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生死判

第10章 烈日堂出

周泰畢竟是一方之主,而且還有周玉這層關係。葉風有些不情願地放開神女。周泰這回帶來的禮品可不少。首先周泰以晚輩之禮見過神女。接著又大禮見過葉風,感謝葉風幾日前救了門下不少弟子。而且還贈周玉異寶,使得滿月殘月兩門暫時得以相安無事。接著奉上禮品,還有葉風當日胡謅的診金。

然後說出了一句讓大家都吃驚的話來;“老夫蒙葉少俠兩番相救。葉少俠又生的一表人才。有意將小女許配給葉公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葉風當然喜笑顏開,周玉粉麵含煞:“父親。”馮奇也勸道:“周泰,這婚姻大事,還是再商量商量。”

周泰忽然一揮手:“我意已決。不必再說。”周玉掩麵而泣,跑了出去。馮奇看看周泰:“你,哎。”跺跺腳,追了出去。巫山神女不是很懂周泰的想法,有些擔憂地道:“周門主,你不追出去看看嗎?”周泰麵有難色,欲言又止:“不要緊,小孩子。很快就沒事的。倒是讓兩位見笑了。不知葉公子對剛才的提議如何?”葉風似笑非笑地看著周泰:“你算盤可能打錯了哦。”神女莫名其妙地看兩人的對話。周泰卻躬身而退。神女問道:“你們剛才說什麽?”

葉風嗬嗬笑起來:“沒什麽。來親一個。”……

馮奇追上掩麵奔走的周玉,周玉哭著伏在馮奇肩頭。

“馮伯伯,父親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

對於今日周泰的作為,馮奇也有些迷惑。不過又不便說什麽,隻是一個勁地安慰周玉:“不要哭,沒事的。有馮伯伯在。馮伯伯會幫你勸你父親的。”周玉哭了一會,在馮奇的勸說下。沒有回家,住到馬大娘那。

周泰見周玉一夜未歸,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殘月門門主吳夜那日和他決鬥時,是被人毀屍滅跡的。他沒有辦法交人,隻想自己一死,解開這段過節,使得殘月滿月兩門不至於發生火並。可是周泰又怕自己死後,周玉無所依靠。馮奇畢竟年紀大了。那葉風雖然不知底細。不過以周泰的經驗,知道葉風覺不象外麵那麽無害。所以才想將周玉許給葉風。因為這次的事明顯是個很大陰謀,隻有這樣,或者周玉才有一線生機。現在這緊要關頭,周玉居然鬧失蹤。

正在周泰急的不行的時候,馮奇差人來告訴他。周玉今天住在他那。周泰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七天期限隻剩下最後一天了。有些事必須交代,周泰顧不得天色已晚,連夜就趕往馬大娘家。

這會周玉在馮奇和馬大娘的勸說下正要睡下,看到周泰連夜趕來有點意外。周泰道:“馮兄,大嫂,麻煩兩位出去一下。我有話單獨和小女說。”看到周泰凝重的表情,馮奇若有所思。拉了還要說話的馬大娘就走。

看著女兒哭的紅腫的眼睛,周泰愛憐的撫摩著周玉的長發。“玉兒,為父也是不得以啊。你能了解嗎?”周玉轉身對著床裏,“女兒不明白,父親為什麽要把女兒許配給那樣一個人。”

周玉早到了少女懷春的年齡。在她的心中,自然有一個白馬王子的形象。那該是英俊瀟灑,可歌可泣的大英雄大豪傑。決不是象葉風這樣嬉皮笑臉,無能怕事的紈絝子弟。

周泰有些沉重的道:“玉兒你要明白。如果不是不得以。為父也不會這樣做。你已經長大了。為父今天告訴你的事。你切記不能讓第三人知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周玉聽父親話中意思不象開玩笑,驚訝之下坐起身來。周泰道:“玉兒,當年我們寒月門,曾有一個夙敵。那就是烈日堂。當年烈日堂比我們寒月門更早發生內亂。可是他們也比我們更早複合。這次其實就是烈日堂的陰謀。當日我和吳夜決鬥時,有一個人忽然從後偷襲。當日吳夜隻發出一聲慘叫就灰飛煙滅。那正是烈日堂烈日之火的威力。而那人之所以沒有殺我,正是為了挑撥滿月殘月兩門的關係。所以我決定一死,以化解這段恩怨。可是烈日堂絕對不會罷休。為父死不足惜,實在是放心不下你啊。”

周玉被周泰的話驚呆了。沒想到這次的事居然牽扯到這麽大的陰謀。如今的烈日堂可不同往日。已經直逼鐵血兵團和刺客聯盟。如果真如周泰所說,滿月殘月兩門怕真是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周玉有些懷疑:“父親,以烈日堂今天的實力,要消滅我們實在易如反掌。何必兜這麽大的圈子?”

