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酒館

第六十三章 對答

第六十三章 對答

不管許攸然信與不信,事實就是事實,雖然我並沒有把一些太過細節的東西告訴許攸然,比如極陽之子與她的關係,我為了救她而付出的代價等等。

但我說出來的,卻絕對沒有半分謊言。

許攸然沉默良久,最後露出一抹戚戚然的笑:“現在輪到你問我了!”

我歎了口氣:“你最後一段最為清楚的記憶是什麽時候?這個很重要,我需要你詳細的給我說說!”

許攸然閉上雙眼,思索了片刻之後才再度張開:“我的記憶有些錯亂,如果你問我什麽時候最為清楚,我恐怕沒辦法回答你。”

“我現在甚至無法回憶起一年以前的所有事情,不是不記得,而是,而是……”

許攸然的表情有些混亂起來,她抱著腦袋,一臉的痛苦。

我按住了她的手:“不要著急,你不需要去強行回憶。這樣吧,你不如給我說說,在你記憶之中,比較印象深刻的部分?”

被我按住手的許攸然身子顫抖了一下,但她很快就鎮定下來:“我第一個印象深刻的記憶就是在火車站遇到你!”

“但之後的記憶我就有些模糊了,我記得和你一起發生了一些事情,但卻忘記了具體是什麽!”

我擺擺手:“沒關係,這一段不清楚就不想了,我們繼續!”

許攸然點點頭,開始回憶第二段:“第二段,第二段,我想起來了,是我們在封門村,對,我記得,我記得當時我們在封門村發生的一切。”

“在我們離開封門村之後,我們一起在酒店裏休息,之後的就開始模糊起來了!”

我繼續鼓勵她:“很不錯,那麽第三段呢?”

許攸然臉上的表情茫然起來,這一次她想了很久,幾分鍾之後她露出恍然的神色,但還沒開口,又頹然下去。

不過在我又耐心的等了兩分鍾後,她才帶著幾分不確定的開口:“當初,是我主動住到你家裏的?”

我嚴肅的點點頭:“是的,當初是你主動說要給我打工,要我包吃包住,我當時也沒多想,就讓你先在我家裏住下,本來想的是後來給你找一個出租房,我出房租就是!”

我頓了一下,苦笑一聲:“但後來你的身體狀況就有點不好,不是發燒,就是拉肚子,於是你打工的事情就拖下來,一直拖到後來我來中南山拜師,讓你幫我看著店子為止。”

許攸然有些訕訕:“我記得我主動想住你家裏的事情。那個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麽,是一種直覺吧。我感覺隻有住在你身邊才會有安全感,離開你我就會特別的害怕。”

“住在你家裏的時間我的記憶是很清楚的,但在你叫我看店之後我就又模糊起來,最後……對了,我最後最有印象的,就是我打電話說我要來中南山看你!”

許攸然自己說著就停了下來,她一下子睜大了雙眼,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麽事情。

我立刻追問:“想起什麽了?”

許攸然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我看她這個樣子也不好催促她,隻能擺擺手:“想不起來就不說吧,看來現在有一個時間線了!”

“當時我腦子裏似乎有一個聲音,讓我一定要和你發生關係!”許攸然卻在這個時候小聲的開口。

我幾乎覺得剛才聽到了幻覺,於是我抬起頭:“你說什麽?”

許攸然的臉更紅了,紅得就像是要冒出蒸汽來一樣,但她還是重複了剛才的話。

我也有點懵逼,但很快意識到這應該是被種鬼術影響的結果,於是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那麽之後你說你叔叔打電話來,說你爺爺重病什麽的,全都不記得了?”

許攸然搖搖頭:“我沒有爺爺,在我懂事之前我就沒有爺爺。我也沒有父母,我確實有一個叔叔,是他把我養大的,但他也在幾年前死了!”

我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沒有把師父給我說的一個推測說出來。

像許攸然這樣陰法之人,並不是一蹴而成,而是需要長時間培育的。

方式甚至有點像養小鬼或者養蠱。

這種條件也就意味著那個用種鬼術控製許攸然的幕後黑手應該是長時間和其接觸的人。

按師父的說法,許攸然的親人最有可能。

至少表麵上是親人的人。

所以聽到許攸然說她真有一個叔叔的時候,我第一反應是黑手就是那個人。

但許攸然的後半句卻讓我猶豫起來。

如果她叔叔死了的話,那就不可能了,畢竟幕後黑手現在肯定是還活著的。

除非……

許攸然的叔叔是假死。

這確實有可能,但就不太適合現在說出來了。

許攸然因為記憶混亂的原因對我的信任度大大降低,我這個時候要是說出她叔叔可能就是真凶,她怕是不會接受。

要是讓她因此對我產生芥蒂,回頭讓每個月一次的壓製儀式無法完成的話,那就糟糕了。

念及此,我也就把本來想要脫口而出的話給重新吞了回去。

許攸然滿懷心事,自然也沒看到我剛才那一時的神色變化。

“現在又該我問了吧?”許攸然把自己的心事先放到一邊,抬頭問我。

我點頭:“你問吧。隻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你們治好了我?”許攸然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想了想,於是點點頭,又搖搖頭:“治好了一半,現在可以讓你擺脫被人控製的狀態,同時你也會保持清醒,不會被人影響你的思維。”

“不過這種狀態有時間限製,所以你以後每個月都要進行一次壓製儀式,這壓製儀式就簡單許多,我可以在家裏就給你做,隻要你相信我就好!”

我盡量的說得輕鬆一些。

許攸然看著我,良久之後她小心翼翼的問:“你不打算趕我走嗎?”

我有些愕然:“我為什麽要趕你走?”

“我隻是記憶有問題,不是腦子,你不認為我是一個麻煩嗎?”她指著自己的鼻子,滿臉的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