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騎絕塵

第一百一十七章 撞車的瘋子

第一百一十七章 撞車的瘋子

按照奧迪的官方說辭,這車百公裏加速需要9.6秒。但白蒙知道他這輛動過手腳的奧迪撐死了需要8秒左右。

這輛車就筆直衝向陸地巡洋艦,似乎是魚死網破的架勢。

起初陸地巡洋艦還仗著車輛優勢一副你敢撞我我就敢撞你的姿態,可到了間隔30米的時候立即就變味了。

畢竟人生這遊戲沒有存檔再讀檔重新來過的機會,死了就是死了,殘疾了就是殘疾了。

最後十米的時候,陸地巡洋艦的駕駛者幾乎已經能夠看到那張平靜的白淨臉龐。他終於撐不過那種跟死神跳舞的煎熬,一個急速轉向,斜衝向欄杆。

兩輛車擦肩而過,對雙方來說都可以算是鬼門關走了一遭。

那輛被奧迪咬住車尾率先遭殃的雷克薩斯走出那個劍眉年輕人,額頭上有一塊紅印,應該是在剛剛被白蒙親吻屁股時撞的。

看到這一幕,他本來就滿眼冒火的眼睛充滿血絲,一拳砸在車窗上,吼道:“他媽的我操肖協他祖宗十八代!讓我來跟這種神經病玩命!再給老子多少錢都不幹!”

“瘋子,瘋子……”

陸的巡洋艦內的某個男人徹底崩潰了,一身血跡,淚流滿臉,重複嘮叨著一個詞語。

這是他對自己沒有和那個奧迪駕駛人死拚到底,而撿回一條命的唯一慶祝。

白蒙當然沒瘋,他越身臨險境。就越清醒。他是一個偶然擁有財富的窮人,珍惜自己擁有的一切,可也不會因為自己擁有的東西就變得畏手畏腳。

是個爺們。就不應該拒絕人生賭桌上的每一次賭博。

“你個瘋子!”

花任真在終於恢複正常的車速下。終於有機會長出一口氣。他雖然膽子大,但是剛才加速打衝的一幕還是把她嚇到了,忍不住在白蒙的肩膀上重重一拍,“不過老娘很喜歡!”

“你輕點啊喂!”白蒙喘著粗氣受了花任真這一掌,花任真這才想起他身上有傷,訕訕一笑,眼睛在白蒙身上轉了一圈。忽然站起身來,在他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車子在馬路上失控的劃了一個巨大弧線,險些撞到護攔。被突然襲擊的白蒙以莫大的毅力。才穩定住情緒控製住車輛。他看向有些羞紅的花任真,她立刻的避開了目光。

“這是……勝利的獎賞,你可不要瞎想!”

女孩看著外麵飛逝的風景,如是道。

……

“外傷三處。肌肉拉傷兩處。院長,你這是和人打架了?”

聽說院長受傷了,段錦年親自趕到急診來看白蒙。在自家的醫院,處理外傷什麽的終究是方便一些,可以減少很多麻煩。不過由此產生的新麻煩,就是有些員工已經開始拿著白蒙的沒有威嚴沒大沒小的開玩笑了。

白蒙無奈的一點頭,新來的急診小護士在替白蒙包紮傷口,看到那些堅實的肌肉。忍不住捏了兩下,發現真的和岩石沒有什麽區別。

自己家院長不是可以治療癌症的神醫嗎?怎麽這身材練的比健美教練還要漂亮!

畢竟在東方人的審美中。那些外突的塊狀肌肉其實並不顯得怎麽好看,而在真正的格鬥裏麵那樣的身材也不會占多少便宜。反而是白蒙這樣流暢中又隱含爆炸力的身型,接近人類最完美的身材比例,速度和力量之中找到一個最強的平衡點,發展潛力似乎無限。

段錦年翻看著白蒙的病曆,一次次的受傷記錄,似乎他這個院長當的,危險係數實在大。

“你別看了,看完了又要吐糟我了……我今天不回家,有沒有最上等的病房給本院長住?”

白蒙趕緊轉移話題。段錦年不是一個優秀的開拓型領導,但是在日常處理和與人溝通上卻是非常有心得,所以白蒙把她調任主管住院部的副院長,負責與那些最難纏的家屬病人溝通,同時統籌整個的資源調度,做的非常合格。

“特等病房都住滿了,自從您以治療癌症揚名之後,本院的客流量節節攀升,而且都是有錢人,最上等的病房每日都是滿的,這正好和當初章家建立這個醫院的設想一致,但是他們一直沒有實現,今天終於完成了當初的既定目標了。”

段錦年不用看任何資料,整個住院部的情況都在她的腦子裏麵記著呢。 白蒙微微一笑,算是接受了段錦年這個隱性的恭維。其實醫院經營的這個道理誰都懂,但是真正做起來,難的是有可以讓人離不了的高超醫術。

