的視線。單雀和雙鶯也要時時跟在你的身邊。”

話雖這麽說著,可溫素心早就已經把這句話過濾到了腦中隻剩下“盡量不要離開我的視線”了,心中一疑惑,問道,“離開你的視線?你不是去操練士兵嗎?”

“你有見過哪個大將是每一次都親自去的嗎?”尉遲甫一臉得意地看著她,“下麵的人都是幹什麽吃的?若將軍什麽事都負責,豈不是把我給累死了?”

溫素心忍不住就白了他一眼。

可話是這麽說著,之後的好幾天裏,卻能每個晚上都看到他借著微弱的月光,在自己的簿子上計劃著操練士兵的種種計劃。

當然了,這一次的旅行,他們還真的猜對了。

其實從才良國到甘布國,馬車走個幾天便到了,可是在這幾天裏,他們可以說是一點餘裕都放鬆不下。

這一次的行程走得算是比較快的時候,一共五天,在出發第六天的清晨便到了甘布國的城門,隻是,在這五天裏頭,他們已經遇到了無數的殺手刺客。

可每一次對方派來的人都不多,感覺比起是在殺人,更像是在碰碰運氣。

如果能殺掉了就更好,如果不行就算了。

讓溫素心都不禁覺得搞笑。

他們請人過來殺人,可都是來開玩笑的嗎?

別說家中的刺客了,請江湖殺手,哪個不需要錢?他們這是嫌錢多了還是怎麽樣?

就在這樣的想法下,溫素心和尉遲甫甚至都不需要出手,尉遲甫手下的暗衛毫無壓力地就把人給全部解決了,甚至連一路上的所有馬車都沒有遭到破損。

隻是。

不知為何,甘布國的兩位使者看上去倒是比較憂愁的模樣。

溫素心不知道為什麽,可也想著他們兩個人會不會有什麽苦衷?於是也沒有跟著問。

終於在第六天的清晨,就在他們一行人的馬車距離甘布國的城門不足百裏的時候,甘布國的兩個人求見。

“溫姑娘,等一下……可能還需要您出麵一趟。”

“我出麵?”溫素心頓時就不明白了,“我出麵做什麽呢?”

“不管怎麽說,其實甘布國這裏的人民還是挺好的,隻是……”

兩個人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溫素心被人瞞著什麽東西,心中也暗暗覺得不舒服,便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們兩個,有事情就說,沒事情就閉嘴,這樣吞吞吐吐的做什麽?”

“不是……”兩個人糾結得臉都皺成一團了。兩個人麵麵相覷,這才緩緩說道:

“實際上,這一次的行動,我們的國主也是壓下了很多人的反對的。”

“什麽意思?”

“甘布國的巫師們都眼中反對,在甘布國的巫師們看來,女人是不可以和醫術搭上關係的,更何況在甘布國這種巫師就等於醫師的情況下……”

溫素心這才聽懂了他們想要說的言外之意了:“你們是說,等一下我們過去,可不一定完全會受到當地人的歡迎?”

這話一說出來,尉遲甫就第一個不樂意了:“什麽意思?人不是你們請過來的?”

兩位使者哪敢得罪這兩尊大佛,頓時也是嚇得流了冷汗:“不是……不,是……”

“哎呀你別嚇他們了。”溫素心內心焦急,嬌嗔著拍了拍尉遲甫的肩膀,尉遲甫被她如此對待,心神蕩漾,一時也高興了起來,傲嬌地冷哼了一聲再不說話。

“隻是……說不定等一下就會有巫師……”

“不用等一下了。”

外麵,許樂天的聲音適時地響了起來,兩位使者的臉頓時也跟著黑了,尉遲甫的眼神更是瞬間淩厲,甚至多了一抹微微的殺意!

隻有溫素心一臉無奈地看著馬車裏頭的一群人。

外麵,許樂天的聲音帶著幾分嘲諷和不屑,又響了起來:“建議你們可以出來看看,這城外啊,可有好多的人,在這裏‘歡迎’我們呢!”

溫素心一聽,第一個人就衝了上去撩開了門簾。

居然還是真的!一群的人黑壓壓地在城門外。

為首的像是兩個穿著巫師模樣的老者,麵容嚴厲,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決不允許這樣不潔的女人踏入我們的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