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騎絕塵

第二十章 醫道第一境界

第二十章 醫道第一境界

一階感應藥劑對感官的增強是很明顯的,雖然理論上一階針劑隻增強了百分之二十的身體,但是隻這百分之二十,就可以讓身體的機能上一個台階。

白蒙細聽一會,已經是了然,笑問那大漢:“你一天喝多少酒?”

那大漢豪氣道:“一斤來的吧,一天不喝點白的,吃不下飯。”

江迪倒是一奇,每天一斤白酒,這量也真是不小了。

“好了,我已經了解你的情況了。”白蒙一鬆魚線,任它飄在桌子上,灑然對這大漢道,“你身體強壯,現在是沒有什麽毛病的,去醫院體檢也是一切正常。”

“確是如此。”那大漢憨憨一笑,“村口大夫說俺吃得壯,能活一百歲哩!”

江迪聽這大漢沒病,不由麵帶一絲不悅:“你沒病出來做什麽?不算不算,換一個。”

找一個沒病的,這蒙也能蒙出來,哪有什麽難度。

白蒙一笑,沒有接她的茬兒,而是對大漢道:“不過你的身體卻未見症狀,卻已有先兆。你輕按右肋下三指處,輕按。”

他出聲強調“輕按”,是因為那大漢聽他說完,鼓錘兒似的手指頭就向自己肋下戳去,看那樣子是要捅穿肚腸一樣。

大漢一聽要輕,果然在肋下輕輕揉了揉,口中道:“哪裏?這麽……喲,再移一點……啊喲,啊唷!俺這地方怎麽碰不得呀?”

他也不知道按在哪裏,紅得發漲的臉突然就白了,痛得汗就下來了。

“什麽感覺?”白蒙問道。

那地方雖痛,大漢卻像不能確信一樣,又戳了一下,手觸電一樣彈開,還可以忍不住去碰,嘬著牙花道:“這點肉裏好像有什麽東西,一碰就鑽心的痛,從裏麵向外頂!兄弟,我這是怎麽回事呀?”

白蒙吟道:“飲酒過多,肝代償性增大!飲酒傷肝,你體壯如牛,雖然比別人的承受能力強很多,卻也不能無限製的飲酒,身體承受不住,再喝眼睛會出問題。”

“啥?俺不能喝酒了?”大漢頓時哭喪著臉,“不行,俺可以死掉,可以不要俺媳婦,不能不喝酒啊!”

江迪柳眉一豎:“你個混帳貨,喝酒比媳婦還重要?”

大漢被她嚇得一抖,囁囁道:“沒有……沒有……”

江迪這才滿意。

大漢嘟噥道:”媽媽呀,俺媳婦可沒你這麽凶……”

見二人這就要鬥起來,白蒙趕緊攔住:“江老師你就不要管人家的事了,這位老哥我沒說不能喝酒,我給你開個方子,調理七天,也就差不多了。隻是以後一天一斤,不能再多了。”

“好,好,小哥你說的算!”大漢連忙道,替白蒙尋覓紙筆,茶博士眼見,把點菜的單子反過來,又遞給一支圓珠筆。

白蒙筆走螃蟹爬,在紙上歪歪扭扭寫了幾味藥材,雖不好看,但總算是能辨認出來。

大漢欣然退下,大家看出新鮮,又有幾個老鄉上來一試。白蒙以懸絲診脈,連看三人,這些人活得開朗,吃得爽利,身體大多硬朗,但人吃五穀雜糧,也有小患,一一指出患處或平時沒有察覺到的小症狀,三人吃得痛了,言道確實如此,白蒙才開藥調理。

這樣連看三人,四周圍觀的人已信服了白蒙的本事,更有一老者出聲讚道:“小兄弟年紀雖小,醫術卻也是一等一的了!”

這裏是藥都,很多人和藥打了一輩子交道,對醫理也懂得一些,老者一出,紛紛附和。

白蒙回頭一看,竟是那把自己引到此處的抽煙袋老頭,對他微微一笑,欠身道:“老先生謬讚了,雕蟲小技,不值一提。”

“你倒有自知之名,看了這麽半天,一個真生病的也沒有,哪有什麽本事。”江迪覺得有些無趣,連看四個人其實都沒病,真不見白蒙有什麽本事。

那老者把煙袋在桌子一磕,悠然道:“小姑娘你這就不懂了?”

江迪一愣:“我有什麽不懂的?”

老者吸了口煙袋,淡然道:“昔日魏文王問扁鵲:你家兄弟三個,誰的醫道最高?”

“扁鵲答:長兄病視神,未有形而除之,故名不出於家。仲兄治病,其在毫毛,故名不出於閭。若扁鵲者,鑱血脈,投毒藥,副肌膚,故名聞於諸侯。”

老者環顧四下,見眾人皆露出不解之色,解釋道:

“原來這扁鵲說,我家弟兄三個,我大哥的名氣也就在家裏,因為他能在病沒形成的時候就防,不讓病因成病;我二哥好一點,在我們家的那條街上有點小名氣,因為他能在人小病的時候就治療,不使其發展成大病;我沒我大哥、二哥看病神,都是等到人成了大病時大用藥、用大藥,所以我的名氣最大。”

“這位小哥能治未病,已經接近醫道第一境界了,小姑娘你懂了嗎?”

