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道典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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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納蘭廣成,小胖子問道:“這麽說你也算是賤人嘍?”

饒是納蘭廣成的淡定,也給他這一句狠狠的噎了一下。

“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罵我嗎?”

“當然不是了!”

腦袋搖的撥浪鼓似的,小胖子道:“我說的是賤行之人,我嘴懶,少說了幾個字。”

失笑出聲,納蘭廣成算是體會到一點沐齊雲當時的心情了。

“你不用對我有敵意,也無需換著法兒的來試探我,我納蘭家是跟沐家交好,但這次的事跟沐家沒關係,我是受你外公所托來安排的。”

哼笑一聲,李初一淡聲道:“我說剛才一直感覺有人跟著我,原來是你派的人,要不怎麽我剛進門你就安排好了呢。我說納蘭大叔啊,你就不怕我一不小心把跟著我的人殺了?”

“不怕。”納蘭廣成毫不猶豫的道。

李初一眉頭一挑:“看不起我?你就對你的人那麽自信?能讓我發覺蹤跡,你派的人未必是什麽高手吧?”

“非也,我並非看不起你,我說不怕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派人跟蹤你。”

見李初一不信,納蘭廣成笑道:“皇都裏有一半以上的酒樓客棧都屬於納蘭家的產業,剩下的則掌握在趙家和幾個還算不錯的中等家族手中,而這幾家也都跟我納蘭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換句話說,你隻要在皇都內投宿,任何一家我們納蘭家都能說得上話。我根本不需要派人跟蹤你,關於你的信息我早已派人吩咐了下去,隻要你投宿,我都會第一時間得到消息,而他們也會按照我事先的吩咐做好安排。”

這回換成李初一差點沒噎死。

什麽叫財大氣粗,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此外,我還要糾正你一點,我們沐家是經營酒樓客棧,但大部分也是安排給了依附我們的小家族打理,隻有像仙臨會館這等檔次的大店才是我們納蘭家親自經營。另外,我們納蘭家的產業也不僅僅隻是酒樓和客棧,你所說的典當行、拍賣場、交易所乃至成衣鋪、胭脂水粉鋪,甚至是皇都裏的青樓妓

館我們都有涉獵。我們是真正的商賈世家,跟外麵那些小商小販可不一樣,你要明白一個家族不是光有錢就可以被稱為商賈世家的,同樣是經商,其中的分別也是極大的。”

納蘭廣成說的風輕雲淡,李初一聽得也是幾度無語。

照這個標準,他很懷疑把郝家提溜過來會不會也是對方口中的“小商小販”。

想想也是,郝家在漠北就常被人諷刺為暴發戶,到了等級森嚴的大衍皇朝,他們更是上不了台麵的“販夫走卒”了。

“對了,還有一點忘了跟你說了。”

一拍手,納蘭廣成笑道:“你剛才說睡大街上也是我們某家的地產,這句話也錯了。皇都內的街道都是朝廷的,不允許任何人插手,包括沐家所轄的區域也是如此。換句話說,你若是犯了事千萬別傻傻的在大街上跑,找個夠分量的家族產業往裏一鑽,朝廷的官差們未必敢闖進去拿人,必須向上麵請示後得到準許才可。當然了,我說的官差隻是普通的官差,你若是惹到了監察司那可就不一樣了,皇上欽點給監察司的特權,皇都內除沐家和鎮西王府以外監察司有權進入任何一處所在捉拿案犯,所以你被監察司的人盯上了基本上等於無路可逃。不過這是對其他人,對你來說自然沒這個顧慮。你是大皇子,又有沐家撐腰,就算文老親至也未必敢動你,監察司的人除非瘋了才會盯上你。李初一,你現在可是咱們皇都響當當的一號人物啊,你這顆新星今天可是著實驚掉了不少人的眼眶,我估計明天開始仙臨會館的門檻就要被人踏破了,嗬嗬!”

沒有喜色,小胖子瞪著眼道:“我可不是大皇子,那聖旨我可沒認!”

“你認不認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皇給你下了聖旨,欽點了你的大皇子之位。就算你不承認,在別人眼裏你也是大皇子,聖旨裏麵那句話你沒聽見嗎,恐有人質其虛實,特傳此詔以證其身,這句話可不是說給你們聽的,而是說給我們聽的。誰要敢不把你當回事,那得罪的可就不僅僅是沐家的,同時還是忤逆朝廷、忤逆衍皇,這個罪名誰擔待得起?”

李初一默然,半天後煩躁的道:“他就是沒安好心,純屬給我找罪受!我來找他要個說法,他閑著沒事兒給我弄個大皇子的身份,這不讓我得罪人嗎?他讓原先的大皇子怎麽想?這日子還有法過嗎?!”

納蘭廣成一怔,納悶兒的問道:“你不知道?”

李初一一愣:“知道什麽?”

古怪的看著李初一,納蘭廣成揮手示意小二和掌櫃的離開,隨後又拿詢問的眼神看向了李斯年等人。

李初一會意,毫不猶豫的擺手道:“自己人,沒必要避諱!”

眼神一閃,納蘭廣成深深的看了眼李初一,最後點點頭不在執著。

頓了頓,他低聲道:“大衍皇朝至今沒有太子,大皇子之位也一直空懸著,這件事你不知道嗎?”

怔了怔,李初一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

“你是說...?”

