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道典

第四百五十五章 敗局漸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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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氣神提至極致,李初一的腦海中無念無想,一道道印決流水般傾瀉,那種福至心靈的空明感不知不覺中再次襲來。』

李初一從沒有這麽專注過,專注到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麽專注,異芒閃爍的陰陽道眼中隻有那個血色的身影,沒有雜念的腦海中除了種種克敵製勝的想法,餘下的隻有滿滿的殺意。

李初一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麽正義之士,相反他對什麽正邪之分什麽衛道士之類的向來都是嗤之以鼻。什麽人族大義的狗屁道理他不懂,在他的眼裏人隻分三種——陌生人,自己人,以及敵人。

道士曾經說過,自己人自己欺負可以,別人欺負一定要護著,然後把欺淩者打到吐血。對待陌生人則要保持一顆平常心,隻不過道士嘴裏的平常心不是溫和處事,而是管他死活老子都不帶看一眼的“平常心”。至於敵人,沒什麽說的,要不就不打,要打就要打到死,一勞永逸、永絕後患。

李初一對此深以為然。

秉承著道士傳承下來的傳統,李初一腦海中不斷琢磨著破去許舒陽血魔法衣的方法。一種種效果各異的道符不斷地轟擊在許舒陽身上,可是那層血魔法衣就如同怒海中最頑固的礁石,任如海一般的道符打在上麵怎麽也無法將其破滅。

“嗬嗬,沒用的!我這‘血魔法衣’就是對上元嬰期的高手也能支撐片刻,就你一個煉神初期的小雜毛還想破我血衣,簡直是癡人說夢!小鬼,放棄吧,老老實實的束手就擒讓老夫煉化成血丹吞掉,他日老夫登臨絕頂成就大道,你也算是與有榮焉了!”

血衣的冷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度快到極致的他一個字的功夫就能在好幾處方向出現。如此快的度按理說早應該拿下李初一了,可是李初一不停揮灑的道符洪流讓他如入泥沼,雖然對他造不成什麽損傷,但卻也拖慢了他的度讓他靠不近李初一的身。

雖然如此,許舒陽卻一點也不著急。此時的他如此實力有一半的功勞是靠那顆血丹支撐,其本身的法力消耗並不大。但是李初一不同,他的法術可是實打實的在消耗著他的法力,其消耗度遠遠快於許舒陽。久經戰陣的許舒陽很清楚這一點,他知道就算一時拿不下李初一但隻要繼續拖下去,僵持到最後的結果隻有對方法力耗盡任他宰割這一種結果,怎麽算都是他贏。

李初一自然也知道這一點,處於空明之中的他對自己的每點每滴都掌握的異常清楚,每式道法消耗了多少法力他不但知道,甚至還下意識的計算出了剩餘的法力還能讓自己堅持多久。可是他一點都不急,或者說此時的他根本就沒有焦急這種概念。他心中隻有許舒陽,隻有一種種如何能弄死許舒陽的設想。

見李初一臉色古井無波,吃不準這小胖子有什麽底牌的許舒陽眼睛一眯,隨後搖搖頭啞然失笑。

“裝模作樣,垂死掙紮!”許舒陽嗤笑一聲,“小鬼,我看你能撐多久!血冰魔爪!”

丈許高的血色爪印脫手飛出,帶著濃濃的血腥和難以匹敵的威勢向著李初一壓了過去,沿途的道符和法術都在這一爪之下破滅一空,李初一的道法洪流中霎時間被清出了一條通道,摧枯拉朽的血爪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李初一麵前。

看著眼前的血爪,李初一的眼睛並無焦距,他看的根本就不是血爪,而是血爪後麵的許舒陽。雖然無視血爪,但這可不代表不管它。

心神一動,背後獸皮長劍驟然出鞘,半輪明月一閃即逝,還未等人回過神來,倉啷聲中獸皮長劍已然自行入鞘,而眼前的血爪則一分為二貼著李初一的兩側滑了過去。

“難纏的小鬼!”許舒陽暗罵一聲。

這種情況已經生過數次了,他實在想不通李初一的那柄長劍究竟是個什麽寶貝,麵對自己這腐蝕力極強的血爪竟然一點損傷都沒有。可是轉念一想,許舒陽看著李初一背在背上的獸皮長劍又忍不住露出一絲貪婪。

寶貝多好,等下殺了這小鬼,所有的寶貝都是老夫的!

