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道典

第二百六十三章 悲哀的大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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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雲雀殺心已定,濃烈的殺氣逼迫過來,李初一狠狠地打了幾個寒顫。

“去你道士的,這頑固不化的死鳥!”

李初一腹誹不已,可也不想想人家為何殺意如此堅決。若不是他一波端了人家那麽多鳥巢,幼鳥和鳥蛋收了滿滿一籮筐,這穿雲雀怎麽可能如此重傷了還會緊咬著他不放。

瞪著血紅的雙眼,穿雲雀微微躬身,雙腿一用力重新向他走來,速度比方才快了數分。

穿雲雀也是拚了,它怕李初一再鬧出什麽幺蛾子來再給他跑了,此時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勢加劇了。

提高速度的代價就是鐵鏈對它的壓製與侵蝕增大了數倍,本來就被折磨得痛苦不堪的它此時更是渾身劇痛得難以言喻,被鎖鏈裹住的部分直疼的透入骨髓,好像連它的靈魂都要被這劇痛給磨滅了,每走一步都會忍不住嘶鳴一聲。

它已經把速度提到了自己能夠承受的極限,再快的話它就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扛得住鎖鏈的侵蝕了。就是現在這樣它也堅持不了多久,它已經打定了注意,要速戰速決。

“踏踏”的腳步聲連成一串,穿雲雀的身上充斥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看著衝來的大鳥,李初一雖然有些心境但卻並不害怕,伸手一拍身前的畫像。

“去,揍它!”

畫像微微一顫,但卻沒有動彈。方才那一記對它的消耗著實不小,現在的畫像靈氣大減,連那畫麵也從新若初成變得有些燥黃,整體上給人一種疲累的感覺。

伸手入懷把身上所有的靈石都掏了出來,李初一一把拍在了畫上。

“給,都給你!使勁吃,吃完了給我揍他!”

一把卷過他手中的靈石,畫像頃刻間吸食一空。濃鬱的靈氣融入體內,讓畫像的氣勢猛然一震,畫麵也重新變得鮮活起來。

微微一抖,畫像周圍驟然出現數道暗勁,形若月牙的暗勁衝著穿雲雀旋射而去,就如同一把把形態嬌小的彎刀一般。

“嗤嗤”的破空聲再次響起,聲音細若蚊蠅,卻仍是引起了穿雲雀的警覺。雖然看不見,但剛剛吃完一次虧的它怎麽可能忘記這種陰險的攻擊,渾身妖力一震,一層錐形的防護層以他的鳥喙為中心擴散開來,將它的前身整個包住。

暗勁轉瞬即至,接連打在那防護層上。防護層激起了層層漣漪,被連續劈砍的地方深深地凹陷了下去,直凹得緊貼著穿雲雀嘴上的傷口。但也僅限於此,防護層雖然被砍得變形,但一直未破,牢牢地將穿雲雀給守護住了。

啾~~!

充滿得意與快意的鳥鳴聲響起,穿雲雀低頭看著李初一,赤紅的眼睛裏露出一絲譏諷,似乎在嘲笑他的攻擊毫無作用。

李初一心下一沉,他知道這不是因為這畫像不厲害。與爛葫蘆一樣,這畫像被掛在洞中不知道多少年了,其本身的靈氣法力早已經在對抗歲月的侵蝕時損耗了個七七八八。若不是因為它靈性十足知曉如何保存實力,換個其他的寶貝可能早就靈氣散盡化為廢料了。

要知道這畫像可不是什麽精金靈玉所製,它隻是一卷普通的畫像,被人以大手段祭煉之後才變成了法寶,而後又不知得了什麽機緣竟然誕生了器靈。靈性十足的它能以一己之力在無數的歲月中保持自己長存不滅,已然是一件逆天的壯舉了,這要說出去怕是能嚇傻一批人。

而今它雖然跟了李初一,奈何這小胖子又是個窮鬼,一直沒有機會能夠幫其補足靈氣,以至於它現在實力根本發揮不出全盛時期的十之一二。之前吞的那些靈石,也隻不過僅夠它出手一兩次,而且都是威力大減的。再多的話,它也有心無力,強行出手隻會傷及它的本源精氣,得不償失。

眼見穿雲雀即將衝來,李初一猛地看向李斯年。

“靈石,有多少要多少!”

李斯年也早就看出了問題所在,二話不說一拍儲物袋,一個小皮袋出現在了手中,直接丟給了李初一。

“給!”

一把接過皮袋,打開來往裏麵一掃,李初一微微一愣。隻見皮袋裏靈氳繚繞,明晃晃的正是一塊塊靈石,粗略一掃下竟然至少有百枚之多!

“我去你道士的,你財主啊你!”

