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回歸正常
第二十九章回歸正常
29回歸正常
早晨江宜在鳥鳴聲中醒來，閉著眼睛摸摸身邊的位置，小叔已經起床了，依稀還有玄震身上清洌的薄荷味道。很久沒有睡這麽舒服了，江宜伸了伸懶腰，揉了揉鬆醒的睡眼，緩緩地睜開眼睛，厚的窗簾已經拉開，隻有一層純白色的紗幔擋著明亮的窗戶，早晨金色的陽光透過輕柔的紗幔，隱隱透進臥室，空調已經關掉，窗外清晨涼爽的風吹動飛舞著純白色的紗幔。
江宜掀開身上蓋著的薄被，微眯著眼睛，光著腳丫，晃動著脖子往浴室走去。
浴室水聲剛停，玄震洗完澡，隻用浴巾裹住下半身，勁壯的腰身滴著水珠，站在洗漱台前刷牙。
江宜推門進去，依舊微眯著眼睛，身上穿著一件吊帶的真絲睡衣，一邊打招呼，一邊坐在玄震身側麵的馬桶上，完全沒有回避地解決著個人問題。
玄震刷完牙，幫她接好刷牙的水，擠好牙膏，轉過身看著閉著眼睛噓噓的小女孩，在他的眼裏江宜依舊是那個十幾歲的小女孩，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頭頂，嘴角帶著笑，彎下腰，伸手拍拍她的臉：“丫頭，醒醒。”
“唔，小叔，抱抱。”江宜嘴裏嘟囔著，伸出小藕瓜一樣的胳膊晃動著。
“這麽大了，還要小叔抱，也不害羞。”玄震笑了，拉起她抱在懷裏，玄震涼涼的嘴唇印在她的額頭，江宜瞬間清醒了不少。
兩個人洗漱完畢，吃了萍姨煮的營養早餐，就各分東西，各自工作去了，玄震生病期間，江宜基本處於半休假狀態，兩個人均耽誤了不少的工作。
日子終於又回到了正常的軌道與節奏。
已經多半月沒到事務所的江宜，今天正式開工，辦公室被內勤小妹打掃的幹幹淨淨，綠色的植物也依然鮮活。坐在有些寬大的皮椅上，江宜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最近沒有接什麽案子，唯一一宗就是劉嫂的離婚協議。
江宜胳膊肘撐在辦公桌上，食指撐著腦袋，思考著應該怎樣跟劉團長說，按照劉嫂提供的電話，江宜把電話撥了過去。
“嘟，嘟”兩聲響後，電話被掛斷。
江宜耐著性子繼續撥打電話。“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候再撥。”電話裏傳來86小姐的聲音。
放下電話，江宜翻看了一下離婚協議書，這份離婚協議書是非常簡單的，沒有複雜的財產糾紛。
綜合辦公區裏，同事們陸續來到，看到江宜辦公室敞開著，也都過來打招呼，詢問玄軍長的病情，跟大家閑聊了幾句，都各自離開，開始工作。
江宜開始繼續撥打劉團長的電話，一上午的時間始終是無法接通。
中午，為了慶祝江宜回歸工作崗位，莫師兄決定請大家吃海鮮。
一行二十幾人分乘八輛輛車前往j市有名的麗雅海鮮城，江宜沒有開車，跟另外兩名同事搭乘莫師兄的車。
中午時分，車輛很多，不出意外，車子堵在了路上。相對於別人火急火燎地罵著堵車，江宜淡定多了，聽著車內舒緩的音樂，江宜靠著車窗，望著窗外塞成停車場的馬路，車流緩慢地向前行進。磨蹭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到了海鮮城門口。
“莫師兄今天大出血，大家要可勁的吃啊。”一邊走有人就一邊出聲喊道。
“瞧你那點出息。”莫如風鄙夷地說道
“先生，您好，請問您有預訂嗎？”前台迎賓小姐很客氣地問道
“是，我預訂了大的包房，兩桌。”莫如風的秘書李珂上前一步說道。
“各位，裏麵請。”迎賓小姐穿著開高叉的旗袍嫋嫋走在前麵。
大家說說笑笑地往裏走，忽然，啪啦一聲刺耳的摔破酒瓶的聲音從門縫裏揚出，接著裏麵傳來女聲尖叫哭喊的聲音，“求求你，放過我吧，來人啊，救命。”
走在前麵的迎賓小姐嚇得一哆嗦，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發出聲音的包房門，江宜跟莫如風對視一眼，莫如風向迎賓小姐問道：“怎麽回事？酒店保安呢？”
迎賓小姐臉色發白，有點顫抖地說：“各位裏麵請吧，這位爺不是我們敢管的。”
“哎呦，還有這樣的事。”江宜說著，一腳就把虛掩的房門踢開。
酒瓶和著酒灑碎了一地，一位身穿白色裙子的女孩跪在地上，膝蓋處明顯流著血，一個看上去麵目猙獰的壯漢，手抓著女孩的頭發，女孩被迫仰著頭看著壯漢，地上的女孩背對著門口，看不到容貌。
“放手！”江宜看此情景出聲喊道
壯漢並沒有放手，斜著眼睛睨著江宜，還有她身後的幾個人，手裏又使勁扯了一把女孩的頭發，麵帶不屑地說道：“趕緊滾遠點，別耽誤四爺我教訓這個小東西。”
