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道典

第一百零一章 斷掌,破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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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抵達相應的方位後,五個小娃娃僅餘的小臉上頓時出現喜、怒、哀、樂、怨五種不同的神情,嘴裏也不停地發出與他們臉色相同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化作一種詭異的力量霍亂著眾人的心神。

看著他們的臉色,聽著他們的聲音,即便在李初一的提示下早有準備的王遠幾人仍然感覺到心神微微一顫。而血幕中的三個邪修更是臉色狂變,趕忙運轉功法封閉六識,才感覺到心神漸漸穩固下來。

三個邪修一臉駭然的看著五個小鬼,這五個小鬼中隨便哪個單提出來他們都能輕易捏死,但他們不知用了什麽邪法,竟然以他們的修為都被撼動了心神,險些心神失守被陣法反噬。

他們三人尚且如此,血幕中的眾多隻有戾氣而無神智的厲鬼更是不堪。在五個小鬼的影響下,厲鬼們先是凶戾盡消一臉茫然,隨後麵色一變紛紛化為與他們鄰近的小鬼相同的神色,或喜或怒或怨,渾身鬼氣翻湧,不多時便一個個炸散開來化成灰紅色的死氣在血幕中來回飄動。

而血幕也是在他們的影響下泛起層層波浪,又被厲鬼炸散成的鬼氣來回衝撞,許多地方竟然有扭曲之勢,仿佛要破開一般。

三個邪修滿臉的驚恐。血幕是由他們祭煉出來的,並且不停地在消耗著他們的法力與鮮血。此時血幕不穩隱隱有炸散之勢,他們因為與血幕相連也是感到全身法力急劇消耗,渾身血液更是順著手掌的傷口滾滾流出,並且越流越快。

感覺到渾身氣血被如此消耗,三個邪修頓時慌了,特別是主持陣法的獵戶壯漢,因為他是陣眼的緣故,渾身法力和氣血消耗的最快,不多時氣血耗盡已然開始消耗他寶貴的精血了。

知道如此下去必死無疑,獵戶壯漢滿臉的掙紮化為猙獰,猛地一咬牙。

“老四老五,再拖下去我們都要死,撤陣!”

兩個黑衣邪修知道獵戶壯漢說的沒錯,再拖下去他們都會被吸成人幹。相互對視一眼,三人齊齊法力一收,拚著陣法反噬也要將陣法強行終止。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們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就在他們想要強行收功時,一直守候在旁的紫鳶目光一閃,纖手虛握向血幕一抓,好像要從裏麵抓出什麽似的。

而血幕內的三人猛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他們與陣法相連的血掌被一股巨力牢牢吸住,根本收不回來,而他們體內的氣血與法力、甚至連精血都被這股巨力強行吸出,納入了血幕之中。

三人一臉死灰,他們知道這是陣法的一個不是破綻的破綻。

說它是破綻,是因為當陣法受到巨創的時候,便會本能的從施法者體內不斷汲取大量的法力與血氣用來修補自身,同時增加陣法威力滅殺敵人。

說它不是破綻,是因為隻要將敵人殺了,血幕中的厲鬼會帶著敵人的血氣與法力返回,那時陣法便會將汲取他們的法力與血氣反哺大半,使施法者的根基不會受到影響。甚至有時運氣好,擊殺的修士修為深厚,陣法的反哺不但能悉數奉還,甚至還能多反哺一些,讓施法者修為提升。

這,是一把雙刃劍。

這把雙刃劍之所以能被當做拜鬼宗的鎮宗之寶,便是因為此陣能讓施法者聯手擊殺修為高於自己之人。鬼影九喪,若是九喪齊出,煉神後期的修士甚至有可能滅殺元嬰後期的修士。

利害相較之下,自然是利遠遠大於弊。

要知道,修士自結丹開始,境界之間相差極大,境界越高,相鄰的兩個境界差距就越大。十個結丹後期還有可能逼平一個煉神初期,而十個煉神後期是肯定打不過一個元嬰初期的,更不用說元嬰後期了,便是幾十上百個煉神後期在元嬰後期的麵前,也如土雞瓦狗一般,根本毫無抵抗之力。

但是通過這鬼經九桑陣,隻需要幾十個煉神後期的修士就有可能滅殺一個元嬰後期的修士,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這賬也怎麽算怎麽都合算。煉神後期的修士是不多,但在元嬰後期的修士麵前,仍然多如狗。

可惜,這陣法隻能同境界且修為相差不大的修士共同布置,否則九喪一出,一大群低階修士能強行屠了元神道胎甚至渡劫飛升的大能也說不定。即便如此,此陣也足以聞名天下了,比之大衍皇朝的天罡禦雷陣也隻是稍遜幾籌。

光頭五人乃拜鬼宗門下,習得此陣法後無往不利。在以往碰到無法對敵之人,由光頭二人纏住對方,獵戶三人施展鬼影三喪,那麽就算打不過對方也能將其逼退,因此絲毫不擔心陣法的這個破綻問題。

但是今日他們觸了黴頭,碰到了紫鳶和五個小鬼這幾個克星,竟然能破開陣法不說,還能逼的陣法自救瘋狂吸食他們三人的精氣法力,而光頭和白臉青年也被纏住根本無法援救他們。感受著狂湧而出的精氣法力,獵戶三人麵如死灰。

“斷掌!”

