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情鋒哥

208 路遇小偷

208 路遇小偷

208 路遇小偷

陸睿鋒下意識地皺眉,握著江宜的手慢慢走了過去,隻聽到人群裏有喊打的聲音,也有一個很微弱的喊救命的聲音,淹沒在了人聲裏。

陸睿鋒強大的氣場站在了人群周圍,人們自動讓出了一條通道,陸睿鋒拉著江宜走了進去,一團小小的身體蜷縮在地上,邊上兩個看上去也不算太強壯的人正在對著地上的小身體拳打腳踢。

“住手!”陸睿鋒沉聲喝道。

兩個正在動手的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向陸睿鋒,說道:“你誰啊你?別多管閑事,這小子是個小偷,偷了我女朋友的錢包。”

陸睿鋒並沒有上前,站在邊上說道:“就算他是小偷,你也不能打人,應該把他送到警局。”

“送警局?”其中一人哧笑道:“那頂個屁用?”

正當說著話的時候,地上的小身影一個咕嚕爬起來,就想跑,被圍觀的人群給抓了個正著。

這才看清地上這個人的長相,一張非常稚嫩的臉蛋,留著普通的學生頭,個頭不高,隻有一米六左右,身材削瘦,穿著非常單薄的衣服。

“小夥子,你偷了他的錢包?”陸睿鋒盡量用溫和的聲音問話,可是語氣裏的冰冷還是讓小孩子的身體不禁抖了抖。

小夥子低垂著腦袋,額前的頭發遮住了額頭,看不到他的表情。陸睿鋒拉著江宜走到了小夥子的跟前,再一次問道:“小夥子,你是不是偷了錢包?”

小夥子低低地嗯了一聲,接著又用非常低的聲音說道:“錢包,他已經拿回去了。”

直覺告訴陸睿鋒,這小夥肯定不是慣偷,可能是遇到什麽為難的事情了。

轉身,對著剛才打人的兩個人說道:“兩位,既然,錢包你們已經拿回去了,這事就這樣吧,雖然他偷錢不對,可是你們打人也觸犯了治安條例,你們看,是要去派出所講清楚,還是就這樣算了?”

兩人看了看小夥子,又看了看陸睿鋒,又罵了小偷幾句,也就離開了。

小夥子低垂著腦袋,扭頭就往外走去。

“站住。”這回說話的是江宜。

小夥頓住了腳步,轉過身,依舊低著腦袋,手揉著肚子。

江宜往前走了兩步,說道:“抬起頭來。”

小夥子非常不好意思地抬起了頭,嘴角流著血,臉上有很多的傷痕。

江宜仔細地看了看小夥子的臉,遂問道:“你多大了?”

“十七。”小夥小聲說道。

“為什麽偷錢包?”江宜繼續問

小夥子青澀的臉上閃過一抹苦澀的表情,接著兩行清淚流了下來,沒有聲音,僅僅是流下了兩行淚水,滿臉的傷痕,讓人看著很揪心。

江宜皺起了眉頭,等待著小夥子的回答。

過了好一會,小夥子哽咽地說道:“對不起,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我問你為什麽偷錢包。”江宜再次重申道。

“缺錢。”小夥回答的聲音很低。

“缺錢?你父母呢?”江宜問

“父親死了,母親得了重病在家,快過年了,我們家實在是沒錢了,哥哥,姐姐,你們饒了我吧。”說著小夥子又哭了起來,那悲慟地聲音,聽著讓人心碎。

雖然江宜覺得這小夥子不象小偷,也不象騙子,但是現在社會騙子何其多,還是得小心點的好。

江宜微皺著眉頭,說道:“好,帶我去你家看看,如果情況是你說的這樣,我就饒了你,如果不是,我立刻把你送去警局。”抬起頭對陸睿鋒笑了笑,小聲說道:“看他滿可憐的,我們幫幫他?”

陸睿鋒點了點頭,推著車,結了帳,小夥子跟在兩人的身後出了超市的門口,天快黑了,冰冷刺骨的寒風吹得小夥子哆嗦了幾下。

有穿著便衣的警衛員上前推過了陸睿鋒手中的推車,依次把東西放到了車上。

“你車上有沒有衣服?”陸睿鋒問其中一名警衛員。

“是,有件棉服。”警衛員回答道。

“給這小夥先穿上,讓他坐你的車,帶我們到他家看看。”陸睿鋒沉聲命令。

很快警衛員取來了棉服,遞給小夥子,小夥子看到迷彩棉服,眼中閃過一抹興奮,兩隻手抓著棉服,並沒有直接穿上,而是細細的撫摸著,抬起頭看向陸睿鋒,問道:“哥哥,我可以穿嗎?”

