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節 海軍長官
第一五四節海軍長官
淩長風一眼就認出這張剛毅俊秀的麵孔，額頭光亮，劍眉橫飛，正是早上剛剛拜訪過長風居的南都海軍軍團長奈斐。淩長風對這個奈斐的印象是不壞，不過，一想到齊炙手裏的甫盧克，再想到奴隸市場這個不太好說出口的目的地，淩長風便委婉地拒絕了。
但是一身便裝打扮的奈斐軍團長卻親自下車來，堅決邀請淩長風共乘馬車：“我十分仰慕淩先生，早上匆匆一別，心頭總有遺憾，既然現在有緣碰上了，還請淩先生務必給我一個相處的機會。如果淩先生不肯上車，那我就陪淩先生走上一程如何？我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和淩先生這樣的青年才俊好好聊聊，增長一下見識，哈哈……”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淩長風也無法推辭，看到奈斐的護衛也紛紛從馬車上下來，想想一夥人浩浩蕩蕩地逛馬路也不像樣，何況後麵還跟著一輛空馬車，這場麵也太不靠譜了，淩長風隻好硬著頭皮應邀上了海軍軍團長奈斐的馬車。
上了馬車，淩長風見那幾個護衛都謹慎地打量著齊炙手中的甫盧克，齊炙的手段自然瞞不過這些靠得如此之近的護衛，甫盧克更是向車裏的人發出求救的眼神，淩長風知道無法隱瞞，隻好如實地說了甫盧克的身份，以及勇士傭兵團對自己的企圖，再講了一些自己與勇士傭兵團的恩怨。
“哼……一個勇士傭兵團居然如此囂張，竟敢對淩先生無理！”奈斐剛說完。他地一個護衛便過來在甫盧克的懷中一陣摸索，果然摸出一塊代表甫盧克身份的傭兵聯盟頒發的銘牌。
奈斐將這塊高級傭兵使用的銘牌用力一摔，生氣地說道：“淩先生現在是我們精靈大陸的大貴人，你們勇士傭兵團剛升級S級傭兵團就開始不知天高地厚了，看來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是不行了。淩先生，這個甫盧克就交給我吧，我帶他去見城主。放心，我肯定會還淩先生一個公道的。”
淩長風也有些猶豫。自己把甫盧克交了出去，不是就沒有人帶自己去奴隸市場了嗎。但是如果自己堅持扣留甫盧克，也與禮不合。不過自己去奴隸市場並沒有什麽不可告人地目的，也沒有什麽不好說地。
於是淩長風就如實告訴奈斐，原本是想順便讓甫盧克帶自己去參觀一下奴隸市場，也透露了自己想去奴隸市場物色幾個工人的想法。
聽了淩長風的話，奈斐眉頭皺了皺。接著沉聲說道：“既然淩先生已經知道了奴隸市場的存在，那我也不瞞你了。其實說起來，我們還是同路，我剛才也正要去奴隸市場。”
看到淩長風驚愕的神情，奈斐歎了口氣，然後對淩長風說起關於奴隸市場的事情。
原來縱橫山脈以東的山東大草原駐紮了大量地獸人聯盟的部隊，防護嚴密，就連山東大草原以東的海域——東海上也有很多獸人的船隻巡邏。雖然獸人的船隻工藝落後，但是勝在數量多、水手好，大多數的人類捕奴販子隻好舍棄從山東大草原和東海販運奴隸的計劃。但是，人類的奴隸市場一直需求旺盛，在捕做奴隸地高利潤所驅使下，人類捕奴販子便開辟了另一條運輸奴隸的路線。那就是將捕做到的獸人奴隸，先從大陸西麵的大西洋運輸到精靈大陸，一般這些奴隸都會被運到南都集合，然後再將集合好的奴隸按統一路線，從南都到中途群島再到人類大陸，最後送往人類大陸的奴隸市場高價販賣。
“這麽說來，南都其實是人類奴隸販子地一個轉運中心了？我記得人類捕奴販子好像還會抓捕精靈吧，難道精靈族的官方就不擔心那些奴隸販子順手牽羊？我聽說，在人類大陸，精靈奴隸的價格比普通的獸人奴隸要高上幾十倍吧。”淩長風明知道不該說這些話。但是想起茉莉那泫然欲泣的悲痛表情。想起南嶴村民對捕奴販子的深惡痛絕，淩長風還是不由自主地對奈斐提出了質疑。
奈斐又是一陣歎息。橫飛的劍眉也皺了起來：“我也不喜歡這些捕奴販子，但是我不得不承認，那些奴隸販子確實神通廣大，他們買通了相關人員，獲得合法的通行手續，而且得到了一些政府部門的支持。雖然我們精靈族民風淳樸，過的是與世無爭地生活，但是我還是必須承認，我們精靈族也有自私地天性。一方麵奴隸貿易能夠給我們帶來巨額的稅收，另一方麵，我們不想因此事而與人類國家交惡，因為很多捕奴隊其實是人類官方資助地。再一個方麵，我們希望人類在得到大量的獸人奴隸之後，對精靈奴隸的需求會降低。”
