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騎絕塵

第五十六章 有殂

第五十六章 有殂

來人很高很壯,根根直立的短發都透出一股彪悍的氣息,白蒙清楚他的強壯,因為和他打過一架。

喊楊舒叫姐的,是楊旬。

楊旬還沒開口,又一個年輕人抱著一個大箱子,倒退著撞開門進來了,口中念叨道:“楊哥,這些東西放哪……唔,是你!”

他一邊念叨道,一邊轉過身子向客廳裏麵打量放東西的空地,卻一不小心的看到白蒙,下意識的夾進了屁股。

這個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白蒙的眼睛,他嘿嘿壞笑著屈了下腳趾,認出了這人是曾經被他一腳“**”,又訛詐了十萬塊的孔慶豐。

楊舒不清楚三個人曾經發生過什麽事,見他們兩個愣在門口,以為是自己剛才不曾經流露的情緒影響到了弟弟楊旬。

“站那做什麽,你們兩個快進來!小孔,東西就放這吧。小旬,這是我的同事房遠博,這位是他的朋友,白蒙。小房阿蒙,這是我弟弟……”

“楊旬,我認識。”白蒙打斷了楊舒的介紹,笑了起來,主動伸出了手。

不得不說,他對楊旬的印象還是不錯。

楊旬注意到姐姐意外的表情,猶豫了下,還是伸出手,握了下:“你好,歡迎來我家。”

孔慶豐把那個大箱子放好,也走了過來,幾個人互相介紹過後,楊旬也沒有提過去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隻是孔慶豐看向白蒙的眼神還有些畏懼,看來白蒙對他的身心都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楊舒眼睛在白蒙、楊旬、孔慶豐身上轉了幾圈,沒有看出什麽線索,隻不過好像不太可能打起來的樣子,也就放鬆了下來,笑道:“大家都別走,我備了材料,去給大家燒幾個菜,中午就在這裏用個便飯。”

“不用麻煩了。”白蒙和房遠博連連推脫。

“姐,你的身體……”楊旬卻是從另一個方麵考慮。

楊舒笑道:“我天天還給你做飯呢,不也沒事?多兩個菜,沒什麽的。”

“楊組長,哪裏還能麻煩你做飯啊,我們隨便吃點就行了。”房遠博工作學習起來也是很拚命的,吃飯馬虎慣了,隨意的道。

“那可不行,我讓你把白蒙請來,可不能怠慢了人家。”楊舒柳眉微挑,卻還是輕聲細語的道,“阿蒙不許走,我在家閑著沒事,也就琢磨琢磨菜譜了,這做滴定練出來的精巧度,炒菜也是不錯的。”

她自顧自的笑道,屋裏的四個大男人,卻實在不好讓她這個病人下廚。白蒙看到楊旬對自己連打眼神,要自己阻止楊舒,微一沉吟,立刻道:“楊姐,我下午還約了朋友,就不在這耽誤了。”

“很快的,燒菜二十分鍾,吃飯十五分鍾,也才中午。”楊舒卻是時間觀念很強,對於中午下午界定的很清楚。

“那要不樓下吃點,我請你們好了。”白蒙根本就知道直接跑掉沒戲,所以是鋪好了路,退了一步道。

楊舒還在遲疑,楊旬已經笑道:“怎麽好讓你請客,我知道樓下小店老板昨天水庫新釣了幾條大魚,走,我請你們吃。”

“你們就嫌棄我做菜呀,好吧,下樓去吧。”楊舒見四個人都是這麽堅定,也不好再堅持,隨他們一起下了樓。

果真如楊旬所言,小飯店麵積不大,卻放了個大水櫃,幾條大魚在裏麵有些憋屈的遊,和它們的身體比起來,這水櫃還是有些小了。

看得出他們常來,才挑簾進店,孔慶豐就招呼磕茅豆看電視的發福老板道:“段老板,逮最大那個給我們整治了!來隨便炒四個菜,來幾瓶啤酒。”

老板高門大嗓,沉聲應了個“好勒”,震得人耳朵發酸,一行人找了個小包廂坐下,打開空調等著上菜。

一聊才知道,楊舒和楊旬是親姐弟,楊旬比楊舒小兩歲,楊舒大學的時候,父母死於一場車禍,楊旬高中畢業就當了兵,回來後就跟著沈萬做事,姐弟兩個人收入都還不錯,就是楊舒的病,是相依為命的姐弟二人身上散不開的陰霾。

孔慶豐雖然戰鬥力不怎麽樣,卻是一等一的狗腿子,跑前跑後該想到的都想到了,添餐具要紙巾加菜點主食,幾個人吃的倒是舒服。老板幾個菜都做的一半,燒魚的本事卻是真不錯,色香味全出來了,老遠就能聞見那股子鮮味,一條足有十三斤的大魚,拿大盆裝了,五個人竟然吃了個幹幹淨淨。

白蒙拍著肚子消食,因為是中午,幾個人喝了點啤酒,根本沒有反開量,反而是吃魚吃的太多,嘴酸肚子脹的。孔慶豐掃了幾個人一眼,估摸著不用添飯了,屁顛屁顛的起身要去替楊哥把帳結了,猛聽外麵一塊震天價似的響聲,嚇得他一屁股又坐到了椅子上。

白蒙也嚇了一跳,楊旬身子立刻坐直了,緊張的道:“槍聲!”

