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封龍(勁量小子)

五百九十五 鬥智

五百九十五鬥智

阿娜斯塔西亞看也不看他一眼,徑自的向著海水走著,任憑清冷的碧綠色的海水輕輕拍打著她赤luo的足麵,猶如情人的深情撫摸。

塔修這才注意到原來阿娜斯塔西亞一直是赤著雙足的,想想她一整天十幾個小時奔行在碎石滿地的丘陵、發燙的沙地、坑窪不平的泥地,她的雙腳難道不會受傷嗎??

趁著阿娜斯塔西亞對自己放鬆的機會,塔修也深深呼吸著,調整著自己的心態。天知道先前在阿娜斯塔西亞麵前裝得漫不經心需要耗費多大的心力。每分每秒簡直都是踩在鋼絲線上。

天階,要是我也有天階的實力就好了

看著海灘邊上天蛇女孤傲的背影,塔修心裏暗暗感概。

可惜事實是塔修現在仍隻是劍聖,甚至連劍靈階都差得遠。在幾天前被拜爾德一番亡命追殺逃亡的過程裏,塔修的確是不止一次的觸摸到那個門檻,並隱隱把握到一絲劍靈的意境,可惜,這一切都是人在絕境中的一種潛力大爆發。

當那種環境過去後,塔修的境界自然而然的又退回了原來的狀態。或許比劍聖初階有一絲提高,不過也不是很多。

當然不是說他這段經曆就白費了,有了那種經曆,有了對劍靈境界的體悟,塔修無疑會少走許多彎路,當下一次機緣來臨時,甚至可能一舉跨上劍靈的層次。並且塔修對於力量的運用上,對於詮釋力量的法則上,也比普通的劍聖階多出許多體悟。

收起這份感概,塔修的心思又回到怎樣逃脫天蛇女的挾持上。目光向阿娜斯塔西亞的方向看去——

迎著海風,她正輕輕張開雙臂,任憑纏繞在雙手上的綠紗隨風輕輕蕩起漣漪。她無數披散在肩膀上的細小發辮如風鈴般微微起伏著,給人一種莫名寧靜的韻律之美。

塔修發現原來這位女天階強者也是異常美麗的,如果不是她的凶名太過,以殺男人著稱,說不定蛇族第一美女的名號就落不到莎莎小姐->的頭上了。就是猛獸族三大美女的排名相信也會改動一下。

淡淡的夕陽從海平麵處溫柔的釋放著,像是給阿娜斯塔西亞的麵部肌膚渡上了層柔和的胭脂色。朦朧的光暈,隱隱透出火辣曼妙的身體曲線,那些薄紗渾若透明,能勾起所有男人最原始的。

塔修幹咽了一下唾沫,扭過頭去不看這位女煞星。

眼看就要和蟲蟲她們重逢了,卻被阿娜斯塔西亞莫名其妙的拆散了,真是有夠倒黴的

就在塔修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著怎樣才能找到阿娜斯塔西亞的疏忽破綻時,隱隱聽到那邊傳來水花響聲,扭頭一看,發現天蛇女阿娜斯塔西亞居然一步一步的涉水,向著更深的海水淌去。

“她想幹什麽?不會是想不開要自殺了吧?少字”塔修滿腦袋問號,猜不透天蛇女想要幹什麽。

一步一步的,阿娜斯塔西亞就這樣走入了海裏,直到最後海水沒頂,將她的身體完全吞噬掉。

海波蕩漾,好像從沒發生過任何事。

塔修呆愣了一下,心裏隱隱一動:機會她是不是太小看我了,現在如果逃走能有幾分把握?

雙手握了握拳,意外的發現自己先前被阿娜斯塔西亞封住的力量已經恢複了,無論是變異的精神力還是鬥氣,全都恢複到正常巔峰的水準。

“主人那個女人好可怕”小妖的聲音在塔修腦海中響起。

“我們會擺脫她的。”塔修暗暗給小妖打氣,同時也是給自己信心。

變異的精神視覺向著海水掃了掃,沒發現任何生命的氣息,又等待了片刻,塔修終於決定不浪費這次難得的機會。

不管是阿娜斯塔西亞疏忽大意還是別的原因,趁這個機會,走吧

緊張的摒住氣息,全身的精神力和氣息全部收攏。運起盜賊的潛行術,塔修踮起腳尖,悄無聲息的向著與海水相反的方向移動。

三米、五米……

海水中沒有任何反應,塔修長長吐口氣,突然提速

完美迅步,變向,偷學的飛鳥步,再加上光明塔上孔雀王那裏學的孔雀飛掠弧線身法,再加梭爾塔神罰之槍突刺的疾速,身法出神入化。

閃、躲、墊步、變向、速閃……

一連串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堪稱超水準發揮的完美表現,就連塔修都覺得自己別的方麵沒長進,但身法絕對是突破瓶頸了,就算是拜爾德在麵前也抓不到自己了。

