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二節 猜疑與妥協
第一四二節猜疑與妥協
第二天一早，出乎淩長風意料的是，好多南都的官員和有權勢的人物都來到了長風居，淩長風聽到侍女的報告後，非常想不通，怎麽會一下子來這麽多重要人物？
現在的客廳裏坐了十來個在南都有臉麵的大人物，其中就包括上次薩凱城主跟淩長風提到的南都稅務官『蘭夫』、南部海軍軍團長『奈斐』、精靈南都商業協會會長『艾伯特』和南都城守『艾戈林』。
盡管淩長風還無法理解這些本來總是忙忙碌碌的家夥，怎麽會一下子好像都沒事幹，全跑自己家來了，但鑒於這些人的來頭，還是要好好招待的。
一番介紹和寒暄後，一臉笑意中透著精明的商業協會會長艾伯特，就單刀直入地預祝淩長風在南都附近能夠成功開辦紙筆廠，並言以後望淩長風多多關照之類的場麵話。艾伯特一說完，其他人也都跟著連忙道喜。
淩長風這才想起，自己昨天才跟城主說的關於紙筆墨廠選址的事情，肯定是城主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了這些人，看來今天這麽多人一起前來拜訪是跟此事相關了。這樣也好，自己原本就要去這些有頭臉的人物那裏登門拜訪的，現在他們自己來了，那就更好辦了，以後回訪或者有事找他們幫忙的時候就更好說話了。
穿著合身的稅務局製服，略顯矮小，但一看就心思靈巧的南都稅務官蘭夫微笑著對淩長風說道：“淩先生，您可是為我們精靈族做了一件大大地好事啊！昨天城主就吩咐了。稅務部門在前5年都不會對淩先生您的工廠收稅。隻是不知道您準備選擇哪裏作為您的工廠地址呢？如果您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隻管吩咐，隻要我力所能及，必定會竭力為您排憂。”
蘭夫一說完，另外的人也都跟著表示願意在能力範圍內幫助淩長風落成工廠。
淩長風內心苦笑了一下，他相信，這幫人很有可能都已經知道了城主贈給自己飛禽穀的事情。隻是他們不能直接這麽不給自己麵子地奚落自己，所以便繞著彎子來試探自己。這幫人心裏肯定是已經笑開了花，巴不得自己出點洋相，雖然說自己所要做的事情有利於整個精靈族，而且他們也肯定想和自己保持友好關係甚至希望互相合作以保證他們地最大利益。但是，畢竟淩長風是一個外來人，是不知道從何處殺出來的程咬金，他們一時還難以接受淩長風是可以理解地。讓他們硬是分一塊既得利益而且很有可能是很大的一塊利益給淩長風，確實會讓他們心裏覺得不甘。
這種排斥異類的本能和保護既得利益的本能在所有的動物包括人類中都是一樣的，因為沒有這種本能的生物都不可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來，哪怕是精靈族這樣民風較為淳樸地種族。
淩長風毫無隱瞞地告訴他們自己當時由於不知道飛禽穀的凶險，隻是從地圖上覺得地點合適，就從城主那裏要了這塊土地過來，而現在卻在考慮是不是要換一個地方來建立工廠，還問了蘭夫是不是有比較合適的地點給推薦一下。
說這些話的時候。淩長風發現幾個城府不夠深的家夥臉上稍稍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表情，這便更是讓淩長風確信自己方才的猜測是正確的。
蘭夫則裝作不知情地樣子，問淩長風對廠址的要求，並說暫時還沒有較好的廠址推薦，等回去好好想想，再針對淩長風的要求搜羅一些適合的地點。然後接著就又把話題繞到飛禽穀上。說飛禽穀確實凶險，精靈族也對這塊被大鵬侵占的土地毫無辦法，如果淩長風能將大鵬趕跑，收複這塊土地，他願意去勸說城主，讓城主對以後建立在飛禽穀內地所有商業設施都實行永久免稅。