“沒錯。”

納蘭廣成點點頭。

“太子之位關乎大統,空懸至今並沒與什麽可奇怪的。就比如當今聖上,先皇也是在臨終之際才確立了他的太子身份,這裏麵的考教和權衡非一日之功,拖得時間長一點也是應該。可大皇子就不一樣了,衍嶺皇自第一位皇子確立時便定其為二皇子,而後皇子皇女們也是依序排列,從未有一人成為眾皇子之首。起先我們還很不解,都以為是皇子皇女們沒有達到衍嶺皇的要求,所以才沒有人成為大皇子或者大皇女,直到今天聖旨下來我們才知道,原來那個位子空懸是因為衍嶺皇早有人選,而那個人選便是你!”

“他瘋了?”

李初一傻眼,伸手指著自己:“你看我從頭到腳哪根毛長的像皇子?”

納蘭廣成眼皮子一抖,張了張嘴沒有直說,而是先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不拒禮法,可這裏畢竟是皇都,辱沒衍皇的話你還是少說為妙,尤其是在外麵。衍皇護著你,沐家也護著你,可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誰知道有沒有護主心切的忠人義士鋌而走險,你若死了那凶人陪葬事小,衍皇震怒、沐家震怒,那大衍的日子可就不太平了,說不得又是多少血雨腥風。就算不為自己考慮,我也請你多少為我麽這些螻蟻蚍蜉考慮一下,不要把我們的命也給一遭牽連進去才好。”

李初一皺眉:“有沒有這麽誇張?”

納蘭廣成認真的看著他:“你說呢?”

李初一默然,半天後撓了撓脖子。

“你也算螻蟻蚍蜉?”

“當然了,隻不過是個頭比較大的那一隻。”

兩人對望一眼,齊齊失笑。調笑一句,壓抑下來的氣氛頓時一鬆。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納蘭廣成輕聲道:“其實這些話本來不該我說的,應該你外公說與你聽才是。不過你跟沐家鬧成那般樣子,世叔又是個性格略有些粗獷的人,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他不在意,所以很可能也不會說與你聽,我呢就多句嘴代勞一番,以防你吃了悶虧還不自知,到時讓他老人家傷心。”

笑了笑,李初一好奇的問道:“我怎麽感覺你對我外公這麽上心?是因為沐家和你們納蘭家的關係嗎?”

納蘭廣成微微一笑:“有這個原因,但不是主因。撇開利益關係不談,單就世叔這個人來說,我也應該當他生父一樣的好生孝敬,因為家父的命當年便是他救下的。沒有他家父早已墜入黃泉,更別提我和納蘭家如今的這等風光了。家父時常提醒我此番恩情不可或忘,讓我代他一樣的對待世叔,我謹記於心,也發自肺腑的感恩他老人家,包括小女明月也是如此。你音訊杳無,世叔的苦悶無處排解,便將自己的祖孫親情寄托在了明月身上,而明月有個聰明的丫頭,所以世叔才待她那般好。”

說到這裏,納蘭廣成微微拱手:“之前小女無禮,還望小友擔待則個。那孩子並無惡意,隻是頑皮好動,有時候連我也被她鬧的頭疼,小友可千萬不要誤會她對你心存惡意才好!”

“說什麽呢,我豈會在乎這個!她那種脾氣的我又不是沒見過,太虛宮掌門陸橫你知道吧?他閨女陸時雨比她難纏一萬倍,小爺豈會跟她置氣,放心!”

小胖子渾不在意的擺擺手,複又好奇的問道:“咱不說這個,你剛才說你父親也是我外公救的,我怎麽發現老爺子三天兩頭的就會救人?漠北有個木青丘你知道吧?據說也是他救的,而且還收為了義子,老爺子什麽人啊,沐家的家主這麽空閑嘛,有事沒事兒的就在外溜達?”

搖搖頭,納蘭廣成歎聲道:“你流離在外,所以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你外公其實是個很急公好義之人,很多時候他都不像沐家那樣一個大族的家主,而是更像一位四海漂泊的散修俠士。成為家主前,他最喜歡的就是雲遊四海,據說當年時任家主臨終之際要把家主的位子托付給他,他老人家一萬個不願意,還是一群族老苦苦相勸才接下的。你說的木青丘我知道,我倆不僅是舊識,而且還是好兄弟。多年前我去漠北之時還專門與他見過一麵,把酒言歡甚是熱切,可惜家父退位我成為納蘭家主後便不得空閑,算起來至今已有百多年未與他見過了,偶爾想起時倍感思念,不知何時才能再聚一番。”

說完擺擺手,納蘭廣成道:“不說這個了,說正事。其實今天來除了為了世叔,納蘭自身也有一事相求!”

看著對方幽幽的眼神,李初一頓時毛了,一個高蹦起來連連擺手:“大叔,咱有話好好說,你要是像我家老爺子那樣是來給我說媒的那可就算了,我是有媳婦的人!”

納蘭廣成沒想到他這麽直接,不禁啞然失笑。

“別怕,雖然小女嫁你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我是個開明的人,從來不插手子女的婚事,你無需擔心。”

小胖子頓時鬆了口氣,剛要坐下卻聽對方緊接著道:“不過今天所求之事,也確實跟小女有關。”

身子坐了一半,李初一僵著脖子問道:“什麽意思?”

眼睛一眯,納蘭廣成語氣幽幽的道:“鎮西王宇文太浩這個人,不知小友可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