淩長風冷笑：“這隻會助長捕奴販子的氣焰，再加上這個航線上奴隸船隻的增多，還不算船隻技術的改進，我可以肯定，自從人類開辟了精靈大陸這條奴隸航道之後，精靈族每年的失蹤人數肯定是成倍地增加，而不是減少。”
麵對淩長風的冷笑，奈斐沒有不悅，而是無奈地點點頭，雖然說精靈的失蹤人口數量每年成倍地增加是誇張了點，但每年都在增加確是事實，：“哎……隻要上岸進入南都，一般我都會去奴隸市場看看，我知道，就算到了市場裏也找不出奴隸販子的把柄，但是我還是要向他們表達自己的關注，我作為一位海軍軍團長，他們還是必須顧忌我的態度的，我希望他們能夠收斂一些。所以早上拜訪過淩先生的長風居後，我便打算去奴隸市場轉一下，隻是沒有想到能在路上遇到淩先生。”
淩長風也聽出奈斐的無奈，這是大環境的力量，一個人即使力量再大，如果方法不對，也難以有多大的作為，即便是作為南都海軍軍團長的奈斐也無法逆轉這種大趨勢，他也隻能盡自己的心來威懾一下奴隸販子。
“關注點的轉移、物資的流向、力量的流向、知識的流向……全都關聯著**，這些要素構成了曆史的走向，推進生物的進化，進而規範能量的流向……”淩長風想起那位前輩思想者在芯片中的那一段話，他現在感覺到自己似乎對這句話有了更為深刻的理解。
這是一種自然規律，就像水往低處流，電流從高壓處流向低壓處……這都是能量流動的必然趨勢。
**也能形成一種勢場，現在人類大陸實力強大、人口眾多、物資豐富、技術先進、**膨脹……但卻沒有更好的道德法律製度來包容住那些**，所以奴隸、財富、服務……便在一種不對稱的能量勢場下，由獸人大陸和精靈大陸，不斷地流向人類大陸，來填補這種**的不均。
要說解決辦法，也有，但都不是短時間內能見效果的，無論人們是厭惡或喜歡，至少現在，人們都必須接受這個不爭的事實。
淩長風明白，這個海軍軍團長，在奴隸貿易這件事情上，至少還是心存善意的，隻是他也迫不得已。淩長風也不再向他發難，心情平靜下來後，和奈斐聊起奴隸市場的話題。
奈斐說，精靈大陸的少數達官貴人，偶爾也會從奴隸市場買一些獸人奴隸，偷偷藏在家裏。就連精靈海軍中，也有一支由海豹人奴隸組成的特殊救援小隊，這些海豹人奴隸平時的生活待遇和其他的精靈海軍沒有太大不同，但是海豹人奴隸沒有假期，不準擅自離隊，到年老退役後也隻能留在海軍中負責後勤服務。
淩長風歎了一口氣，如果奈斐說的是真的，這些海豹人比起其他的奴隸來，他們的命運可算是好到天上去了。要知道，人類大陸的很多獸人奴隸，平時可能連飯都吃不飽，每天都有高強度的勞動，還要飽受監工的鞭笞，經受非人的心靈摧殘……大多數奴隸生病後便會遭拋棄，就算他被拋棄在荒野後幸運地活了下來，但由於身上的奴隸印記，他也休想進入尋常人的生活圈子，隻會遭人唾棄，遭人奴役，最終難免鬱鬱而終。
“聽說最近獸人大陸也不安穩，獸人聯盟軍中的一位狐人高級將領遭暗殺，狼人領地中的一個叫胡夫的實權將領兵變，擁立了最年幼的狼人族四王子，據說其他三位成年的王子都已遭殺害。狼人雖然個體戰鬥力不算是最強的，但狼人的數量多，一直都是獸人軍團的主力之一，各地的巡邏警戒也有一部分需要依靠狼人，這次狼人族的動亂，人類的奴隸販子想必也有機可乘，肯定會趁火打劫，大撈一把。聽說過幾天，南都的這批奴隸就要被運走了，想必今天奴隸市場中奴隸人數和種類，都應該不會讓淩先生失望的。雖然在精靈大陸，明麵上是禁止奴隸買賣的，但隻要不違反一些特別的條例，淩先生想買奴隸來做工人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上一點忙。”
有奈斐幫忙，淩長風自然是巴不得。現在淩長風對奈斐更增好感，他擁有軍人的原則，但是又不是堅持死理，性格嚴正堅毅卻又不迂腐地拘泥於教條，他心係萬民卻又不失通達，他對淩長風這樣的新起之秀更多的是好奇，而不是排斥。所以，淩長風與奈斐也就越聊越投機，不知不覺地，馬車便在一處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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