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道典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傳聞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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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是嘛!鎮西王乃是咱們大衍現在最炙手可熱的人物,連文國師見了他都畏三分,除了衍嶺皇,誰見了他都得矮一頭,真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過想想也是,鎮西王的威名可不是皇族給的,而是鎮西王他老人家用血換來的。比起那些屍位素餐全靠天命的‘王爺’,他才是真正有資格被冊封王爵之人!”

說道鎮西王,小伍的眼裏滿是崇拜,比之前對大衍的開過皇帝都不遑多讓。

幾人對望了一眼,交換了一個膩歪的眼神,小胖子忍著惡心繼續裝出好奇的樣子道:“快,給我說說怎麽回事。我在外麵隻聽到他是從天門山回來的,具體什麽情況我不怎麽了解,看你這樣還另有內情唄?”

“那是,沒內情他老人家怎麽能有此殊榮?唉,其實也不怪前輩你,衍皇為了保護鎮西王的安全並未對外細說,你知道的不多也正常。今天正好借這個話頭,我就給您老好好說道說道。”

說得興起,小伍直接拉開把椅子坐了下來,拿了根筷子說書一樣的敲了敲。

“要說這鎮西王啊,你先得知道他老人家的身份。外人隻知道他是衍嶺皇的族弟,實際上遠不止如此!他是衍嶺皇的弟弟不假,但不是族弟,而是一奶同胞的親弟!”

“親弟弟?!”

李初一假模假樣的驚呼了一聲,看得李斯年差點沒笑出聲來。

看都不看李斯年一樣,李初一驚愕的道:“不是吧?先皇都歿了多少年了,鎮西王那麽年輕,他怎麽可能跟衍嶺皇是同胞兄弟?”

“這個就不知道,但事實就是如此,皇城裏耳目靈通的人都知道,要不你以為衍嶺皇為什麽那麽看重他?當然了,除了血緣之外,最重要的是鎮西王幹的事兒太前無古人了。你都不知道他多大膽,還在繈褓中的時候就被送去了天門山,從小以天門山人士的身份長大,而後被太虛宮的賊頭陸橫看上了收為了徒弟,自此潛伏太虛宮一晃就是好幾千年!”

李初一差點沒笑噴了,“賊頭”陸橫這個綽號將來一定得跟小雨說說。

憋著笑意,小胖子搖搖頭:“不對不對,一個飛升才能活多少年,衍嶺皇到現在登基還沒一千年,鎮西王怎麽可能埋伏好幾千年!”

“呃...這個,是誇張了點,不過時間是很長的就對了。”

小伍尷尬的笑了笑,隨後臉色一轉猛地拍了下桌麵:“但是他幹的事兒牛

逼啊!”

小胖子差點沒拔劍,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示意他繼續。

深吸一口氣,小伍貌作悲天憫人狀。

“你也知道,太虛宮的亂臣賊子一直盤踞西域擾我大衍安寧,前不久更是謀劃大陰謀,準備聯合漠北的蠻夷和十萬大山的妖孽一起來犯!幸好被鎮西王大人提前察覺,一邊傳訊大衍一邊暗中布置,趁著群賊共聚商議出兵之事時,率領奇兵驟然發難,一戰之下不但剿滅了大批賊逆,更是讓三方亂賊互生嫌隙,誰也不信任誰,聯手之事就此不了了之!而後鎮西王又趕在太虛賊子圍殺之前帶領人馬殺了出來,敢死之軍十還七八,捷報傳回舉國震驚!你要知道當時去的那些人就沒想著能活著回來,那可是賊逆的腹地,可鎮西王不但沒有棄他們獨離,反而帶著一大半人活著回到了大衍,無論是愛兵如子之心還是殺出重圍的大略,他老人家絕對是當今世上排名第二的大傑!”

李初一聽得目瞪口呆,他是真呆住了。

一場可恥的叛亂以失敗而告終,可傳到大衍這邊卻成了搗毀陰謀的大捷,這牌坊立的他算是開了眼了。

還聯合漠北和妖族兵發大衍,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揪著小伍的脖子告訴他,大哥,那幾家湊一塊兒是商量怎麽防著你們打過來,他們是孫子你們才是爺,你完全搞錯了!

想喝口水壓壓驚,拿起杯子發現早就空了,索性端起茶壺一飲而盡。

放下茶壺抹抹嘴,他想了想有些奇怪:“第二?鎮西王這麽厲害才第二?第一是誰?國師啊還是沐家的天師啊?”

“都不是。”

小伍虔誠的搖搖頭。

“第一當然是當今聖上衍嶺皇了!”

“草!”

李初一當場罵出聲來,還好反應快及時改了口,大拇指惡狠狠的一翹:“你他嗎說得對!說得太對了!”

心情激蕩的小伍哪疑有它,咋著嘴回味了一會兒後臉色一黯。

“可恨啊!鎮西王救了那麽多人,卻沒能救了他自己。殺出天門山的時候,太虛宮的三個老賊聯手攻他,鎮西王不敵受了重傷,剛到大衍便昏死過去。還好國師親自出手保住了他的性命,這些年衍嶺皇尋遍天下名醫,不知花費了多少精力想要治好鎮西王的病,可惜一直沒有結果。所以到現在鎮西王還留在皇城,一直沒去西境上任,可笑有些人還惡意猜測衍嶺皇是嫌他功高震主要看著他,其實根本不是!聖上是體恤親弟,擔心西境太苦會加重他的傷病,這才一直留他在皇城不讓他離開,他們這是手足情深呐!”