周泰有些驕傲:“想當年我寒月門鼎盛時。何等威風。甚至可以比的上如今的鐵血兵團。加上寒月門的武學正好可以克製烈日堂。而且如今的烈日堂被鐵血兵團盯的死死的。他們不能讓寒月門重新複活,又不能讓鐵血兵團又消滅他們的借口。這才弄出這個陰謀。”

周玉聽到這裏才知道錯怪了父親,哭著道:“不父親,我要和你一起死。”

周泰神色一冷,怒斥道:“荒唐,如此一來。豈不是讓我死不瞑目。更對不起你泉下的母親。你要是再說個死字就不是我的女兒。”

周泰妻子早喪,對這個女兒可謂疼愛有加,從未有過重話。今天如此疾言厲色,嚇的周玉噤若寒蟬,不敢再說什麽。周泰見周玉臉色煞白有些不忍,神色緩和下來:“玉兒啊,你要理解為父。千萬不能做傻事啊。不然為父如何安心?”

周玉見周泰申請變的柔和有些退縮地問道:“可是那個葉風能成什麽事?”

周泰道“你不明白。葉風是個外地人。可是你看他在我們這裏曾吃過虧沒有?這種鋒芒不露的人才真的可怕。玉兒,今日也許就是為父最後一天陪著你了。答應為父?”

周玉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不過還是堅強地點了點頭。外麵馮奇聽到裏麵又吵又哭。正急的不行。終於聽到周泰叫他們進去。

周泰正輕輕給周玉擦去眼角的淚水。微笑這說:“玉兒,好好休息。馮兄,小女多蒙你照顧了。”馮奇沒發覺周泰的異常,看周玉沒事。將周泰送出大門外。

夜深了,周玉卻怎麽也睡不著。明天老父就要去赴死,自己真地能眼睜睜地看著嗎?不行,周玉從**坐起:“我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趁著夜色,周玉悄悄往葉風住處去找神女。這會葉風的書店早就關了門,隻有樓上還隱隱露出燈光。周玉直接翻上頂樓,隱隱聽到神女細微而充滿**地聲音。因為心切老父安慰,周玉撲通就跪在門外,大聲道:“師祖救命,師祖救命。”

裏麵葉風,小燕,神女正在成就好事。周玉這一叫。葉風別提多火大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而且這次居然過分地半夜跑來。“你。”葉風怒氣衝衝地跑出來,就要趕人,出門卻楞住了。周玉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穿著一身單衣跪在門外。葉風有些頭痛:“巫靈,找你的。”(巫山神女本名巫靈)

神女一臉紅暈地整衣出來,看到周玉也很是驚訝:“小玉,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別哭,有話好好說。”

周玉不肯起來:“太師祖,求你救救我父親。求求你。”神女柔聲道:“小玉,有話好好說。先起來。有什麽事我一定給你做主。”周玉這才在神女攙扶下,起身將詳情說出。聽的神女怒目院睜,就要發作。葉風懶洋洋的拉住神女:“你這麽去肯性救不了人,你想把殘月門殺光不成。”神女聞言頓住了,她不是嗜殺之人。做不出那種殺人如麻的事。為難地看著葉風。周玉想起父親的話,毅然轉身麵對葉風。不顧葉風無禮的眼神和葉風對視:“我的承諾還是那樣。隻要你能解救我滿月門危機。我不惜一切。”

葉風其實也是很佩服周玉的,如此一個弱女子,小小年紀。就有仁義之風。可惜性格太過剛烈,剛則易折。弄不好又是一個魯狂。想了一會,葉風道:“好,你脫光衣服。”神女一驚,想要說什麽。葉風揮手示意,神女一臉迷惑地看著葉風。

強忍羞辱的周玉為了老父,盡褪羅衫。葉風不顧神女在場,將周玉弄的神情恍惚。正在周玉沉迷其中時,葉風忽然將一物印在周玉胸前頸下。周玉淒厲地慘叫出聲。嬌嫩的皮膚上發出散發出燒焦的味道。如雪的肌膚上多了一個凹陷的烙印。如果換做是周泰,或馮奇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那正是殺神會刑堂的表記。葉風不顧一臉憤然的神女,直接用茶水將周玉潑醒。周玉撫摩著身上羞辱的印記。怨毒的眼神仿佛要將葉風大卸八塊。葉風對此視而不見。隻是拿出半塊蛛網:“明日你將此物貼到吳達麵上,一切自有分曉。周玉默默接過葉風手上的東西,穿上衣服,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第二天,周泰帶著滿月門弟子去見吳達。吳達也正聚集殘月門弟子在等著他。一見麵,吳達就開門見山地道:“周門主,我叔叔呢?”