“我讓你放手！”江宜快步走到壯漢的身邊，抬起腳一個側踢踢向壯漢的腰間，壯漢沒料到一個小丫頭會打架，急忙鬆開抓著女孩頭發的手，向左側躲了一下，江宜的腳擦著壯漢的腰間踢過。女孩頭發被鬆開，顧不得膝蓋上的傷，也顧不得地上還有玻璃碎片，急忙趴向江宜的身後，嗚嗚地哭著。
壯漢抹了一把鼻子，聲音粗粗地說道：“喲嗬，這小妞還是個練家子，看著長得滿漂亮的，夠勁，讓我放了這個小東西也行，你來陪四爺玩玩？”
“哼！就怕你玩不起。”江宜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孩推給莫如風，向他使了個眼色，莫如風拉著女孩退出房間，並撥打了報警電話。
“四爺在j市就沒有玩不起的。”壯漢一副狂傲的樣子。
“哼！”江宜沒再跟他廢話，轉身就想走出包房。
“站住！”身後的壯漢吼道：“破壞了爺的好事，你就想走，也不在這市裏打聽一下，有沒有這規矩。”
“嗬嗬，什麽規矩，本姑娘不知道，我隻知道你毆打一個小姑娘，大家都看見了，人證物證俱全，等下我會帶她去驗傷。而且我們已經報警了，相信警察很快就會來處理此事，我們都是證人。”江宜盯著壯漢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壯漢仰起頭哈哈地大笑起來，“報警？好，我就看看哪家的警察敢管爺的事。”說完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瞪著江宜。
警察來得很快，不過幾分鍾時間，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停在酒店門口。
很快就有幾名警察在酒店經理的陪同下上樓來了，巡視了站在門口的二十幾個人，皺了一下眉頭，這些人看著不象是惹事生非的街頭混混，反而是白領打扮，心中微微驚訝，上前詢問道：“誰報警的？”
莫如風站出來“我報警的，請進。”說著打開包箱的門領著警察進入剛才的包箱，此時的江宜正坐在沙發的扶手上，和坐在椅子上的壯漢瞪著眼睛。
警察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壯漢，不禁哆嗦了一下，此人不是j市的黑社會老大嚴四爺麽，怎麽檔子事啊，腦門滲出了細細的汗。再看向坐在沙發扶手上的女孩，一臉的無所畏懼，身上散發出來的優雅貴氣，也不象凡人。隨即轉向莫如風：“什麽情況？”
莫如風指著嚴四說道“這位男士毆打一個小姑娘，滿身是傷，就這樣。”
“受害人在哪裏？”警察頭痛地問道，得罪了這位大爺，小命還要不要啊。
小姑娘站在江宜同事的中間，隻是低著頭，不敢站出來，並且渾身顫抖著往後退了幾步。
“你能講一下事情的經過嗎？”這麽多人在場，警察也隻能例行公事的詢問。
小姑娘不敢講話，隻是一個勁的哭。
“還不趕緊給我過來。”壯漢看著小姑娘，大聲喊道。
小姑娘心裏害怕，也知道這位爺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他的手段也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腳下挪動了兩步，腿象灌滿了鉛似的走不動，她親眼見識過小姐妹被整的有多慘，就算這些人可以救得她一時，以後的日子會有受不盡的罪，隻能拖著沉重的雙腿，嗚咽抽泣著往前走。
走到壯漢跟前，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抓著嚴四的腿，哭著說道：“四爺，我錯了，您饒了我吧。”
嚴四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咧開嘴笑了一下：“去，跟警察說，怎麽回事。”
“我自己摔的。”抹了一把眼淚，小姑娘發了狠地說。
“胡說！”江宜站起來，快速地走到小姑娘麵前，“我們都看見了，就是他打的，你不用怕他，警察會還你公道的。”
小姑娘沒有說話，使勁搖了搖頭。
警察先生默了，這個公道他還真不怎麽敢給，暗自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幾位警察沒敢說話。
“警察先生，我們都願意做證，我們親眼看到是他打的。”江宜走到警察麵前，堅定地說道。
“可是當事人並不是這樣說的。”警察好象頗為難地說道。
莫如風拉了一把江宜，“算了，既然當事人不追究，我們走吧。”