舔了舔嘴唇,許舒陽閃身再上,法力凝聚至雙手之上,兩手連揮,幾道半丈高的血爪再次飛出。

他要活活磨死李初一,他深信隻有煉神初期的李初一此時應該漸趨強弩之末,隻要再過個一時半會兒,這小鬼肯定會法力耗盡任他宰割。

時間一點點過去,激烈的戰況讓圍觀者無不揪緊了心神。眾人或低聲議論或暗中傳音,紛紛猜測著最後的結果會是如何。

“我看‘鳥人’是死定了。”一個老者說道,“許家的《飲血魔功》跟血頂宗的《九轉煉血法》一樣都出自邪道奇功《不死血魔典》,雖然血頂宗的《九轉煉血法》威力更強更霸道,但《飲血魔功》也隻是略遜數分,其詭異程度甚至比《九轉煉血法》還猶有過之。”

旁邊的一個年輕修士點點頭歎道:“是啊!你看這血魔法衣,雖然需要靠那顆丹藥催,而且施展的時間太長,可是一旦施展出來簡直就是萬法不侵!‘鳥人’的劍看似普通其實厲害得很,你看薩彪連碰都不敢碰就知道了。可是這血魔法衣卻成了它的克星,打在上麵竟然全都給滑開了。兵刃砍不實,道法轟不透,許家的血魔法衣簡直就是同階無敵!”

聽到年輕修士這麽說,旁邊其他人都紛紛點頭,看著許舒陽滿臉唏噓。

許家雖然爭霸一方,但整體實力在漠北僅數末流,所以很多人以前都不怎麽重視許家。若非許家有一套與邪道大宗血頂宗相差無幾的鎮族神功《飲血魔功》,在場很多人可能根本就不會記得綠灘還有這麽一方勢力。可是今日之後就不同了,許家整體實力雖弱,可是這《飲血魔功》的威力卻著實驚住了在場的許多人。

“唉!憑此奇功立足,假以時日許家很有可能又是一尊邪道巨擘。”先言的老者搖頭歎道。

眾人深以為然,紛紛點頭附和。

“我看未必!”一個反駁之聲傳來。

轉頭望去,眾人現出言的是一個有些尖嘴猴腮的男修。

看見周圍的目光聚攏了過來,此人嘿嘿一笑,衝著不遠處努了努嘴。

“哥幾個,看見了嗎?那是許家的上家血心門。江湖傳聞血心門一直對許家的《飲血魔功》有所圖謀,可是許家老祖與血心門的上代掌門有舊,所以血心門才一直沒有下手。可是今日過後,血心門見了《飲血魔功》的威力,怕是即便有許家那位老祖鎮著,血心門也難掩心中貪念了!”

向著此人所示的方向望去,眾人果然見到幾個暗紅色衣衫的血心門修士,為之人果如此人所說眼神閃爍,似乎在琢磨著什麽。

見眾人若有所思,尖嘴男修微微一笑,輕咳了幾聲又將周圍的目光吸引了回來。

“還有,我看‘鳥人’未必會死。他可能會敗,但不可能會死。你看看郝四爺的臉色,你再看看郝家修士的站位布置,我敢打包票,若是‘鳥人’真的落敗,郝四爺絕對不會放任不管。我不知道郝四爺跟‘鳥人’有什麽交情,但是看郝四爺的樣子是絕對會插手到底的!”

“兄台此言差矣,光憑郝四爺是阻止不了此事的,郝四爺不可能隻憑一己好惡,他還不是郝家家主,他還要對郝家上層交代!‘鳥人’不光是得罪了許家和南家,你可別忘了方家和柳家。若是方柳兩家出麵討要,郝四爺敢冒著同時得罪正邪兩大宗族的危險不從嗎?我看不能!”一個年輕修士出言反駁。

“若這不光是郝四爺的意思,還是郝家上層的意思呢?”尖嘴男修眼睛一眯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反駁的修士一聽心中一凜,仔細觀望了一下郝家修士的動靜後沉默了下來,眼神閃爍的不知再想起什麽。其他人也是如此,一個個若有所思,似乎都在品味著尖嘴修士的這番話。

看了看與此事有關的幾個家族各自的反應,尖嘴修士微微一笑,隨後收回眼神凝望著場中一臉平靜的李初一。看著李初一那張平靜的臉,尖嘴修士怎麽看怎麽感覺有些詭異。

良久,他喃喃道:“再說了,我看‘鳥人’未必會輸,此戰結果仍未可知!”

“不會吧?還能翻盤不成?”

“兄台,你說笑了吧?”

“莫非道友說的是‘鳥人’的禦鳥秘法?外麵也就罷了,這可是寒獄死地,多少穿雲雀過來也得凍死,我看他那秘法施展出來也剩不下多大威力,此戰的結果應該沒有意外!”

旁邊的人紛紛反駁,尖嘴修士卻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理性上來講他也覺得李初一是輸定了,可是不知怎麽的看著李初一那張平靜的臉他就有些不踏實,因為太平靜了,簡直有些非人了。他的直覺告訴他有問題,而他的直覺向來很準,與理性相比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你究竟有什麽底牌呢?”

尖嘴修士喃喃道,微不可聞的聲音隻有他自己聽得到。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