陸睿鋒點了點頭,小夥子麻溜地穿上了迷彩棉服,寬大的棉服穿在小夥子的身上,顯得更加的肥大,袖子很長,遮住了他的手,小夥難掩激動的神色,手隔著衣服摸著棉服。

陸睿鋒說道:“行了,上車吧,帶我們去你家。”看樣子,這小夥子喜歡當兵的。

小夥子點著頭,跳上了警衛員的越野車,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看看這裏,摸摸那裏,稀奇地不得了。

警衛員開車走在前麵,小張開車跟在他的後麵,陸睿鋒和江宜坐的這輛車後麵,還有兩輛警衛車。

四輛車,七拐八拐地拐進了城東偏遠的一條小胡同口,前麵的路,車已經開不進去了,入眼周圍是一片破舊的民房,各家煙囪上冒著黑色的煙霧,年久失修的道路坑坑窪窪,積水成冰。

一下車,江宜和陸睿鋒都傻眼了,這麽繁榮的J市還有這樣的地方?

陸睿鋒幫江宜緊了緊圍巾,往下拉了拉帽沿,小夥子已經從前麵的車上跳了下來,走到江宜和陸睿鋒跟前,說道:“哥哥,姐姐,跟我來吧。”

陸睿鋒沒有讓警衛員跟著,兩個人跟在小夥子的後麵,往裏走,道路坑窪不平,江宜穿著小高跟的皮靴,陸睿鋒怕她滑倒,攬過江宜的腰,靠在自己的懷裏,往前走。

天色微黑,街道上幾乎沒有照明燈,僅有從住房家裏透出來微弱的光,小夥子穿著肥大的迷彩棉服走在前麵,不時的同路過的人打招呼,這個叫嬸子,那個叫大娘的,很有禮貌的樣子。

走到了一所院落的門前,小夥推開了木質的大門,發出吱呀地響聲,陸睿鋒低著頭,進了門,一個小小的院落空空蕩蕩的,眼前是三間有些低矮的房間,房間門口掛著髒兮兮的棉簾子。

小夥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掀開簾子,對陸睿鋒和江宜說道:“哥哥,姐姐,請進吧。”

江宜知道陸睿鋒有潔癖,看著眼前的情景,江宜真擔心他會不會膈應地不想進去,可是陸睿鋒並沒有猶豫,低頭,彎腰,從棉簾子下麵鑽了進去。

室內還沒有開燈,有些黑,小夥子進門後拉開了室內的燈,一隻微黃的燈泡掛在房頂中央,照在小小的室內,這是個小客廳的樣子,擺著一張陳舊的桌子兩把椅子,側麵有個小門,也掛著棉簾子。

小夥子掀開棉簾子,喊道:“媽,我回來了,家裏來客人了。”

先是傳來了一陣咳嗽地聲音,接著是一道微弱的女聲:“你這孩子跑哪去了?這麽晚才回來,咱們家怎麽會有客人來呢?”

陸睿鋒和江宜走了進去,高大的身體在這間小小的房裏似乎顯得更加的高大,也顯得空間更加的逼仄。

暈黃的燈光照在室內,沒有任何的裝飾,靠牆放著一張大床,**躺著一名臉色臘黃,頭發亂糟糟的女人,大冬天的,室內也沒有任何的取暖設施,幾乎同室外一樣的寒冷,女人靠著床頭,縮在被窩裏,看向進來的兩個人,明顯不是他們這個世界的人。

“兩位是?”女人狐疑地問道。

“我是他的老師。”江宜臨時扯了個謊。

小夥子向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眼中閃動著淚花。

“老師?”女人說著,就開始抹淚,“是不是小猛又闖什麽禍了?”

“噢,沒有沒有,就是快過年了,我剛才碰到他,所以就過來看看你,你身體好點了嗎?”江宜問道。

女人搖了搖頭,咳嗽了幾聲,說道:“好不了了,就是拖累了小猛,這麽大冷天的,孩子連件棉衣服也沒有。”說完抹著眼淚看著小夥子,見他身上穿著的寬大迷彩棉服,不禁一愣,眼淚嘩嘩地落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才說道:“小猛,你這衣服哪來的?”

小夥子指了指陸睿鋒,說道:“哥哥,借我穿的。”

逐漸適應了屋內的黑暗,江宜打量著整個室內,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唯一的亮點,就是牆上掛著的各種獎狀。

牛猛同學獲三好學生,牛猛同學獲十佳少年,牛猛同學獲本市作文比賽第一名,牛猛同學獲數學比賽第一名。。。。。。

最上端的幾張獎狀,顯然年份已經有些久遠了,牛忠民同誌獲全連十佳標兵,牛忠民同誌獲十強射手,牛忠民同誌榮立集體三等功。。。。

原來小猛的父親也是名軍人。

“大嫂,小猛的父親?”江宜問道。

“五年前,救災的時候犧牲了。”大嫂虛弱地回答道,看向牆上掛著的獎狀,眼中是悲傷的神色。

“對不起。”江宜低了低頭,說道。

“你瞧我們家,連個讓兩位坐的地都沒有,真是太對不住二位了。”小猛的媽媽有些非常的難為情。

“沒關係的,大嫂,我們看看您就走了,小猛在學校表現很好,您就放心吧。”江宜象模象樣的說道。

“謝謝老師了,這孩子從小就學習好,就是我這病拖累他了,他一邊上學,還得照顧我,還要到處打零工,賺錢。”說著女人哭了起來。

江宜覺得胸口象塞進了一團棉花,憋悶地喘不過氣來,小手緊緊地抓著陸睿鋒身側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