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紅蓮

第78章 重逢,刹那白衣

三天之後,白水易覺得自己的魂都要出來了。

誰能告訴他為什麽這個三天前來到這裏的小子會是一個戰鬥瘋子?尼瑪啊看見一個新來的人員就纏著別人打架,尼瑪切磋切磋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有必要每次都是生死相搏麽?每次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就怕一個不注意就會被真的殺了。

馬丹,那種殺氣是真的會被殺了的!

簡直累覺不愛好麽!

直到今天,夙泱梵因為要去參加那個什麽勞什子的蕭禦閣的大會才讓那個叫做流螢的小子給停止了。才終於可以休息了。

這個時候,那個總是用那種他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得眼神看著他的戧翛居然和他說了一句話:“流螢隻有這個愛好,不想死就拿出一切來和他戰鬥……或者你可以繞著他走,比如說和朱雀那個蠢貨一樣。”

好吧,這個時候,白水易是真的明白了為什麽那個時候朱雀也好,葉塵暮和他弟弟也是跑的就跟逃難一樣。

這麽說起來,他們也是曾經和流螢打過咯。

果然是深刻的印象啊我累個槽!

白水易溫潤笑著的臉下是在不停的惡意刷屏,簡直快要把他所知道的所有的罵人的各種地區各種語言的話給全部在心裏送給這些人。

白水易看著流螢和夙泱梵,戧翛一起上了那一輛馬車之後,回到屋中才癱軟在軟榻上:“混蛋,真是累死人。”

原本夙泱梵還是準備讓他跟著去的,他自己拒絕了,本來神經就已經傷不起了一直在緊繃著就怕什麽時候流螢會來……尼瑪的更坑爹的就是這個流螢居然就是當初第一殺手樓的第一殺手。

夙泱梵你特麽逗我呢!這種危險的人物你都敢收留不對,貌似自己現在也是屬於危險的範圍內,現在看來,能夠有膽子並且有能力收留他們的夙泱梵,本身,其實也是個瘋子罷。

真是入了狼窩啊。

這廂終於鬆了一口氣的白水易在確認了流螢真的跟著夙泱梵走了之後不會再回來了的時候,一個倒頭就栽倒在柔軟的床鋪上。

尼瑪的終於能夠睡個好覺了,這些天都逼得他開始說出那些不文雅的話了。真是個不妙的情況……算了,現在還是別想那些,其他的,等他睡醒了再說!

“有趣麽?”夙泱梵靠在戧翛的懷中,吃著點心,問著坐在另外一邊正在細細擦拭著手中那殺手標誌的匕首的流螢。

“那個人沒有把全部的力量使出來。他在隱藏著一些東西。”流螢淡淡的說著。

“他要是現在就用了全部力量來和你戰鬥,我大概也看不上他了。更何況這些天你還帶著枷鎖在和他打,也是不錯了。”夙泱梵看了流螢的手腕和腳腕,那裏分別有一個烏黑的圈環,看起來就像是裝飾,其實這是一個封印,封印著流螢體內的一部分力量,以及這些東西本身一個就有近千斤的重量。

“這樣就好?”流螢問著,有的時候他實在是看不懂夙泱梵,他就不明白夙泱梵究竟是在想些什麽。

但也正是因為這個,還有那些……他才會同意和她簽訂契約的不是麽?

而且,他喜歡夙泱梵身上的氣息,那種氣息能夠讓他沸騰的血液安靜下來。

隻有在夙泱梵的身邊才能夠得到寧靜。

他喜歡夙泱梵,僅此而已,從不會奢求任何東西,因為他知道那不是屬於他的。

奢求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那就是在自虐,他才不會做這種事情。

他喜歡那種在生死之間的快感,他喜歡危險,而在夙泱梵的身邊,最不會缺少的大概是那種時時刻刻都處於生死之間的刺激感。

“現在,這樣就足夠了。”夙泱梵指尖輕輕地在流螢的眉間劃過,“不過,你身上的這些東西是怎麽得來的?若是我沒發現你大概一年後就該廢了。”

盡管很細微,也還算發現的及時,倒也沒有傷害到裏麵的靈魂,還是可以拔出的。

“我身上有東西?”流螢挑了挑眉,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麽回事啊,在那個傀儡村遇見了一個奇怪的女人,有點像是你和我說的那種苗疆裝扮,我大概是破壞了她的什麽東西。那個女人說的話我倒是聽不懂卻也是知道她是想要殺了我。大概就是在那裏被那個女人做了什麽手腳。”

有點像苗疆麽。

看來這裏還是與她原來的世界有著一些聯係的。

這也算是一個突破口,這樣想著夙泱梵的指甲已經劃破了流螢的額頭,鮮紅的血絲溢出來,戧翛都聞到了那血液中有些奇怪的味道,就像是腐爛了的東西在裏麵一樣。

“腐屍蠱麽,看來你所破壞的東西還真的不是什麽小玩意兒啊。”夙泱梵手指尖出現了一道細長的由靈力凝結而成的細線,從那傷口處進入了流螢的大腦。

流螢麵不改色,就好像被探入的地方不是人重要的大腦一樣:“大概,看她那樣子似乎是要將我拆吃入腹。”不過那個女人的腦子似乎不是很好用,放出來的那些傀儡看上去大概是有著不小的力量,可惜都是花架子的樣子,一點都不經用,速度太慢,攻擊力到太差,就算是有個攻擊力還看得過去的,沒有腦子的傀儡能做的了什麽?還是被他全部毀了。

