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酒館

第七十六章 蟲

第七十六章 蟲

許攸然看著我,慢慢的把眼淚收了回去:“真的不趕我走?”

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像是一隻以為自己要被拋棄的小貓一樣。

我啞然失笑:“真的是真的,就算你要走,我都得抱著你的大腿讓你留下來。”

“你不能讓我指望張濤那家夥管理店子,哪怕他現在不宅了也不行,他管店子最多一個月我就得關門!”

許攸然嘴角終於勾起一個好看的弧,然後化為了淺淺的笑。

她捂著小嘴,笑了,但眼淚又落下。

不過這一次,她立刻就擦掉眼淚,臉上的擔憂已經完全消失。

我笑了笑,重新發動車子。

問題算是解決了。

至少以一種我和她都可以接受的方式解決了。

再次上路。

我和許攸然的心情都大不一樣了。

很快,我們來到和客戶約定的地點。

有名的安越橋下。

安越橋周圍是城裏有名的風月場所,當然,因為種種原因,當初那些風月場所現在全都改行成酒吧,K吧等等。

以前那些直接做生意的也改成了快約。

比起我酒館所在的酒吧一條街這裏就要亂多了。

畢竟我選的那條街可是正經生意,雖然也有約P的,但那都是慢約,而且規矩就是不強求,誰要在那裏強約,那被人打了還會被鄙視的。

但安越橋這裏可就不一樣了。

慢約可以看作是一種閃電戀愛,有些有情調的慢約能維持一周以上,最少的也需要整整一晚上,而且雙方的關係往往會保持最少兩三天,有的甚至能保持一個月。

快約則幾個小時就可以,而且不但一P泯恩仇,事後誰也不認誰,關鍵是那是要花錢的。

所以正常情況下我是絕對不會來這裏的。

許攸然更是被這裏的情況嚇了一跳。

路邊,樹下,到處都是花枝招展,衣著暴露的女人。

剛下車的時候我走得快些,斜裏直接衝出來個女人就拉我。

結果看到許攸然從後麵跟上來,這才悻悻的走開。

“這裏怎麽?”許攸然下意識的拉著我的衣角,像隻受驚的小貓一樣警惕的

看著四周。

“生意而已!”我很淡然。

許攸然一臉狐疑:“你不會是……”

“想什麽呢!”我輕輕敲了一下對方,“作為男人,隻要我沒那心思,在這裏有什麽好擔心的?”

“不過你這樣漂亮的姑娘在這裏就要小心了。這裏對你來說並不安全!”

許攸然眨眨眼,眼眸慢慢的彎成月牙,似乎是對我稱讚她漂亮而高興。

我聳聳肩,帶著她穿過安越橋外街,來到內街。

如果說外街給人的感覺是亂,那麽內街給人的感覺就靡。

後街有一片小樹林,哪怕不進去都可以外麵聽到喘息聲。

有些喜歡玩野外的家夥會在這裏玩。

我簡直不敢想客戶會把見麵地點約在這裏。

“一會兒你和對方交流的時候小心點,發現不對就先給對方一棍子!”我把一個掌棍交到許攸然手裏。

這東西是指虎的變形物品,適合力氣比較小的女性。

許攸然也有些哭笑不得看著眼前的小樹林,但她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走了過去,然後她拿著手機按約定閃了幾下閃光燈。

不一會兒,有一個長發飄飄的姑娘從林子的陰暗處走了出來。

在那個姑娘走出來的瞬間,我瞬間產生了幻聽。

感覺就像是無數蟲子在爬來爬去的聲音一下子充滿了腦海。

我甩甩頭,幻聽消失。

但我的目光卻銳利起來,這個情況顯然不正常。

我皺起眉頭,死死的盯著那個女人。

同時我的手裏已經扣起了一張火符,另一手則摸向腰帶。

腰帶上麵有用試管裝的包子的尿液和稀釋過的血液,我稱這些叫試管炸彈。

包子現在一直待在協會,由法印大師代為照顧,我隔天就會去陪陪他。

小家夥倒也懂事,知道我不是不要他,而是最近真的很忙沒空。

據說法印大師收了那小家夥為弟子,正在教導他修行,也不知道小家夥會不會變成一個小沙彌。

我警惕的看著那個姑娘,同時注意周圍的情況,但最後什麽也沒發生。

許攸然和那姑娘交流了幾分鍾就帶著她走了回來。

走得近了,我才看清楚那姑娘長得還算漂亮,隻是臉色蒼白如紙,身體在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

“你,你是協會派來的大師?”

姑娘的聲音很好聽,有一種甜膩膩的感覺,是那種所謂的娃娃音。

“我是協會派來的!”我點點頭,“現在可以說說你的具體委托了嗎?”

“另外,這裏並不安全,以防隔牆有耳,不如我們到我的車上說?或者你有其他更隱蔽一點的地方?”

我看向四周,可以清楚的感應到有很多人在附近。

而且有目光正落在我們身上。

也許是玩耍的人正好奇的打量這裏。

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什麽。

姑娘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去,去你們車上!”

幾分鍾後,我們回到我的車上。

我讓許攸然陪她坐在車後,自己則坐在駕駛位上。

車裏麵有師父親自布下的法陣,如果這個姑娘要耍什麽陰謀,那她會很慘。

“我,我被怪東西纏住了,你,你們幫幫我!”姑娘用了一分鍾來緩和情緒,然後才開口。

“怪東西?什麽東西?具體形容一下!”我問。

姑娘看了我一眼,然後又收回目光。

看得出來師父之前所說的男性恐懼症有可能是真的,她每一次看向我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回避我的目光。

剛才在回車上的時候,我故意試探了一下,隻要我靠近她一個身位,她就會不受控製的顫抖,然後立刻回避開。

當然,我還不能排除她是裝的。

許攸然小聲的安慰了對方幾句,那姑娘才終於點點頭:“就在我身上,我可以給你們看,但,但……”

她很猶豫。

“很抱歉,攸然並不是專家,如果你隻讓她看的話沒用。你可以把我當成醫生,基本的職業操守我還是有的!”

我以為她的問題出在隱秘位,所以才猶豫。

姑娘想了想,最後脫下衣服。

下一秒,許攸然捂著嘴低呼起來。

我的瞳孔也瞬間收縮成針。

我看到了……

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