蘭夫一說完，有幾個人就順著蘭夫的口氣誇起淩長風來，說淩長風實力強大，能在海上擒住大嘴鯨，還俘獲了海盜。肯定會有辦法對方大鵬。即使不能殺光所有大鵬，但是趕跑大鵬應該還是有希望的。
這個提議雖然讓淩長風有那麽點兒動心。但是他自己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蘭夫和這幾個人的一唱一和隻是讓自己更加難堪而已。淩長風在內心輕輕一笑，一般的年輕人確實很喜歡被人恭維，很重視麵子也很容易被鼓動，但是淩長風可不認為這些話能煽動自己。
淩長風接著和他們閑聊了一陣，答應在適當的時候會與他們進行合作之後，就讓侍女端上這幾天生產出來的最好的紙筆墨，送了他們每人一份，就把他們打發走了。
現在市麵上可沒有長風居生產的紙筆墨，按淩長風地話說，現在送給他們地是非賣品。城主薩凱仔細端詳著蘭夫遞給他的長風牌紙筆墨，再跟那些從人類商人手上購買地進行比較：“蘭夫，你今天也見到他了，你說說你的看法。”
蘭夫抬頭想了想，對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城主微微彎腰：“他為人沉穩，在我們這麽多個在南都有影響力的貴族麵前應對自如，說話時思慮慎密，是個人才。他現在還沒有紙筆墨廠，在自己的莊園裏靠一些簡單的設施和方法便能生產出不亞於人類大陸進口的紙筆墨，確實是令人驚奇。最近街頭巷尾全都是關於他的傳聞，再綜合城主您說的，他擁有高超的魔法實力，我相信，他很快就能成為南都甚至精靈大陸舉足輕重的人物！”
城主薩凱點了點頭：“蘭夫，我同意的你看法，不過我怕你可能還是小看他了。據我所知，那些傳聞好像都是他策劃的。他每天都會讓那些和他一起來地水手們去人多的地方做宣傳，這一手他做的很漂亮，讓他一下子就成了南都的名人。就在昨天，他還認識了宮廷禦用藥劑師和煉金術師奧姆，還結識了酒聖前輩，甚至已經開始和酒聖稱兄道弟了！還有，他的寵物。那隻看上去並不起眼的小個頭白狐狸，還能夠使用失傳已久的真正地空間係高級魔法——空域牢籠。並且靠那種小狐狸的空域牢籠捕做到了一隻稀有無比地血蚓，而且我還聽蘿卡說，加上小小傭兵團原有的那隻血蚓，現在他們已經擁有兩隻血蚓了！”
薩凱城主每說一句話，蘭夫就多一份驚訝，等薩凱城主說完後，蘭夫發現自己由於太過驚訝和緊張。喉嚨已經開始發幹了。能夠擔任稅務官這個肥差，蘭夫自然是有一定的實力和見識的，而且必定是受城主信任的人：“城主您上麵所說的任何一點，就足以讓任何一個人驕傲一輩子，而他居然在短短地時間裏做了這麽多讓人震驚的事情。”
薩凱城主神色凝重：“蘭夫，這些隻是我們能夠看到地。他到現在還沒有出過手，我根本無法了解他的實力，我本來倒是很希望借飛禽穀試探一下他的實力的。”
“但是今天我聽他的口氣。應該是不會去飛禽穀涉險了！”蘭夫說道。
薩凱城主站起身來，踱到窗口，看向遠方：“這些都沒有什麽！畢竟一個人的實力是有限的，而且他總會有出手的一天，總會讓別人知道他地實力的。更讓我擔心的另有其事，我從那幾個囚犯口中。得知船上原本是有一個叫王小二的中隔國船匠的，那兩艘大船就是那個船匠的作品，但是現在那個船匠不在囚犯當中，我現在也已經證實，淩長風身邊確實有一個叫王小二地中隔國船匠，而且那個王小二和淩長風關係還很密切。”