要說這些傀儡給他的一些困擾那還真的有,馬丹都是死人不全部毀滅的話它們可是會無限的起來給他添麻煩……真是臭死了啊。

跟著戧翛這個家夥呆在一起久了連他都被傳染的有些潔癖了,嘖嘖嘖。

很快大腦之中就感覺到了一陣刺痛,有什麽東西在他的大腦中翻滾,攪得生疼。

隱約之間恍惚聽見了什麽慘叫的聲音,隨後破碎。

接下來就看見那細線從他額頭的傷口出來,卻也是已經變成了烏黑的顏色。

“已經給你去除了。”夙泱梵淡淡的將那細線染成灰燼,暗紅色的火焰襯著她那雙清冷淡漠的眼睛竟然有種說不出的美麗,讓人有種情不自禁就會沉溺進去的衝動。

“啊。”不著痕跡的移開了眼神,用他覺得還是看著自己的武器比較好。

戧翛在一旁冥想,也不忘在那之前把夙泱梵需要的一切東西都整理好。

那些事情看得流螢簡直就是牙疼,牙後槽有些發酸,總覺得這樣下去真的不會有什麽問題麽?總覺得戧翛這個小子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圖謀的東西讓他現在連想都不敢想。

他怎麽覺得夙泱梵和戧翛這個小子之間似乎是發生了什麽他們都

不知道的事情?總覺得戧翛身上的一些東西已經變得更加圓滑了,看著夙泱梵的眼神似乎又有了一些不隱藏的變化,還有,戧翛額頭上的那個東西真的不是他的錯覺麽?

總覺得他看見了一朵血色的蓮花。

哪怕隻是一瞬間,他覺得他身為殺手的眼睛應該是不會出問題的。

血色的蓮花麽?

眼睛的餘光看了一眼夙泱梵的臉,那被一層劉海遮擋住的額頭在不經意之間還是能夠看見一朵血色的蓮花紋路在上麵,透著血腥的聖潔。

如此的矛盾,卻又是那樣的適合夙泱梵。

看來,已經有東西在不知不覺之中發生了改變,流螢垂下眼簾,看著手中的匕首,心緒莫名。

還有一天的時間便能夠到達大會的地方,之所以不想直接就在當天用術法趕過去,流螢默默地扭頭,他能說是因為夙泱梵想要沿途看雪景麽?

簡直夠了,他都不明白這一片白茫茫的景色有什麽好看的。

而且不會覺得太過於孤寂了麽?

那種整個世界都被湮沒,看不見任何顏色的孤寂。

與此同時,就在夙泱梵他們出發了沒有一個時辰之後,住在同一間客棧的禦魆讋也同樣的打點好了行裝出發了。

兩隊人馬,又再次的錯過了。

就好像是一種宿命,兩人之間的聯係在上一世死亡的那一刻就被斬斷清零,到了這一世,就好像是兩條平行線,明明看上去是那樣的接近,就算如此,他們也是無法相交,注定了朝著兩個方向漸行漸遠。

禦魆讋的心緒有些不寧,大概是從他無意之間嗅到了那種冰檀香氣開始。

哪怕已經消散的沒有多少了,卻還是讓他嗅了出來,那是一種銘刻在靈魂中的味道。

是不是,夙泱梵曾經經過他的身邊,卻又是被他錯過了?

這種苦澀的感覺,讓他覺得練這馬車外麵的景象都變得那樣的刺眼。

隻能讓他想到上一輩子的那一年的大雪,他在一個人喝悶酒,因為已經有段時間夙泱梵不曾來找過他了,並沒有束縛過他的行動,可是他又不知道為什麽總是舍不下麵子去找她。

他有些不明白那種感情,現在想起來大會概就是一種害怕,擔心會被拋棄的感覺。

無法紓解心中的鬱悶,在練了一個時辰的劍之後他便叫人在一座亭子裏麵擺上了酒,自斟自飲。

喝到微醺的時候,恍惚之間聽見了長劍破空的聲音,那是從不過一牆之隔的地方傳來。

他輕身飛到了亭子上頂,一眼望過去,隻看見了一片白茫茫的雪中,那人一襲白衣就在那裏舞劍,帶著一種他所不知道的韻律,一頭青絲隻是簡單地被一根紅繩豎起了馬尾,一個轉身,額間的那朵血色紅蓮就這樣攪亂了他的心。

就好像是現在這種情況一樣。

不過是已經到達了目的地,才剛剛下了馬車,就發現在他的馬車旁還有一輛馬車正好停下,接著就是一名冷峻的男子從馬車上牽下了一名少女。

那一刹那的轉身,突兀的吹起了風,白衣翻飛之間,他看見了一朵熟悉到烙印在靈魂之中的紅蓮。

還有那雙清冷淡漠的眼。

(本章完)