“憑什麽呀？明明是他打的，師兄，我們都看到了。”江宜扒拉了一下莫如風拉著她的胳膊。
江宜發火了，提高聲調衝著小姑娘說：“我不管他背後是什麽勢力，也不管是不是警匪一窩，你如果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公道，我現在再問你最後你一遍，是不是他打的你，你要不要得到公正的待遇？”
小姑娘抬頭呆愣地看著江宜，此時的江宜怒火衝天，眼神堅定銳利，渾身上下散發出濃濃的殺氣。小姑娘被江宜深深地震撼了，想到自己所處的惡劣環境，決定拿自己的小命賭一把，反正跟在四爺身邊也是生不如死，或許麵前這位小姐真的能救自己於水火之中，咬了咬牙，說道：“好，我相信你，警察先生，確實是他打的我，而且是經常打”說著掀起自己衣服的袖子，那傷閬累累的胳膊展示在所有人的麵前，圍觀的人們都唏噓不已。
幾位警察知道這次碰到狠碴子了，一麵是惹不起的嚴四，一麵的這位小姐看來也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正在猶豫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從剛才江宜的話中，嚴四感到危機了，看來這丫頭來曆不一般，跟一個小丫頭片子治氣，牽扯出背後的勢力，怕是不好收拾，畢竟黑社會是不受法律保護的，退一步講，即使是進了派出所，在這一片也會很快出來的，這點小事，對於嚴四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麽，大丈夫能屈能伸。思及此嚴四嗬嗬地笑了起來“既然這樣，你們就把我帶走吧。”警察呆愣了一下，沒敢冒然行動。
“不用”江宜打斷了所有人的思路。“這件事不用你們處理，我會另外找人來處理，我信不過你們。”
“哇塞，江宜姐太帥了。”江宜的同事發出如此感慨。
“喲，這小姑娘夠牛氣。”圍觀的人們嚷了起來。
江宜這才意識到事情搞大了，沒想到好好的吃師兄一頓飯，竟然整了這麽一出戲。
摸出電話，翻開通訊錄，找到武叔的電話打了過去，電話很快接通，江宜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一遍，沒有再說話，坐在了沙發上翻著手機玩。
嚴四依舊笑著盯著江宜。
很快，警笛聲四起，先帶隊趕來的是區分局的副局長，健步如飛，一步跨著兩個樓梯上了樓，進入包間，控製了現場。並沒有多話，隻是站在了包間的門口。
過了大約十幾分鍾，再次響起了警笛聲，一陣有序的腳步聲，在市局局長在帶領下，一隊警察也站在了包間裏，這時的酒店正值吃飯時間，圍觀群眾很多，一部分警察做著疏導工作，另一部分全副武裝，警戒。
這時江宜站了起來，走到帶隊局長的麵前，說道“事情的經過，我們都可以去警局講清楚，另外，這小姑娘的驗傷也要跟進，盡快拿到驗傷報告，請稟公辦理。”
“小姐放心，我們一定會處理好。”局長大手一揮，全副武裝的警察立刻上前押著嚴四準備離開。
嚴四在這j市橫行慣了，沒人敢招惹，這樣一來，麵子裏子都掉光了，對方還是個看上去無害的小丫頭，以後要怎麽在j市混下去，這個場子早晚要找回來，路過江宜身邊時，凶神畢露，聲音很低卻惡狠狠地對著江宜說道：“小妞，等著，爺不會饒了你的。”
江宜給她一臉的不屑，根本沒搭理他。
閑事也管了，熱鬧也看了，肚子也餓扁了，大家都散了，剛才的迎賓小姐再看向江宜的時候，換了一臉崇拜的表情，說起話來分外的熱情。
餓了半天的時間，大家著急忙活地點了一大桌子菜，莫師兄招呼大家開吃。經過了剛才的事件，大家對江宜的崇拜之情又上升了幾分。莫如風卻緊皺著眉頭，神色有些不安地不時瞟著江宜。
江宜也感覺到了莫如風的不安，給他夾了一點菜，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問道：“師兄，你怎麽了？愁眉苦臉的？”
“你今天又惹禍了，這個人可不好惹，怕萬一出什麽事。”莫如風有些擔心。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麽的。”江宜端起麵前的飲料杯子碰了碰莫如風的杯子說道：“來，師兄，喝一杯，別那麽緊張。”
大家說說笑笑吃飯，之前耽誤了不少時間，一頓飯吃了不長時間，就結束了，要返回律師所，下午還要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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