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騎絕塵

第一百二十五章 打水漂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打水漂了

隻見場中,兩條瘋狂互相瘋狂撕咬的鬥狗此刻卻是高下已分。他買定的那隻狗原本略占上風,正在追擊著對手一點點擴大著優勢。可是它的動作卻在突然之間慢了下來,好像體力不支的樣子,不僅沒能擴大優勢,反而速度大降,被對手抓住了機會,反揪著脖子一通猛咬。

這種專門的鬥犬雖然經過專門的培育,脖子處的神經很不發達,根本不覺不到疼痛,但是也改變不了這是要害的特點。一通亂咬之後,白蒙選中的那隻比特已經失了銳氣,而且好像是前麵的體力消耗過大,反應和速度根本不是對手了,很快就落敗下來。

任鬥犬的主人在籠子邊上喊破了喉嚨,那隻狗也再複雄風,幾個回合之下,就被另一隻狗咬得倒地不起,嗚咽幾聲,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

這種比賽一般沒有明確的終止點,都是以一方不動為止,兩隻正在瘋狂戰鬥的鬥犬,除了失敗一方的生命終止,很少會主動分開。雖然有專業架狗的就是去分開鬥狗,但是為了比賽的好看,花金樓這裏的比賽很少會主動去架犬。

白蒙選擇的那隻鬥犬受傷倒地,一瞬間他的二十萬就化了泡影。花任真知道他是第一次,連忙安慰他道:“這隻狗原本的水平很好,誰知道耐力不行,挺可惜的呢。後麵的比賽如果你還是這眼光,起碼不賠不賺。”

“就是玩的,錢倒不是太主要的目的。來這裏放鬆一下神經,卻也和那些紅了眼的賭棍不同。”

白蒙淡然一笑,眼睛卻越發犀利的盯著下麵。他看到那失敗鬥狗主人不甘的目光。盯著自己訓練出來的鬥狗,原本高大的身影好像瞬間矮了幾分。他許久沒有說話,就一直盯著血肉模糊的狗屍,至到工作人員上來讓他離開,才猛地把目光移開,對著鬥狗場的工作人員大喊起來,隻可惜這裏離得遠。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麽。

而且現在主持人開始介紹下一對鬥狗,場上的人注意力都在選擇比較二者中的強者,根本沒有會留意這失敗者的反應。

白蒙卻是回想著這一場比賽。真實而原始,血腥而直接。雖然也有技術,但是更多的就是直接的廝殺,兩隻狗拚體力拚耐力拚反應拚速度。誰也不缺血勇和鬥誌。退一步說是生死之別,都在壓迫之下發揮了自己所有的潛力。

從這樣想來,,一隻狗在戰鬥開始之後不久就體力不支也有可能,可是白蒙卻總覺得別扭。白起給他的實力判定自有它對耐力的評價過程,而這隻狗的耐力顯然不可能如此之底,當他得到白起讀唇翻譯過來場下男人喊的什麽時,眼神一凜。卻沒有說什麽。

“我才知道這裏的狗,為什麽都是光輝燦爛的勝績了。”

秦心月臉色有些不好。這樣瘋狂暴力的比賽。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了。這些狗雖然不算絕頂的漂亮,但初看時也是威風凜凜霸氣十足,可是一旦進入了戰鬥狀態,那都是十足的瘋狂,血肉橫飛的場麵,實在讓她難受。

“唉,一旦失敗不死也會殘疾,就是勝利者,往往也會付出不小的代價。而一隻老鬥狗,鮮有皮毛完好的,更多是一身傷痕,一點點積累,最後倒在下一場比賽之中。”

花任真歎息一聲,她雖然長在這場子裏麵,從小就在這裏耳濡目染,但這並不妨害她一點也不喜歡這項野蠻殘酷的運動。自古人類就喜歡這種驅使別人賭上一切來表演,以前的奴隸戰異獸,現在自然是不能了,隻能獸對獸,其中獲得快樂的變態處,卻從來沒有改變。

這個時候第二場比賽已經開始,一條土佐對陣杜高,雖然犬種不同,但是戰鬥起來的血腥程度卻是一致。白蒙看向臉色很不好的秦心月,似乎她很不適應這樣的氛圍,和周圍麵孔狂熱臉色潮紅的觀眾不同,秦心月卻是臉孔越來越蒼白。

“要是不適應就別看了。”白蒙拍拍她的肩膀,實在不忍心見她堅持。

“沒事,我受得了。”

秦心月卻是強迫自己不要轉睛,隻盯著那賭上生命的戰鬥,“你的狗占上風呢,要贏錢,不興奮嗎?”