眾人聽罷老者講的經典故事,才知道白蒙這看似平常的診病如此厲害,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帶上幾分欽佩。

白蒙被老者說得羞紅了臉,他知道自己這本事其實都來自記憶中的知識傳承,實在不敢接受老者這樣的誇獎。

老者吧唧吧唧吸著煙袋,江迪看看老者,又看看白蒙,忽然道:“你們莫不是認識,提前串通好的吧?”

“小姑娘疑心真大。”老者搖搖頭,出了茶樓。

白蒙道:“江老師,我是第一次來安國,之前都沒出國渡城,哪裏認識這位老爺子啊?”

江迪輕哼道:“反正你覺得你這沒什麽本事,診脈還對人家東問西問,一定有貓膩!”

“你……我說不通!”白蒙碰見蠻不講理的江迪,隻能是自認倒黴。

“不如這樣?”江迪錯眼看到希爾的女兒安妮,合掌一笑,跑過去對希爾先生說了一通。

二人聽江迪說完,微笑著點頭,安妮更是天真的拍手大笑,跟著江迪到了白蒙跟前。

“你給安妮看一下吧。”江迪壞笑著把小姑娘推到了跟前。

原來她告訴安妮這個哥哥要表演魔術,用一根細繩猜測眾人的想法,要她也來玩一下。小姑娘聽得有趣,開心的過來找白蒙玩。

白蒙看到安妮,差點用口水把自己嗆死,咳道:“用小姑娘,這……這不太好吧?”

“人家當你陪她玩呢,你一男人墨跡什麽?”江迪一推白蒙。

白蒙苦笑起來,他哪裏是忌諱小孩子,隻是這小姑娘說話他聽不懂,沒法問診啊!

電視劇裏麵的太醫還能給太監遞銀子,問問那些公主妃子的情況,自己上哪找外國太監去?唯一懂小閨女說話的江迪,那根本是階級敵人,靠不住的。

江迪給安妮纏魚線,安妮被線弄得癢了起來,咯咯嬌笑著和江迪說了一句說話。

江迪忍不住笑噴,對白蒙道:“安妮問我,你正在使用的中國占卜術,能算出來她最喜歡的是懶洋洋嗎?”

白蒙眼角抽了幾下,心說我怎麽覺得這是算命,不是診病呢?

把手搭在魚線上,白蒙感應著安妮細弱的脈動,這次用的時間極外長,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怎麽著,這回看不出了吧?”江迪見他遲遲不說話,幸災樂禍起來。

白蒙看向安妮,小姑娘甜美的笑著,白蒙增強後的視力可以看清安妮臉上的每一絲表情,也可以看到她身後所有人的動作,紛亂的信息在大腦的疏理下,變成了可以利用的內容。

忽然看到安妮身後圍觀的人群中,有一個戴鴨舌帽的年輕男人,悄無聲息地靠近了安妮,手伸向懷中掏出了一根黑色的東西。

“不要!”白蒙頓時有一股顫栗的感覺,他猛的撲上,推倒了安妮的椅子。

安妮一聲尖叫,江迪立刻問道:“你要做什麽?”

代替白蒙回答的是“嘭”的一聲巨響,硫磺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槍響!

這一槍是奔著安妮去的,因為白蒙猛地撲上,替她擋住了這一槍,鮮血從左肩流了出來。

人群驟然散開,露出戴鴨舌帽的年輕男人手中黑洞洞的槍口,槍口橫移,又指向了安妮。

巨大的痛苦讓白蒙險些暈過去,在感應針劑作用下,每一點感受都是如此清晰,他看到槍口一提,在此同時,抱住安妮向旁邊躥出。

這一槍打空,同時一聲外國腔的怒吼,一個茶杯如電一樣擲來,打在年輕男人的眼睛上,叭的炸裂,他的眼珠爆了開來!

男人的頭被不由自主向後抑起,可同時手中的槍連開四槍,這個時候,原來安坐在不遠處的希爾先生如大鳥似的躍起,一眨眼已經到了年輕男人旁邊,手中白光一閃,一捧鮮血飛濺七步。

槍響,人血,茶樓陡地一空,隻有白蒙幾個人還留在原地。

安妮倒在地上,被流彈擦破了小臉蛋,可能是受驚過度,她小臉煞白,口唇發紫,痛苦的按著左胸。

“希爾先生,硝酸甘油!”

白蒙大叫起來,一手撐著跪立在地上,根本不管血流如注左肩,手在安妮的身上疾速的點著。

江迪強自鎮定,替白蒙翻譯,希爾在踹倒那個年輕男子後,已閃到安妮旁邊,看到白蒙的動作沒有打擾他,隻是遞上藥。

他眼中流動著深深難過,對江迪說了一句話。

江迪大驚的翻譯道:“安妮有很嚴重的先天心髒病,不能承受嚴重刺激!白蒙,你快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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