就在他為自己的身法感到滿意時,一個幽幽的聲影忽然從旁邊響起。

“你去哪?”

塔修猛一扭頭,差點把脖頸給折了。

身體左側不足五米,阿娜斯塔西亞撫著濕漉漉的披散的頭發,一身衣衫因浸過水完全透明,露出火辣辣的朦朧。她的表情淡漠,眼睛盯著塔修透出一絲冷酷。

靠,你是鬼啊

塔修心裏暗罵一聲,渾身氣息放鬆,瞥了她一眼,裝作若無其事的扭了扭脖子,又活動了下腰,衝她沒好氣的道:“被你抓一天了,活動下筋骨不行嗎?切”

說完,他不屑的撇撇嘴,反身走到海灘邊一屁股坐下。

第一次出逃行動,失敗了。

那邊,阿娜斯塔西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家夥,想從我的眼皮下逃走,你還嫩了點。

落日的餘暉將碧藍的海水映成金色,好像眼前是一片巨大的黃金琥珀。

金色的洋流緩緩轉著漩渦,陣陣波浪拍擊著海麵。

海灘上被燃起了一團火焰,沒有用任何柴火或者引火物,那是天蛇女阿娜斯塔西亞隨手從指尖擦出的一道電花生成的。塔修不懂那究竟是魔法還是天階的什麽本事,總之從電花迸發出火焰後,它就一直如篝火般的燃燒著。

跟在阿娜斯塔西亞身邊奇怪的事看多了,塔修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坐在火堆邊,衣服已經幹了。奇怪的是她從剛才一直就盯著塔修看,既沒責怪他想要逃走,也沒有多說半個字。

被她那種朦朧的,看不透的眼神盯著,讓人感覺心裏不太踏實。

塔修抬頭看了看火堆對麵,阿娜斯塔西亞細心的將自己長到腳跟的長發重新編成一條條細小的發辮。整個過程裏她那雙深邃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過塔修的臉。

被她的眼睛盯著渾身不自在,塔修決定主動出擊。

“前輩,有沒有人誇獎你長得漂亮的?”他雙手托在腮前,笑眯眯的問。

“男人總這麽無聊嗎?”。出乎塔修意料,阿娜斯塔西亞居然回答了。她冷漠的眼神從塔修身上掃了掃,“知不知道,上一個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的人現在是什麽下場?”

“嗬嗬……”塔修幹笑兩聲,閉嘴沉默了半天,看阿娜斯塔西亞沒有動怒,又挑起話頭道:“其實我覺得你應該笑一笑,笑一笑會更美麗。”

“……”阿娜斯塔西亞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幹脆的閉上眼睛。

“前輩……你的發辮編得真好看。”

“前輩,你的領域是什麽能力?電屬性嗎?”。

“前輩……”

講了半天,阿娜斯塔西亞紋絲不動,仿佛已經進入冥想去了。

好吧,那就比誰更能忍吧塔修說累了,幹脆也閉上嘴巴,對著阿娜斯塔西亞一言不發。比沉默,比就比吧,當年我可是在炮灰營裏有“最能忍的小強”的美稱。曾經躺在戰場屍體堆裏裝死三天三夜……

這樣又靜坐了半天,天空最後一絲光線收入地平線。天完全黑了下來。

“咕嚕……”

不知道是誰的肚子裏響了一聲,塔修受不了了,跟天階強者較勁真是自己找不痛快。

肚子餓了,老子抓魚,不和你一邊耗著了。

在阿娜斯塔西亞張開的幽深目光注視下,塔修站起來扭頭走到海邊,很光棍的把上身的衣服脫下來,露出健康的肌肉,勻稱的身材。

發正心裏發狠了,無視她吧

正打算連外褲都脫了下海摸魚,阿娜斯塔西亞的聲音在後麵響起:“你幹什麽?”