周泰道:“我不知道吳夜門主的下落。”殘月門弟子立刻嘩然,群情激奮,嚷嚷著就要往前衝。吳達喝製住眾人,對周泰道:“周門主。你也看見了,你這麽做就太不地道了。還請周門主給我們一個滿意地答複。”

周泰本來今日就是抱定必死之心。聞言也不動怒:“當然,周某今日來就是想給各位一個交代。周某願以一命償還。隻希望連門能化幹戈為玉帛。”滿月門弟子聞言急道:“門主,不可以。”“門主,我們和他們拚了。我們滿月門可不是怕事的。”

“住口。”周泰怒喝道:“滿月殘月兩門,原本一脈相連。怎麽可以為我周泰一人同室操戈。誰在多言,我便將他逐出門牆。”周泰一眾弟子不敢再說。周泰看著吳達:“吳少門主。不知道這樣的交代能讓你滿意嗎?”吳達有些意外地看著周泰;“好。我代殘月門所有弟子答應下來。”

周泰慘然一笑:“好。”舉手就朝自己天靈劈下。“慢著,父親。”周玉的聲音讓周泰手上一緩。本來他是不想讓女兒看到自己死相的。沒想到周玉還是來了。

看著匆匆趕來的周玉周泰臉上閃過一點欣慰,周玉到了近前,卻不和周泰說話。一片灰黑的東西直向吳達臉上罩去。吳達措不及防,被周玉拋出的蛛網糊住嘴臉。有些惱怒,氣衝衝地三下兩下就把粘在臉上的蛛網扒了下來:“周玉,你幹什麽?”卻發現所有人都詫異地看著自己。再往臉上摸摸。吳達明白了。嘿嘿奸笑起來:“被你們看穿了,既然如此隻好把你們都留在這裏了。”

隨著吳達的話,在眾人周圍,竄出一群渾身紅衣的人。“烈日堂,日珥。”周泰首先認出這些人。吳達哈哈大笑:“周門主果然見多識廣。不錯,我正是烈日堂日珥首領。”

這下舉坐嘩然,殘月滿月兩門當然知道當年寒月門和烈日堂的恩怨。轉而都聚集到周泰身邊。吳達道:“我本來是想讓你們兩家狗咬狗,現在看來不自己動手是不行了。上。”一幹紅衣刀手蜂擁而上。今天來的兩門弟子可說都是門中精英,如果他們都死在這裏。寒月門就會從此一蹶不振。當然憑烈日堂最低級的日珥想要消滅這些人也不大可能。紅衣刀手和寒月門之人打了許久。互有傷亡。吳達有些著急,忽然抿嘴發出一聲尖嘯。接著一道黃色的人影直接向周泰攻去。周泰這會正被五名日珥圍殺。沒有看到從後麵射來的黃光。一直留意父親安慰的周玉卻看見了。急忙將自己的敵人逼退,迎了上去。雖然得到冰魄雪實而多了百年修為。還是比不上烈日堂七大高手的日冕。悶哼一聲,吐血而退。周泰這才發覺,急忙反身抱住周玉“玉兒你沒事吧。”剛才周玉吐血而退時,曾從她胸前發出一道血光將日冕阻了一阻。日冕停下來,原來是個一身黃衣的壯年。日冕臉上充滿錯愕。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周門主,這是門下弟子鹵莽。我代他們向你賠罪了。”他這一番做作,周泰反呆住了。吳達急忙道:“可是。”

“混蛋。”日冕抬手就給了吳達一記耳光。“我是讓你來這裏開設分堂,沒讓你奪人基業。”轉對周泰道:“對不起,周門主。我一定會懲戒他的。”

周泰帶著一肚子疑問被日冕恭恭敬敬送走了。吳達摸著臉不服氣地道:“大人,今天我們還是有機會把他們全殺了的。”

日冕怒斥道“糊塗,你知道那女子是誰嗎?”吳達道:“有什麽了不起就是冰宮的弟子罷了。”日冕道:“你懂個屁。除非巫山神女還在。否則冰宮算什麽。那女子根本就是鐵血堂刑堂弟子,你怎麽不早說?”

吳達道“不能吧,難道是幾個月前血夫人來那次收的?”日冕道“總之以後沒事少惹事。現在我們還不能和鐵血堂硬拚。”吳達唯唯諾諾,連聲應是。心裏自然是恨極日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