李初一徹底無語。

老皇帝和於浩怎麽個想法他不關心,他比較好奇的是小伍嘴裏的三個老賊。

問了一句,李初一抄起茶壺又是一通猛灌。

三個老賊果然就是太虛三祖,大衍這牛皮吹得還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太虛三祖聯手攻擊於浩還被他給逃了,也不知道百劫老頭他們知不知道這個說法,知道了老頭子不會直接氣死過去吧?

看了眼連連歎氣的小伍,李初一搖搖頭也歎了口氣。

難怪你還是個築基,就這種智商,築基已經是你的人生巔峰了......

“那太虛宮的賊子沒派人來暗殺鎮西王嗎?”李斯年抿了口酒問道。

其他人一聽也頓時暗提起了精神,這才是他們最想知道的。

“刺殺?怎麽沒有?但他們也得有那個機會!”

小伍冷笑幾聲。

“前輩,咱們大衍最厲害的司部是哪個?沒錯,就是監察司!你們之前不在皇城也許感覺不到,但現在來了,你們很快就能感覺到監察司的無孔不入!別的不說,就咱們剛才說的那幾句話,很可能就已經被監察司的暗線給記錄去了,再厲害的封禁法陣在監察司麵前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幾人頓時心頭一毛,下意識的望向左右。

小伍見狀嘿嘿一樂,安慰道:“你們別怕,我說的隻是可能。況且咱們說的都是正經話,一沒妖言惑眾二沒結黨謀逆,監察司就是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咱們的。大衍的律例雖嚴,但嚴於行而非苛於言,隻要咱們按規矩辦事兒,聊聊天吹吹牛是不會惹禍上身的。再說了,之前我可一直在讚美衍皇和鎮西王,這話要真能透過監察司傳進他們二位的耳朵裏,咱們說不定直接就飛黃騰達了呢!”

李初一聽得張口結舌,他越來越感覺皇城的修士都不像是修士,人人身上都透著一股市儈,一點都沒有修士身上該有的彪悍或者風輕雲淡。

眼見小伍又把話題扯遠了,李初一趕忙道:“說說刺客的事兒,怎麽著,以前還真有來刺殺鎮西王的,但是被監察司給提前發現了?”

“當然了!”

小伍肯定的話語讓幾人心頭一緊。

“但是皇城裏沒有,剛入大衍就被監察司給發現了,直接就地殲滅,他們連皇城的邊都沒摸著!”

幾人的心又鬆了下來,連方峻楠都忍不住灌了杯茶水,暗道這小二說話總喜歡大喘氣。

“那鎮西王去監察司又是為了什麽?是不是真有人摸進了皇城被監察司給抓了而你不知道,他是去探監的?或者說是去親自動手泄憤的?”

敏銳的李初一一直揪著小伍的這句話,他總感覺於浩去監察司應該沒那麽簡單,至少不是為了耀武揚威給小伍這種人看的。

小伍一怔,這個他還真沒想過。

想了想後他低聲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也有可能,畢竟我也隻是聽說。太虛宮的賊逆也不是好惹的,真要摸進幾個人來也不是沒可能,監察司的黑牢裏關幾個刺客也沒什麽好奇怪的。不過還有一種可能,據說鎮西王跟文國師一直不和,鎮西王常居皇城對文國師的權勢造成了不小的影響,鎮西王借監察司之事打壓一下文國師也不是沒可能的。”

“你說他倆不和?”

“對啊!”

小伍點點頭。

“這其實已經不算什麽秘密了,皇城裏呆上一段時間的人都知道。以前皇城裏,最大的無疑是衍嶺皇,其次是沐家,可沐家跟神仙一樣不問世事,所以文國師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了。可鎮西王回來後就不一樣了,文國師統禦了監察司外兼聖祖祭壇的大主祭,而鎮西王則手握西域全境的兵權,更有千人以上的私軍,還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血統最純正的正派王爺,文國師不忌憚他是不可能的。雖然同為聖上效力,可朝廷裏的水前輩您也應該有所了解,主子麵前爭寵一番那是常有的事兒。而且那也不是鎮西王第一次去監察司,之前他輕車簡從去過幾次,不過剛到街口便被監察司的人給請了回去,有人說鎮西王是想主動修好的,可文國師不給麵子,所以鎮西王才一怒之下帶著親兵殺了過去。雖然還是沒能進去門,但著實狠落了一把文國師的麵子。”

李初一有點糊塗了。

按他所知,文老跟於浩應該是一條線上的。當初於浩的諸般布置,乃至功敗後的撤離,文老和他手下的監察司可都出了大力,文老甚至派了五老之一的圖老前來助陣,配合著紅月聖女一起拖住了太虛三祖。

可現在他卻聽說文老跟於浩不和,難道真個是一如朝堂深似海,利益的衝突讓兩人反目了?

話轉回來,百劫道人跟他說餘瑤確實是進了皇城後才失去音訊的,而於浩又幾次去監察司,甚至最後不惜領著親兵封鎖街道硬闖到門口。

餘瑤失蹤,於浩訪監察司而不得入,統禦監察司的文老態度的轉變,這究竟是他們倆的暗鬥,還是因為餘瑤就關在監察司呢?

於浩那種人物,會為了爭寵奪權這種可笑的理由而興師動眾嗎?

文老態度的轉變會不會不是因為利益,而僅僅是不想讓於浩因為餘瑤而落下了話柄呢?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餘瑤真的被抓緊了監察司的黑牢。

輕輕摩挲著杯沿,李初一眼底暗芒閃爍。

看來這監察司的黑牢,說不得要想法子去探上一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