獵戶壯漢一聲暴喝,猛的揮刀看向自己的手臂。慘叫聲響起,獵戶壯漢抱著斷臂抽身後退,隻留下一隻血淋淋的手掌被瞬間抽幹,化成一隻僵屍般的枯掌詭異的懸浮在空中。

其餘兩人見狀趕忙效法,接連兩聲悶哼響起,也是留下了兩隻幹枯的手掌抽身後退。

沒有了三人的支撐,血幕頓時散開,化作一片滿含怨氣的灰紅色死氣漂浮在空中。而因為五個小鬼的緣故,血幕中的厲鬼早已煙消雲散炸成死氣,因此三人才沒有被陣法反噬受到厲鬼噬身之苦。

說時很久,但這些事情隻發生在幾十息之間,以至於在遠處觀戰的王遠幾人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便見到差點讓他們死於非命的詭異陣法被如此輕易地給破了。

而李初一則雙眼放光的看著紫鳶和五個小鬼,臉上滿是欣慰與糾結。

“嗎的,《幽冥冊》果然強大,早就知道不但紫鳶修煉此法越來越厲害,連五個小東西也頗為不俗了。但是,誰知道竟然如此厲害?不是厲害,是變態!可是,這麽厲害的東西,怎麽我就不能練呢?嗎的,創立此法的鬼王真不是個好東西,憑什麽隻有鬼修能練,憑什麽憑什麽!”

在那神神叨叨的自怨自哀了半天,直到被王遠輕輕拉了一下他才反應過來。

“初一師弟,我們趕緊與那位鬼修姑娘一起殺了那三個邪修,然後去幫餘瑤師姐。事不宜遲,遲恐生變!”

聽王遠一說,李初一趕忙點頭,拔劍與王遠三人一起衝了過去。

連這麽邪門的陣法都弄了出來,若不是有紫鳶在,他們今天麻煩就大了。李初一可不敢再耽擱,他怕這幾個邪修還有什麽後手,萬一比這陣法還邪門那就壞了,他可不敢保證紫鳶次次都能救他。

走到半道,忽然兩聲勁風響起,兩道身影帶著一路的血珠飛向了獵戶壯漢三人,幾個起落便到了他們的身旁,赫然正是光頭和白臉青年二人。

此時的他們都重傷在身,光頭的前胸後背有數道巨大的刀口,皮肉外翻鮮血淋漓。而白臉青年不知是不是之前汙言穢語得罪了餘瑤,竟被打的滿臉是血,一道傷口烙在了左臉,從耳根一直劃到嘴角,煞是瘮人。

見五人匯合在一起,幾人趕忙腳步一收停了下來。紫鳶也是眉頭一皺,知道到趕來的二人她打不過,揮手卷起五個各抱著一團灰紅色死氣滿臉舒暢的小鬼飛退回李初一身邊。

一身香風飄來,餘瑤也趕了過來在她們身邊站定,場麵又回到了對峙之中。

看著餘瑤,光頭和白臉青年滿臉的陰沉,特別是白臉青年,看著餘瑤的目光中滿是怨毒之色。

方才他們二人看到獵戶三人遇險,拚著身受重創趕忙脫身過去援護。而餘瑤哪能容他們說走就走,鴛鴦刀毫不客氣的連連攻上,在光頭的胸口留下數道傷口,有幾刀甚至已經傷到了髒腑,若是不好好調理肯定會留下後患。

而白臉青年更慘,因為之前**言穢語的調戲了餘瑤,惹得餘瑤暗恨不已,在將光頭劈的重傷之後刀勢一轉便向白臉青年招呼過去,而且刀刀看臉,竟是要將他的腦袋剁成肉醬。

白臉青年大急,奈何本身修為身手就不及餘瑤,此時更是沒了光頭的聯手相助,拚命躲閃之下仍是差了一招,被餘瑤一刀砍在臉上。若不是他反應快及時的將頭偏開,他的腦袋早就被餘瑤眼著嘴一刀兩半了。

即便如此,左臉仍然被砍得破了相。除非他將來能修至渡劫期渡過三重天火劫,借天火之力重鑄肉身,或者能獲得那舉世罕見能助人青春永駐的無價寶丹紅顏笑,否則這道自耳根一直到嘴角的巨大傷口會一直伴隨著他,無法被徹底修複。

白臉青年相貌極為英俊,加上他自身那絲不時露出的邪氣,更是給人一種異樣的吸引力。而他也頗為自傲自己的相貌氣質,靠著這股邪異的魅力不知禍害了多少良家、多少無知。此時被餘瑤破了相,他怎能不怨恨於心,對他來說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他很想衝上去跟她拚了,但是理智告訴他此時的情況不容他亂來。因此,他隻能強忍怒氣,滿眼怨恨的看著餘瑤。

餘瑤自是知道他在想什麽,衝他遞了個嘲諷的微笑,惹得白臉又是連串幾聲粗氣,本來就蒼白的臉都有些範灰了。

不理白臉,餘瑤淡淡的看著五個邪修,嘴裏的話語滿是冰冷。

“你們是自裁,還是想在掙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