長生醫院是現在可以證明自己治療癌症,雖然沒有大肆宣傳,但僅章樂丹的所屬的章家,就是一個足夠大的信息圈子,稍微一宣傳,無數的病人就蜂擁而至,傾刻填滿了長生醫院的住院部,為那每周兩台手術的機會排隊等候。

是的,這就是白蒙的安排,每周兩台。本來就是自己的買賣,他可不想自己累死在手術台上。而且這些有錢的病人家屬,同時承受的痛苦遠不是普通人那麽強烈。他們有無數的方法可以延緩病痛,雖然不能根治,但幾周的時候,還是可以平靜的等待渡過。

雖然沒有特等病房可以住,但白蒙還有豪華的院長辦公室可以住,這是自帶休息間的。白蒙的傷勢看著重,其實並不嚴重,花任真想陪著他的,他拒絕了,被他派人送回了家。

這麽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總陪著,他實在是怕自己的傷口沒事就迸裂幾次玩……

白蒙打了個電話,然後把那個劍眉年輕人和今天遇見的兩輛車情況都輸入了繁殖者,等待著信息處理出他需要的內容。

大概十點多,一輛黑車如沉默的鯊魚,遊到了長生醫院門口。楊旬先車,撐開一把傘,表情嚴峻的沈萬下了車。

兩個人在白蒙安排的護士帶領下,上了白蒙的辦公室。見到兩個人,白蒙開門見山:“我想,我們想收拾袁誌強的殘局,等一個對手已經登場了。”

“蝴蝶草,我已經聽說了。”沈萬看著白蒙身上紮的綁帶,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手下的砍刀隊非常有名,這幾年不少狠人都折在了那個有小紅袍之稱的年輕人手上。你能全須全尾的回來,真是厲害。”

白蒙微微一笑:“她想和我搶食,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不過我現在想的是,能不能把她爭取為盟友,因為她似乎……和段青龍不太對付。”

“你能忍這口氣?”沈萬驚訝地道。

“為什麽不能?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以示我對敵人的重視,這是應該的,並不是什麽難為情的事情。”

“那也不太可能。”

沈萬很是讚賞的看了白蒙一眼。在他眼裏,年輕人總是氣盛的,被人大隊人馬砍到逃竄,受傷躺在醫院中還可以說出團結成盟友的話,這不是懦弱,而是冷靜。

這是一種清楚自己所作所為的冷靜,不為義氣之爭影響大局,但是他想做的事情,在沈萬這個了解蝴蝶草的人眼裏卻沒有什麽可能。

“她想要袁誌強的場子,大不了給她;她想要花家的鬥狗場,我也可以不爭。”白蒙平靜站在華麗的超大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雨勢磅礴的蒼茫大地,“我還年輕,讓這些老家夥們先鬥鬥,我有的是時間再慢慢收拾他們。”

楊旬看著迅速成長的年輕人。他比沈萬認識白蒙要早,也清楚他出身一個不能說顯赫,甚至可以說是窮困潦倒的家庭。可是這個草葬出身的年輕人,此刻站在窗前,卻有一種普通人遠比不上的胸襟。

因為所圖甚遠,所以胸懷廣闊?楊旬不懂。他隻是一個身手不錯的退伍軍人,在人生低穀被沈萬所救,所以忠心的守在他的旁邊。

他們的野心他不懂,他隻會忠實的執行著他的每一個命令。白蒙是他欣賞的年輕人,但是如果老板有令,他也不介意把這個似乎成長潛力無限的年輕人扼殺在搖籃裏麵。

現在的白蒙還隻是才掌握一點點勢力的年輕人,有點錢,有點遠見,有點手段。但是楊旬見過太多這樣的年輕人,他們在整個波瀾起伏的世界裏麵抓住一次次可以翻身的機會,可是因為太過在乎,不明白放手的道理,最後什麽都沒有抓住。

現在的白蒙,甫嚐高位的感覺,卻可以輕鬆放手,實在是大出沈萬的意料。

沈萬側頭思量一會,看著白蒙並不高大卻越來越堅實的背影,感歎道:“段青龍在十年間,是這渡城裏麵說一不二的人物,賺最廣的錢,有最野的路子,手下雖然霸道,卻總留有一分餘地;蝴蝶草應該是父親死在段青龍手裏,這段恩怨可以追溯到十五年以前,但是近五年她的勢力成長,甚至可以逼得段青龍都與好了隔江對峙,一個女人家做到這個份上,就是靠的誰也比不上的狠辣絕情。這是一個不瘋魔不成活的女人,一份情分不會賣給任何人,徹底而精準的執行自己的既定計劃,從來沒有人曾經動搖過大。這樣兩個人,對我來說都不是一個級別的,隻在朋友口中聽過一些。你們參與這樣的爭霸,不怕是與虎謀皮?”

“不怕。我隻想攪混這水,然後漁翁得利。”

白蒙微笑,有血腥味道。

敢對自己下手,怎麽能讓她好過?隻不過,飯要一口口吃,仇要一個個的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