蘭夫聽後不由失色，這兩艘船他看到過，他記得當時看到那兩艘船時的震驚和不安，震驚於船隻的工藝，不安於船隻的戰鬥力。這個王小二肯定不能隨便放走。如果王小二被人類國家繼續任用，可以想見。在不久的將來，人類便可以輕鬆地載著大批戰士越過大海，來到精靈大陸……
“那我們現在就應該將王小二抓起來才是！”蘭夫立刻提議，那個設想讓他覺得非常緊張和不安。
薩凱城主搖了搖頭：“我也曾動過這個念頭。但是淩長風卻在昨天坦然地告訴我，他還想建立一個秘密製造商船的船廠，之後我就暫時放棄了那個抓捕王小二的想法。”
見城主停止了說話，回頭看著自己，蘭夫知道城主是想讓自己來做一個分析，於是蘭夫整理了一下思路。
“本來南嶺國四王子他們在進入南都的時候，就都被宣稱為是海盜，但如果我們現在真的去將王小二抓捕，卻拿不出足夠服人的理由，會讓人們覺得我們有失禮儀，畢竟淩長風還是有恩於我們地。如果一旦將事情鬧大，人類國家自然會更加關注，不利於船隻事件地保密。”
“如果我們真的這樣做了，淩長風可能就不會繼續在我們南都建立紙筆墨廠了，這對我們精靈大陸也是一大損失，就算要抓捕，也要等淩長風建立了工廠，培養出了熟練地員工，我們才能動手。”
“如果讓他在我們南都建立了工廠，他自然就會牽掛自己的工廠，就不會離開精靈大陸而被人類錄用。到時候他製造的船隻也會經常進入南都港口，我們自然便能對他的船隻了如指掌。”
“更要緊的是，他現在招募的都是我們精靈族的船匠，我們就當他是在給我們精靈族培養船匠也罷。隻要再過兩年，那些從他的船廠裏出來的精靈船匠就學會製造他們的船隻了。”
“何況，我們到時候也可以跟蹤他們，監視他們的船廠，我們隨時都可以對淩長風的技術和人才下手。”
……
“我們隻要確保那個神秘的淩長風不是人類的間諜，確保淩長風和王小二不會離開精靈大陸而被人類所錄用就可以了。”
城主薩凱對蘭夫剛才的分析非常滿意，自己如果有什麽難以想通的事情，往往都會找這個稅務官商量，而他也從來沒有讓自己失望過。
其實稅務官隻是一個閑差，收稅的事情自然有下麵的人去做，蘭夫隻是負責監督，蘭夫真正的作用是作為城主薩凱的心腹，給城主出謀劃策，順便幫他管理財政。
昨天薩凱就讓蘭夫把淩長風要建立紙筆墨廠的事情傳了出去，蘭夫今天則在薩凱的授意下，和那些南都有頭麵的人物一起到長風居進行拜訪並略作試探。
等蘭夫回來後，薩凱就把這幾天一直困惑自己的這麽多事情告訴了蘭夫，希望能和蘭夫一起合計合計,現在，城主薩凱非常滿意蘭夫的分析，通過蘭夫的分析，城主薩凱對整個事件有了更清晰的理解，這件事也不再那麽困擾他了。
城主薩凱和蘭夫再商量了一些對待淩長風的具體態度和措施後，蘭夫便告退了。
在蘭夫走後，薩凱歎了一口氣：“淩長風！你到底還有些什麽秘密！”
隨即薩凱又輕輕一笑，自言自語：“也許精靈大陸可能會因為你的到來而更有趣吧！”
而另一邊，淩長風也在為今天這些大人物的事情而傷腦筋。淩長風也明白他們的到來，背後多少是有些城主的影子的，淩長風不怕別的，他就怕城主府可能會對王小二不利。至於淩長風自己，他很光棍，反正自己一無所有，又何所謂失去，就算城主府要把自己趕走也無所謂，所以他對於自己的安危倒不擔心。
淩長風告訴了王小二自己的擔心後，要求王小二最近都不要出去了，要買什麽東西讓其他人去買就可以了。王小二也正好落個清閑，這幾天也可以好好地教導一下自己的第一個弟子，噢，對了，邊上還有一個總是扛著斧頭大搖大擺地跟著自己的矮人道孚需要稍微指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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