他是退伍兵,雖然不知道是什麽部隊,但起碼是摸過槍的,對這聲音很**,他聽到是外麵傳來的,趴到窗口觀察起來。

白蒙也按捺不住好奇,站起身來向外邊打望,就在這個過程中,以是一聲槍聲。

雖然沒有危險,卻也讓人聽著怪害怕的,這個小區卻是亂了起來,這個時間,年輕人都上班去了,幾個大爺大娘哪裏見過這樣火爆的場麵,邁著腿躲避到樓洞裏麵,提前布置好的警察從幾個方麵跑出來,圍堵一個穿運動衣的高大男子。

穿著灰衣的男子奔跑速度很快,手裏有把手槍,但他顯然不具備移動中射擊這樣的技術,子彈都是亂飛的,忽聽又是一聲爆響,這卻比那人手上的手槍聲音響得多,他腿上立聲炸出了血花,撲倒在地上。

楊旬注意到了某處樓上有反光鏡的光芒一閃,驚訝的罵道:“我靠,竟然有狙!”

“楊哥,你看那灰衣服的,是不是有些眼熟?”孔慶豐小聲的道。

楊旬聞言凝神看去,他之前的注意力都被槍聲吸引,然後又聽到了狙擊槍響,沒有太留意那個灰衣男子。

“好像是袁老板手下的……”他皺眉道,正好這個時候身手利落的警察已經擒住了他,正好臉有一瞬間是對著這邊的,雖然已經痛苦的扭曲了,但是楊旬還是立刻就認出來了,“還真的是他,這孫子原來就藏在我跟前!”

“小旬,你認識這個人?”楊舒麵色一變,這還是她長這麽大第一次在現實中遇見槍戰,雖然沒有電影電視中的血肉橫飛,而且是警察打壞人,但是這樣持槍的危險分子和弟弟扯上關係,她還是很擔心的。

對於槍戰白蒙也有好奇心,尤其是他看到警車上走下來的江攀枝的時候。

一襲颯爽警服的江攀枝顯然是這場行動的指揮,居中調動著警力,讓手下把這人押上了警車,淩厲的目光掃視了一圈,留下當地的民警安撫群眾,在聞訊而來的記者駛到之前,就跳上車離開了。

整個過程快速幹淨,沒有任何多餘的程序,就好像排演了很多遍一樣。

聽到楊旬認識那個被抓捕的人,白蒙不由豎起耳朵聽著。

楊旬從小和姐姐一起長大,看到她的表情哪裏還不了解她在想什麽,帶著一股解恨的輕鬆道:“姐,這人是袁誌強手底下一條狗,姓袁的坑過沈老板一次就不見了,現在手下被抓了,估計他也不好過了。”

“什麽,你們的對手有槍?你還是不要和沈萬混在一起了!”

楊舒雖然是智力超群的項目管理,理工科畢業的強悍女生,而且治好病發展下去,很有成為著名科學家的潛質,但是關心親人的時候和普通女性的思維還是一樣的,立刻就想到了楊旬工作上的危險。

楊旬滿不在乎的道:“姐,哪裏是對手,以前還是合夥人呢,要不是他,我們不可能被江攀枝盯上,還把沈老板坑進來一次。諾,被抓的時候白蒙也在。”

“在酒吧那次?”白蒙聽他提到自己,隨口問道。

孔慶豐苦著臉道:“你還想我們有多少次啊?就是那次了。”

白蒙還沒來得及追問,楊舒想了下,猛地道:“那更危險啊,你們合夥人有槍,你是不是也……不行,你不能再跟著他混了!”

“姐,我們是合法的生意!”楊旬的無奈的道,舉起手,“你可以翻我身上,我怎麽會戴槍在身上。”

“那就是藏家裏了?還是藏哪了?”楊舒眼睛閃亮的,像是發現了獵物的豹子。

一個邏輯優秀的大腦加上女生天生的八卦想象力,立刻把楊旬纏的無言以對了。

白蒙看出了楊旬的無奈,幫腔道:“楊哥肯定是清白的了,國共還合作呢,好人也有可能走眼和壞人搭夥呢,楊大哥你倒是說說,這家夥做了什麽事,要被狙擊槍崩。”

“袁誌強要說被警察盯上事情,也和我們是一樣的,都是一個月之前被查出來的吧。”楊旬回憶道,“就是這件事,江攀枝和黎英盯上了我們,天天查,後來終於排除了我們的嫌疑,最後就集中到了姓袁的身上。”

“到底什麽事?”楊舒也不亂問了,等著楊旬講下去。

“沈老板和姓袁的合夥開了一個影視基地,常有北影的學生試戲,一個月前,鬧出了一條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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