嘴裏讚歎著,李初一絲毫都不心疼的直接全都兜給了畫像。

畫像在皮袋打開的一刹那就給激動壞了,全身抑製不住的顫抖。此時見李初一將裏麵的靈石一窩蜂的全扔了過來,畫像頓時一動,寬長的卷麵靈活的在空中一掃,被拋在半空中的靈石一個不落的被一掃而空。

靈石的廢屑索索而下,濃鬱的靈氣灌入畫像體內,讓它跟打了興奮劑似的,整個身體都被靈氣的氤氳所包圍。

一聲若有若無的悶響過後,以畫像為中心,一道衝擊波擴散開來。雖然不是刻意出手,但李初一和李斯年仍是被這股衝擊波頂的緊緊的貼在了牆上,連那馬上就要衝到的穿雲雀都被頂的腳步微微一頓,血紅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驚異。

但驚異歸驚異,殺心已決的穿雲雀任何東西都不能阻攔它的腳步。帶著滾滾煞氣,穿雲雀來到近前,腦袋微微一抬瞬間下落,銳利的鳥喙直衝著畫像啄去。

它想殺李初一,但它不傻,知道那小渣滓全靠這畫像法寶才能保住性命,隻要破了他的法寶,那麽到時候李初一自然手到擒來。

鳥喙瞬間落在了畫像上,但看似單薄的畫紙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被一下刺破。在鳥喙臨身的一瞬間,一直平展的畫像驟然一軟,像是一方軟布一樣隨著鳥喙的動作而飄動。

一擊未果,穿雲雀剛要收嘴再攻,哪知那軟布一樣的畫像竟然驀然一動倒卷而上,緊緊地纏在了它的鳥喙上。

嘴巴被緊緊綁住,穿雲雀心裏頓時一驚,喙部一用力就想要強行掙開,直接掙裂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破畫。但是事與願違,它猛力掙動了幾次,那畫像卻絲毫無損,薄薄的畫紙明明給人的感覺就跟一戳及破似的,誰知實際上卻如同人麵蜘蛛的蛛絲似的堅韌無比,任它怎麽掙動都無法掙開絲毫。

穿雲雀有些慌了,被鎖鏈封住的它如今唯一的利器就是這無堅不摧的鳥喙,誰知平日裏無往不利的鳥喙今日竟然受挫連連。

先是差點被一種它看不見的詭異攻擊給砍成兩截,現在更是直接被人家給捆住了,而且捆住它的竟然還是一副畫,一副畫在畫紙上製作而成的畫像!

穿雲雀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它根本想不明白那個讓它痛恨萬分的渣滓怎麽會有這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如李初一這種修士它以前見過很多,更是親手殺了不少,但它從來沒見過有一個如他這般修為的修士,有如此之多的手段的。

蠻力掙脫不開,穿雲雀頭一低想要用爪子給撓下來。可是爪子剛剛抬起,捆在上麵的鎖鏈便驟然緊縮,一把將其給拉了回來。

無法兒的穿雲雀,隻能身子一矮,側著腦袋將鳥喙在地上來回的磨,它想要將其給蹭下來。

但是畫像看似普普通通,實際上卻是一件有器靈的法寶,其本身實力更是深不可測。雖然現在它靈氣不足根本發揮不出多少實力,但有那一百多靈石的補充,在穿雲雀這等粗鄙的手段下它根本毫無所懼。

穿雲雀一邊掙動著,一邊在地上用力的蹭著。但是不論它怎麽蹭,畫像的表麵總是附著著一層薄薄的靈氣,如同防護層一樣將其與地麵隔離開來,穿雲雀蹭得再凶也對它絲毫無損。

看著穿雲雀被綁住了嘴在地上瞎蹭的傻樣兒,深感畫像厲害的李斯年臉上滿是驚異於讚歎,李初一更是大呼小叫的不停助威打氣。

“加油,畫大叔我相信你!”

“使勁兒勒,勒死這隻傻鳥,再讓它想吃了你把你變做鳥糞,一定要讓它知道你的厲害!”

“別光挨揍啊,你也抽手多給它狠狠的來上幾下啊!吃了我那麽多靈石,你不會就這麽點能耐吧?!”

“那是我的靈石...”李斯年在旁邊弱弱的說道,但他的話被李初一給自動無視了。

似乎是被李初一的話給激著了,被撂在地上當抹布似的給蹭了半天,畫像的小脾氣也有點上來了。一邊死死地捆住鳥喙,畫像的周圍突然出現了一團團靈氣。靈氣剛一出現便快速聚合,轉息間便凝聚成了一柄柄飛劍。說飛劍其實並不準確,兩指長兩指寬,厚背單刃,正是一柄柄小飛刀。

飛到成型後便齊齊一動,打著旋衝著穿雲雀的身上激射而去。

距離極近,巨大的身體本就不甚靈便,被鎖鏈封禁後更是行動遲緩,穿雲雀根本連躲都躲不開,將所有飛刀滿滿當當的吃了個正著。

布在身上的那層妖力防護隻維持了短短的一瞬,便被旋轉的飛刀給切割開來。它巨大的身體上頓時血光乍現,縱橫交錯的舊傷上,一道道新鮮的血口驟然出現,隨著飛刀的犁動彪起條條血霧。

沒有悲鳴,沒用痛呼,悲哀的穿雲雀被綁住了鳥嘴,想叫都叫不出來,隻能在地上打著滾發出“唔唔”的嗚咽。

“它...它不會是提前算好了,故意先纏住鳥嘴的吧?”

李斯年看得目瞪口呆,心裏越想越覺著可能。

如此靈性的寶物,即便是跟自己站在同一陣營,李斯年仍是感覺到脊梁一陣陣的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