“捉魚”塔修沒好氣的回了她一聲,“你不餓我可餓了”

“哦。”

阿娜斯塔西亞站起來,邁著雪白的赤足走到塔修的身邊。

“抓魚不用下水的。”

“不下水?你抓給我看”塔修有意刺激阿娜斯塔西亞。

聽到塔修的話,阿娜斯塔西亞不置可否,她尖尖的下巴微微挑起,平淡而漠然的麵容上現出一絲孤傲,左手纖指朝著海水隨意一指,一抹電蛇突然自她的指尖爆起,猶如雪亮的雷神之鞭。

“轟”

在塔修驚訝的目光下,整個海麵陡然被劃開一條不見邊際的溝壑,裏麵無數的大小魚群翻著白肚皮被電流激得向上蹦噠。

下一刻,海水倒灌回深溝,激起一道巨*筆直向前,數十米高的白色的水瀑猶如沸騰的噴泉。

紛紛揚揚的水霧從天空灑落,好像降了一場小雨。跟著水霧後麵的是一場“魚雨”,無數被電擊得半焦不黑的魚紛紛落下,“劈嚦啪啦”摔得倒處都是,蔚為壯觀。

靠,天階就是囂張,連抓個魚都弄這麽大動靜

塔修張大嘴在心裏念叨著。就算是以自己最巔峰的龍鬥氣,也沒可能造成這樣可怕的後果吧?少字不是說破壞的威力,而是那份精準的控製力

果然不是力量越大就越強,還是要控製力

阿娜斯塔西亞剛才那隨意一指,才是真正的“舉重若輕”那是塔修仰望並追求的境界。

和她比起來,塔修費盡心力,兢兢業業打出的一拳一招,所謂的舉重若輕的意境真像是畫虎類犬了。

“吃吧,你不是餓了嗎?”。

阿娜斯塔西亞看也不看他,很自然的走回火堆旁,坐下撿起一條魚,放在嘴裏慢慢吃起來。

塔修無語。她真是抓魚順帶電力燒烤了,直接就吃?

“你還愣著?”吃了幾口,阿娜斯塔西亞抬起頭看了塔修一眼,眸中隱隱有電花閃過。

有殺氣

塔修臉上掛起微笑,穿好衣服一下子跑回火堆邊,隨手撿了兩條魚看了看,居然真的電了個七八分熟了。

“嘿,前輩你真行,不過這魚烤得就差了點。”迎著阿娜斯塔西亞詫異的目光,塔修用匕首插起兩條魚,放到火堆上燒烤起來。

“喂,前輩,我看你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反正我現在也落到你手上,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要拿我怎麽辦?”一邊燒著烤魚,塔修還不忘套阿娜斯塔西亞的話。

“我在參悟一些東西。”對麵的天蛇女好奇的看著他的動作。

參悟?

塔修腦海中靈光一閃,仿佛想到了什麽。

“和我有關?”

阿娜斯塔西亞嘴角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或許。”

或許?有還是沒有啊

塔修心裏糾結著,看到手上的烤魚烤得差不多了,熱騰騰的冒著誘人的香味,還有一滴滴金黃色的魚油被烤得溢出來。他拿起其中的一條遞給阿娜斯塔西亞。

“前輩,你嚐嚐。”

阿娜斯塔西亞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也拿起另一條烤魚,一邊吹著熱氣,一邊往嘴裏送,好像蠻香的樣子。

遲疑了一下,她終於伸手接過了塔修遞上來的烤魚,往嘴裏送去。

嚐一口,嗯,居然比自己用電烤出的香這麽多而且熱熱暖暖的,吃到胃裏很舒服。

美食的感覺,讓天蛇女對塔修的印象稍微變好了些。

“好吧,看你還不錯,現在挺老實,有些話我想可以和你說一下。”阿娜斯塔西亞慢條斯理的輕輕咬著手裏烤魚,一邊對塔修道:“其實從第一眼看到你時,我並不喜歡你給我的感覺。你和那些普通的人類男人沒什麽兩樣。”她的聲線放緩,好像噝噝吐息的某種爬行動物在塔修的耳邊呢喃:“有些事情我需要你的幫助,但,我能相信你嗎?”。

無形的壓力,隨著阿娜斯塔西亞的眼神落到塔修身上。

“切,如果你願意相信,那就說,如果不相信,那我說什麽也沒用。”塔修聳了聳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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