白蒙押的是那隻土佐。雖然討厭日本人,但是賺錢上並不能因為國別就歧視誰,對於這種日本人精心培育出來的安靜的殺戮機器,白蒙雖然不喜,但是不能不給出它在鬥犬中的出色評價。這種大家夥,級別評價和相撲一樣,有著嚴格的等級製度。眼下場中這隻土佐雖然級別不高,但是卻絕對有成為一匹黑馬的潛質。

現在的比賽就是它非常明顯的大占上風,在籠子中氣勢已經壓倒了那隻杜高,雖然對手也是使勁了解數,但是土佐冷靜的戰略,卻有一種高明劍客的感覺,不出嘴則已,一出嘴必中,一點點積累著勝利有契機。

天平一點點向這邊傾斜,觀眾中歡呼呐喊響成一片。看到秦心月的倔強,明明不喜歡,卻在像挑戰自己極限一樣的盯著,白蒙有些莫名,好像是想到了在總經理職位上,嚴格要求自己,明明就優秀到讓人側目,更是努力到讓人發指的刻苦女孩。

她從不肯,從不肯對自己有任何放鬆,這種苦修的心態持續在生活的方方麵麵,或者這樣的她,才會有今天的成果,如果鬆懈,她就不會再是秦心月,那個可以讓白蒙立誌進步追趕,並且在她的幫助下一點點更了解這個社會了解這個當代製度的秦心月。

“不到最後一刻,我都不敢說自己贏了。”

聽到秦心月談到自己下的賭注,白蒙神情古怪的一笑,掃了一眼下麵的比賽,想到白起傳來的一個消息,卻是有一些輕蔑的笑了起來。

那隻冷酷的土佐似乎有些沉不住氣了,已經有五分多鍾的戰鬥,讓它的呼吸急促起來,舌頭雖然沒有伸出嘴裏,但是動作間,卻沒有了開始的冷靜。它開始了更主動的進攻,攻擊間也慢慢染上了一種瘋狂的味道,大膽發肆,卻反而在失去自己的優勢。

好像是越失利越瘋狂,土佐的進攻漸漸章法盡失,那隻杜高抓住機會,開始了遊鬥,很快竟然抓住土佐一次冒險進攻的機會咬住了肚皮,然後一下子就奠定了勝利。

又二十萬打了水漂。

看到明明占據大好優勢的土佐竟然落敗,花任真充滿了意外,不解的道:“這狗也怪了,明明控製得很好,後麵怎麽急於求成呢?主人太急了?真是不智,反而害了自己的狗。”

“也許吧。”白蒙不鹹不淡的道,用餘光留意著花任真的表情,發現她眼中的驚訝是貨真價實的,不似作偽,很莫名的覺得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總算沒有失敗到家。

又從人群找到了花金樓,他就坐在籠子不遠處,有一把椅子,那是他專屬的地方。在最近的距離,他看著他付出十年努力經營的鬥狗場,收入突破八位數又突破九位數,他都是坐在那裏,在第一場比賽開始時就旁觀,一直到結束,都不會主動去幹涉員工說些什麽,卻讓他們心中有一種安定的感覺。

此刻白蒙卻發現他的眉頭皺起,嘴唇上有淡淡的牙印,顯然是剛剛咬過。這個中年男人很有味道,年輕時應該是個帥哥,否則也生不出花任真這樣漂亮英氣的女兒。他此刻上下打量著那隻土佐,因為及時架開對手,這隻狗撿回了一條命,不過腸子流出,就算救活,以後也沒有力氣再參與這樣的比賽了。

它的對手也極其淒慘,一身漂亮的皮毛現在成了乞丐裝,開始就大量受傷,後麵因為土佐的瘋狂進攻,雖然沒有受到致命傷,但是一口一口積累起來也是可怕的傷痕,至少失血就夠它喝一壺了。

在鬥手一倒地,它就也沒有了力氣,一口氣鬆掉了之後,就倒在了地上,眼睛希冀的看向自己主人,似乎想為自己剛剛的戰鬥贏得誇獎。

不過這就是鬥狗場上的生命,上了這裏,就很難再把握自己的命運。那狗主人大概檢視過後,發現它並沒有傷到筋骨,興奮的帶著它去醫治,以期它的下一場戰鬥獲得更多的收益。

鬥狗場的工作人員開始清洗籠子,為了留有刺激眼珠的東西,這裏的衝洗從來不幹淨,總有沒有洗幹淨的血跡,這是故意留的。就和穿著比基尼的美女一樣,**出的陳舊血跡與新上的血痕混在一起,又有一層水洗的光芒遮蓋,才能更刺激人們的想象力,不停的刺激著去猜測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對將會再發生的東西也充滿了期待。

很快第三場開始,一條比特對陣紐波利頓,白蒙買了那隻一身褶皺表情嚴肅的家夥。傳說這種意大利古代軍隊軍犬的鬥狗,一直是活躍在世界前三的強大鬥犬,對陣美國人養育出來的閉門鬥犬,並不會落下風。

“你這二十萬又會打水漂,可以買比特止損呢。”

白起發來的判斷,白蒙微微一笑,並沒有接受。

“讓他賺去,我倒想看看他能笑到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