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酒館

第五十七章 這是一局棋

第五十七章 這是一局棋

所有的修行者都堅信一句話。

天道平衡,福禍相依。

這天下沒有隻占便宜的好事。

我看著自己這個坑貨師父,一臉的平靜:“師父,你就明說了吧,三個壞處是哪三個?”

李正淳有點小尷尬的扯了扯嘴角:“三個壞處嘛,其實也簡單。”

“第一,把半鬼融入到你的體內,雖然可以主場作戰,勝率大增,但失敗之後你就必死,絕對沒有第二選項。”

“而且在這個過程之中,你很有可能會被幕後黑手給看到你所有的秘密,這肯定會對你未來造成影響。”

“第二,潛力這種東西怎麽說呢?用句現在最流行的話來說,那東西就跟量子觀察態一樣,你不去觀察它,它就一直不確定,當你觀察的時候,它就被固定了。”

“也就是說,如果你本身的潛力是一百分,這一次你救許攸然的時候,隨機到的是一個六十分的潛力,那你未來的潛力也就變成了六十分。”

“第三,雖然這一次你隻要成功,許攸然就是沒有極陽之子也可以活,也可以成為你的女人,但未來隻要她遇到了極陽之子,必定會離你而去。”

“這就跟磁極相吸一樣,根本沒有任何辦法改變。”

說到這裏,李正淳聳了聳肩:“我就大白話直說了吧,就算你為了問心無愧而救人,你所收獲的也絕對比你付出的少。”

“而且感情這種事吧,你現在也許還能冷靜分析,但等到你真的愛上許攸然,卻又看著她對極陽之子投懷送抱的時候,你真的能冷靜?”

我捂住了臉:“師父你說的對,這確實是一個讓人糾結無比的結果。”

我重新抬起頭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走一步算一步吧!”

英雄?我可從來沒想過。

我甚至害怕一會兒在最後關頭自己後悔。

所以,我幹脆什麽也不再說,而是沉默的閉上雙眼。

師父李正淳顯然也看出我的矛盾,不再多說,隻是加快了車速。

兩個小時之後,我們回到了道教協會中。

一個幹瘦幹瘦的和尚在停車場迎接我們。

“這是法印,我哥們兒,你以後就叫他師叔就可以了!”李正淳拍著和尚的肩膀,一臉江湖兒女的模樣。

雖然之前聽李正淳說過,道教協會其實是佛道兩家一起建立和管理的,隻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才隻稱道教協會而已。

但之前幾次來到協會時,我都隻看到了道士或者是便衣,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和尚。

而且這位法印大師也和我以往在各個廟裏看到的和尚不一樣,他身上的僧服是黑色的,黑底金紋,手掛紫檀佛珠。

人相幹瘦,但平和沉穩。

和坑貨師父站在一起,就是得道高僧與老流氓的區別。

“柳施主大義,法印佩服!”法印大師顯然知道我來是要幹什麽的。

我苦笑一聲擺擺手:“師叔莫要再誇我了,我都怕我隨時後悔,所以趁我後悔之前,我們還是快點搞定吧!”

法印大師什麽也沒說,轉身帶路。

道教協會其實不僅僅是正麵的辦公大樓那麽簡單,辦公大樓後麵一大片區域其實都是協會的各類附屬建築。

在法印大師的帶領下,我們一行三人很快來到了一個掛著“術技樓”牌子的三層建築。

坐電梯來到三樓,直奔東角。

在東角最大的一個像是會議室的房間裏,我再一次看到了許攸然。

還有抱著泰迪熊睡得口水橫流的包子。

包子在房間的角落裏睡著,我沒有去打擾他。

許攸然則是躺在房間的正中心。

一個複雜的儀式陣布置在那裏。

“百星天罡燈,地靈千符陣!”李正淳搖頭晃腦的走到許攸然的麵前。

“真是好命,要不是陰法鬼體極為難得,這一次被當成研究課題的話,我們真的隻能看著她死了!”

我揚了揚眉,帶著幾分疑惑的看過去。

李正淳指著地下那占地最少三十平米的複雜儀式陣:“天鬼降生大陣,僅僅是布陣要用的材料,就不是簡單用錢可以計算的東西。”

“這一次我們能得到協會的支持,原因有三。”

“其一,許攸然的陰法鬼體百年難遇,這已經成為了一個課題,這個你應該懂吧?沒有這一條,我們根本沒資格動用協會的資源。”

我了然的點點頭,這就跟一個疑難雜症被例為醫院的課題,雖然話不好說,過程之中可能也有各種隱私受影響的問題,但最少當事人可以借此活下來。

“其二,你今天抓到了鬼臉屍,那家夥是個在通緝令上逃了很多年的犯人,協會對他的懸賞很高,我做主拿出你一半的懸賞用在了這上麵。”

“所以回頭你領賞的時候不要覺得東西太少,那是因為已經用掉一半了。”

我再次點頭表示明白,這也可以理解。

“其三,這個和你有關。”師父突然壓下聲音,然後做了一個古怪的手勢。

他指向角落,畫了個圈,然後又指向眼睛。

他的動作因為我而被擋住,做完之後他就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什麽也不知道。

但我已經看懂了。

他指向角落,是因為角落裏有監控頭。

既然這一次“治療”許攸然本身就是一個課題,那肯定會有記錄。

他畫個圈,表示的應該是暗中觀察的人不止一個,而且不一定屬於同一個陣營。

最後他指了指眼睛,那就更直白了。

看在我這個先天陰陽眼的份上。

之前師父就說過,知道我有陰陽眼的人,協會裏有不少,但知道我是先天陰陽眼的,協會裏其實隻有五個人。

這其中還要排除師父他自己,現在來幫忙的法印大師,以及協會會長。

那麽,剩下的兩個人,他們會是哪一方的人?

那些暗中觀察的,又有多少人知道真相?

我算是明白了。

這一場儀式,從一開始就不僅僅是拯救許攸然那麽簡單。

這本身也是一場棋局。

我和許攸然,甚至連師父和法印大師,都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

現在,我們一方已然落子。

應子的,會是誰?

我們這一方落子的,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